向府今日可热闹的很,向恒散值回来才知道自己女儿进宫去了,而且都这个时辰了,想必要在宫里过夜那火气一下就翻腾了起来,来来回回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要去撺掇儿子进宫把女儿接回来,本打算看戏的秦芳若只能出面了,“你没事就去帮我看完那些账册”
向恒不解“不是,夫人,难道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瑶儿又不是没在宫里住过,再说了,瑶儿要是自己不愿,谁又能强迫她”秦芳若可不想再看到女儿魂不守舍还要在他们面前装作无事的样子了,“你也是奇怪,之前不还去劝瑶儿,怎么这会又变卦了”
“此一时彼一时,再说了,为夫也没有劝啊,只是说了一些事而已”向恒还是不爽利,“瑶儿也太好哄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要不找个机会你与她说说,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不能信的”
秦芳若恍然大悟“原来你都是骗我的”
“不是”向恒也没想到夫人会在这个时候抓他话柄,但还是急忙解释,“为夫说的是那位,为夫可从没有骗过你,为夫可是敢发誓的”
秦芳若这一打岔让向恒也顾不得女儿了,只想哄好夫人,向泽云明白了,父亲又被母亲带跑偏了,姐姐今夜是回不来了,唉,他爹真的是,正想着就看到灰灰又要跑,忙抱住,“你乖乖的,姐姐不在府里,要是爹打你,我都帮不了你,走走走,快走”
灰灰这头狼被老夫人带到向家的时候向泽云一只手就能抱起来,如今两只手抱起来都费劲,长的那叫一个快,“灰灰,你打的过姐夫吗,姐姐又被姐夫抢走了,我打不过姐夫,只能靠你了”
也不知这狼是不是听明白了,居然龇牙咧嘴了,好似真的要咬人一般,看的一旁的嬷嬷都害怕了,要不姑娘还是回来吧,感觉府里的男人都好似疯了。
而此刻在宫里的向希瑶难得的有兴致,自然也想不起来出宫,景墨尘本还想,要用什么法子留人,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不过,这么有趣吗,他不觉得她是对安长福的事情感兴趣,再说自己也没有声情并茂,只是陈述而已,何以这般津津有味,“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奇安长福的过去?”
是知道她不至于如此,但还是这般问了,毕竟从未见过她对一件事这么上心的样子。
向希瑶听的起劲呢,这人突然不说了,还问起事情来,真的挺不爽的,“你就不能说完再问?”
“对不住”景墨尘这道歉也太快了点,但也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也没什么了,之后的事情,无非是我想法子收服他,又培养自己的人脉,他帮我挡过许多的明枪暗箭,我也曾救过他,这些都没什么,披甲上马之时,没有主仆,都是血性男儿,都为了家国天下”
“就这样?”多少有些无聊了吧,向希瑶有些无语,“就没有什么跌宕起伏一些的,不要上阵杀敌这种”
景墨尘:“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你想听什么”
“你没有看过话本吗,没有波折怎么吸引人”向希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这话本根本没有人会买,太平淡了”
不是,是知道她有看话本但不知道她这么喜欢啊,景墨尘好奇了,“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才看的话本,这么喜欢?”
“很有意思的,而且不要小瞧了话本,那里面很多东西都值得借鉴”,向希瑶想起前世的自己有过好几次都是学话本里的东西来迷惑君王,当然了,不能照搬照抄,不然也太僵硬了。
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话本啊,向希瑶突然从景墨尘的怀里坐直了身子,拿起御笔就奋笔疾书,景墨尘看着她写下的东西,神色说不出来的怪异。
一刻后,向希瑶放下笔,很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怎么样,是不是热泪盈眶,是不是可歌可泣”
额,景墨尘一时语塞,“你开心就好”
无趣,向希瑶不管他,“白芷,玲珑”
白芷和玲珑听到传召进了殿,“姑娘”
“你们来看看这个如何”向希瑶把手里的纸张递了过去,白芷上前接过,与玲珑一起看了起来,这是白老和文心夫子?虽然没有用本名,但熟知的人肯定能看出来,但这故事是不是不太对,白芷还在琢磨,玲珑就激动的喊了起来,“姑娘,这人也太坏了,他有没有死啊,还有这位小姐是不是被救出来了,那个山长是不是蠢的,那个小姐就差直说喜欢他了”
这才对嘛,这才是向希瑶想得到的反应,“你就说,好不好看,想不想看下去,想不想让山长和小姐在一起”
“当然想啊,奴婢现在就想知道结尾了”玲珑的头点的那叫一个快,“姑娘,写书的人是谁啊,能不能让他快点”
“那你说,这要是去找书铺老板,老板会收吗”向希瑶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只不过难得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这方面的本事,抑制不住的想要得到认同,而玲珑绝对是行家,与许多书铺老板也很是熟悉。
“姑娘,你说什么呢”玲珑这话让向希瑶有些失望,看来是自己太过自信了,哪曾想这丫头又接着道,“这绝对是被抢的话本啊,那些个老板怕不是要想方设法的把这人抢到手里”
说话就说话,大喘气做什么,向希瑶一下得意了起来,“那就好,你拿去给你熟悉的老板,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书弄出来”
景墨尘以为她写着玩,没想到是真的打算做什么,“等等”
向希瑶:“干嘛”
“是我要问你你想做什么”景墨尘有一些才猜测,但拿不准她的心思,“你是想用这样的法子来帮白老?”
向希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怎么你认为我写的不好?”
“写的很好,对于不知道他们的人来说,这就是一个话本,可知道他们的人,会对白老生出怨怼来”她笔下的白老简直是个缩头乌龟,没什么本事,整日的大道理,甚至还隐晦的提到女子的苦难与白老脱不了干系,“你不是答应白老帮他哄回文心夫子,你确定这是在帮忙?”
“我什么时候说这是帮白老的,我只是灵光一闪,只是随意几笔,皇上这是怕什么”向希瑶怼的那叫一个不客气,“皇上是怕经由此事,白老头会心生不满,会让你有意让他入朝之事化为乌有”
景墨尘不意外她会知道自己的打算,白柳元那样的人,放他归隐是天下的遗憾,但自己担心这个做什么,能人志士很多,没有他白柳元的那么多年,朝廷,江山,不还是欣欣向荣他不过是惜才,“我担心的是你,你要知道文心夫子等了这么多年,即便如今好似放下,可你我都知道那不过是说说罢了,要是她看到你这样诋毁白柳元,对你之后要做的事是个麻烦,还有白柳元,别看他如今好似寻常老人家,平日还与你说笑打闹,他要是认真起来,你不一定玩的过他”
“我从不小看任何一个人,也从不小看自己”向希瑶接受他的说辞,但不会听话,“我既然做了,就有办法应对接下来的一切,你呢,操心的事情够多了,我的事情你可以放宽心,我不是一个需要你随时保护的人,更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闺阁小姐”
景墨尘不是很认同,但也知道说不通,只能任她去了,玲珑激动了,“姑娘,你写的啊,你怎么不早点写,奴婢就不用花那么多银子在话本上了”
呵,她倒是敢想,向希瑶没好气的道,“你姑娘我,没那个功夫”,说着又来一句,“不过,这也算是门手艺,饿不死”
“又胡说”景墨尘拿她是一点办法没有,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提那个字,就是不长记性。
玲珑很有眼力见的和白芷退了下去,接下来的事情非礼勿视,不过姑娘是真厉害,这话本是不错,明日一早就去找书铺的老板去。
白芷有着和皇上一样的担心,但姑娘这般开心,自然是随姑娘的意了,之后的事情,听姑娘的就是了。
隔日,出了宫,玲珑就去书铺了,还真的被她说中了,书铺的老板看到话本当下就想见见写话本的人,还想要与之长久合作,玲珑怎么可能把姑娘说出来,只说了让老板尽快,不然就去别家,老板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赚银子的机会,忙接下了书稿,并承诺一定尽快,还让玲珑递话给写书的人,只要他快点写,价钱都好商量。
这样看来,向希瑶写的真的不错,书铺老板不知她身份,眼里也只有对生意的渴望,能让他这般说,那就意味着,确实不错,玲珑回去后就告诉了姑娘,还很是期待的想要从姑娘那得到第一个看接下来话本的资格,可向希瑶却说,“我没说还要写啊”
“什么”玲珑天塌了,这怎么行呢,“姑娘,您都写了,肯定写完啊,要不然等着看的人该多难受啊”
谁都知道,看话本最讨厌就是看不到结局,没打开就算了,只要一打开,谁不是抓心挠肝的等啊,这要是断了,可怎么活啊。
向希瑶又不靠这个活着,写也不过是为了别的事,更不可能去在意看话本人的心情,虽然她自己看时很讨厌这样的行为,但如今做这些是她自己,自然又是不同,她做人就是如此。
玲珑又不能与姑娘发脾气,只好求着姑娘,又是装可怜又是装哭的,向希瑶被弄得没办法,只好答应她就算不写,也会把接下来的话本说给她听,她才收敛。
看她蹦蹦跳跳的出去做事,向希瑶无奈的摇了摇头,给自己还养出个祖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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