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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第 252 章

一般来说,京兆府办的都是重案要案,面对的犯人也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公堂之上也都是肃穆的,可今日这堂上怎么那么奇怪,对,只能用奇怪来说,京兆尹不停的擦着汗,看向那带着帏帽的女子眼里带着畏惧,还有这御史大夫和光禄寺卿的小姐们,怎么也在看着那个带着帏帽的女子?衙役们怎么看怎么奇怪,再说,这门口怎么这么多看热闹的百姓,以往也没这般呀,不就是两姑娘的口舌之争吗,完全看不明白啊。

“方大人,你到底要不要判”,李清菡受不了了,“快点的呗,就这点事难不成还要一两个时辰啊”

方路元没有理会,而是很小心的走到向希瑶的身边,躬身行礼,“姑娘,您看?”

“这可是京兆府,自然由你这个京兆尹来处理,我不过是个路人”向希瑶明白方路元为何如此,也不觉得他在溜须拍马,自己的身份在这,他小心谨慎没有错,即便是在奉承,也没有问题,要知道没有多少人能做到真正的刚正不阿。

方路元听后,心理有了计较,回到堂上,挺直了身板,“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李清菡一向泼辣,也没什么耐心,“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她莫名其妙的出现还挡我的道,叫她让开,她不听,她身边的丫头还上来动手,那我能让她打吗,自然要反击回去,谁知道她又从哪找来的帮手,这不就到了这了”说着还嘀咕着,“真是见鬼了,她怎么知道这位会出现的,不会是故意找到人打听的吧,怎么,还真的打算进宫啊,切”,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张巧玉,你说你说就说,还偏偏很是不屑,嘀咕也不是真的嘀咕,声大的堂上众人都听到了。

张巧玉急得不得了,“向姑娘,小女并不知道,也没有让人打听,真的是凑巧,而且小女也没有想过要进宫”

“谁信啊,你娘可是带着你进宫好几次了吧,再说,你爹那点心思满朝文武谁不知啊,我爹就说过你爹是急功近利,想要剑走偏锋”,李清菡最看不惯这种你明明做了还非要说没有,坦坦荡荡的承认不好吗,非要整这一出,虚伪。

“你胡说什么”张巧玉忍不了了,“你简直放肆,朝堂之事是你一个女子能讲的吗,还有我爹一直兢兢业业,从没有作奸犯科,你这是污蔑,你爹要是真的这般讲,我还要说他简直不知道所谓,孔夫子说过,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一个光禄寺卿,居然还如此的是非”

眼看两人又要动起手来,方路元大喝一声,“够了,这是公堂之上,怎容你们二人如此放肆,要是再不好好回话,本官就要判你们藐视公堂之罪”

两人被吓了一跳,也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但面上都是不服气,听上去也不是什么大矛盾,怎么就闹到这般田地的,方路元真的是弄不懂这些女子的想法,就不让路而已,有什么必要大打出手,“本官听明白了,你们是都动手了,好在没有伤到无辜之人,否则你们二人都要被罚,本官会把两位所言告知两位的府上,也会让两位府上交罚银”

“凭什么”李清菡不乐意了,“又不是我惹的,凭什么要我交罚银”

方路元:“你们二人动手,让店家没法做生意,还堵住了来往的百姓去路,是否该罚?”

“那罚她一人就好,我又没有错”李清菡死活不承认自己有错,“喂,你说话啊,你让我们过来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这话是对着向希瑶嚷的,让向希瑶很是迷惑,与自己何干,自己不过好心给她们找个地方好好的说清楚罢了。

方路元恨不得给李家女儿的嘴给堵上,到底有多蠢,非要惹上向姑娘,“放肆,不可无礼”

“我又没有做什么,怎么就无礼了”李清菡觉得这个京兆尹有毛病,“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我爹与你对付?”毕竟自己又不认识他,也没有与他结仇,只能是爹了。

一股无力感让方路元觉得自己不该再与她说些什么,“李小姐,这是公堂,不可乱来,还有本官与令尊是否有嫌隙与本案无关,不可混为一谈,要是李小姐不满本官所判,也可在京兆府等着鸿胪寺卿来府衙带你回府”

“你”李清菡被气的不清,她不就是怕被她爹知道,怎么可能还专门等她爹来,一急又朝着向希瑶喊,“是你让我们来的,你要带我们走啊”

说实在的,向希瑶很想问问她是怎么做到如此自如的与自己说话的。

“不是,你们之间的事,总来问我家姑娘干嘛”玲珑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家姑娘就是逛个街而已,莫名其妙被你们拉住,还好心给你们建议,让你们能好好的把事情说清楚,你倒好,左一句我家姑娘,右一句我家姑娘的,我家姑娘与你可从未见过,别弄出一副很熟的样子来,还有,你”说着对着那一直不说话总是偷瞄姑娘的张巧玉,“你在大街上不是还很挺能吵的,现在装什么,明明与我家姑娘无关,要不是你家的奴婢,我家姑娘又怎么可能会在这”

看的出来玲珑火气不小,这一通说下来,让李清菡和张巧遇玉都愣住了,照理说,身边人这么说话,做主子的该出口训斥一番,可向希瑶纹丝未动,方路元也看出来了,这就是向姑娘默许的啊,算了,还是别插嘴的好。

“你,你,你居然敢这么跟我们小姐说话”,张巧玉的丫鬟和李清菡的丫鬟都跳了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和好了呢。

“放肆,不可无礼”还是张巧玉知道轻重,沉着脸让丫鬟闭嘴,之后到了向希瑶的面前行了礼,“姑娘,这次的事是小女的不对,是小女没有管教好下人,冲撞了姑娘,请姑娘责罚”

很有眼力见,也很聪明,向希瑶本来没怎么注意的也好奇了起来,“既然张二小姐都说了是丫鬟的事,我也不便说什么,至于责罚,更谈不不上,我不过是顺手而已,倒是麻烦了方大人,堂堂京兆尹来处理这口角之争,过于大材小用了”

“不敢,姑娘言重了”,方路元哪敢应,忙起身,“下官是父母官,不管事情大小,都是分内职责”

“你们也太假了,如此冠冕堂皇,不过是怕她的身份”李清菡对向希瑶没有什么敌意,但就是不爽,她才该是那么万众瞩目的存在,凭什么一个连脸都没有露的,让这么多人低头陪笑的,她是皇后,可这不还没有大婚吗,“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子”

说着就冲着向希瑶而来,誓要把她的帏帽给摘下,可也只能想想了,别说白芷在,就算白芷不在,方路元也不可能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对向姑娘动手啊,“来人,拿下”

一声令下,衙役们动起手来,李清菡大叫了起来,“你们敢,我可是鸿胪寺卿的女儿,你们放肆”

文心夫子眉头皱了起来,虽说早就知道这些京中贵女们的做派,但看到如此胡搅蛮缠的还真是大开眼界,“姑娘,要不先回去吧,这边的事情京兆府尹会处理”

她是怕闹起来伤到向希瑶,但向希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不急”

眼看李清菡被她丫头巧雀张开双臂护着,向希瑶让那些衙役退下,衙役就算之前不知道这带着帏帽的人是谁,如今也知道,哪敢不听,忙退了下去,“我与李姑娘应该是第一次见,但李姑娘好似很熟悉我,不如说看看,我是谁”,向希瑶这话不止让李清菡莫名,也让身边的人很不解,但众人都没有说话。

“你什么意思?”,李清菡不懂她要做什么,但经过刚才那遭,也有谨慎了起来,“你是谁你自己不知道啊,问我做甚,还有到底还要问什么,我没空与你们在这瞎掰扯了,我要回去了”

这么突然吗,刚不还是一副很厉害的样子吗,玲珑还以为她多厉害呢,又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李姑娘刚不还要与我家姑娘动手,怎么,认输了,我家姑娘可什么也没做,只是问你话,你就不敢回了,以后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谁认输了,再说,谁要与她动手,我是要看看她的样子,都说她天人之资,我又没见过,好奇不行啊”,李清菡这张嘴是真硬,可惜啊,也只是硬了一瞬,她爹来了。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对姑娘无礼的”,李秉正在收到方路元派人送的消息时,差点没晕过去,自己那个女儿什么脾气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可偏偏惹谁不好,惹到那位祖宗,急匆匆的赶过来就听到女儿如此放肆,瞬间觉得小命怕是真的要完。

“姑娘,是下官没有管教好,还请姑娘恕罪”,李秉正对着向希瑶行了大礼,李清菡见状,还不满了起来,“爹,你干嘛,又不是我的错”

“你给我闭嘴”李秉正真的是想掐死她的冲动都有了,在府里不是没有交代过,要是遇上向家的人一定要小心,要恭恭敬敬的,这丫头真是一点记不住啊,也不看看,得罪过向家的都是什么下场,她这是想要让他李家也步那样的后尘吗,“你给我跪下”

李清菡本就怕她爹,这一声怒吼让她下意识就跪了下来,但脸上还是那般的不服气,李秉正又不能真的杀了女儿,只能先与向希瑶赔罪,“姑娘,这事是小女的错,也是下官没有教好,姑娘要是罚的话,还请念在她年岁小,罚的稍微轻一些”

还挺爱子的,鸿胪寺卿李秉正,向希瑶还算知道他,挺会明哲保身的一个人,为了女儿做到这份上,也是有些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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