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圭只觉得头痛欲裂,前有阿斯罗,后有裴咲,他又不是姜堂那样顶顶好的人,为什么一个两个地都在惦记着自己。
相比之下,阿斯罗表达不满的方式就直接得多,随手抄了个棍子猛力砸向裴咲。
他可不在乎裴咲皇子的身份,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已经落到这个田地了,多得罪一个也无所谓。
“你这个放肆的贱奴!”裴咲在府兵的保护下堪堪躲过了阿斯罗的棍子,地上的砖石被敲了个粉碎,“来啊,给本宫杀了他!”
“够了!”陈圭挡在两波人之间,阻止了这场闹剧,“本侯又不是什么窈窕美娘,你们到底喜欢我哪?”
“你。”“脸。”两人同时开了口,却是不一样的答案。
饶是陈绻这见惯了薄凉世态的人也不禁愣了愣,阿斯罗喜欢的竟然是陈圭这个人,而不是他的皮囊。
倒是小瞧了这鞑子。
“以三殿下的身份,自会有不少千娇百媚的人抢着自荐枕席。您还是莫要将这有逆天道的心思放在本侯身上了,本侯没有兴趣。”
陈圭本想先礼后兵,刚走了两步就歇了这个心思,手里握着侯印,强撑着精神赶人,“以上一品侯的身份,请三殿下移步。”
这出闹剧很快就传到了天谕帝耳中,龙颜震怒之下罚了府中所有陪着裴咲胡闹的府兵,责令裴咲禁足半年,又指了一世家女为三皇子妃,命二人年底成亲。
“还真是娇纵过了头!”天谕帝气得拂掉了桌子上的笔砚,漆黑的墨汁染脏了崔粲的裙摆,“这小子往日就素来胡闹,如今更是捅了这等篓子,叫朕如何再面对净安侯!”
崔粲识趣地屏退宫人,亲昵地挽上天谕帝的胳膊,轻轻地给他顺气,柔声劝道,“陛下莫要动气,咲儿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他都带人闯到人家府里去了,还说什么要纳人家做侧妃!”天谕帝更加气恼,暴怒地抽出手瞪向崔粲,嘴唇蠕嗫了几下,面对年少时的爱人还是说不出什么重话。
“你就惯着他吧!瞧他那行事荒唐的样子,哪里比得上非儿!平日里的礼仪教诲全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好一顿发泄后,天谕帝才稍微消了些气,唤来一小太监吩咐道,“传朕旨意,命几位严苛的教仪嬷嬷去三皇子府上好生教导。直到他明了事理,消了那荒谬的心思,再放他出来向净安侯赔罪!”
“是……是……”那小太监连连叩首,颤颤巍巍地出门传旨去了。
见那小太监一副吓破胆的样子,天谕帝又一口气堵在胸口,用惯了不管什么场面都能泰然自若的陈绻,突然换了个没出息的,简直快要了他的命。
“陛下何不唤陈公公回来,有知心人照侍候着才算舒心。”崔粲自知理亏地绕到天谕帝身后,尽心地为他揉捏肩膀。
天谕帝闭闭眸子,长舒口气,附上崔粲的柔夷,“不成,那群违天害理的人还没抓出来,这局棋再难也要走下去。”
崔粲坐在天谕帝身旁,娇柔地靠在他怀里,“妾是妇道人家,不懂这些。不过论侍奉陛下,妾身虽不如陈公公贴心,但还是会一些的。”
“朕知道。你和绻都是朕最珍视的人。”
正因为崔粲和陈绻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他才要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有可能伤害到他们的毒瘤一一拔除。
“好了,你去歇着吧,等处理完这些折子,朕晚些去陪你。”天谕帝重重地拥着崔粲,恋恋不舍地吻吻她不再年轻的面容。
崔粲乖巧地点点头,微微欠身,亦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隆德殿。
宫人们刚关上殿门,崔粲的眼神就冷了下来,颇为嫌弃地擦拭被天谕帝吻过的地方,附耳听身旁大宫女的禀报。
是的,那些刺杀是她安排的,为的就是将天谕帝从帝位上拉下来。
她可以说服自己去接受天谕帝的众多嫔妃,接受别的女子为天谕帝诞下子嗣。
他有了很多优秀的孩子,而她注定了这辈子只会有裴咲。
为此,她绝不能接受天谕帝要将帝位传给那个女人的孩子!那个曾险些叩开天谕帝心扉的高贵女人。
哪怕她早早的葬身在火海里,但她的孩子活了下来,甚至被天谕帝找到并带了回来,还成了太子。
她必须要为她的咲儿打算!
对于天谕帝,她承认她是爱过的,但她更清楚的知晓,相较于如今这个处处留情的帝王,她更爱的是那个对自己托付了全部真心的彧王,那个只属于她的裴劭。
“裴劭,别怪我,是你先负我的。”崔粲回眸深深地望了眼隆德殿的方向,抬手摘下他们用于定情的碧玉簪,丢到了荷花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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