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谕帝昭和五年冬,西北王廷向昱朝发动突袭战役,酆都将军之弟戍边将领庄疆不战而降,瞿北边城及两座城池接连失守。]
边关战报传来之时正值新春宫宴,原本熙攘非常的大殿顿时静得落针可闻,众臣眼观鼻,鼻观心,均不敢有什么动作。
庄柏川笔直地跪在殿中央陈情,一字一句,披肝沥胆。他绝不相信他那满腔凌云志、报国心的弟弟会做出投敌叛变的事来。
“陛下,臣弟绝不可能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来,其中定有隐情,万望陛下明鉴,还臣弟一个清白!”
上首的天谕帝冷着脸把酒樽砸在庄柏川身前,厉声,“满城将士亲眼所见,还能冤了他不成!他无辜?难道那些沦为战俘的边城百姓们就不无辜吗!”
庄柏川也是个不知进退的直性子,当即就要红着脸跟天谕帝争个是非来。
眼见君臣二人就要掐起来,一道男声适时地开口,“陛下,眼下要紧的是怎么把苦熬了数年的边城抢回来。至于这些是非对错,还是稍后处理吧。”
陈圭理理衣袍,不急不慢地来到庄柏川身旁跪下,道,“现下边关战事告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陈圭,请战。”
“满朝文武又不仅你一人可用,身子这般差,趟这浑水作甚,真是胡闹!”庄柏川不是没见过他那病恹恹的样子,一听他要请缨,此时更气的牙痒痒,顾不得御前不得言行无状只低低地骂着。
陈圭解开外袍,露出里面连夜打制的金属外甲,道:“有此物辅助,臣的伤势已是无碍,还请陛下允臣出征。”
崔粲见天谕帝踯躅着没说话,轻轻地把手覆在他的手上,安抚地拍一拍,跟着劝道,“是啊陛下,庄疆没守住边关三城,就算其中有什么问题和误解,于情于理庄将军也不再适合去抗击王廷。
既然净安侯上禀伤势已痊愈,且有出征之心,那便随他去吧,如此也算为那三城百姓负责了。”
“罢,要去便去吧,边关交给你了,”天谕帝头痛地按按太阳穴,终是允了陈圭的请求,命人取了兵符交给他,遣散了众人。
裴咲坐在位子上,目光复杂地望向陈圭的方向,不顾身旁嬷嬷的阻拦,抬步跟了上去。
宫门外等待已久的两人静静地站在一起,阿斯罗注视着宫门,图来白玛低头看着地面,场面说不出的尴尬。
见到陈圭的身影,阿斯罗立刻迎了上去,把手里备着的狐裘披在他身上,引得图来白玛侧目。
漠北冬季寒凉刺骨,阿斯罗从不准勇士们穿着臃肿影响动作,都是三分冷为佳。京中比不得漠北却还要生怕人家冻着,临出门了还要回去拿一件披风。
还真是不一样。
“怎么样?还好用吗?”阿斯罗隔着狐裘摩挲着那副外甲,虽比不得图来白玛自己亲手做出的机关精巧,也算是像了个十之七八。
陈圭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瞧着阿斯罗,他怕不是忘了这外甲刚做好的时候,他被揍得有多狠。
他向来是个好人,并不介意让阿斯罗再好好回忆一下,不客气地伸手对着他腰间青紫的地方按了一把,笑容和煦,嘴也不饶人,“被打那么狼狈,你觉得呢?”
阿斯罗吃痛抓住陈圭的手,另一手在他臀上捏了一下,附在他耳边道,“嗯哼,这么看来确实好用,你也很厉害。但,我不亏。”
闻言,陈圭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说好的谁打输了谁挨操,结果到了床上阿斯罗就翻脸不认人,用不知道从哪来的绳子绑了他的脖颈逼他就范。
“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陈圭抬膝狠狠地顶他,却被一把挡住。阿斯罗笑得眉眼弯弯,说不出的狡黠,“你也一样。”
他都跟陈圭滚到一起去了,还能是什么正直坦荡的人吗。
陈圭这个人坏心眼子多得很,毋庸置疑他肯定是可以信任的,但要是跟他相处真的不加以防备,是真的会被他坑到血本无归的。
“羔……净安侯,”裴咲远远地叫住他,停在陈圭一步之外,拳头握紧又松开,支支吾吾地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陈圭谨慎地后退一步,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阿斯罗则顺理成章地上前半步挡在两人中间,面色不甚友好。
俯视着面前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矮子,突然觉得图来白玛都顺眼了不少。
“三殿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阿斯罗这话可不像是询问,更多的是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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