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圭眯了眯眼睛,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额头,神色变得认真,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良久才道:“筹码不够。我要你,向长生天起誓。”
此言一出,斟酌的人变成了阿斯罗。
于蒙族而言,信仰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哪怕是当初被封为第一勇士,拜入大王子麾下时,他也仅仅是饮金为盟。
倘若他真的向长生天起誓,那么他这辈子都将不可能再摆脱陈圭的控制。
陈圭也知道他的要求有些过分,并没有要求他现下给出答复,抖抖袍子站了起来,“你要知道,我不可能放一个随时可能反扑的野兽在身边。
所以你慢慢考虑,不接受的话可以随时离开,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就在陈圭将要踏出屋子的时候,阿斯罗开口了:“我向长生天起誓,此生绝不背叛你。”
“好。既如此,我也该拿出些诚意。”陈圭满意地笑笑,带着阿斯罗来到武械阁,指着满墙的珍奇兵器,大方地让他自己挑选,“挑一个趁手的,明日去教训一些皮痒痒的家伙。”
向来痴迷于武道的阿斯罗哪里抵抗得了这等诱惑,微微颤抖着手虚摸着一张漆了金的龙筋弓,活像个见了荤腥却不敢逾越的狼犬。
阿斯罗武艺超群,在百姓口中的威望甚高,故而王上总是忌惮着他。莫说赐予他珍兵神器,就连军中一般的金属箭矢都要他亲自出钱打造。
“喜欢就拿着。”陈圭偏偏脑袋,思索了一阵从角落里摸出来一个红木匣子,“试试这个,我改造了一番。”
匣子里正是阿斯罗理想中最完美的螺旋箭矢,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珍重地拿起那张弓,伸手拨了下弓弦,感受到期待已久的紧绷感,铆足了力将其拉满。
响亮的破空声后,一只游隼落到了地上,一箭穿头。
阿斯罗紧紧地握住弓身,眸子晶亮,呼吸急而深,体内的每一滴血液都仿佛在燃烧。
对,太对了,就该是这个样子!
陈圭摸摸颈上不甚明显的勒痕,那是初次跟阿斯罗交手时,被他用弓弦勒出来的。
其实认真想想,如果不是王廷苛待他,不给他精良的兵器,以他的谋略,自己怕是早就死在阿斯罗手上不知多少遍了。
次日校练场
衣衫不整的男人不耐烦地被几个金吾卫推搡着,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他不知道他这些朋友发什么疯,一大早就把他从温柔乡里拖出来,不由分说地硬拉到校练场来。
“快别说了王少爷!王大少,我求你了快点把衣服穿好!”眼看集结时间就快到了,昨日见识过陈圭手段的韩上急得要命,顾不得端起文人架子,胡乱地把手里的轻甲给那男人套上。
迷迷糊糊地男人一把推开他,一身的反骨:“老子偏不!”
“你是谁的老子?”只见那活阎王穿了身绣了翠鸟羽线的墨绿色武服,手里拎了根漆黑的长棍,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的鞑子。
王渊闻言火气上涌,挣开拦住他的金吾卫,语气嚣张跋扈:“不是,你他妈谁啊?敢跟老子叫板?”
陈圭噙着和煦地笑容站在王渊身前,随意地一棍打在他的腿上,迫使他跪了下去。
穿着锦靴的脚捻在王渊的手上,无视王渊杀猪般的嚎叫,笑着对剩下的人道:“数目勉强够了,只是这薄甲不穿,是对朝廷规章有什么意见吗?”
不待众人辩解,陈圭自顾自地宣告:“王渊以下犯上,众人操练懒怠,全体罚军棍五下,王渊十下,以儆效尤。”
一听只有五下,众人悬着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果然,就算是陈圭也不敢一下得罪这么多世家。
“你去打。”众目睽睽之下,陈圭将棍子递给身后的阿斯罗。
阿斯罗顺从地接过来,打军棍这种事情虽然他没亲自上手过,却也是见过的,轻轻掂量了几下,在那宽大的手掌上显得棍子都纤细了不少。
“不!你不能让这个奴隶动我们!”韩上第一个出言反对,“您罚我们,我们认。但您不能如此羞辱我们!”
被上司打军棍和被奴隶打军棍可不是一码事。一群世家公子被一个鞑子打了,这要是传出去,那可是莫大的耻辱!
“呦,你们强虏妇女,打杀其父兄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自己动手?”陈圭听到这话被逗得哈哈大笑,“你们嫌弃百姓肮脏粗鄙,本官也是一样。动手。”
几棍下去校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几个皮肤娇嫩的都被打得溢出了血,死尸一样躺在地上。
“啧。真没用。”陈圭厌恶地挑挑眉头,示意阿斯罗擦擦棍子上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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