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什么?”
“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不能走。”
关裘将人抱得更紧了些:“你怪我无妨,但别在这时候跟我闹脾气好吗?”
“你先放我下来。”
关裘顿了顿,终归还是将人放了下来,接着掏出怀中的匕首,对着地上的刘莽就要动手。
“你......你住手,你不能杀他,他还有用。”
关裘一脸受伤:“你喜欢上他了?”
周境止只觉得自己脑壳就要原地炸开。
“这里还有很多被山匪掳来的俘虏,关在地窖里,我要救他们出去。”
“等回了宫,我自可率兵攻了这寨子。”
“不可,此地易守难攻,到时久攻不下,这群山匪生性残暴,难以保证他们不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甚至还可能被当作人质,那样就更难办了。”
关裘深深地望着那人,轻抚上他的脸:“为了他们让自己深陷险境,值得吗?”
“他们是我大萧子民。”
竖日清晨。
刘莽抚着脑袋呲牙咧嘴地起来了。
“哎哟,我这脑袋怎得这样痛。”
周境止打了个哈欠,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撑着脑袋睡眼惺忪地看着那人:“昨日大当家喝醉了,来我这儿后倒头就睡,连衣衫都未曾脱。”
“倒是我辜负美人儿了。”
刘莽说着就要来摸周境止的脸,周境止连忙躲了过去,调笑着将人推了起来:“两日后便是大婚了,大当家的可是答应我了,要办得风风光光的,还是早些去准备为好。”
“那美人儿亲我一口。”刘莽说着将脸送了过来。
周境止强压着心中的恶心在那人脸颊印上一个吻。
好容易把刘莽打发走了,转过身来,正对上一双暗沉的眸子。
周境止被盯得十分不自在:“你别这样,那是做戏,你又不是不知道。”
关裘伸手轻轻擦着他的唇,面无表情,接着搂住他的腰,将人摔在了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周境止安慰般地吻上去,紧紧搂住那人。
他真是忙坏了,好不容易应付完一个又要安慰另一个。
......
“公子,方便进来吗?”
忽然门外传来叩门声,接着方凌琴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周境止恍然清醒过来,用力推却,但面前的人却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
周境止疯狂用眼神示意那人,努力稳了稳声音向外头道:“昨日睡得晚了,还未起身,怕是有些不方便。”
“既是如此,我便将伤药放在外头了,公子自己涂抹便可。”
方凌琴说完便离去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你,你方才为何不停?若是让人发觉可如何是好?”
“被发现了正好带你冲出去,也好过看着你在这里和山贼你侬我侬。”
“你......”
周境止攥紧了被褥,想说的话全咽了回去。
......
两日后,整个寨子都铺满了红布,挂上了红灯笼。
周境止跟着刘莽在喜宴上一路被敬酒。
手也一直被紧紧攥着,挣脱不开。
等拜完天地,被送回到房间里时,已经晕得云里雾里了,刘莽在他脸上吻了个响,便又出去跟寨子里兄弟们喝酒去了。
周境止坐在大红床边,身着一袭红衣。
红色的盖头还挂着,没有掀开,刘莽出去之前再三叮嘱,要等他回来了亲自取下来。
刘莽走后。
周境止从盖头里看着面前的那双金丝边靴子,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脸有些泛红。
那人不动,他也不动,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周境止感觉到那人的目光如有实柱,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几个来回。
自己明明是穿着衣服的,但总觉得像是没有。
周境止坐不住了,伸手欲要掀起。
只见那人比他更快一步,将盖头一把掀了起来。
周境止本就皮肤白皙,此刻整个人裹在一片红布中,一双桃花眼醉得含了水气,艳丽得让关裘挪不开眼睛。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周境止有一种自己嫁给了眼前人的错觉,仿佛他今日的嫁衣是为关裘而穿,忽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相公。”周境止娇滴滴地喊了一声,一双眼睛眯了起来,媚眼如丝。
关裘瞬间感觉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抱住面前人用力吻了上去。
......
在事情变得不可控之前,周境止硬生生将人推开了。
“你,你克制一点,一会儿我们还有事情要办。”
“是你先勾引我的。”关裘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显得意犹未尽。
周境止自认理亏,赶忙转移话题:“一会儿我会用迷药将刘莽药倒,寨子里的人今日都醉得厉害,是我们救出那些俘虏的最佳时机。”
“地窖门的钥匙在哪里?”
“在......”
正说着,忽而门被推开了。
刘莽摇晃着身形进来了。
“美人儿,可是等久了。”
只见周境止盖着红盖头坐在床上,一双白皙的手指交叠放在身前。
刘莽走上前掀起他的盖头,怔愣在原地。
“美人儿,你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我从未见过把这身嫁衣穿得这样好看的人。”
“你来到我身边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周境止抽了抽嘴角。
“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刘莽说着就扑了上来。
忽然床板下响起一阵异响。
刘莽立刻直起腰身:“什么声音?”
周境止撑着手臂起身:“是你方才扑过来力气太大了,害我的腿撞到了床板,现下还疼着呢。”
“撞到哪里了,快脱了让我看看。”
床下忽然又传来一阵声响。
刘莽还未动作,就被周境止一手拽住了:“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刘莽眼睛瞬间被周境止拽他的那只手吸引住了,正要去握,那人便将手抽了回来。
周境止将桌上的酒端起来,递给刘莽。
刘莽接过酒杯,盯着杯中酒出神。
“这么了,怕我给你下毒啊。”周境止调笑一声,“不然,你喝我这一杯?”
“哪能啊,美人给端的酒自是要喝的。”
刘莽说着跟周境止交杯而饮。
喝完酒后,刘莽心急如焚地将周境止抱到了床上:“美人儿,这下,再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了。”
刘莽说着就要去扯周境止的衣服,忽然一阵眩晕袭来,接着捂着头倒了下去。
周境止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厌恶地要将人推开。
关裘站在床边,单手抓住刘莽后背的衣服,将人提起来扔到了地上,还不忘补上一脚。
周境止拍了拍身上被刘莽蹭上的灰土,站起身来。
“你方才怎么那样沉不住气,若是被他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那我就一掌劈晕了他,省得他色胆包天惦记我的人。”
“......这迷岸香能让他睡上个三天,时间足够了,走吧。”
......
二人来到地窖口,方凌琴已经支开了门口的守卫,在边上等了许久了。
“这是?”
方凌琴看着关裘,一脸疑惑。
“他是原先我府中的侍卫,家人派来寻我的,对了,这地窖的门要如何打开......”
方凌琴立刻从袖子中掏出一串钥匙,转身动作着,不一会儿门就开了。
“各位,大门守卫一会儿会有交接班,时间宝贵,我们要抓紧了。”
周境止和关裘点了点头,掏出身上携带的短刀,进去后分散开来。
里面的人被这门打开的响动惊醒了。
一女子刚醒来,就见面前一个陌生男子持刀站着,瞬间蜷缩到了简陋的床脚,身上哆嗦着:“求,求求你,别杀我,你要我干什么我都照做。”
说着就颤颤巍巍开始解衣服。
关裘走上前,一刀将锁着那女子的绳子割断,便去了下一个隔间。
那女子还未缓过神来,就见左手栓了两年的绳子被割断了,一瞬间像是在做梦。
“他,他们是谁?”
“他们是来救我们的。”
“他们是天神,对,一定是天神。”
“活菩萨,活菩萨啊......”
“我们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嘘!”周境止将手抵在唇上“各位,小点声,山匪只是喝醉了,随时会醒过来,大家一会儿跟紧我,不要出声。”
所有人瞬间噤声,只是一双双饱含热泪的眼睛不停传达着感激之情。
周境止带着众人跟在方凌琴身后出了地窖。
所有人小心地跟着,生怕弄出什么响动,惊动了土匪。
一路上几乎都没有什么人。
快到大门口的时候,却还有几个人在巡逻。
方凌琴示意他们在树丛里头等着,接着就大大方方走了过去。
“哎哟,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巡逻呀,今天当家的大喜,早都跟三夫人安寝了,你们连壶喜酒都不让喝,真是说不过去了。”
“夫人,这是我等的职责所在。”
“真是的,一会儿就换班了,喝点儿没什么的,来来来,都来,跟我去酒窖搬酒去,大当家的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说的,这大喜的日子还不让你们休息会儿,实在是说不过去。”
“多谢夫人关心,那兄弟们喝点儿?”
“这不就对了,都来,就当我请各位兄弟了,一会换班的兄弟来了我跟他们说,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耽误不了。”
方凌琴说着就带着他们往酒窖去了,回身朝着树丛里的周境止悄悄点了个头,便离去了。
眼见方凌琴一行人走远了,周境止才带着身后的人出来。
关裘走在前面,将大门的门闩拔开,轰隆一声,寨子的大门顷刻间大敞开来。
周境止带领他们出了寨门,就剩下几个人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爆喝:“什么人!来,来人啊!有......”
关裘眼神一凌,一个闪身来到那人身后,手中刀快速抹动,那人瞬间软倒在地,出不了声了。
周境止将边上的人赶忙推了出去,四下看看无人,便又悄无声息地将大门给关上了。
按照方凌琴说的路线,他们将这群人送到了下山路口。
“好了,顺着这条路一直直走就能回到你们的村子了,回去后多加小心,好好跟亲人团聚,以后......”
扑通——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多谢二位大侠救命之恩,我等没齿难忘。”为首那女子道。
“你们先起来,快走吧,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追过来。”周境止将前面几名女子扶了起来。
“敢问二位恩人尊姓大名?”
周境止顿了顿,他的名字实在是不方便透露,转身看着边上的人:“这位是关裘,我是他,是他......”
“他是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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