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上,林弥慈收到了物业的消息,说邻居投诉他住的门前物品堆积过多,都要堆到邻居门口了。他意识到是曾诀买的东西,又感叹真把他家当屯物资的地方了。
林弥慈无奈只好趁着夜色返回他的小窝。
他住的这个公寓楼不算豪华,属于简奢。同层楼一般就两个住户,能从一家门口堆物品到另一家,属实不易。
林弥慈心中虽无奈但好奇与兴奋占比更多,毕竟谁不喜欢拆盲盒的感觉呢?
想着想着,按着肌肉记忆回过神已经走出了电梯,往左转就是家了。林弥慈按开廊灯,入目就是堆成小山的快递,只是没有物业说得夸张,心里暗暗吐槽。
“算了,来都来了先搬进去吧。”林弥慈喃喃自语。
熟练地打开门,随便拿了个有点分量的快递堵着门,身子微微俯下去。指尖刚要碰到一个快递,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是皮鞋踩在瓷砖上的音,不像是邻居,更像是自己在躲得人。
危急时刻,反应力顿时变得惊人!
林弥慈不管门外的快递与究竟是谁,头也不带抬地跑回屋子里。手也着急忙慌地想要去关门,却在关上的最后一丝空隙,被门外更大的力气给拉开了!
林弥慈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心虚还是害怕,幸好门被拉开的距离不大,他还没看到来人的脸,但有强烈的预感就是曾诀。
他暗自用力,想把门关上。
却在下一秒陡然泄了力气,曾诀的手不计后果地探过来,生怕不被门夹到似的。他如此大胆的行为,把林弥慈吓得松开了把手,嘴里喝出一声惊呼!
“曾诀,你不要手了!?”
门被拉开,廊灯的光也照射进来。一直在外面跟他抗衡的人逆着光迈步进来,西服外套不知道去了哪,现在单穿着马甲和衬衫,衬衫褶皱的痕迹过重似乎在哪里蹲坐了很长时间。
曾诀的头发也凌乱了很多,许多发丝没了发胶的增固都耷拉下来,有一种被抛弃后无心打扮收拾的破碎。
“弥弥。你知道是我,却像对陌生人一样,把我拒之门外是吗?”他的声音带着浓郁的疲倦与难以置信。
“我、我没有。”林弥慈下意识反驳,却在刚才行为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苍白。
曾诀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说着,“或者,你觉得我会伤害你,你害怕我。是...是我做得哪里不好吗,我会改的,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曾诀,你没有问题,你做得很好了。”
“那为什么...…”
“什么?你今天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林弥慈心里还残存侥幸,觉得曾诀还不知道他暗地里的计划,单纯以为是他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了,情绪不好,想着还张开双臂欲要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
林弥慈的拥抱刚伸出去,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反扣进怀里。曾诀的手臂像两道铁箍,死死圈住他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揉碎,动作带着压抑后的爆发。
“唔……”林弥慈被勒得闷哼出声,后背紧紧贴着对方滚烫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还有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颤抖。
曾诀的脸埋在他的颈窝,湿热的呼吸喷在敏感的皮肤的上,带着浓重的疲惫与惶恐,像只受伤后急需寻找庇护的兽。
“为什么…为什么要和别人订婚?”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细碎的哽咽,“遇到困难了为什么不找我?我就在这里啊,弥弥,我一直在……”
他的语气里没有怀疑,没有指责林弥慈爱上别人,只有深入骨髓的不甘与自我厌弃。
林弥慈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曾诀怎么会知道?!
他明明瞒得那么好,和宋斯礼订婚除了己方亲人和突然冒出来的燕桢铎,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晓。连阮商羽都没敢全盘透露,曾诀怎么会知道订婚的事?
惊恐慌乱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下意识地用力挣扎,指甲几乎要嵌进曾诀的手臂里。
“放开我!曾诀,你放开我!”
曾诀却抱得更紧了,直到林弥慈挣得脸颊涨红、呼吸急促,他才缓缓松开一点,却依旧牢牢攥着他的手腕,不肯让他逃离。
林弥慈抬起头,刚好撞进曾诀猩红的眼眸里。那里面布满血丝,眼底是翻涌的痛苦与疯狂,像被点燃的荒原,灼热得几乎要将他灼伤。
到了嘴边的“你怎么知道的”,在对上这双眼的瞬间,硬生生被咽了回去。他被这从未见过的模样吓得浑身发颤,指尖冰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曾诀死死盯着他呆愣的模样,喉结剧烈滚动,语气陡然变得尖锐,带着刻意为之的嘲讽与刺痛,“这些天,你一边忙着筹备婚礼,一边又回复我的消息……弥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狠狠渗进林弥慈心里,“原来,我才是那个插足者,是那个见不得光的小三,是吗?”
他在故意激怒他,故意用最伤人的话,逼他说出真心话。
果然,林弥慈的火气瞬间被点燃。
积压的慌乱、委屈、愧疚,在这句话的刺激下彻底爆发。他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透,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与愤怒,“曾诀!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我林弥慈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他用力甩开被攥着的手腕,后退半步,胸口剧烈起伏,“况且……况且我们还没在一起,一个星期还没到,就算我真的要跟别人订婚,也问心无愧!”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看着曾诀惨白的脸,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可嘴硬的性子让他不肯服软,只能咬着牙追问,声音却不自觉地弱了下去,“是谁告诉你的?”
曾诀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看着他强装强硬却难掩慌乱的模样,知道他的防线已经松动。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猩红褪去些许,只剩一片死寂的疲惫,坦然开口,“是燕桢铎。”
“今天下午,那小子冲进我的办公室,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被人绿了还傻乎乎地工作,让我管好自己的恋人。”曾诀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透着刺骨的寒意,“是他告诉我的,这几天你瞒着我,干了这么多‘大事’。”
林弥慈僵在原地,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
燕桢铎,竟然是他。
下午西装店的冲突还历历在目,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冲动易怒的人,会直接找到曾诀,还把所有事情都抖了出来。
一时间,很多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手足无措,只能呆呆地站着,看着眼前这个满身破碎的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曾诀一步步向他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尖上。
“弥弥,”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现在,你能告诉我真相了吗?”
林弥慈看着眼前憔悴的恋人,于心不忍,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个原本计划好一直藏着的秘密,全盘托出。
讲完,他的视线跟随着曾诀,他看到了后者脸上停留过的神情,疑惑、震惊、担心、不忍、后悔。复杂的情绪在他的诉说中,一一出现在曾诀的脸上。
林弥慈盯着曾诀,等着对方的回应。
曾诀沉默良久,在林弥慈以为两个人要因为理念不合冷战或者分开时,一个带着浓烈情绪的深吻疏解了他一切不安的思绪。
两个情绪积压已久的人,借着这个吻抒发着,从玄关一路吻到客厅。曾诀拉着林弥慈陷进沙发里,他托着林弥慈的屁股,让其舒服地跪坐在他的大腿上。
触感柔软,富有弹性。
他使坏地捏了捏,身上的人不自在的扭动身躯抗议。
他又佯装“惩罚”,下手拍了拍,林弥慈顿时身体一僵,脸上爬上一层红晕。
明明身处于上位,但林弥慈感觉自己一直被曾诀牵着走。
曾诀的吻热烈又温柔,每当他觉得自己快要缺氧喘不上来气。曾诀就配合的退开一点,让他趁机汲取氧气,然后紧接着又亲上来,掠夺他嘴里来之不易的空气。
林弥慈感觉他被打趣了。
他有些生气,故意向下一沉,一用力。妄想这样能让曾诀停下动作,再跟他道歉。
不曾想,隔着衣服,他都感觉到了一处传来的古怪。
林弥慈听到了曾诀喉间溢出的闷哼,接着他感觉自己身体凌空了,原来是被人像是树袋熊一样抱了起来。
他身体整个的力量都在曾诀的手臂上。
害怕掉下去,林弥慈连忙将自己笔直修长的双腿,盘住曾诀的窄腰,双手更是揽着他的脖子,不敢松手。
“你、你干什么……”
林弥慈说出的话都是气声,他揣着明白当糊涂。
“惩罚你。”
“我又没错,我做这些不都是——”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被曾诀抛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接着又被压在身下。曾诀的手臂撑在他的耳边,林弥慈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粗重的呼吸声,十分撩拨人心。
“是什么?”曾诀明知道答案又故意逗趣。
“……我不想说了!”林弥慈也故意赌气。
“弥弥,我想听。”
曾诀凑得极近,呼吸扑打在他的侧脸。林弥慈被浓郁的雪松香笼罩着,他被挑逗得也来了兴致,慢慢仰起头,嘴巴微翘着想要去够曾诀的嘴,却别偏头躲开。
他不高兴,双手环胸,看着撑在自己身上的人,眉头一皱,眼睛一红委屈,“哼,我再也不理你了,你就是个坏蛋!”
“对啊,我是。”曾诀不按剧本来,爽快承认,“只要弥弥说出来,我就放过你。”
林弥慈总是对曾诀没有任何办法,他的内心也不会拒绝,半推半就的,像个小蚊子说了出来。
他故意的,他想曾诀听不到,然后追问他。那他就可以说自己只说一遍,听不到那是没有缘分不要强求。
结果因为距离太近,还是被曾诀捕捉到了。
他听到林弥慈说——
我在乎你。
顿时,曾诀感觉心里那块沉重的石头消失了,他等到这个跟承诺一般份量的话,他等到了那场大秀后的回答。
曾诀看呆了。
时间长到就在林弥慈以为曾诀要放过他时,场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难以招架!
吻感觉从四面八方落下。
他的眼睛,嘴,脖子,锁骨,都没有落下,每一处都被强势的留下痕迹。
林弥慈难以忍受的溢出一声低呼,他感觉到曾诀的发丝刺痒着他的锁骨处皮肤,某处传来异样的信息让他脚趾-蜷-缩。
“合拢。”
曾诀的声音低沉,像是命令、像是恳求。在他的耳畔萦绕,像海妖,蛊惑着他的心。
后半夜,林弥慈不知道自己拒绝了多少次,语气软趴趴根本提不上劲,曾诀像是饿久了,不知道餍足。
他记得他哭了,也记得曾诀吻去了他的泪水。
在昏睡过去的前几秒,他听到了曾诀说的话——
让我一起跟你面对吧,弥弥。
我什么都没写!!我的4200就这样删改完了求放过好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第 37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