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随着窗帘刺啦一声被拉开,阳光争先恐后地跳到房间内,爬到林弥慈安然的睡颜上,接着被刺眼的日光唤醒。
林弥慈短暂的将五官皱在一块,无声的抗议早起。
而始作俑者正站在床边,替他挡了照射在面部的阳光。他慢慢俯下身,宠溺地看着还不愿意睁眼醒来的林弥慈,温柔一笑,然后在后者的额头上落下轻吻。
随之在他的耳畔,柔声细语,“弥弥,起床了给你做了早餐。”
林弥慈刚想翻动身体作势不理人,结果腿部尤其是大腿根部,又酸又涨,双腿并在一块摩挲时还有点疼。这让他又想到了昨晚那个不知道节制的坏蛋,自己喊了多少次停下来,永远都是嘴上哄着,身体却还在动!
“曾诀,我不喜欢你了。”他努着嘴,语气里全然没有讨厌、厌恶的意味。
又在作娇了。
曾诀心想到,但他就吃这一套。如果丁丛在场,就会发现他们的老板,眼神里没有平日里的冰冷强硬,宛如冰山化雪成水,细腻、温柔还有对失而复得后的珍惜、珍视。
“没关系,我喜欢你。”
“你、你花言巧语,更不喜欢你了!”
“小骗子,没关系,我还是喜欢你。”
林弥慈在感情里,幼稚纯真,四年前的断崖式分手让他变得敏感,再次面对喜欢与讨厌交织在一块的人,他的内心是不确定的。他需要一次次用言语来表达的爱,他也需要付出行动的爱意,才能敞开心扉再一次接纳一个伤害过他的,可他却爱着的人。
庆幸,曾诀做到了。
曾诀逆光站着,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衬衫,他的身姿挺拔像棵青松。
林弥慈看得一愣,自己在床上疼的不行,对方就跟没事人一样,他心里霎时有些不平等,呛声,“你怎么起那么早,你昨晚...咳咳,你不酸吗?”
顿时,脑内又浮现出昨晚,被子都像海浪一般,大浪小浪轮番着来。
林弥慈脸蛋一红,害羞的想要藏进被子里。刚拉起被子的一角,就被曾诀抬手按住。
他望向曾诀,眼睛水汪汪的,像小鹿一般纯净。
曾诀好笑地看着,明明是自己先提的,反而害羞上了。
他望着林弥慈,挑逗地说:“哦?还想来吗,你不疼的话可以继续,早餐也可以晚些吃。”
“不、要!”
林弥慈几乎是羞愤地大喊出来的,又紧跟着补充,“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曾诀留下一抹意味不明坏笑,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在诉说着我哪里没看到过?
最后趁林弥慈没恼羞成怒要赶人时,自觉关门出去了。
没花多久,林弥慈已经换好衣服洗漱好,打开房门就闻到了从饭桌那飘来的香气,一闻就知道是曾诀拿手的青菜海鲜汤面。
忍着腿根处的异样,快步走到饭桌前坐下。
林弥慈看着面里的糖醋熏鱼、白灼虾和蛤蜊,几乎垂涎三尺,迫不及待地动筷品尝。
曾诀撑着桌面,手掌托着侧脸,视线里全是林弥慈满足的笑颜,看人吃了大半了,才悠悠开口,“昨晚是我着急了,下次会准备润滑油的。”说完,脑子里浮现刚才林弥慈别扭的走路姿势。
“噗——咳咳咳...咳咳,你!”
要说曾诀贴心呢?是,会关注到他的难受;要说曾诀不贴心呢?也是,挑他在吃饭的时候,如此自然的脱口而出。
林弥慈差点被面条单杀。
被食物呛到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的眼角难受地溢出泪花,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伸出手招呼着,想要喝水缓一缓。
曾诀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立马递上纸巾和水,从桌子对面绕过来,凑近林弥慈帮他在后背顺气。
好不容易缓过来,林弥慈眉头微皱,小嘴一翘,把所有错都推到曾诀身上,“都怪你!害得我现在哪哪都不舒服,嗓子疼,腿也疼,你说怎么补偿我?”
“我把我下半辈子都赔给你,给你当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好不好?”下一秒,曾诀没做任何思考,仿佛是早就构思好的,要对他说出的承诺。
林弥慈微怔,心里被融化的一塌糊涂,嘴上依旧不甘示弱,“切,我才不要,你的话我不会信的。”
“......”
说完,他也没想到曾诀会陷入沉默,一时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重了。
但就在视线偏移时,曾诀半蹲下来,与坐在凳子上的林弥慈视线平行。在以两个人都舒服的说话距离,轻轻地说出一句让人大惊失色的话。
“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弥弥,原来我还是那么失败,或许——”
曾诀说得动情又悲恸,感觉下一秒就要掉下泪珠了,只是在要说更不好的话时被林弥慈用手掌遮住了做坏事的嘴。
“你乱说乱想些什么呢...你、你知道我嘴最硬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许再胡思乱想啦!”林弥慈又羞又恼,这个笨蛋非得让他把话说得明白,一点都不懂他!
只是,在林弥慈因为害羞埋头的片刻,曾诀看着他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似乎就等待着这一时刻。
“是吗?”
“什么,是吗。”
林弥慈被问懵,疑惑地抬头。
曾诀抓住了这一机会,迅速凑近趁人不注意,在林弥慈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不是啊,明明是软的。”
林弥慈得到了回复,却想不到是这样的过程,嘴巴微张,惊讶的神色还从慌乱的眼神中显出。
他的脸颊“唰”地红透,从耳尖蔓延到脖颈,连耳后都泛着薄红,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你、你耍流氓!”他气鼓鼓地瞪着曾诀,可眼底没什么怒气,反而像含着汪春水,连声音都软得像棉花糖,“谁让你突然亲我的!”
曾诀直起身,指尖还残留着触碰唇瓣的柔软触感,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伸手擦了擦林弥慈嘴角沾到的面汤,动作轻柔,“明明是弥弥自己说‘嘴硬’,我只是帮你验证一下——毕竟,实践出真知。”
“歪理,全是歪理!”林弥慈抓起桌上的纸巾,胡乱擦着嘴角,却越擦越乱,连鼻尖都蹭上了点纸屑。
曾诀看着他这副手忙脚乱的模样,低笑出声,伸手替他把纸屑轻轻拈掉,指腹不经意蹭过他泛红的鼻尖,惹得林弥慈轻轻瑟缩了一下。
“好了,不逗你了。”曾诀把吃完的面碗端去厨房清洗,“我去洗碗,你坐一会儿,等会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弥慈看着他走进厨房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刚才被亲吻的唇瓣,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连呼吸都变得轻飘飘的。
没一会儿,厨房传来碗筷碰撞的轻响,混着曾诀哼着的不成调的曲子,竟透着股岁月静好的暖意。
林弥慈托着下巴,盯着厨房门口的方向,忽然想起大学时,曾诀也是这样在出租屋的小厨房里,围着洗得发白的围裙,给他煮面。
那时候的灶台很小,抽油烟机还会时不时漏油,可曾诀总是把饭菜煮得非常好吃。
曾诀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林弥慈没想到是来到了一家花店。
正疑惑,曾诀就开口解答。
“我看之前送你的花都不见了,是不喜欢吗?”言外之意,都不喜欢的话,只好带你亲自来选。
但林弥慈也听出了话语里夹杂的一层,失落与伤心,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狼,失去了平常的威风。
他摆摆手,并不想被误解,忙解释道:“没有,是上次生病回去后发现没人搭理都蔫了,只好扔掉了。”
“不过,你第一次送我的那束我按照网上的教程,做成了干花,夹在了我的工作笔记里。”林弥慈笑吟吟地盯着曾诀,那么美好的笑容悄然烙印在后者的心尖上。
曾诀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他停下脚步,伸手把林弥慈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多了一丝颤抖,“弥弥,谢谢你。”
谢谢你还珍视我送的礼物,谢谢你还愿意给我机会,谢谢你......还在爱着我。
林弥慈靠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周围桔梗的清香和曾诀身上的雪松味,心里满是安稳。
他轻轻回抱过去,手指攥着曾诀的衣角,小声说:“其实这次订婚,我也做的不好,是我让你伤心了。”
“不会。”曾诀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我也有错,是我没跟你足够的安全感与可以依靠感。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两个人从店里买了束桔梗,店长是一位年轻的小姑娘,看两个人亲昵的模样还送上甜蜜祝福。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街角的风铃叮当作响。林弥慈看着怀里的桔梗花,又看了看身边的人,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委屈都是值得的。
“对了。”林弥慈突然想起林风城的话,侧身看着同样看向自己的曾诀,俏皮地说,“我爸说了那天的事,好啊,你对我藏着掖着!不过嘛,谁叫你表现好,后天妈妈出院,你作为我的男朋友是不是要表示了?”
“当然。”
见曾诀应答的快,林弥慈又开始打预防针,“那么自信,你知不知道我妈妈对你意见很大?要不然我也不会想出订婚这一招,还害得斯礼哥现在忙着处理家事。”
今天早上他给宋斯礼发订婚取消,对方表示知道,现在正在家里处理家事,是曾诀把燕桢铎闯他办公室的事捅到宋家去了。
林弥慈那时还很不好意思,自己想出来的昏招,害了宋斯礼,但对方似乎看穿了,隔着屏幕还在安慰他,并祝福他可以跟喜欢的人长长久久。
想的入迷了,忽略了曾诀开合的嘴唇。
“啊?”
曾诀被气笑了,双手托住林弥慈软软的脸蛋,强迫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然后郑重地说:“请我家弥弥,相信他的男朋友,好不好?”
“......”
“好。”
马上要女婿第一次上门了[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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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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