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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阿笙……姐姐疼……你帮帮我……”

慕笙奔走在黑暗中,频频转头张望寻找声音的源头,焦急呼喊:“阿姐!你在哪!”

突然,一股强硬的力道将她撞开,慕笙吃痛倒退数步,再度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枯井前方。

姐姐的声音消失了。

耳畔捕捉到一丝细微的哭声,她踱步朝着枯井走去,心口处跳的厉害,待她小心翼翼探出头,向深不见底的井口望去时——

一双鬼手赫然掐住自己的咽喉,窒息感随之而来,压的慕笙喘不过气。

她猛地睁开双眼,从纷乱的梦魇中惊醒,浑身被冷汗浸湿止不住颤,胸口处还隐隐发疼。

她怔怔望着房中陈设,方才回想起此处正是自己居住了十四年的密室,松了一口气后从床榻上坐起身。

恰巧此时,一道模糊不清的哀泣从远方传来,与先前梦中的哭声相互交汇。

“不是跟你们说了,”慕笙蹙起眉头,出声叱责,“我休息时,莫要吵闹。”

她将目光投向一旁角落时,却发觉那里空无一人,慕笙瞬间噤声,她发现那呜咽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越发真切。

不对!

这和她鬼魂朋友那种空灵凄厉的哀嚎并不一样,这是活人的哭声!

她走上前,只见门缝底下的光影中映出一道人影,沉闷的敲门声又一次自门外传来。

“谁?”慕笙沉声问道,充满警惕。

门外的哭声停顿一瞬,紧接着,沙哑的女声骤然响起,熟悉的嗓音让慕笙一滞,只听门外那抹熟悉的声音再度传来:“二小姐!二小姐快开门呐二小姐!”

慕笙心头猛地往下一沉,皱起眉头。

阿姐此时理应在钦天监当值,白露身为贴身侍女,她不在阿姐身边服侍,却擅自回府……

能如此精确找上除了爹娘和慕瑶阿姐外未有人知的密室,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难不成是阿姐出事了?

她来不及细想,将父母的叮嘱抛之脑后,费尽全身力气将笨重的大门勉强拉开一条缝隙。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她甫一见到慕笙,腿一软便跪了下去:“二小姐!大、大小姐昨夜在宫里失踪了!”

慕笙呼吸刹那间暂停了一瞬,掐在白露肩上的指尖又深了几吋:“阿姐她本好端端的在坤宁宫任职司晨官,什么叫在宫里失踪了!到底出了何事!说清楚!”

慕笙这一连串的问题,就连原先还在低声啜泣的白露也被慕笙的神情吓得脸色发白,眼底布满恐惧,支支吾吾说着:“赵贵妃招、招大小姐昨夜过去!不小心撞见赵贵妃和男人私通、大小姐白着脸回了衙署……”

“怎料奴婢才去熬定心汤的功夫,大小姐回房后就不见了!定是赵贵妃派人掳了大小姐!”白露说到最后,将脸埋于掌心失声痛哭。

慕笙握紧身侧的双拳,迳自朝门外走去。

“二小姐?”白露茫然地抬头,看着慕笙系着衣带的模样,心底发悚,语气惊疑不定,“您、您要做什么?”

不管白露所说究竟是真还是假,赵贵妃定是与阿姐失踪脱不了干系,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尽快找到阿姐,绝不能让她独自留在吃人的深宫里。

于是她淡然的说着,头也不回离去:“我要去寻她。”

……

当慕笙的身影出现在正厅门口时,厅内两人手中的茶杯同时摔在地上,伴随不敢置信的惊呼,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阿笙?!”

“笙儿?!”

女人先是匆匆走到身前,看着慕笙满脸沉重的样子,捧着她微凉的手,语带关切地问道:“笙儿!你怎么从那出来了?发生什么事?”

面对他们无措的目光,慕笙犹豫了一瞬,忍着眼眶的酸涩向两人娓娓道来:“白露方才从宫中回来,说昨夜阿姐忽然自宫中失踪,她怀疑与赵贵妃有关。”

母亲满脸煞白,踉跄一步,幸好慕笙眼疾手快扶住她瘫软的身子,才没有跌在地上:“不……阿瑶她……那孩子平日尽守本份,从未有非分之想,赵贵妃为何要害她?”

“无论真相到底如何,如今阿姐失踪已成定局,”慕笙的嗓音极为坚定,“说不定阿姐还活着,我要去寻她。”

母亲在一旁倒抽一口气,嗓音尖锐地喊道:“阿笙、你疯了不成!?”

一旁紧握双拳的慕知府面上冷静,语重心长说着,望向慕笙,神情无比痛苦:“你可知当年煜巡抚那对双生兄弟的下场?爹娘冒了多大风险才将你藏起来,要是连你也遭不策,我们慕家就真要断后了啊!”

慕笙看着他们竭力反对的模样,脑海中慢慢浮现慕瑶温柔的笑靥。

可那是即便被爹娘惩罚得多狠,都坚持每到深夜陪伴入眠、是会同她分享宫中发生的奇闻逸事、是尽管再苦再累,也不忘从御膳房带几块桂花糕探望自己的阿姐啊。

在二人惶恐的注视下,慕笙倏然起身:“女儿必须去,若爹娘执意阻拦……”

说罢,她竟是将手探入袖口,将早已准备好的短刃轻贴侧颈,双眼微阖,面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阿笙!你要做什么傻事!”娘亲惊呼出声,神情前所未有的惶恐。

还不等她将话说完,男人猛然伸手,望着被泪水打湿的眼眶,闭着眼慢慢摇了摇头。

“笙儿,此行前去,京城路远,宫中多险,就连爹也很难保得住你,”曾经风光的慕知府饱经风霜的语气问着,嗓音郑重严肃,“你当真要入宫?”

“爹,女儿心意已决,我向您再三保证,若能知晓其去向,便携阿姐速回,若是不能……女儿即刻回府,确保不露出任何破绽。”慕笙缓缓放下手,猛然抱拳于胸前,躬身作揖。

“还望爹娘成全!”

母亲欲要开口再劝,慕知府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低声朝她说了些什么后,连声叹息:“罢了,你这执拗的性子,倒是随了我。”

慕笙没有回话,只是将手中短刃收好后,眼眶通红着向两人行了一礼,便顺道拉起一同跪在身后的白露,往慕瑶的书房走去。

慕笙关上门后,站在阿姐的书房里四处张望,看着眼前简朴的摆设与整齐堆叠的书卷,心头好似从此缺了一角。

随后她深吸口气,冷着脸向白露步步紧逼,沉声命令:“将慕瑶在宫中所有的一切,钜细靡遗向我报告,不可有任何隐瞒。”

“二、二小姐!”白露低声惊呼,尾音隐隐发颤,“夫人说得对,您不能……”

慕笙眯起双眼,冷声道:“白露,我问你,你的主子究竟是谁?是慕府的夫人,还是司晨官慕瑶?”

见白露坚决不肯松口,慕笙耐下性子循循善诱:“若阿姐真遭不测,下一个受害者又会是谁?你是阿姐的贴身侍女,今日此举,难道赵贵妃不会怕你泄密除之而后快?你若助我,便是助你自己。”

白露被她的眼神狠狠慑住,最终弃械投降,断断续续地说起。

慕瑶原是在钦天监负责观测天象,计订历法,工作性质十分单纯,平日也不会和其他妃嫔有交集,却不知从何开始,竟引起赵贵妃的注意,成日总用各种由头将慕瑶招去,直到那日……

慕笙静静听着,不时在一旁插问几句,大脑却一刻不停思索着一场看似荒谬却可行的计划。

白露说着,看着那张和大小姐别无二致,却呈现出与那温婉截然不同的漠然神色,捂着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二小姐难道是想……”

慕笙抬起手,轻轻打断了她的话语:“阿姐的官服和腰牌都放在哪里?”

“大小姐的官服和腰牌应当还有些存放在钦天监安排的城外住处,”白露慌忙抓住慕笙的手臂,疯狂摇头,“二小姐,您就听奴婢一句劝吧,赵贵妃跋扈善妒、心狠手辣,此去与送死又有何异?”

慕笙站起身,将双手从白露肩上放开,讥笑出声:“难道我不反抗,阿姐就会自己回来?赵贵妃就能不横行跋扈?”

白露默默垂下头,不敢再言。

“从这里出去后,立刻带着家人离开京城,躲起来后就永远别再回来,记住一点,今天你没来过这里,也没见过我。”慕笙说着,语气狠戾决绝。

“二小姐!”白露瞪大双眼,泛红的眼眶再次盈满泪水。

慕笙只是背对着她不再言语,不到半炷香时间,再次转身,怀里多了沉甸甸的布袋,仔细一听似乎还有金属撞击的声响,硬生生塞向不知所措的白露。

“走、别让我说第二遍。”慕笙咬咬牙,拧眉竖目的说着。

白露深深看了一眼慕笙后,抱紧布袋踉跄着冲入夜色中。

慕笙用尽全身力气将房门阖起,背靠着冰冷的木门缓缓滑坐到地上,将心中的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声叹息。

黑暗中,似乎有细微的低语声自角落响起。

她侧过头,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般露出难看的面色,对着声音的源头威胁道:“我今天没心情听你们唠叨,识相点,给我安静些。”

话音才刚落下,隐匿于黑暗中的低语竟真的消失无踪,再也不曾出现。

待曙光照亮天际,慕笙才从地上起身,坐在了铜镜前方,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将散乱的头发慢慢梳理成慕瑶平日会梳的发式。

敷粉抹脂,黛块沾水画上眉梢,慕笙抬手,将红纸轻覆于唇上,长长的睫毛颤动一瞬,镜子里映出的脸,逐渐变成了熟悉而又陌生的模样。

只可惜自己永远无法模仿出慕瑶那双天生带笑的艳丽眼眸,慕笙低声自嘲。

长得再像,终究不是那个世上最好的阿姐。

正当她站在门口,前脚甫一出府,陌生的气息混杂着湿冷的空气,争先恐后地窜入鼻腔,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后,怀着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闻了闻空气,忍不住心道。

外面果真如阿姐所言,当真是眼花撩乱,让人着实向往。

她眷恋地最后回望,却瞥见窗后两道轮廓模糊的白色身影,热泪终是夺眶而出,她默默颔首,转身决然离去。

只余身后一声叹息随风飘荡。

凭着鬼魂和阿姐曾经的口头描述,锻炼出的方位感,她顺利找到慕瑶在宫外的住处,换上官服,混入入宫人群。

慕笙静立于队伍末端,指节攥紧那块刻着"慕瑶"二字的腰牌,纵然面上古井无波,嘴角更是保持恰到好处的浅笑,实际上心里已然骇浪惊涛,脑中更是飞速盘算着各种和守卫周旋的说辞。

恰逢此时,一缕飘忽不定的交谈声随风潜入耳际,她悄然侧首,果不其然在宫墙阴影下瞥见两道模糊的黑色人影。

往来行人竟对那黑影视若无睹,径直穿过后只是打着寒颤快步离去。

“听闻宫里近来不太平,短短几日已折了好几个小宫女。”

“唉,可不是嘛,深宫吃人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还听一个小太监在到处找人,好像是新丧的女官,说是惹了权贵……”

慕笙倏然抬眼,正要细听,却被一声厉喝硬生生打断:“喂,问你话呢,腰牌呢?”

她连忙敛下兜帽,恭敬呈上腰牌,待守卫验看完身份后,打着哈欠挥手放行,慕笙才在心底长舒一口气。

再回首,宫墙阴影处已空无一人,慕笙垂眸凝视掌中腰牌,复又紧紧握住,举步没入深宫重阙。

阿姐,等我,不管你是生是死,阿摇定会带你回家。

宫墙内殿宇巍峨,是她从未见过的恢宏,慕笙低垂着头,对投来友善目光的同僚微微颔首。

不敢多言,更不敢停留。

慕笙按白露描述来到衙署,她悄然推门而入,只见眼前房间整洁干净,桌案上摊着未画完的星轨图。

她轻抚上头笔迹,坐下提笔,竭力回想过去阿姐教导的星象知识,模仿着娟秀字迹完成注解。

一整天无人来扰,仅有几名同僚送来公文,她便模仿慕瑶的语气应付过去。

黄昏时分,她佯装疲惫走向坤宁宫,却趁机悄悄躲进假山后。

夜色渐浓,宫灯次第亮起。

就在这时,坤宁宫侧门被人从内推开,一袭亲王常服的男人正领着身后的侍卫,脚步虚浮的从里头走了出来。

对方身形清瘦,略显单薄的背影一颤一颤,似在按耐着什么,腰间悬挂着一枚盘龙玉珮吸引住慕笙的目光,上头雕工精美华贵,可见身份显赫。

待她一见到对方那病骨支离的苍白面容,心头猛地一跳,双眼逐渐瞪大。

出来的人竟是宁王沈宁远,当今圣上那体弱多病的幼弟,京城广为人知的闲散王爷。

只见赵贵妃正倚着门口,浑身散发着风情万种的勾人韵味,掩嘴娇笑:“王爷慢走,今日王爷能前来替臣妾分忧解难,臣妾万分感激。”

沈宁远神情古怪地拧了下眉心,回身微微一揖,声音温和谦顺却处处透着疏离:“娘娘客气了,能为娘娘分忧,是臣弟的荣幸。”

“如今您凤体欠安,自当好生歇息,臣弟就此告辞,不必送行。”说完他便转身离去,那坚挺的背影透着一股病弱之气,好似清冷的竹,孤高而坚韧。

赵贵妃一路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道尽头,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脸上还带着一抹可疑的红晕,方才那矫揉造作的语气也绝非寻常。

慕笙藏在假山后方,捂在嘴上的嘴唇紧紧咬着,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石壁,眼眶泛红。

好一个需要好生“静养”的赵贵妃!

好一个闲散无能的宁王爷!

如今自己势微言轻,稍有不慎恐怕会把小命赔进去,无论如何必须冷静下来,一切从长计议,慕笙心想,轻手轻脚地转身朝宫外走去。

无妨,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定会让那些伤害阿姐的人,彻底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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