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关我的事。”十三爷走近她,挑眉笑道:“我今天来就是让你不开心的。”
白初念回头,立刻变了脸色,他居然把桑利达带过来了。
十三爷眯起眼睛,嘴角勾着一丝的笑意,“怎么?看到他,你不开心了?”
白初念握紧拳头对准他的俊脸打了过去,不过却落了个空,十三爷勾起薄唇,“我就是让你十招,你都碰不到我的衣角。”
“前两天四爷非礼奴婢在宫中传的挺热闹的,奴婢听说您好像也被扣了脏帽子。”白初念抬眸望向他,见他因为生气抽动着嘴角,竟又微微笑了起来,“敢在宫中非礼女人,就得做好被人戳脊梁骨的准备。”
听了这侮辱人的话,十三爷气的二手指点着她,怒喝道:“每次看到你这张得意的脸,我真的很想给你一顿抽打。”
“你想打我?”白初念推了他一下,挑衅之意昭然若知,“你动手啊。”
十三爷退后一步,瞪眼道:“你别得寸进尺。”
白初念欺身上来,又从他胸口戳了一下,扬起唇角,“我有皇上做后盾,就是得寸进尺了,你还是一样不敢动手。”
他连连后退,被欺负的像一个娇弱可怜的小女人。
白初念弯了弯红唇,笑容明媚,“四爷当真不喜女色,当初怎么会去青楼找女人。依奴婢看,四爷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一夜不碰女人都睡不着觉了。”日后四爷会做皇帝,她也得先搞臭他的名声,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个贪婪女色的帝王。
十三爷的眸色冷得发青,心有一种强烈的被挑衅的恼怒感,手背上青筋暴起,发出可怕的咔嚓声。可她竟然还敢神情高傲的盯着他,一点都没有畏缩之意。
桑利达尴尬地被晒在一边的滋味格外不好受,看着他们打打闹闹,推推嚷嚷,总觉得白初念是有意忽略他。她是这么不想见到他吗?她出手伤他,他都选择原谅了,她还跟他摆这么大的架子。
忽然间,脚上吃痛,他不满的提醒着,“十三爷看着点。”
十三爷回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只顾往后退却不小心踩到了桑利达的脚背,见他铁青着脸,他满脸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桑利达冷哼一声,眸光定向白初念,见她一脸清清淡淡,不禁问道:“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不想。”白初念没正眼看他,嘴角悬着一抹冷淡的笑容,“所以你还是赶紧走吧。”她说得直截了当,一点都不给他留有幻想。
桑利达的脸愈发难看,仍是不死心的问道:“我特地过来见你,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白初念冷笑一声,“你想见到我,可是我不想见到你啊。”她的目光始终望着城楼下,眼尖的瞧见了夹在人群中的舜安颜,下一刻就迅速的冲下台阶,不再理会桑利达。
“白初念,你给我站住。”桑利达冲着她的背影大喊一声,很快便追了下去。
白初念跑得飞快,很怕被身后讨厌的人给撵上了,离舜安颜还有一段距离,她便扯着嗓子喊道:“佟大人别走,奴婢有话要跟您说。”
她这一叫,不止舜安颜留步,其他人也回过了头。又见桑利达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
白初念追过来,圆溜溜的眸子一转,拉了拉舜安颜的袖子,“佟大人,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舜安颜失去了荣宪已经心如死灰,对她态度冷漠到了极点,只是点了点头。
太子见他们就要走,急不可耐的问道:“你们有什么事不能让本太子知道?”
白初念眉眼一挑,调皮的反问道:“男女之情,太子爷也想知道?”
“你们之间还有私情?”太子浓眉一皱,“你以为本太子就这么好骗?”
“太子爷不信就算了,奴婢先告退。”白初念屈膝一礼,挽着舜安颜的胳膊潇洒的走了。
桑利达见到这情形,气得头顶直冒烟。他之所以没有跟和亲队伍一起走,就是因为想再见一见她,怎料她如此讨厌自己。
他一路追她而来,而她却当众搂着别的男人胳膊离开,把他的颜面置于何地?
“桑利达,你怎么就拿不下这个女人呢?”太子冷声奚落,带着看笑话的表情,“说实话,本太子是真想看到你娶走她。”
桑利达一肚子苦水无处诉,只能任人讥讽,随后幽幽一笑,“白初念拒绝微臣多次,微臣也放下了,今天只不过是想见她最后一面。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老天爷不成全,谁也强求不来。”
这话刺痛了在场八爷的心,他想到了花子吟,虽然他怀恋从前与她在一起的时光,可是他无法原谅她所做的蠢事,也做不到从心底重新接纳她。
老天爷成全了他,让他跟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可他也只能把她放在心中。
十四爷望着有些失落惆怅的桑利达,淡然苦笑着,倘若白初念真跟着他走了,他还会去阻拦吗?还是放手成全呢?
未到那一天,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决定!
这些日子,他控制着自己不再想着她。那样一个无情无义又无心的女人,对他这么的狠,想着她就是自寻苦果,忘记她才是摆脱了苦恼,得到了自在。
所以他会尽量忘记,让自己尽快走出自己制造的困境。
最终,桑利达孤零零的一个人走了,喜欢的女人得不到,那就想办法去遗忘。
和亲队伍在城外朝霞亭等着他,他要赶过去与大队伍汇合,没有多余时间纠葛儿女情长。
众皇子没有谁敢派人送他一程,上一次致命的教训,让他们心有余慌。康熙一直没给他们好脸色,谁都不敢在这个特殊时期再次寻死。
太子眉目一转笑了笑,“四弟装清高装得到挺好的,本太子都要跟你学学。”
闻他此言,四爷眸光骤然变得阴冷,但语气依然镇定,“清者自清,臣弟没什么好说的。”
“男人敢作敢当,四弟在这方面就是缩头缩脚,这点最让本太子看不起。”太子的言语从讽刺变成了羞辱,直言他不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而他自己喜爱女色,荒.淫无度,众所周知。四爷毫不犹豫的暗讽回去,“贪婪女色大有人在,但是臣弟不会在其中。”
太子见他一脸义正言辞,不由得嗤笑一声,他穷奢极欲,沉迷女人,但是他又比自己高尚多少?白初念在他府邸做奴才时,他就急着对人家动手,还想着矢口狡赖,死不认账,真让他鄙夷。
“臣弟告退。”四爷冷漠的说了声,便离开了。
走在路上,十三爷不停的叹着气,四爷沉声问道:“你把桑利达带到雁翅楼干什么?”
十三爷是有心气死白初念,想见到她被桑利达调戏,结果,反过来自己被她给欺负了,他满脸不悦道:“想看看能不能激起桑利达的恨,让他临走前跟白初念在打一架,好让他们记住对方一辈子。只是舜安颜回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你的目的达到了?”
“没有。”
四爷见他神情不对,皱着眉头便没在问了,二人一起回了衙门。
……
白初念把舜安颜带到了御花园,两人在凉亭里坐了下来。舜安颜的表情已然痛苦不堪,嘴唇变得灰白灰白。她盯着他,目光复杂,他失去了荣宪已然变成了一个活死人。
温宪不是他喜欢的女人,治不好他的情伤,她又是红颜薄命之人,也陪伴不了他多久。
想想他们这些人,都是这世间浮萍,谁能够与皇命抗衡?谁又能够主宰自己的命?
半响后,她轻言轻语道:“佟大人,奴婢知道您害怕想起那些悲伤往事,可是公主已经嫁人了,您就是忘不掉她,也不能一直这样。”
舜安颜抬头,眼睛里俱是平静,“没有荣宪,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了意义。”
白初念想让他早点走出失恋的阴影,做一个坚强的男人,便安抚道:“公主这么做,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
舜安颜听着,眼神里有几分无奈,低声道:“我当然了解她心中的想法,她也是为了皇上。嫁给了wu.er.gun,慢慢的也许她会爱上了那里的生活,即使她不爱wu.er.gun,她也不会怨天尤人,一定会做好一个贤德的世子妃。”
白初念见他眼神空洞有痛意,叹了一声道:“公主嫁到蒙古,必须要得到蒙古族人的爱戴和尊重,这是为了奠定大清和蒙古友好关系,皇上对她更是极度信任。”
“她宁愿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也要代替温宪去和亲,当时我很恨她。现在想想,她有自己的难处,温宪不肯远嫁,她不想见到皇上为了温宪伤心为难。”舜安颜的声音显得有点凄凉,双眼无神地盯向了天空。
白初念意味深长的说道:“公主善良孝顺,大气温婉,什么事都替别人着想,唯独不考虑自己,真的很让人心疼。”
舜安颜默了良久,沉声道:“她虽然贵为公主,却不失公主的高傲也不娇纵,待人更是亲和,就连奴才都舍不得训斥,在我心中所有的公主都比不上她。”他眼神空空的,不知看向何处,他的心,早随着她的离开一起去了。如今这一具空壳,要着又有何用?
“是啊。”白初念淡淡点头,“如果公主是一位普通的民间女子,也是无数男人追求的对象。”
闻言,舜安颜的眼里染过无休止的痛色,想到荣宪临走时那极其哀痛又强颜微笑的神情,他心痛难忍,“我真的很爱荣宪,真的好爱她。”
白初念不知他是以怎样的情绪说出这些话,她幽幽的望着他,明亮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显得他却格外落寞。
如今的他对情爱一事已然心生抵触,有些心灰意冷。暂时应该不会接受温宪,就不知温宪会愿意等他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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