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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且说县衙接到通知,第一时间封住了出城的关口,那齐家老爷说着爱花如命,现下却是全然顾不上,抱着金银一路跑,不想雀首大人早早截停了本欲发船的宝字号船,也等到了一路跑一路散财减重的齐老爷。

见到雀首大人的鸳鸯钺,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大势已去,竟是身边散落的金银都不捡了。

进了县衙,和齐府的一众家仆一起,跪于堂下。怀夕见堂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不便多留,交了人,赶紧回到驿站。

“人抓到了,想上贺家的船,被我拦住已经送了县衙,等县令决断后自会张榜公告原委。”

“好,那我们准备准备去贺家。”

“贺家?”周怀珠想着,这不是宝船的主人家,难道贺家又有什么猫腻。

“是,贺家家主请我们过府饮宴。贺家主有几位女儿,你去了叫她们陪你说说话,这么久闷在驿站里也怪无趣的,正好房间叫店家重新打扫一番,去去味道。”

周怀珠点点头,屋中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和地上腐烂物的痕迹都让她无法多待。

贺府的家丁倒是人数众多,分工明确,可惜见了家主夫妇,任谁都能看出来家中正有烦心事。

“大人,您要找的就在库房,这就命人呈上。”周怀珠跟在他身边,很是好奇,卫寂要的究竟是什么。

不多时,一个紫檀木的长匣子便被管家抱了上来,卫寂正欲开匣子,那贺家家主确实直直的跪下去,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半开的匣子重新被他修长的手指按了回去。

“请大人恕罪,是小人的疏忽,昨夜有贼闯入库房,竟将忠贞将军的佩剑…”

他匍匐在地,不敢抬头,家中奴婢见了也是齐齐跪下,一时间周怀珠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要跪上一跪。

卫寂蹙眉,你说话,倒是重新一鼓作气掀开了匣子,那柄熟悉的长剑躺在其中,要拿起时,却已经断做两半,凤凰鸣断了头,折了翼,换做是谁都难以接受,所有人都准备着承受上位者的怒火。

周怀珠看着断剑,原来这就是他母亲的佩剑吗?是什么样的贼,贺家的库房当比镇远侯府更充实,却偏偏要来折剑,好生狠毒,分明是挑衅。感受他周身的冷意,周怀珠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双手覆上他紧握成拳的右手。

“兄长…”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更不敢称他的母亲为母亲,这对忠贞将军而言是一种亵渎,也是在提醒卫寂,自己身边的这个唯一的亲人也是个冒牌货。

良久,他的手放开,反倒是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就好像从她掌心的温度寻找一丝理智。

“多谢,家主有心了。且带灵均去见见府上的几位千金吧。”他的声音依旧镇定,干脆的盖上匣子,低头看了看怀珠。

被婢女引去后院时,她仍是频频回头,观察着他的状态,知道他点头示意,她才放下心来。

东院是几位姑娘住的地方,曲院风荷,别有意趣,家主对于几位女儿应是十分上心的,两位小姐拉着她参观着院落,忽至一扇门前却停住了。

“这里又是谁的院子,好生别致。”身边的两位却没了声音,“是三妹妹的房间。”贺家姐妹取名之意皆取美玉,大姐贺瑗,二姐贺珏,小妹则是贺琮。

“是琮妹妹的房间啊。”见她二人神色有异,怀珠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能缓和当前的气氛。

东张西望间,却瞥见窗台上的花。

又是兰花,而且是熟悉的,齐家的兰花,虽比不上素冠荷鼎,却也是上品。

“这兰花,从何而来?”她的语气变得急促,快步上前,顾不上脏手,作为客人不能砸了主家的花,她就只能找来荷塘边的柳枝,在盆中搅动。

并没有内脏,干干净净只有土而已。

“是昨夜父亲收到的,我们并不知从何而来。”

“两位姐姐,琮妹妹到底去了哪里?”两人依旧面面相觑,欲语还休。

“若再不说,她恐有性命之忧。”即使这样,她们也还是紧咬牙关,不发一言,父亲早就说过,若是说漏半个字,小妹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她们唯有闭口不言,妹妹才有生还的机会。

周怀珠急急向前厅赶去,走到一半又觉得这样不行,重又回到后院,留住贺瑗的手,一脸痛苦的样子,

“姐姐,我突然感觉到头痛难忍,恐是旧疾复发,可否派人通传我家兄长,我要回驿站用药。”

贺珏扶她在石桌旁休息,贺瑗则是通传去,不多时,卫寂便匆匆赶来,后面跟着贺家家主,手里还抱着木匣子。

卫寂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起,她赶紧解释,“家主,都怪灵均旧疾复发,搅了家主一番心意,万望勿怪。”

卫寂根本顾不上那剑匣,只留下一句:“佩剑劳烦家主送到驿馆。”

他这般乱了分寸,周怀珠倒是第一次见,他一路小跑出了贺府,看着身后没人跟着,怀珠叫了他几遍,他才回过神来,

“兄长,我无事,是因为在后院察觉有异,想找兄长说明,才出此下策。快放我下来。”他的脚步停住,对上她的眼睛,周怀珠觉得他这时的眼神倒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他轻轻将她放下,她满心惶恐,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兄长担心的。”

“求兄长就原谅灵均这一回吧。”她牵起他的衣袖轻摇,语气里满是哀求。

他的手臂顺势往回一带,她便被带入他的怀中,他俯身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畔轻声说着,

“还好,还好,你没事。”周怀珠的耳垂立时变得通红,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拍拍他的背。

“兄长,我在贺家发现了齐老爷的兰花,但是土里并没有内脏。说是昨晚才收到的,可昨晚,齐老爷不是忙着逃命吗?”

“先送你回去,我自去齐府查看。”卫寂牵着她不放手,拒绝她再涉险。

将周怀珠交给雀首,便去了齐府,出了查看兰花是否少了,也要再探这齐府是否有别的蹊跷。

不多时,县衙的人来请,据说是齐老爷认罪了,承认皆是他一人所为,杀人就是因为这些女子皆是不守妇道之辈,他看不过眼,便把人杀了,要看看这些毒妇究竟是何心肠。

卫寂还没回来,就由怀夕跟着去,临走还是不放心周怀珠,她却只是笑笑,

“阿姊不必担心,官差都说了那人已认罪,再说了我一个家世清白的小姑娘,也不是他开膛破肚的对象。”

话虽这么说,她其实心里怕的紧,等怀夕出门,犹豫再三推开了卫寂的房门。

房中的剑匣放在桌上,她打开剑匣,取出断剑。忠贞将军的佩剑凤凰鸣,自己为何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轻触冰凉的剑脊,抚过剑刃的断口,目光落在剑格与剑脊的雕刻,剑穗染血,封剑数年,锐利不减。

她脑中闪过零碎的片段,模糊不清的人,背后便是飞流而下的瀑布,记忆触手可及,却有总是遥不可及,除了熟悉的感觉,还是一无所获。

愣神之际,忽听得隔壁自己的房间传来翻箱倒柜的异响,她赶紧吹灭了桌案上的烛火,仔细地辨别隔壁的动静。

——

卫寂翻墙入府,果然见到在兰花架子上东倒西歪的几株兰花,大都被挖出来,留下腐臭的土壤,已经有人来过,挖走了一株花,另外栽入了盆中,并且送进了贺府。

他细细查看着没一进院落,只有西厢房用链子锁着,他手起剑落,锁链尽断,这才踏入屋内。

房中还算整洁,明显是有人住过的,但是桌上的积灰证明,最近一段时间是空关着的。目光移至内间,却是疑点颇多,里间明显混乱许多,脚步杂乱都没有人打扫,角落里有一只照明的烛火被直直削去一个斜角,不是刀剑便是细线,若是细线,牵连着床帏。如果这里有一个人被细线牵引挣扎,那么致死的便是被推倒的床帏。一个人如何能够做到牵制住一个奋起抵抗的人,同时腾出手来推倒重物?

所以现场还有第三个人。

联想到那些死气沉沉的家仆,消失在后厨的花奴,还有飞速认罪的齐家老爷,他仔细地看着每一对蒙上灰尘的脚印。终是找到了一对一深一浅的脚印。

只可能是那跛足的花奴。一个家财万贯的老爷为何心甘情愿替一个花奴遮掩。

算时间,齐老爷认罪至今,县衙按流程应该要释放那些受牵连的家仆了。若是花奴被放出来就遭了。他快步翻出齐府,急急往县衙赶。

身在县衙的怀夕正跟胥吏核对释放的家仆名单,那日将齐老爷带到堂上,却未细看身后家仆是否齐全,怀夕翻了几遍,

“齐府上有一个花奴,关在何处?”

“花奴?下官手压时并未审到什么花奴。”

卫寂赶到时,看着怀夕和胥吏仍在校对名单,松下一口气。

“那个花奴,是同案的帮凶,齐老爷的爱妾才是第一个受害者,是二人合力犯案,别把他放跑了。”

胥吏与怀夕皆是一惊,

“那个花奴在县衙上门拿人时已经跑了,不在名单上。”

此话一出,一切都说通了,不管齐老爷为什么愿意替一个花奴遮掩,只要花奴在外面继续犯案,就能洗脱齐老爷的罪名,他认罪不过是拖延时间,等到新案一出,他大可以找个新的托辞推翻前面的供述。

“坏了,你留在这里继续审。”卫寂暗道不好,嘱咐了怀夕一句,转身离开。经过马厩时,长剑离身,身未及,便已经割断了牵马的绳,飞身上马,马不停蹄往驿站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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