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之下是柔软的被子,陈应连挣扎都找不到支点,太软了,像是在云里。胸膛之上是秦砾塘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到处都是硬的。
秦砾塘二话不说按着他一顿亲,活像是恶狼扑食,陈应张着嘴,失去舌头的自主权,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急病乱投医,羊入虎口了。
“等等……”趁着秦砾塘换气的功夫,陈应捂住嘴巴,眼睛睁大,“你只说教我接吻。”
“我这不是正在教吗乖乖?”秦砾塘整个人像浸泡在蜜罐里,要把人甜腻死了,哄着陈应,“你以前就不是好学生,我必须对你严格点。”
“怎么严格?”
“你自己把衣服脱了。”
“休想。”陈应一声冷哼,“你是觉得我傻?”
秦砾塘把头埋在陈应颈窝里笑,笑得也黏黏腻腻的,“好,我教你。”
被子一阵窸窸窣窣,秦砾塘握着陈应的腰,一用力,两人颠倒了位置,他在下,陈应在上。
在下位,他更能看清陈应,哪里都是粉红的,脖子、脸颊、耳尖,甚至这一身雪白的皮肤,都覆盖上淡淡粉色。
秦砾塘呼吸越来越沉,让陈应坐在他腰上,避开下面。
“我不动,你亲我,把你自己亲到有感觉。”
陈应弯腰凑过来,秦砾塘用一根手指挡在他唇上,“亲我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陈应惊讶,然后微恼,“你还觉得被我占便宜了??”
“当然不是,我乐在其中。”秦砾塘摸他的脸,仔细婆娑,耐心安抚,“只是收一点教学费用。”
“赶紧说!说完闭嘴!”陈应气急。
“答应我,和钟寻姻拍吻戏的时候不能伸舌头,不能进去里面。”
这场戏本来就是一个很纯情的亲吻,重点在眼神里的爱意,但陈应就是不想如秦砾塘的意,“导演要求怎么演我就怎么演。”
“你敢!”秦砾塘掐住陈应的下巴,“那你以后别想拍戏了。”
陈应觉得他烦,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秦砾塘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叹气,“不答应?行,今天到此为止吧。”
陈应一听急了,前戏搞了这么多,怎么能在最后关头喊停,于是把秦砾塘扑在床上压住,“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让你亲了不行吗?”秦砾塘懒洋洋躺在床上,往陈应眼睛上吹气,“这么小的要求你都不答应,不诚心。”
接个吻还要多诚心?陈应咬着牙,艰难点头,“可以,我就碰一下她的嘴唇。”
秦砾塘满意了,主动献吻,“好乖。”
陈应抓住他的手,“别动,我要亲你了。”
秦砾塘看着陈应,陈应的青涩紧张全部落在他眼里,他亲眼看着陈应凑过来,越来越近,心口那一块也越来越酸软,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陈应在秦砾塘唇上一下一下亲,舌尖试探性地舔,舔着舔着舔到一点咸涩味道,他怔了怔,“三哥,不舒服吗?”
怎么有眼泪的味道。
秦砾塘闭着眼,睫毛很长,很虔诚,“陈应,专心亲。”
陈应又低头,这事仿佛天生就会,一点就通,熟门熟路撬开秦砾塘的唇瓣,唇舌纠缠。
这方面,陈应觉得自己极具天赋。比如秦砾塘,第一次主动亲吻一个人的时候,会比他厉害吗?
亲了很久,秦砾塘要喝水,陈应下床去给他拿,秦砾塘说他的手臂酸软,抬不起来了,陈应跪在床边一点点喂他。
喝完了,秦砾塘靠在床头舔舔嘴唇,舌尖红艳艳的,陈应心虚,觉得这里那么红,与他有关。
秦砾塘凑过来,趴在他后背,手掌放在他腰侧,陈应想起那张发给一粒糖的“腰照”,心跳又因为紧张而加速。秦砾塘摸了一会儿,牵起他的手,一根根手指亲过去,陈应觉得奇怪,抽回手,秦砾塘转而攻占别的地方,一口咬在他锁骨位置。
这些位置都曾在沉陈软软发的照片上看到过,当时撩拨得他火气高涨却不得疏解,现在心满意足。
秦砾塘往那红透了的耳朵上吹气,“来,亲我。”
两人在酒店厮混到下午六点,没吃午饭的肚子咕咕叫,一前一后出了酒店房间的门。陈应身上依旧是那件黑色冲锋衣,全副武装,慢悠悠跟在西装革履的秦砾塘身后。
长廊里静悄悄,这一层房间不多,“咔哒”一声,走廊尽头那间房从里面打开,要出门的人和走廊里的秦砾塘打了个照面。
秦砾塘停下脚步,陈应跟上,一抬眸,隔着墨镜看见祁煊站在酒店房间里,然后——
李任青衣冠不整出现在祁煊身后。
四个人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移开视线,八只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看向哪才好。
秦砾塘“啧”一声,“这是……”
他脸皮厚,却也尴尬,“既然碰到了,一起去吃饭?”
李任青把手搭在呆若木鸡的祁煊肩上,“好。”
四个人走出酒店,就近找了一家饭店,趁着还没上菜,祁煊把陈应拉到没人的地方,忍了一路的“我操”终于说出口。
“我操!!!”祁煊抓着他脑袋上乱糟糟的头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操!我操!我真的操了!!”
陈应眼尖,扫到祁煊衣领下的红痕,这季节也没蚊子,没什么借口,就是吻痕。
陈应默默把自己的外套拉链拉到最顶端,清了清嗓子问祁煊,“你和李任青怎么个事?”
“操操操!!”祁煊还在暴躁地口吐芬芳,“我操他妈的李任青!害老子丢脸!”
“别操了,说事。”
祁煊沮丧地捂住脸。
事情还要从祁煊组局庆祝秦砾塘公司上市那天开始说起,那晚他为了苏小城和李任青打了一架,结果又是没打赢,他那个气啊!
一看苏小城貌美如花,祁煊是真心有几分喜欢的,万万不可能让李任青撬走。
狐朋狗友给祁煊一种药,说是能让烈女变dang|妇,祁煊找机会下在了李任青酒里,想把李任青给上了,杀杀李任青的威风。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李任青一喝酒就发现了不对劲,逮住祁煊,把剩下的酒强硬喂进他嘴里,结果两人就在会所包间里,就在卡座里,就这么做了。
还是李任青在上面!!
清醒之后,祁煊跑了,李任青却是只老狐狸,全程录了音,拿着录音威胁祁煊去当面认错。今天,祁煊就是来认错的,可不知道怎么两人说着说着就动起了手,动着动着手就上床去了。
祁煊说完,蹲在地上,捡起一个石头在地上乱写乱画。
陈应了然,“难怪你最近这么不对劲。”
“操!你就对劲吗?”祁煊抬头看陈应,眯起眼睛,“你和三哥又为什么会来酒店开房?”
陈应摸摸鼻子,把下巴藏进冲锋衣的衣领里,声音闷闷的,“学习。”
祁煊立马问,“学什么?”
陈应不回答,转身走进饭店。
祁煊留在原地风中凌乱,他没脸活了,他可是发誓这辈子只做1的人,操……操操操!他屁股现在还疼呢!李任青居然还能吃得下饭?!!
这么一想,祁煊觉得不吃饭的自己才是傻逼,又哆哆嗦嗦走回去,推开包间门,里面暖气足足的,李任青容光焕发坐在椅子上,祁煊火气蹭蹭往上冒。
天杀的李任青!
李任青瞧祁煊那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平日见他这样觉得他是小孩子心性,能忍则忍,今日见了却觉得很可爱,炸毛的猫,需要哄一哄,撸一撸。
包间里一张大圆桌,空间够够的,秦砾塘却跟找不到位置似的,非要凑在陈应身边,椅子挨着椅子。
陈应掀起眼皮,“你挤到我了。”
秦砾塘右手把玩着火机,左手搭在陈应身后的椅子上,凑到陈应耳边,“下午你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可没嫌挤。”
“就是啊三哥。”祁煊揉着腰走进包间,“你干嘛挤在小应身边?还要教他学习吗?”
“咳咳咳……”陈应突然咳嗽。
“学习?”秦砾塘反问,瞧见陈应尴尬的神情,他明白了,这是陈应的“实话实说”,学习接吻难道就不是学习了?
秦砾塘抬头看向祁煊,眼睛稍稍眯起来,“有时间过来找我一趟,我和你聊聊。”
秦砾塘一句话,祁煊就蔫了,瑟瑟发抖。
他和李任青搞到了一起,居然还让三哥撞见了!
祁煊真不想吃这顿饭了,想转身跑路。
李任青朝他招手,“来,点了你爱吃的菜。”
有人站出来解围,祁煊磨磨蹭蹭走过去,小声嘟囔,“记得我爱吃什么吗你?”
“一辈子难忘。”李任青拨开他的衣领,后脖颈上有鲜红的牙印,轻轻把温热的手掌覆盖上去,“不要去外面玩,这么凉,我替你暖暖。”
陈应正瞧热闹,突然脖子上一凉,他甩了个眼刀过去,“你的手很凉。”
秦砾塘坐在椅子上,没个正形,“所以才让你给我暖暖啊。”
吃完饭,祁煊不肯跟李任青走,又怕秦砾塘,打电话让朋友来接他去玩,剩下的三个人站在饭店门口目送银白色跑车离开。
陈应说,“我打车走。”
秦砾塘伸手去拉陈应,陈应躲开,“干嘛?”
陈应眼神很冷,秦砾塘秒懂他的意思,手插进兜里,笑了一声,“要不要这么无情?”
陈应没说话,一个人往马路边走,拦下出租车,一个人走了。
李任青笑他,“任重道远啊。”
秦砾塘正色道,“你比祁煊大几岁,他跟在你身后长大,对你的感情总归不一样,你自己有点分寸。”
李任青“嗯”一声,“你倒是提醒我了,家里在给我物色结婚对象,定下来之后要顾忌妻子的颜面。”
“你说。”李任青问秦砾塘,“如果我结婚了,祁煊这小子还会三天两头跑来找我吗?”
“不会。”
“那倒是好事。”李任青想起什么,接着补充,“你和他聊归聊,别骂他,这件事我也有错。”
秦砾塘不想思考太多,伸懒腰,神情餍足,掏出手机给陈应发消息。
李任青瞥他一眼,“看来吃得挺饱。”
秦砾塘低头发消息,轻笑,“比不上你。”
陈应回到剧组,导演在开夜工,他走过去说今晚把吻戏拍了。导演上上下下打量他,人还是那个冷淡的人,可他拍剧多年最擅长抓人物情绪,陈应眼里那点春色荡漾瞒不住他。
导演一拍大腿,“拍!快快快!所有人员到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拍!!”
道具组在棚里搭景,陈应和钟寻姻面对面站着对戏,陈应的手摸上钟寻姻的脸,他依旧找不到心跳的感觉。
“群演准备!”
“男女主过来!准备开始!”
钟寻姻拍他的肩膀,“走吧。”
陈应低头,最后看一眼手机。
【一粒糖:小应好棒,亲得很舒服。】
【一粒糖:抬手,摸摸你的唇,你的唇是炙热的。】
陈应抬手,手指在唇上点了点,冰冷、冰凉,骗子。
正式开拍,顺利拍完前半段,到了吻戏,穿着碎花长裙的钟寻姻笑靥如花,陈应穿着白T,额头冒汗,汗珠滚进眼睛里。
这是盛夏,眼前是他最爱的女人。
导演喊,“吻上去!”
陈应慢慢凑近,唇瓣相碰。
“陈应上情绪,我要拉近景了。”
导演慢慢拉镜头,“陈应,注意!”
陈应突然握住钟寻姻的后脑勺,深深吻上去,眼里爱意汹涌,比夏日炙热,比清风自由。
导演屏住呼吸,多机位拍摄陈应眼里具象化的爱意。
“完美!!”拍摄结束,导演一声欢呼,“陈应!钟寻姻!你们是天生的演员!你们一定会红起来的!”
马上杀青,剧组的工作人员也沸腾了,离别的情绪开始蔓延。
钟寻姻眼眶变红,眼泪滚落脸颊,朝着导演深深鞠躬,“谢谢导演再造之恩。”
导演摆摆手,受了她这一鞠躬。
谁也没想到,后来导演的事业巅峰,会由钟寻姻带来。一部电影,百亿票房,女主演钟寻姻红遍大江南北,导演也在那一年获得重量级最佳导演奖,从此在电影史上有了名字,他叫梁康。
钟寻姻又看向陈应,朝他鞠躬,陈应赶紧扶起她。
“我知道,当初选我做女主,你投了赞成票。”钟寻姻笑笑,眼里含泪,“后来你又各种帮助我,我真的很感激。”
陈应惭愧,“我有自己的私心。”
“我知道。”钟寻姻却笑得灿烂,“小应,你很温暖。”
陈应不好意思地摸摸眼皮,“你也很强大,你对你的孩子很好。”
“有经纪公司找我签约,我准备改个名字,樱花的樱,怎么样?”
“很美好。”
后面又拍了三天,《殊途》正式杀青。
离开剧组那天,优优问他为什么又能拍吻戏了,还拍得这么好。
陈应也一直在想这件事,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秦砾塘,是南坞镇里的秦砾塘。
他为什么会突然闪现南坞镇里的记忆?他第一次怀疑,他真的是穿书吗?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穿书了?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另外一个陈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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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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