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细腻的触感绕上手腕,谈梅咬牙切齿,偏头躲开凑到颈边闻嗅的热气:“滚!!”
“小梅儿,这一月以来,真是被惯得越发不服管教了!”邵宏政一手将谈梅双手并拢压于枕上,一手扼着他的下颚,唇舌将其撬开冲撞着。
“唔!!”
“嘶……”
邵宏政下唇一痛,舌尖尝到一阵腥甜的血气。
“还学会咬人了?”邵宏政觉着疼,眉间拧起,俯身在谈梅柔软的颈上狠狠咬了一口,喘着气冷声道,“疼不疼?朕在榻上咬你,你疼不疼?!”
“滚开、滚!”毫无防备地在颈上落得个渗血的牙印子,谈梅哪里是不疼,疼得呼吸猛然一滞,眼眶酸着骂了一声,“邵宏政、蛮夷,野狗!!”
“小梅儿。一上了龙榻就忘了家训,张口闭口骂主子,还骂得脆生生的。”邵宏政被骂了难听的也不恼,反倒低笑出声,在谈梅鬓边厮磨着,“朕还真就是条野狗,最喜咬后妃身上细皮嫩肉地方的野狗。咬着了便欢喜,尝着血腥更是跟狼见着生肉似的,愈发把持不住。”
“现下既是尝着了,便不要什么忸怩作态的君子相了……”
谈梅闷声不响地扭头,狠咬上邵宏政撑在枕边的手腕。这一口一点情面都没留,唇舌间再次涌入一股子血腥气。
“这么喜欢咬人?!”邵宏政倒吸一口冷气,空出来只手钳住谈梅下颚,把手腕挣出来,“这便是谈家家规其二所记的“守礼”二字?当真是让朕开了眼了!”
“对鸿儒君子以礼相待,对你这种满脑色?欲,毫不讲理的小人,惩戒也好、泄愤也罢……都得狠狠咬上几口!!”谈梅抓住把下颚钳得生疼的那只手,拼命挣动着,逮着机会就在上面留下个血牙印,“滚开!我为何要委身于你□□!!滚!!!”
“朕纵容你纵容得过了头,都快让你忘了,到底谁才是你谈家要誓死效忠的圣君主子!!”邵宏政抬手扯下床幔上垂下来的一条红纱,咬牙忍着手腕上的疼,把谈梅双手并拢压着,几下绑紧。
谈梅挣不过一身蛮力无处使的邵宏政,只能使巧劲儿,屈起膝盖重重撞在他腰腹上:“谈家誓死效忠的主子?谈家守着你这圣明威武的主子,现下却要落得个满门抄斩,连条狗都活不了的处境!!”
“誓死效忠,想也知道是忠良之臣效忠明鉴之君!谈家世代忠贞,但你有底气眼也不眨地胡诹,你是大夏有名有实的明君吗!”
“谈忍冬!你以为朕因着这几日的床第之欢,便能任由你撒泼打滚儿,对朕句句出言不逊了?”邵宏政语气森冷,,“把你这个谈家嫡长子囚在身边,朕在朝堂之上,也不必一想起你父亲那些丝毫不惧君威的出格之举,一看着那些堆成山的,弹劾左相的折子,就想砍谈家一个人的脑袋!”
“以免谈家子孙和都你这个嫡长子似的,不服管教,不懂如何承蒙圣恩,总想着欺君罔上!!”
“疼……嗯!疼、疼!!唔……”谈梅嘴唇被另一条从床幔上扯的红纱堵住,身体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男子身体与双儿不同,天生便不是在人身下受欢的料。谈梅疼得紧咬着红纱,眼眶中止不住滚出泪,落在枕上湿了一片。
“来。小梅儿张嘴,把这碗药喝进去。”邵宏政指尖触到枕上的潮湿,动作稍稍一顿,把床柜上备着的瓷碗端过来,“不喝就给朕生忍着,仔细受着这疼!”
堵在唇中的红纱被取下,谈梅软在榻上,胸口急促地起伏着,眼中含了层疼出来的热泪:“滚开……我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着了你的道!!”
“那便生忍着。这次多吃些苦头,下次自会求着喝药。”邵宏政眸中黯淡,瓷碗的碎裂声在床边响起,温热的药汁溅到了谈梅裸?露的小臂上。
话音未落,疼痛再次席卷而来,将谈梅整个人包围吞噬。
谈梅死扯着手下的被褥,把下唇咬得伤口崩裂往外渗血,也不肯让一声痛极的哽咽传进邵宏政耳朵里。
“唔……嗯!”谈梅浑身一颤,因红纱绑得太紧而冰凉的指尖瞬间发麻,无力地软下身子。
眼前漆黑一片,耳边邵宏政粗重的喘?息声似忽远忽近,谈梅浑身的筋骨像是被抽去,填上了棉花一般,怎么挣都挣动不开身上人的动作。
又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谈梅眼睫微颤,软倒在榻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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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巳时,回暖的春风将梁上丝绸拂起,邵宏政手执沾了朱砂的象牙狼毫笔,时不时在折子上圈点一二。
养心殿中焚着清淡醒神的香料,年轻帝王随着笔尖微移而从冠中垂下的发丝被暖风拂动。苏公公弓着身子在一旁研墨,看着大夏十年来更替的第三位帝王批红政务之时的勤勉之态,不由在心中暗暗赞许。
自从忍冬公子被掠去永春宫,圣上鲜少因后宫那些莺莺燕燕的妃子们误了早朝和政事,反倒只是日日除了养心殿便是永春宫的两头跑……倒也有几分明君在位的意象了。
只是这忍冬公子……
邵宏政搁下笔,端起桌上温热怡口的茶水,一口喝了小半盏:“在这儿欲言又止地守了半晌,想说什么?”
研墨的动作一顿,苏公公赔着笑脸再把茶水倒满:“奴才心里想着什么,脸上就显出来了……”
邵宏政没出声,只是放下茶盏后又欲抬笔。
苏公公一时沉不下性子,吞吐间开口道:“陛下……这、左相已在殿前跪了快半个时辰……一月以来都是如此,在养心殿前一跪就是几个时辰,谁劝都劝不走……说是想请见忍冬公子。”
“陛下……这就算是后宫妃嫔,每月也可让家眷来探视个一二日的,以解相思之苦。”苏公公弓着腰,掂量着说道,“这忍冬公子现下既未册封,也还不是后宫之人……就更没有把人押在永春宫中,不许父亲看望的道理了……”
“左相年过半百,正室夫人不久前刚因急症过世,忍冬公子是左相与正室夫人所生独子,孝期未过就来了永春宫……这一月过去了,再没有不可双亲探视的道理。”苏公公侧着脸看,见邵宏政面色如常,并未不悦,才敢接着劝,“陛下念着左相为忍冬公子唯一在世之双亲,就让下人在身侧听着、守着……让左相去永春宫里看一趟,父子俩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邵宏政指腹摩挲着笔杆,良久后开口道:“左相,现在何处?”
“仍在殿外跪着。右相半柱香前又来劝了,劝不动……”苏公公俯首应着。
“请左相进殿。”邵宏政抬手折起面前批了一半儿的折子,“退一万步他也是大夏的护国将军,因着想念嫡子而在养心殿外长跪不起,不合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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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叩见陛下!”谈丞相一月以来愈加花白的鬓发高束,他退了半步,下跪行叩首礼。
邵宏政正立在书架一侧,手里拿着一捆竹简,垂眸解着系绳:“爱卿起身便是,养心殿中只有你与朕二人,不必在意这些俗礼。”
“礼节万不可荒废。臣,谢陛下隆恩。”谈丞相起身,望着不动声色翻看竹简的圣上,咬了咬牙后开了口,“犬子忍冬……可有何处不够周到,冲撞了陛下?”
“毕竟是朕强人所难在先,谈公子有些出言不逊也是常情,除此之外……倒也算得上隐忍周到。”邵宏政收起竹简,那双漆黑阴翳的眸子望向谈丞相,忽地笑道,“朕听闻左相思子心切,特来请见。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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