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是gay啊。”金渠淡淡道。
“你他妈不是？你看江以诚的眼神可不清白，你是深柜吧？”
“老子像么？而且老子最恶心你们这种gay了。”少年的声音沉静到令人心悸。抬手摘下厚重的眼镜，反客为主瞬间掐住了楚旗的脖子狠狠将人抵在墙上，“你现在就去辞职，明天别让我再看见你。”
“呵。”楚旗笑了，“既然不是，那就把江以诚让给我咯。听说你学历初中毕业？我是盛大计算机毕业，你觉得结果是你走还是我走？”
金渠收了力道，将眼镜重新戴上，打开门锁冷冷留下一句，“我下午要出去一趟，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明天如果还让我看到你，后果自负！”
茶水间里，测试部的美女们正在泡咖啡聊天。
“真的好帅啊，还很乖，嘴巴特别甜。”
“没有我们老板帅。”
“老板太正经啦！”
“让老板多给我们招几个这样的帅弟弟，解决一下测试部妹子们的单身问题，哪怕不谈，每天看着也养眼啊！”
“老板长得这么帅，亲自招人，招来的都是gay吧？”
“啊？新人看着不像啊。gay就gay了，反正比招金渠那种格子衫程序员好，性格还特别差！”
“就是，跟欠了他钱似的。”
金渠脚步没有放缓，而是堂而皇之地进了茶水间泡咖啡，妹子们立即噤声，等他离开。
金渠不紧不慢地泡完咖啡，忽然冲着女生们微微一笑，“楚旗是gay哦，他刚才亲口对我说的。你们挑男人的眼光很一般。”说完这句，少年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茶水间。
女生们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下午金渠说要去探望住院的朋友，江以诚批了假。
赵勤今天去创讯办理入职，至于其他人的offer，创讯暂时没发，实际上他的入职手续还没有办好，人事那边说要等老板来。
直至午餐过后，人事告知他，“人事弄错了你的offer，现在公司要收回，请你离开创讯。”
“什么？！”赵勤一下懵了，赵一鸣与李向东他们还等着offer呢，“你们创讯在耍我？！”
......
顶楼办公室里，金渠正吩咐人事总监，“楚旗，盛大应届毕业生，去查一下，给他发面试通知，按正常流程走让他入职技术部。”
人事总监：“楚旗是确定招进来的，那赵勤呢？金总为什么要那么耍他？现在赖在会议室不肯走，说要见领导，下周连总要来公司，叫他知道这件事不大好......”
金渠：“好啊，把他带过来见我。”
赵勤被带上顶楼办公室，创讯欺人太甚，发了offer又收回，没有一点契约精神！！
办公桌前，少年摘下了厚重眼睛，换下了格子衫，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打火机，赵勤盯着了几秒才不太确定地开口，“金、金渠？你怎么会在这？！”
赵勤恍然大悟：“你是创讯的老板？！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当然是为了耍你咯，蠢货！”金渠丝毫不心虚，“说你是蠢货还不承认，哪有不面试就发offer的公司？更何况是创讯！”
赵勤连声音都在颤抖，“我懂了，你和江以诚联起手来耍我，想不付赔偿金就让我离职！！你们、”
“是江以诚让你离职的么？他不是苦苦挽留你么？”金渠笑道，“我原本可以让你入职创讯，但你是怎么做的呢？”
金渠：“那天江以诚医院有事，服务器挂了，你为什么不帮他呢？其实只要抽个十几分钟，就可以修好的，江以诚平时对你还不错吧，给你加薪，容忍你早退的，你却那样对他！”
赵勤气焰消下去了，那天江以诚确实挽留他了，还提出再给他加薪，是他执意要走，所以江以诚没有和金渠串通搞他。
“这就是你耍我的理由？！”赵勤质问道。
“当然不是，你打我的那一拳，忘记了？”金渠游刃有余道。
赵勤理亏，“你是创讯的人，你来珂萌干嘛？！”
“我没功夫和你闲聊。最后提醒你一句，今天的事要是让江以诚知道，我保证你以后在这个行业内待不下去！！”
......
晚上，江以诚正在厨房煮面，听到脚步声过去门口，外面的人却先一步用钥匙开门。
江以诚：“回来了？你朋友怎么样？”
“没事，小伤。”金渠笑道。
“嗨，金渠！”楚旗堂而皇之坐在沙发上，龇着个大白牙热情抬手打招呼。
“我被偷家了？”金渠愣了一瞬蹙眉道。
江以诚：“说什么胡话？进来洗手吃饭。”
楚旗：“我想加个班，又不想点外卖，所以就来诚哥家里了。”
楚旗：“诚哥说你还没找到房子？我朋友是房产中介，我让他帮你留意？”
“不用了。”金渠咬着牙平静道。
“你也不能总住杂物间啊。”楚旗道。
金渠微微一笑：“谁跟你说我住杂物间，我跟诚哥睡一间房一张床。”
楚旗明显愣了愣，金渠看向厨房的江以诚。
江以诚正在盛面，背对着他们道，“楚旗，我还是觉得你该去创讯面试。在大公司待过，以后会有更好的发展。”
金渠：“怎么？你收到创讯的面试邀请了？这是好事啊，应该去的。”
楚旗：“我才不去！创讯那种大公司没啥人情味，之前实习的时候也参加过几个项目，老大没有诚哥这么好！光今天一天，我就从诚哥这儿学了很多东西！！”
三人一起吃面，吃完以后准备继续熟悉项目代码。
餐桌上，楚旗惊奇地握过江以诚的手，“诚哥，你这是程序员的手么？手指这么长这么直，皮肤好白，好滑啊，都可以去当手模了！！”
江以诚：“是么？还是有人第一次这么说。”
“真的真的！就是那种可以拍广告的手模！”
“那你看看我的手，可以当手模么？”金渠的手强势介入，反握住楚旗。
对方皱眉，又很快平静下来，“金渠，你没事也捯饬捯饬自己，你这形象完全符合人家对程序员刻板印象，黑框眼镜、格子衫、板鞋，手还粗糙。”
“没事，诚哥不嫌弃我就行。”金渠淡淡笑道。
等他终于松开手，楚旗的手已经红肿了。
吃完面后楚旗不停地夸：“诚哥你做饭好好吃啊，我家里都没有人煮饭，真想天天来你家吃饭。”
“我倒是觉得今天的面一般般，诚哥做的排骨才叫好吃。”
江以诚笑笑去洗碗。
金渠压低声音，一脸敌意，“吃完可以滚了，明天别让我见到你。”
楚旗：“你怎么不走？还说不是gay，你下手倒是快，都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金渠：“我不是gay，但江以诚是我的！”
“怎么你是狗么？随意撒泡尿就画地为牢了？各凭本事啊。”楚旗道，“我猜你们没睡过。真可惜，暴殄天物，都躺一张床上去了，还没得手，那可怪不了别人！”
江以诚给他们过完项目代码已经是八点多了，盛城阴雨连绵。
楚旗：“诚哥，反正都是男的，我今晚留下来吧，回去也是堵车！”
江以诚：“没事，我送你回去，家里没地方睡。”
“我睡沙发！”楚旗道，“明天正好坐你车去上班！”
金渠：“好啊，你就留下吧。”
江以诚没有办法，给楚旗拿了个毯子。不过他也习惯了，当初刚创业那会，他和赵灿他们也是随便在公司凑合一晚。
......
“诚哥，我学历低，所以你是不是更看重那个楚旗啊？”
房门一关，江以诚正准备去浴室洗澡，金渠非拦在他面前问他。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更看重他？”江以诚确实察觉了金渠与楚旗的明争暗斗，但是他当做同事之间的竞争。
“他名校毕业，性格好会说话，公司女同事们都喜欢他，他还穿那么贵的限量版球鞋，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居然也来跟我抢饭碗。”
江以诚失笑，“你的饭碗不是好好的么？”
“他还摸你的手！”
金渠来牵他的手，继续嘀咕道，“你的手滑不滑关他什么事，他不会是gay吧？”
“看个手就是gay了？那你、”
金渠：“我们是室友之间互相慰藉，反而坦荡荡的，摸手**反而有鬼！”
少年赌气去摸男人裤链，那双漂亮的手按住了他，“别胡闹！”
金渠：“诚哥，你心里有鬼。”
“你这是什么逻辑？”江以诚脑子里想的都是项目重构的事，已经是一团乱麻。
“你今天说的我都听懂了，难道不该有奖励么？”
“今晚不行，楚旗睡在客厅。”
金渠：“你心里果然有鬼，如果不是坦荡荡的，怕什么？”
江以诚准备好好捋一捋金渠的这个逻辑，可是金渠却先他一步解开了他的裤链。
金渠抛开眼镜，江以诚实在是怕这种时候的金渠，眼神充斥攻击性，像是一头觉醒了不断往上扑的野兽。
“金渠，你、”
“你不服气？那也弄我啊！”
少年亲自解开自己的枷锁。
江以诚：“你凑过来蹭什么！”
“蹭蹭怎么了？你不也很舒服啊？”
江以诚今日着灰色衬衫，衣扣扣到脖颈位置，一丝不苟，他紧抿着唇。
金渠：“我的手是不是很粗糙？越粗糙是不是越有感觉？”
客厅传来楚旗的声音，“诚哥，有枕头么？”
下一秒江以诚推开金渠，“我去给他送枕头。”
金渠将人拉住，“你真该去镜子前照照你这幅样子，走得出去么？我去给他送！”
金渠拿起自己的枕头走出了卧室，然后将沙发上一丢，“诚哥在洗澡，我的枕头借你。”
楚旗：“你枕头给我？”
金渠微微笑道，“对啊，这样我就可以和诚哥睡一个枕头了，你不知道，他身上可香了，很助眠的。”
金渠：“有了枕头就睡，别再多事，否则赶你出去！！”
楚旗愣了愣，“原来我是遇到绿茶深柜了。”
卧室里，江以诚真去浴室镜子前照了照，衬衫妥帖扣好，但脸上......他遗传了母亲的白皮肤，所以一热，脸上就很明显泛红晕。
“诚哥，我们继续。”金渠追来浴室。
“今晚不行。”哪怕是室友之间互相慰藉，这对于他来说也太出格了。他又不是他们这种二十出头的年纪，不能跟着胡闹，别说今晚不行，以后都不行，明天必须把杂物间收拾出来！
“我都把枕头借给他了，还不够友爱同事么？”金渠顶着一副夸我的神情。
江以诚缓缓呼了口气，“别闹了，洗澡睡觉。”
“诚哥，我不弄就睡不着。”
......
“诚哥，你怎么就教不会呢？”
江以诚疲惫地靠在浴室墙上，金渠没有耐心，强势地包裹住他的手。白炽灯亮得晃眼，两人就这么近距离对视着。
掌心炽热，江以诚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侧眸看向别处。
金渠：“诚哥我真不是gay，你每次帮我弄，我都想象是女人的手。”
江以诚：“等你在盛城安定下来，找个女朋友吧。”
“女人的手也没有你的手软白。”金渠直勾勾地，非要与他对视。
“好了没有？差不多就适可而止！”
“谁让你把那个楚旗带回来的，这是对你的惩罚。”少年语气低沉，眼神危险。
什么惩罚，莫名其妙，江以诚再好的脾气也有点恼了。
“让你记着，以后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金渠闷闷地哼了声靠得更近，江以诚身后就是瓷砖墙，再无可退。
手酸。
......
许久，手终于被放开那一瞬间，江以诚在心里舒一口气。
“诚哥，我也帮你。”
“不用，出去，我要洗澡。”
金渠笑了笑也没继续纠缠，离开浴室。
江以诚洗完澡出去，金渠正抱着他自己的笔记本靠在床上，换他洗澡之后，江以诚看了眼金渠写的代码。
给金渠派的任务没有什么难度，不涉及任何一个核心功能。
但是金渠代码风格让人耳目一新，首先完全符合代码规范，原先赵勤团队所写的冗余代码变得简洁明了，运行了下也没有任何bug，最重要的是大大提升了性能。
不像是新人能写出来的代码，很多有经验的程序员也做不到，这完全符合江以诚的要求，甚至与他的风格有些相似。
......
金渠洗完澡出来一身的水汽，还往他身边凑。
江以诚：“你睡过去。”
金渠：“我没有枕头了啊诚哥。”
“我枕头给你。”
金渠关灯后还是往江以诚身边凑，“咱俩睡一个枕头挺好，你身上的香气很助眠，不是洗衣液的味道......”
少年迷糊睡过去了，气息微微喷洒江以诚脖间，江以诚规规矩矩躺好，决定明天一定要把杂物间收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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