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在公司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好赖不赖碰了大肆张扬乱说话的虞昇,这家伙死性不改,看到他以后激动地冲了过来:“寒哥,我看中的人绝对不会出问题,你就从了我吧。”
惹祸了还敢让自己收下他当星探抓来的人,作死。
“虞昇。”
“哎!”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缺心眼。”
跟虞昇说话简直是费劲,易寒埋汰完后径直从他身边走过,食堂里密密麻麻清一色的衣着,项幂琛被三四个人围绕在一起,旁边的人有说有笑,他低着头,偶尔会回应几句。
合群了不少。
端着盘子坐过去,易寒得体地笑着说:“打搅一下大家,我跟项幂琛说几句话。”
其他人都知道他是项幂琛的经纪人,有点问题交流是很正常的事,全都很有眼力见离开了。
桌对面的项幂琛冷漠地看着他,脸上察觉不出来什么,眼睛却往外吞没着一团无名的火焰。
“你好像不是很想看到我?”易寒往他盘子里放了个虾,主动问,“是不是听到什么谣言了?”
项幂琛总是会无条件地支持他做的一切决定,易寒知道,自己不主动给他一点安全感,这小子只要看到不好的信号,就会从他身边飞速离开,美其名曰把更好的留给他。
实际上压根没有任何用。
“不理我?”易寒更加确定自己猜测得没有一点错,“看来我是猜对了,项幂琛,你小子还挺有占有欲。”
嘴巴硬绷绷的,项幂琛吐了两个字:“没有。”
嘴硬,打死不承认。
易寒把他逼到绝境:“你的眼睛比你诚实多了,小朋友,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
再多说几句话只会影响项幂琛吃饭的速度,进度很赶,也怕他会饿着,易寒没有再多言语,盯着他让他把东西全吃干净了才放心地离开。
盘子里的菜没有吃几口,易寒端起盘子:“好好比赛,别想其他有的没的。”他从项项幂琛身边越过,脚步往前,声音传来,“我没有对象。”
公司食堂里的菜其实味道并不好,易寒挑食得很,今天多吃了两口饭,可能因为有项幂琛在。
出了食堂门就跟温栏迎头碰上,对方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喊了一嗓子:“呦,易老师还会吃食堂呢?”
“当然。”易寒带着点火~药味说道,“不像温老师家大业大,请人一顿饭就花十五万。”
又在提余泊衍了,温栏再度破防:“易寒,你这样可就没劲了。”
“对温老师来说,什么算有劲,地下恋情?”易寒揉揉太阳穴,只觉得聒噪得很,他撇开视线,拨动路线越开温栏:“节目都过半了,温老师,想想怎么把自己的弟弟砸第一去吧。”
内部消息说的是要把温楷捧到c位,这要是换成余泊衍,保不齐真就可以把项幂琛挤下来。
温楷那个废物点心长得一般,职业素养更是雪上加霜,一言难尽,把这样的资本推上顶峰,难免会让才华轻易战胜。
嗓子好几天没有恢复,易寒尽可能地不说话多喝点热水,第n次从茶水间出来后,终于跟路过的项幂琛狭路相逢。
项幂琛是来递交新合同的。
又多签了三年。
合同还没拿过去就让易寒截胡了,他把人拽到吸烟区,里面没人,哐当就把人推到墙上,抬起头来看着项幂琛说道:“这个合同不能签。”
“嗯?”项幂琛疑惑地看着他,表情有点软下来,晦涩地说,“你会在这里待很久吗?”
几乎是脱口而出,易寒说:“当然,我在这里待习惯了。”
还没等项幂琛继续说话,他立刻继续说道:“你跟我不一样,男团最终走向都是单飞,颜林不是个好去处。”
有前车之鉴,很多人气高的最后都做了祭天圣物,何况项幂琛之后如果留在这里风险太大,他后期的压力会成为压死骆驼的一根根稻草。
项幂琛必须从这里走出去。
“里面有人吗?”屋外有人说话,“兄弟别锁门啊,让我抽一根。”
从项幂琛手里把合同揪出来带走,易寒拉开了门,抽烟再正常不过,门外的人也没有多想,进去就开始点燃。
项幂琛从烟雾里走了出来。
把合同扔进垃圾桶后,易寒松了一口气。
晚饭吃得他格外煎熬,外卖放在桌上,分明色香味俱全,到他嘴里都味同嚼蜡,手机里已经好几天没有项幂琛发来的消息。
闲暇时候都不给他发消息,是个爱闹别扭的小孩罢了。
易寒在吸烟室里待了半小时,烟味快把他腌入味了,烟灰缸里全是烟头,手机消息响个不停,就是没有项幂琛发来的消息。
他忍不住想,上辈子没有接到自己消息的项幂琛,是不是也跟现在的自己一样,内心空虚不安,想念揠苗助长,猛生一段周期后默默枯萎。
节目新一期的投票结果出来了,项幂琛跟余泊衍并列第一,第一次发现这样的情况,易寒瞬间有了危机感。
温栏丧心病狂了,看自己弟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为了压他一头,把目标放在余泊衍身上去了。
可算是有项幂琛的消息了。
——寒哥,今天不是第一。
易寒又拿出装装的气势来:不是不想搭理我吗?
那边反反复复地正在输入中,消息就是不发过来,等得易寒焦头烂额,最后忍无可忍了,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一条语音过来了:“寒哥我感冒了。”
声音听上去沙沙的,看来是影响到今天的比赛了。
大半夜又往寝室去,易寒轻手轻脚地从窗口塞进去一袋子药,项幂琛怕苦,他还特地放了一罐蜂蜜,拿来泡水对嗓子也不错。
项幂琛的床正对着床头,易寒一伸手,他就稳稳地接住了信号。
有种诡异地做贼心虚感。
畅快。
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易寒给自己招笑了。
屏幕上继续过来几个字:不爱吃药。
易寒回:偷藏备用机,明天就举报你。
项幂琛继续发过消息来:你要是举报我,以后我就没办法给你发消息了。
还挺能贫嘴。
新节目预热进入讨论中,公司已经在筹备Miracle成团后的新综艺,易寒坐在会议桌前百无聊赖地转动指尖的笔,他没什么心思听,综艺剧本无非就那么几个,何况自己不爱看综艺,提不出什么实质性意见。
看着其他组的人兴高采烈地讨论,易寒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综艺上。
他琢磨着成团夜该准备什么礼物给项幂琛,瞥见他走神,林代荷敲了敲桌面强行拉回他的注意力,散会后,林代荷目光瞟向他:“易寒你留下来。”
会议室内安安静静的,林代荷皱了皱眉,对他的表现不是很满意:“你最近怎么回事?开会老是在走神,身体不舒服?”
顺着台阶就往下走,易寒点点头:“是有一点。”
“给你放一个星期假,回来一定要打起精神。”
正好不想再工作下去,易寒接了这个来之不易的空闲:“那我就先谢谢林总了。”
“别嘴贫。”
下班后易寒就回了一趟项幂琛家,最近势头太猛,项幂琛家里人没有出来作妖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易寒给的钱够多。
只是最近的沈章年贪婪无度,狮子大开口,成了一个补不上的无底洞。
小巷子里烟火气浓烈,万家灯光燃烧,分明是热闹的,走到项幂琛待了十多年的地方,易寒还是有些心痛。
住得不好,还碰到吸血鬼,恨不得把他最后一点价值通通榨干。
打了好几次钱,沈章年已经认识易寒了,看到他就像行走的ATM,两眼放光,对财神爷和对项幂琛完全是两个态度。
“易先生来了。”沈章年看到摇钱树,笑得那叫一个开心畅然,转头朝里面喊了一嗓子,“卓耀,快去给客人倒点水。”
顺着沈章年的视线看过去,饮水机前面站着个清爽的少年,眼睛跟项幂琛八分像,长得锐利有锋芒,比起项幂琛惊天动地的美貌要逊色一些。
脸上挂着项幂琛同款表情,冷淡蔑视不耐烦。
不过不是针对易寒。
水放在他面前后,沈卓耀瞪了一眼他爸:“你最好别给我哥找事做。”
“小兔崽子。”沈章年顺嘴说道,“你要不是我的种,老子现在就跟打你那个白眼狼哥哥一样打死你。”
“你就是个疯子。”沈卓耀年纪小,又跟项幂琛一样不会说什么脏话,憋半天才吐出来一句话,“我怎么有你这样的爸。”
“那你得谢谢有我这样的爸,要换别人,早他妈把你扔了,逆子,胳膊肘往外拐,我是你亲爹。”
“项幂琛是我亲哥。”沈卓耀翻了个白眼,小小年纪,目光里就已经全是隐忍,易寒止不住想,当年的项幂琛会不会跟现在的沈卓耀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呢。
只是项幂琛的步伐更加困难一些。
沈卓耀忍无可忍,指着他爹的鼻子放没有什么威慑力的狠话:“我哥现在是关键时期,你要是敢打搅他的生活,我就不认你这个爸。”
父子俩一争吵,易寒就成了透明人似的被他们一起忽略了。
“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沈卓耀嗤之以鼻:“你现在打得过谁?喝酒都快把自己喝死了,也就仗着我哥小时候耀武扬威。”
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吗,项幂琛的性格长成,跟沈章年脱不了关系吧。
无名火直冲天灵盖,恨不得把房顶一起燃烧了,易寒本想着能牵制一会儿就多压住片刻,意外听来的话让他突然改了主意。
“以后我不会给你钱了。”易寒站起来,“你要是想找项幂琛的麻烦,可以尽情试试。”
平时的易寒平易近人,给旁观者一种他很好相处的错觉,脸色一变,反倒瘆人得厉害,沈章年打了个寒颤:“易先生什么意思?”
“一共拿了我五百八十万,我都给你记好了。”易寒掏出墨镜,遮住薄凉的眼睛里像捏碎沈章年的冲动,“我要是以敲诈勒索不小心起诉……”
“你自己愿意给我的。”沈章年一听易寒要对自己采取手段了,怕归怕,脸皮依旧厚得无人能敌,理直气壮地说,“我敲诈你?哪儿来的证据。”
易寒面不改色:“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价值,值得我花那么多钱?还是说,沈先生有过人之处,能够让我一个跟你完全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扯上关系。”
鱼死网破的游戏易寒得心应手,他往前探身而去,看着沈章年露出得意地一笑:“我可以发出声明,说我喜欢项幂琛被你知道了敲诈勒索我,判你几年国家饭,给你个编制,沈先生要不要感谢一下我。”
“你在胡言乱语说什么。”沈章年像看神经病一样瞅着易寒,年纪尚小的卓耀更是被他一句喜欢项幂琛锤得找不到方向,傻住半晌不敢说话。
“沈先生,你如果对我不太了解的话,可以上网查查。”易寒甩过名片,“我还挺有名的,尤其是治理流氓这方面,打官司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如果你有人脉跟资源和我耗时间,我也是乐意奉陪的。”
“疯子。”沈章年泄了气,拿了他的钱毕竟理亏,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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