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易寒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睡衣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项幂琛喘声如雷动:“寒哥……寒哥……”
眼睛瞬间瞪大了,易寒羞红了脸,把自己的手快速收回:“啧,很晚了,你小子别打扰我睡觉。”
浑浊的乳白色浮在空气里,雾气把窗户糊了个穿,目光游移不定,易寒心里乱作一团,背后鬼手撕扯,暗淡的屋脊被抠得全是皱纹。
“把灯关了。”易寒拿他没办法,唯一要求就是别拿要吃人的表情看着自己。
灯光不灭熄,项幂琛眼睛里洇出**浓烈的光晕,他活像病入膏肓,只在易寒眼睛里沉迷。
“你听话。”易寒闭着眼,“把灯关了。”
犟种无动于衷:“我不。”项幂琛重重地喘一口气,“我想看着寒哥。”
“没什么好看的,啊……”易寒皱眉,“你轻点,滚出去。”
枯树杈于灰白的天幕上,枝条粗硬,刺向虚空。
一场大雨过后,周围变得湿漉漉的,易寒脸色并不好看,睡得好好的,愣是被项幂琛的毫无节制吵醒,睡个好觉的愿望落空,易寒别提有多憋屈了。
“寒哥。”项幂琛得了便宜还卖乖,蹭近了易寒,“我都听你的话把灯关了,怎么还生气呢。”
实在是有些丢人,易寒浑身冒冷汗,五官都扭曲到一起了。
“项幂琛……”
“嗯?”
易寒实在忍不了了:“我手好像脱臼了。”
吓得项幂琛立刻开灯爬起来,半夜三更把林思烆家的私人医生借了过来,医生全程皱着眉头离开的。
愧疚缠绕下的项幂琛直直看着易寒:“对不起寒哥。”
“没事,不疼。”易寒勾唇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收敛得飞快,一巴掌就拍在了项幂琛脑袋上,“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这么说?项幂琛你个小王八犊子,仗着我现在不上班可劲折腾,瞅瞅你干的叫人事吗?你要不要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
趁着他睡着了,拉着他的手做手工,还给他整脱臼了。
易寒瞌睡全是被疼没的。
教训项幂琛的话说完后,易寒哄好自己的速度很快:“你去给我做宵夜,我饿了,要喝鸡汤。”
“你不是刚喝过嘛。”项幂琛自言自语地咕哝,被易寒拍了一巴掌,美滋滋地去厨房里给他做宵夜了。
煲汤费了点时间,香味从厨房蔓出来,项幂琛刚拿碗给易水倒出来,还没来得及给他端过去,有人在外面敲门。
二人世界多出来一个电灯泡,易寒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林思烆会住进他跟项幂琛的家,还是死乞白赖蹭进来的,赶都赶不走。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跟寒哥的小家。”林思烆生怕会被赶走似的,开始人情绑架项幂琛,“不准赶我走,私人医生都借你用了,给点面子,我就想吃你做的饭。”
“想都别想。”项幂琛端着汤准备送屋里去,奴隶当得心甘情愿,脸色一变,开开心心进屋给易寒喂早饭。
把门关上任由客厅里的林思烆自生自灭。
易寒坐直身子喝了一口鸡汤,咽下后说道:“外面是谁?”
“林思烆。”
“他怎么来了?”易寒突然想起来私人医生的事,追悔莫及,“过来看热闹的吧,谁让你借人家的医生。”
疼懵了,易寒都忘了自己也有医生这件事了。
就冲刚才的医生离开那个表情,易寒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今天的丢人现眼全是项幂琛带来的。
“不喝了。”易寒缩回被窝里,“我睡会儿。”
客厅里的林思烆早就已经不客气地跑厨房里,连吃带拿,把项幂琛给易寒做的早饭,零食全尝了一遍,就连冰箱里的小蛋糕都没逃脱魔爪。
抹了一把嘴,林思烆走出来:“阿琛,看不出来你小子厨艺那么好,深藏不露啊。”
“嘘。”项幂琛回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唇,指着卧室的门说道,“寒哥在睡觉,小声点。”
居然没生气?林思烆想,爱的力量还真够大的,要是以前,项幂琛能把他从屋里扔出去。
“你跟寒哥发展到哪一步了?”林思烆八卦的性子改不了一点,“给我说说呗。”
“说什么?”易寒欲盖弥彰,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口热水,“你想学新知识?还是对藤岛崇动心了?”
摆摆手,林思烆摇头:“那倒没有,我还是很确定自己喜欢女生的,我就是有点儿好奇,男的得疼死吧。”
“不知道。”
“不知道?”林思烆拿肩膀碰了碰他,“你跟寒哥就没有吃个苹果之类的?你没觉得疼?”
知道他什么意思了,林思烆眼里的易寒是主动方。
“不疼。”
“我就知道寒哥很行。”林思烆一点也不客气,连吃带拿地啃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草莓蛋糕,嘴上还不忘记给自己找借口,“你草莓过敏,放着也是浪费,我替你解决解决。”
不置可否,项幂琛懒得解释,让林思烆认为自己是疼的那个也没事,斜了他一眼,一点笑容都挤不出来,项幂琛赶人:“吃完了赶紧滚。”
妨碍他跟易寒的二人世界,他把林思烆从窗户里扔出去的心都有了,只盼着他吃饱以后长点眼力见,赶紧从自己跟前离开。
“我今天就不走了。”林思烆抹了一把嘴,吃饱喝足摊开手,“我找不到地方去,跟你凑合一晚上了。”
“拿我凑合?”项幂琛说,“我同意了吗?”
“你欠我人情。”林思烆抓着机会开始替自己鸣不平,眼睛里挂着坏笑,八卦味浓厚无比,“我家医生可否跟我说了,项幂琛啊项幂琛,看不出来你瘾还挺大。”
嘴碎,嘴贱从来都是林思烆的代名词,换做以前项幂琛不会给他多少耐心,今时不同往日,毕竟找林思烆帮过忙,再者他心情还不错,指着客房说道:“晚上别吵到我。”
“我吵到你!听听,听听,这叫人话吗。”林思烆指着自己,瞪大瞳孔,眼睛里装着的全是迷惑,他泄气又无助地说,“这话你该跟自己说说。”
“那你就回去。”项幂琛抬手做出请的姿态,“门在那儿。”
“我不。”林思烆受了什么惊吓似的,誓死捍卫自己的单身狗身份,“我这几天估计要在这儿躲躲。”
“这几天?”
理直气壮,林思烆说:“对啊,我爸最近生意不太稳定,想让我跟他朋友家的闺女认识认识,住酒店不安全,住我自己家里更不安全。”
“挺好,你也该找个对象了。”二十五岁的母胎单身可不常见,最重要的是,项幂琛不想他跟易寒难得的二人时间被别人打搅。
“好个屁。”林思烆摇头,“我是什么商品吗,生意出差错就想出来联姻的事儿,再说了,阿琛你不知道我是不婚主义者,不能用感情来玷污我圣洁的灵魂。”
净说些有的没的,项幂琛对他私生活不感兴趣,一门心思只想回屋里跟易寒多说两句话,他起身,捋直了裤腿,大步流星地离开,背对着林思烆说:“你晚上打游戏声音小点儿。”
房间的隔音效果其实非常好,项幂琛还是草木皆兵。
人去屋空,林思烆屁颠屁颠把灯关上,伸手去拽客房的门,发现被锁上的。
旁边还有一间杂物间,不脏不乱,床板硬绷绷的也没有铺被褥,林思烆只能给项幂琛打电话,平日里项幂琛的手机都是调的震动。
给他打电话总不知道吵醒易寒,还能把当事人项幂琛震出来。
床头柜上的手机叮咚两声,易寒大喘气,腿被迫盘着项幂琛不断涌动的腰肢,薄薄的细汗滴在枕头上,易寒断断续续地说话:“阿琛,电话。”
“不管……”项幂琛满门心思全在易寒身上。
拍打着他的后背,易寒哎了好几声:“一直在震动,你快看看,万一是什么重要的消息。”
不情不愿地看手机,扫描到林思烆的名字,项幂琛怒火逐渐根深蒂固,把手机扔到一边,趴下去把易寒整个团住,吻了吻他的眉眼:“骚扰电话,不用管。”
杂物间里没法儿躺,林思烆过得再粗糙也没法睡,电话迟迟不接,他决定棋险一招,反正易寒是睡着了,项幂琛刚进去没多久,他敲个门总不会吵醒易寒。
说干就干,林思烆从椅子上弹起来,手也试探地放在了门上。
咚咚——
“嗯?”易寒抱着项幂琛胳膊的手放了下去:“什么声音?”
“没事,老鼠。”项幂琛脸不红心不跳瞎胡说八道。
易寒摇头:“不对不对。”
咚咚——
又是一记敲门声。
“出去。”易寒说,“开门。”
“不开。”项幂琛兴致全无,坐在床边生闷气,“外面是林思烆。”
“他怎么还没走?”易寒刚才确实睡着了,如果不是被项幂琛戳醒的,他还真不知道外面有人。
“躲他爸。”
有来有回地说完话后,易寒看着屋里衣服扔得乱七八糟的样子,想想是没法儿开门的,叹一口气说:“刚才是他给你打电话吧,行了,你出去看看吧。”
怨气很重地把门打开了,项幂琛探头:“你想干什么?”
“客房锁着的,我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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