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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一名侍卫快步从院外走入,神色紧张,手中捧着一张折叠得并不规整的纸。他行至承影面前,低声快速禀报了几句,声音压得极低。

承影瞳孔微缩,立刻接过那张纸,几步便呈到司鸿仪面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殿下,有个负责洒扫的小沙弥方才被外面的动静惊动,才战战兢兢地想起。他说……晚饭后不久,曾有一位姑娘将此信交托于他,并叮嘱说,若寺内……若寺内稍后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端,再将此信呈上。”

“哦?”司鸿仪叩击桌面的手指倏然停住。他抬起眼,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承影手中那张薄薄的纸。一丝冰冷的、带着浓重探究意味的弧度,缓缓爬上他的唇角。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接过那张纸。纸张质地普通,甚至有些粗糙,显然并非寺中精制。他缓缓展开。

偌大的信纸上,一片空白,唯有用墨笔歪歪扭扭、力道不均地画着三个奇怪的符号:

8 8 6

那笔画生涩稚拙,毫无章法,如同小儿涂鸦,又似某种古怪的符咒。它们突兀地躺在纸页中央,散发着一种与这凝重肃杀氛围格格不入的……荒谬感。

司鸿仪的眉头,深深地、深深地蹙紧了。他盯着那三个鬼画符般的字符,眸色沉如寒潭,翻涌着惊疑、困惑,以及一丝被彻底戏耍后的……啼笑皆非。

这……是什么?暗语?密文?还是……纯粹的无聊涂鸦?

此刻,已带着荷香在山下小镇简陋客栈里安顿下来的湛云朵,正对着油灯,心虚地搓着手指上残留的墨迹。

她真的尽力了!

原本构想的完美脱身剧本,是在司鸿仪心里种下一颗名为“特别”的种子——或是留下几句似是而非、引人遐想的话语,或是制造一个带着悲**彩的离别假象。毕竟,位高权重的男人,对得不到或看不懂的东西,总容易念念不忘。万一以后她“谭疏云”在京城宅斗里混不下去,说不定还能靠这点“旧情”抱抱大腿,曲线救国呢!

哪承想!晴天霹雳!男人竟是当朝太子!这大腿是镶了钻嵌了玉,但也烫手得要命啊!跟他扯上关系,分分钟都是抄家灭族、尸骨无存的节奏!

吓得她魂飞魄散,趁着晚膳时分寺里人来人往、守卫难免松懈的空档,拉着同样懵懂但绝对听话的荷香,揣着从功德箱“借”来的“启动资金”,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跑是跑了,可心里那点“江湖再见留一线”的念头还在作祟。临走前,她鬼使神差地摸到纸笔,想着好歹留个“念想”。

结果……提笔傻眼。

繁体字?不会写!简体字?这世界的人能看懂才怪!比划了半天“再见”、“珍重”、“后会无期”,最终都成了张牙舞爪的墨团。

湛云朵盯着惨不忍睹的“作品”,绝望地一拍脑门。算了!去他的风花雪月留印记!画个他绝对看不懂的“符”得了!反正他认识的字她不会写,她会写的字他不认识!就让他对着这“天书”猜去吧!猜破头最好!

于是,带着几分恶作剧般的报复心理和彻底摆烂的洒脱,她大笔一挥,在信纸中央留下了这个来自异世界的、充满时代感的告别暗号:

886!

拜拜了您嘞!高贵的太子殿下!

禅院中混乱惊动了暂居客院的严太傅与严绮澜。两人在侍卫略显仓促的引领下,一前一后步入了这方小院。

司鸿仪依旧坐在冰冷的石凳上,破碎的门扉在他身后投下狰狞的阴影。他抬眼,目光掠过严太傅带着询问的凝重脸庞,最终定格在严绮澜写满惊疑与不安的面容上。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那叹息仿佛带着夜风的凉意,直接问道:“今日,你与那姑娘……说了什么?” 声音不高,却像绷紧的弦,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严绮澜的心猛地一沉。踏入院门感受到的凝滞气氛,早已让她心中有了猜测。此刻司鸿仪的问话,更是坐实了她的不安——她自作主张的探望,恐怕不仅未能拉近距离,反而触怒了这位心思难测的太子殿下。

她强自镇定,垂着眼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回殿下,我与朵朵妹妹并未说什么要紧的话。她……她当时似乎身体不适,精神也有些倦怠,我们只略聊了几句闲话,她便言说要歇息,我便告辞了。”

“朵朵?” 司鸿仪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夹杂着刺痛猛地攫住了他——朝夕相处这些时日,救她性命,与她针锋相对,甚至……有过那般逾矩的接触,他竟连她的名字都从未知晓!这个认知比她的逃离本身更让他感到一种冰冷的疏离和被愚弄的刺痛。他像一个执拗的孩子,固执地追问,仿佛要从这对话中抓住最后一点线索:“聊了什么闲话?”

严绮澜飞快地瞥了一眼身旁面色愈发凝重的父亲,不敢有丝毫隐瞒:“我只说……殿下正与家父商议要事,不便打扰,我独自一人无趣,便过来寻她说说话解解闷……”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补充了那个让她此刻深感不安的关键细节,“……朵朵妹妹……她……她似是……并不知道殿下的身份……” 话未说完,她便已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下了大错。殿下既然刻意隐瞒身份与此女相处,必有深意!若因自己一时情急的试探而坏了殿下的布局……她不敢再想下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一旁的严太傅听闻此言,心中已如明镜,定是女儿得知殿下身边多了个女子,假意过去试探。他立刻上前一步,深深躬身,语带惶恐:“殿下息怒!小女无知莽撞,擅自打扰,若有误殿下大事,老臣万死难辞其咎!” 老臣宦海沉浮数十载,深知其中利害。

司鸿仪疲惫地摆了摆手,那动作带着一种深重的无力感,仿佛连应付这君臣礼数的力气都耗尽了。“太傅言重了,与令爱无关。承影,送严太傅和严小姐回去歇息。”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倦怠。

承影领命,无声地引着满腹疑云、忧心忡忡的严氏父女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夜风似乎更凉了,吹拂着破碎的门板,发出呜咽般的吱呀轻响,在死寂的庭院里回荡,衬得那跳跃的灯火愈发飘摇不定。司鸿仪独自起身,缓步走进了那间人去楼空的禅房。属于她的那点微弱气息似乎还未完全散去。

他在她曾坐过的绣墩上坐下,指间捏着那张承载着荒谬告别的信纸,指节因用力而绷紧,微微泛白。昏黄的灯光下,“886”三个鬼画符般的字符刺眼地躺在粗糙的纸面上。

他盯着它们,目光沉如寒潭深渊。脑海中,却无比清晰地浮现出那个倔强的身影,她微微扬起小巧的下巴,那双清澈的杏眼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他,清晰而坚定地宣告:

“我,不想跟你走。”

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石子,重重砸在他此刻的心湖上,激起一圈圈苦涩的涟漪。

原来……竟是真的。

原来她真的……不想跟他走。

哪怕他贵为东宫太子......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竟奇异地暂时压过了被愚弄的怒火和对失控局势的焦躁,只余下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陌生的……失落感。

指腹无意识地、反复地摩挲过那歪扭的墨迹,粗糙的纸面摩擦着皮肤。那三个字符冰冷而顽固,如同她留下的最后谜题,也像一道无声的嘲讽。

有一瞬间,他竟忘了对她身份的重重猜忌,忘了对她动机的深深防备。

“查。”

冰冷的一个字,终于从他紧抿的唇间吐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砸碎了禅房内沉重的寂静。

“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孤找出来。”

夜色如墨,吞噬了山峦的轮廓。早该回宫的七皇子司鸿章,此刻却端坐在山下小镇一间简陋客房内。窗外,小镇的灯火零星,街道寂静得仿佛被夜色凝固,唯余更夫梆子的敲击声,空洞地回荡在石板路上。

“查的如何?”司鸿章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慵懒,目光却锐利如鹰隼,穿透窗纸,仿佛要将这沉寂的黑暗洞穿。他并未回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瓷茶杯冰凉的边缘。

“回殿下,”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自角落闪现,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敬畏与忐忑,“那女子的身份……尚未查明……”他顿了顿,感受到前方投来的无形压力,连忙补充道,“不过,有风声说,太子殿下在福江督办水患期间……似有沉溺声色之举。更有传言,他曾为一女子……冲冠一怒。属下推测,寺中那位,极可能便是太子殿下从福江带回的……”

“哼!”一声冰冷的嗤笑骤然打断暗卫的回禀,如同寒冰碎裂。司鸿章终于缓缓转过身,烛光映照下,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暖意,唇角噙着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蠢货!一个秦楼楚馆出来的玩物,值得我那位‘克己复礼’的太子哥哥如此大费周章?”

他踱了两步,玄色锦袍的下摆在昏黄的光线下划出冰冷的弧度。那双与司鸿仪有几分相似、却更显阴鸷的眸子微微眯起,闪烁着算计的精光。

“自父皇立他为储以来,”司鸿章的声音低沉下去,“丞相府费尽心机,明枪暗箭不知往东宫塞了多少钉子,哪一次不是被他不动声色地拔了个干净?我那太子哥哥,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他若真对一个风尘女子另眼相看,反倒奇了。”

他停下脚步,目光投向虚空中某个点,仿佛看到了东宫那堵滴水不漏的高墙,唇边的冷笑更深:“依我看,他如此这般倒像是……将计就计,主动接招啊。丞相那老狐狸也当真是计无所出了,怕是觉得终于捏住了太子的软肋,迫不及待地送上‘美人’。”

暗卫屏息凝神,不敢接话,室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轻微噼啪声。

司鸿章的目光重新落回窗外沉沉的夜色,那里面翻涌着不甘与怨毒,最终化为一句冰冷刺骨的低语,如同毒蛇吐信:

“凭什么……他的东宫就能那般干干净净,水泼不进?丞相大人啊,这次……可千万别再让本王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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