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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卖身葬母

贞宁五年,清河县。

宽宽大路人群熙攘,上元节将近,集市也热闹起来,卖花灯的货郎正在叫卖,首饰摊子前的姑娘们美得各有千秋。

叮铃,叮铃~

毛驴脖子上挂着的铃铛摇摇晃晃,布衣女子牵着毛驴慢悠悠地走在集市上,寻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包子铺,将毛驴栓好,拍了拍凳子上的灰尘,坐下。

从钱袋中摸出几个铜板,扔在桌子上:“一屉包子。”

“来喽~”小二拿走铜板,赶紧张罗着上了一屉包子:“客官,您慢用。”

女子摘下斗笠和腰间的玉笛,搁在一边,刚拿起筷子,便被不远处的几句交谈扰了清静。

“唉,这也太可怜了。”

“小年年纪,身世竟如此凄惨。”

“这小郎君面如冠玉,不像是穷苦人家出身,想必是真的遇到了难处……”

女子闻声望去,只见一群人聚集在某处,不知在指点些什么趣事儿。

小二正在一旁擦桌子,女子唤了他一声,问:“那边是有什么趣事儿?”

小二的眼神也变得哀伤起来,忙叹了口气:“哪有什么趣事儿,不知哪里来的一个小郎君,家中横遭变故,现下正卖身葬母呢,这一跪就是一天一夜,天寒地冻的,怕是撑不了多久喽。”

卖身葬母?

这小县城里大都是安居乐业的普通百姓,现下刚过完年,又忙着张罗上元灯会的事,在这个节骨眼卖身葬母,怕是没人舍得给出个棺材钱,更别提还要多养一张嘴。

女子将口中的包子咽下,吩咐小二将剩下的包子打包,解开毛驴的绳子,戴上斗笠拿走玉笛,打算前去凑个热闹。

叮铃,叮铃~

毛驴的铃铛响引来围观人的注目,纷纷为这布衣女子让开一条路,女子走上前去,将手中的布袋随手一扔。

一袋尚且温热的包子,砸在跪着的小郎君身上,布袋口没束紧,包子便滚到地上去一个。

小郎君已然饿极了,捡起地上的包子狼吞虎咽,头发上别着的那根稻草也跟着晃动起来。

女子跨步向前,走至小郎君身后那蒙着白布的死者旁边,单手拿着玉笛,将白布掀开一角,看了一眼。

小郎君见状,动了动已经僵硬酸涩的身体,面对着女子不停地磕头,嘴里含着包子含糊不清地哭求:“求姑娘发发善心,把我娘安葬了吧,就只要一口棺材钱,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确认死者已故多日,若非这天寒地冻,想必遗体早就开始腐烂,她这儿子倒是个孝顺的,自己都快冻死了,还想着给死去的母亲打口棺材体面上路。

女子将白布重新盖好,小郎君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痕,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冰凉的玉笛抵住额头,小郎君随着女子抬手的动作慢慢抬起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拿着。”女子语气平淡。

小郎君看着她,不明所以。

女子用玉笛抬了抬他的下巴:“这是上好的羊脂玉,拿去当了吧。”

小郎君连忙抱住玉笛,不停磕头道谢:“谢姑娘可怜!谢姑娘可怜!”

“哎呦,姑娘真是好人呐……”

“是啊是啊。”

女子转身便走,在百姓的一声声夸赞中,牵着毛驴离开此地。

临近傍晚,女子同毛驴不知走了多远的路,在一家客栈停下歇脚。

店家:“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女子从钱袋里拿出一两银子,将毛驴交给店家。

“得嘞。”店家弯腰笑着将毛驴牵走,朝着店内的小二喊道:“上等房一间!”

毛驴嚎叫了一声,女子摸了摸它的脑袋,嘱咐道:“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店家将毛驴牵走后,女子在客栈门前等了片刻,看向那口枯井旁的老槐树。

“别躲了,出来吧。”

小郎君从老槐树后扭扭捏捏地走出来,用掌心遮住衣服的破洞维持短暂的体面,脚趾却从磨烂的布鞋里跑了出来。

他抬起头,脸倒是洗得干净了,不像白天见到时那般狼狈。

天,飘起了小雪花。

小郎君的窘迫与不安被她尽收眼底。

那支玉笛价值千两,足够他厚葬母亲且换身好的行头,他为何还要跟随她至此。

“你若是个节俭的,那支玉笛换来的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莫要再跟着我。”

小郎君的脸冻得发红,匆忙从怀里拿出那支玉笛,快步走到她身前三步远的位置,跪在地上,双手将玉笛递还给她:“这玉笛太贵重,当铺不肯收,玉笛上的那块流苏坠子我当了十两银子,安葬我娘只用了二两,还剩八两。”

他又从怀里摸索了许久,摸出剩下的八两现银,一并奉上:“姑娘的大恩大德,阿灼没齿难忘,阿灼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姑娘。”

女子眉头紧蹙,面露不悦之色:“不必报答,拿着银钱快快离开!”

“可我已是姑娘的人了,爹娘说过人不能言而无信。”

见阿灼依旧纠缠,女子呵斥道:“我孑然一身行走江湖,无需负累。”

阿灼泪眼朦胧地望着她,用袖子扶去地上的尘土和积雪,将玉笛和剩下的银钱轻轻放下,又磕了三个响头,才死心离去。

女子没有收走玉笛和银钱,转身进了客栈。

入夜,雪越来越大。

女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龙烧得旺,室内暖气足,反而让她没了睡意。

寒风呼啸,将木窗吹开,吹进片片细雪,她起身前去关窗。

窗外大雪纷飞,枯井旁的老槐树上已积满了雪,隐约可见枯井边的一抹人影。

她披上衣服,从包裹中拿出油纸伞,下楼出门。

阿灼坐在枯井边,借老槐树的枝桠勉强遮挡风雪,冻得瑟瑟发抖,却紧紧抱着怀里的玉笛和银钱。

女子踢了他一脚,将油纸伞挡在他头顶上,怒道:“没见过你这样的蠢人,手里有钱为何不住店?”

“姑……娘。”阿灼说起话来都有些磕巴:“这是姑娘的钱。”

“既给了你,那便是你的。”

阿灼固执地摇头,冻得说话都变得艰难,所以不再开口讲话。

女子见他执拗,又怕他冻死街头,无奈之下只好将他带进客栈,开了间房,叮嘱他沐浴休息。

次日清早,雪停了。

客栈外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

女子被走廊上店家与客官的交谈声吵醒,二人似是因酒水起了片刻争执,她无心理会,收拾行囊打算离开。

拉开门,一个单薄的身影倾倒下来。

阿灼手忙脚乱地将散落在地上的玉笛和银钱收起来,呆呆地笑着:“姑娘,你,你醒了。”

女子默默盯着他洁净的脸,心中满是猜疑。

他已换了身新的行头,纵是平平无奇的布衣也让他穿出了富贵人家的气质,这人定然不是什么穷苦人家。

女子回了内室,坐在茶桌旁,敲了敲桌子,示意他过来坐。

阿灼拿起茶壶给她倒了杯热茶才坐下:“姑娘,你要去哪?可否带我一起,我无父无母,如今已经是姑娘的人了,不知道该去哪里。”

“住口!”女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恢复如常:“你何时成了我的人?”

阿灼低下头,倏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扑通一下跪在她身边:“姑娘,你给我银钱厚葬母亲,我已经把自个儿卖给你了,求姑娘不要赶我走,我有力气我什么都能做。”

女子将茶水饮尽,盯着他这双漆黑的眸子:“你当真要跟我走?”

阿灼连连点头,眸底燃起些许希冀。

她捏起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笑说道:“你这小郎君,长得好生俊俏,把你卖给人牙子去做个男倌如何?”

阿灼的眼神黯淡无光:“姑娘就这般讨厌我吗?”

女子嗤笑一声,松开他的下巴,起身睥睨,周身的气质丝毫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侠客。

阿灼知道眼前人并非普通人,而是长安城的贵人,那支玉笛是施舍也是试探,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尚未及冠的他,面对如此金尊玉贵之人,难免生怯。

可家破人亡的现状,也让他平生了几分勇气,他摸了摸袖口,等待合适的时机。

女子语气威严:“今年几岁?姓甚名谁?从何处来?因何至此?都与我说清楚些,敢有半分隐瞒,当心你的小命。”

阿灼跪在地上颤巍巍道:“我叫萧灼,今年十九,是清河县萧家庄的……父亲因病去世花光了所有积蓄,母亲也郁郁而终……”

话未说完,萧灼从袖口拿出一把匕首直冲女子而去:“你害我全家,去死吧!”

女子早有防备,拿起玉笛挡过一击,玉笛在手中打了个转,重重敲在萧灼的腕骨上,匕首脱手,稳稳落在女子掌心。

女子一脚踢向他的腿弯,迫他下跪,将匕首抵在他的脖颈上。

两个蒙面暗卫从窗户跃入房间,将窗门紧闭,朝女子作揖。

“太子殿下。”

“拿下。”女子将匕首扔在地上,挥了挥手,双手背在身后,姿态威正。

暗卫将地上的萧灼架起来。

萧灼恶狠狠地骂道:“奚昭,你灭我江家满门,不得好死!”

暗卫扇了他一巴掌:“放肆!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讳!”

奚昭眼神漠然:“带回东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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