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飞白绑了薛凝月后带着一队人马前往断尘山。
薛凝月被五花大绑扔在马车里,飞白还贴心得替她戴了个帷帽,没办法,她那张脸实在太骇人了。
他瞧这位表小姐身形确实与先太子妃很相似,难怪殿下要抓她来顶替。说来也奇怪,这薛家的姑娘从远处看,居然个个都挺相似的,甚至连说话声音都极为肖似!
薛凝月一路骂骂咧咧的,将飞白和楚辛珏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飞白倒是听得一个乐,其余手下却不愿意了,她敢公然骂太子殿下那还得了!其中一人不知从哪掏出个破抹布,径直塞进她嘴里,堵得她神情气愤,目眦欲裂。
他们快马加鞭,按照约定时间到达了山脚,对方也是一队人马,早早就侯在了那处。
“对面小贼,姓甚名谁?还不快快给你爷爷报上名来!”飞白端坐在马背上,手中长剑指着对面。
“哈哈哈!狂妄小子!”对面为首的人脸戴面具,一身黑衣,大笑后扬声问:“你家主子呢?怎么就派你们这几条狗过来?”
“呸!你个满嘴喷粪的老王八!一会儿爷爷打得你满地找牙!”飞白大喝,气势这一块他从不认输,“三小姐呢?还不快快交出来!”
面具男抬手,后面人押着一位头套黑色麻袋、双手被缚的锦衣女子出来,“三小姐带到了,大小姐呢?”
飞白命人掀开车帘,“睁大你的狗眼好生瞧瞧,快将三小姐放过来!”
薛凝月愣了几瞬,忽然明白过来他们是打算用自己去换宣岁宁,可对面凶神恶煞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什么好人,她可不想落到他们手中。
她摇头晃脑,双腿一起踹着车身表示抗议。
“我怎知车内的是不是大小姐?还请掀了帽子下车走两步瞧瞧。”面具男长枪指着马车道。
“你先麻袋取了,爷爷也要先验货才行。”飞白长剑在空中比划了两下,怒目相对,不遑多让。
“……”面具男有些语塞,七殿下也没说此行会与这个奇葩对峙啊,太子都没来,他们还埋伏这么些人有什么用?!
“一换一,都将人质带到中间,我数到三就将双方人质互换,如何?”面具男想不费一兵一卒尽快换回人质回去交差。
“错了,是一换三!”飞白叫嚣着,抬手指挥他们将薛凝月带到场中间,薛凝月路过他时狠狠剜了他一眼。
“……三,二,一,换!”
“等等!说好的是从一数到三,重来!”飞白是个一丝不苟很注重细节的人。
面具男嘴角抽搐,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再次数道:“一,二,三,换!”
双方交换得还算顺利,除了薛凝月扭捏着不肯上前一步,却又被身后人狠狠往前推,差点摔到地上。
面具男立马掀掉薛凝月的白色帷帽,立下被那张布有蜈蚣疤痕的脸吓愣了,几瞬后挥枪怒道:“岂有此理!竟敢糊弄老子!”
与此同时,飞白立马用剑挑开麻袋,那所谓的薛三小姐居然是个粗糙大汉,掏出袖中匕首跳起来就要往他身上砍。
飞白彻底怒了,“你爷爷的,敢偷袭你爷爷!”
双方立即都操上家伙缠斗在一起,暗中观察的暗影也立马加入战斗。
楚辛珏申时左右入了宫门,宫中暗影来报,说是今日宫内一切如常,只翠熹宫从外运进了一批木料,说是要修缮宫殿用。
“木料?”楚辛珏挑眉,想起先前有位琛王府的奴仆说过,他上午瞧见府兵将一破损的木雕运了出去,若是搁在平常,王爷会命人直接就地焚毁了。
他如鸦眼睫微动,吩咐道:“去翠熹宫。”
荣妃向来唯冯皇后马首是瞻,她为她办事再正常不过。之前就曾刁难过假扮太子妃的宣岁宁,如今大抵也是她动的手,暗中将人绑了去。
到达翠熹宫门口,侍从连敲几下都没人开门,车上的楚辛珏等得不耐烦,冷声道:“破门!”
一众带刀侍从连忙冲过去,齐刷刷地提刀撞门,闹出好大动静。
远处一架步辇缓缓过来,上面人幽然道:“太子殿下不在岳家休息,来本宫这翠熹宫做甚?若是撞坏了这宫门,传出去只怕那些老家伙又得掺殿下两本。”
“休要废话,快将薛婩交出来!从前孤看在嘉晨的面上不与你计较,今日再敢放肆,孤便杀了你。”
荣妃轻笑,“太子殿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狠决,竟敢对你父皇的妃子喊打喊杀!本宫并不认识你口中的薛婩,你只怕是找错了……”
荣妃话还没说完,宫门已被强行破开,一众侍卫直接冲进去四处寻人。
楚辛珏走出车驾,抬眸示意身后侍卫,“将荣妃扣入内殿,没孤的吩咐不许任何人接近。”
荣妃指尖捏紧,大声道:“你敢!皇后娘娘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楚辛珏甩袖,丢给她一个阴森叵测的眼神,“你尽管试试,看孤到底敢不敢。”
荣妃在被扣之前立马眼神示意身侧的人去坤宁宫报信,她惶恐凝重的眼神下难掩一丝期待之色。
她早就与楚景知商量好,双方一起动手,无论他会去那一边,都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他的是一场必死的局。
楚辛珏大步流星地踏入翠熹宫,带着一众侍卫踏遍每一个角落,最后来到北角小屋前。
“殿下,那里面躺着一位女子!”一位侍卫手指着小屋惊呼。
闻言,楚辛珏径直上前,提刀砍断了门扉,抬脚踹开。
只见浑浊的地上侧躺着一位纤瘦女子,墨发如瀑,他顿觉胸口闷痛,不敢轻易靠近,“岁岁……”
“这是什么地儿啊?如此腥臭!”身后侍卫率先上前。
“殿下,小心埋伏!”
那侍卫将地上女子翻了个边,楚辛珏见那女子面目污黑,面盘圆润,手腕处空荡荡的,哪是宣岁宁!
“继续搜!”他皱眉,才觉此间气味难闻,“这屋子不同寻常,查查是做什么用的。”
楚辛珏转身立在小屋外。片刻后,侍卫们将搜到的三个人扇醒带到楚辛珏面前。
“殿下,他们醒了,可什么都问不出。”
只见那三人面色惶恐,嗯嗯啊啊地捏着嗓子来回乱比划着,也看不出任何章法来。
“孤问你们话,只管点头和摇头,若是扯谎的话,就——”
三人恭敬地跪在地上,纷纷点头。
“你们可曾见过薛三小姐?或者说今日在此处可见过什么陌生的小姐?”
三人立即点头,那女子又开始激动地比划着,似乎有话要说。
“很好,会识字吧?去取纸笔来,将你们知道的都写下。”楚辛珏语气冰冷至极。
片刻后,楚辛珏看着手中字条,蓦地气笑了,“亏得孤满世界找你,原来孤的岁岁是如此的聪慧能干。”
他抬手,身后侍卫会意,立马挥动长刀,将那三人就地处决,几声闷哼,鲜血流了一地。
远处偷窥的宋姑姑立马捂住嘴巴,吓得两脚直哆嗦。她先前来探,从窗外看见那女子静悄悄地躺在地上,桌上还摆着一只空碗,以为茹琦已经按令将人毒哑了,便没推门进去看,哪曾想出了这等岔子……
“殿下,可要追上去?”
“不必,让她传出去,孤的恶名岂是白得来的?”楚辛珏捏着小指骨,“联系昭影,不惜所有代价,全力护住三小姐。若见到三小姐先将她带回薛家。”
昭影是三千暗影四大指挥使之一,擅长收集情报和调度兵力,和重影一样常年隐在宫中,做君主的另一双眼睛。
如果在宫中,连他都找不到宣岁宁的话,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宣岁宁不在宫中,另一个是她已经被上位者秘密杀害了。
楚辛珏步入正殿,冰冷地瞧着被好几个人看住的荣妃,“你为何要抓她?”
荣妃笑,“这么快就被你找到了?如何?薛三小姐可还会轻轻柔柔地喊你殿下?”
楚辛珏抽出侍卫的长刀,上前去,架在荣妃脖子上,“孤问一遍,你为何抓她?”
荣妃感受到他那阴森骇人的气势,丝毫不怀疑他会一刀砍了自己,正色道:“殿下还真是明知故问,本宫不过一介后妃,一无母家依仗,二无皇子傍身,平白无故得罪太子殿下作甚?自然是受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楚辛珏冷哼,刀刃贴近了几分,瞬间割出一道血痕,“一派胡言!荣妃还是想好了再答,不然孤的手可拿不稳了。”
荣妃吃痛,眸中闪过惧色,心想他们怎么还没来。宋姑姑缩在殿门口,惶恐地看着荣妃,连连眨着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辛珏将那老奴的眼色尽收眼中,冷笑道:“荣妃还没考虑好吗?难不成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着别人来救吗?”
“孤可以明确告诉你,今日你这翠熹宫上下谁都救不了!黄泉路上寂寥,孤允你阖宫团圆。”
“逆子!就这么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吗?竟敢公然带人入宫行凶!”冯皇后在吴内侍的搀扶下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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