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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济川

暴雨入注,哗啦间成了水帘。

苏恹行瞧着这天难回去,临近找了个地方躲雨。酒肆里人少,他只管撩了袍子坐在靠边的桌前,又叫了一壶热酒。

雨点错落中,稳快的脚步由远及近,挟着风雨一起掀帘进了酒肆。来人紫衫尽湿,水贴着头发往下流,清冷都化在了水里,怪可怜的。

小二是个有眼力的,见状忙拿了干净毛巾过来:“这位公子,快擦擦,天冷,可千万别凉着了。”

“多谢。”江枕闲接了毛巾,干脆搭在头发上。他揉着头发转身,抬眼正对上苏恹行,瞬间两眼一亮,拉了板凳坐过去。

“济川,你这来的可巧。”苏恹行倒了杯酒递过去:“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没跟我说?”

江枕闲,字济川。

“昨个晚上才到的,在客栈歇了一夜,”江枕闲接了酒,“本来是想去平阆关外找你的,可又听人说世子爷在康绥城,我就留下来了。这才一出门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苏恹行看着江枕闲头顶毛巾的样,笑出声来:“这雨来的快,走的也快,等待会停了雨,你和我一起回,换身衣裳。”他伸手扯了下毛巾角:“浸湿了,你没少淋雨。”

江枕闲闷了口酒:“我从前头街角一路跑过来的,可不是淋了个够。咦?”江枕闲往前凑了凑:“你这嘴怎么肿了?承云,你也做了风流人啊,是哪家的?嗯?”

苏恹行被戳中了心里事,眼神乱瞟:“这个么……哎呀,小二,快再找条毛巾来,给这位公子好好擦擦。”

外头雨打窗沿,渐渐歇了声。江枕闲到底没撬开苏恹行的嘴,最后闹着说要去同宋姐姐讲,被苏恹行沿路买了张馅饼堵嘴。

回了府上后,江枕闲歇了半天,忽地提到还有东西留在客栈,苏恹行便让廖阳替他去拿。

等廖阳捧着个大匣子路过鄞尾巷时,已是黄昏滚金,正在巷口撞上回来的盛钧则。廖阳冲他点头示意:“盛大人。”

“承云呢?”盛钧则瞧过廖阳手中的匣子。

他刚去郊区杜朗寒的那处宅子里看过一圈,身上沾了水,这会抽了帕子擦衣裳,绣着苏字的帕子被他捏在手里,从袖子到领口仔细的擦了一道。

廖阳如实回答:“世子在府上陪着敬宁侯。”

“陪?”盛钧则单拎了这个字,眼里冷了几分,然后提步与廖阳一道朝前走,“敬宁侯到访,我也该去拜会。”

到苏家府上的时候,苏恹行正和江枕闲胡闹。

两人是自小的交情。那会江枕闲还是仗剑江湖的少年郎,四处游荡,到西南的时候烽火硝烟里结识了苏恹行,两人混在一起,又都是爽朗的性子,慢慢就熟了。自那之后江枕闲年年都要来一回西南,这习惯一直到当了敬宁侯也没改。

“江枕闲,揍你了信不信,”苏恹行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到时候别说喊宋姐姐,你就是叫来苏姐姐也没用。”

“哎呀,叫什么姐姐,苏哥哥不就在这么,”江枕闲拨开他的手,“承云,你就给我说说呗。”

苏恹行到底不会真的揍他,就只拉了他的袖子席地坐下,故意说:“说什么?我与你说说端平公主。”

一听到端平公主四个字,江枕闲立刻捂耳摇头:“我才不听。”

风吹着竹帘轻响,廖阳在外头出声:“世子、侯爷,东西拿过来了。”

“给我吧,”江枕闲站起身来接匣子,“里头是宋姐姐让带来的东西,是罗湖海大师亲手打出的臂缚。”

他这一起身,就见着了廖阳旁边的盛钧则。方才听着脚步声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的近卫跟着一起来了,这会才发现不对。

江枕闲与他对视上,盛钧则便挤了个官场上标准的笑来:“敬宁侯。”

苏恹行听得这一声,探出头:“揽松。”转而又对江枕闲说:“这位是盛钧则,右佥都御史大人,也是我的好兄弟。”

好兄弟。

“原来是盛大人,早有耳闻,”江枕闲侧身让出路来,“好久没见承云管谁叫好兄弟了,今天难得啊,要不怎么说我来的巧。”

盛钧则拉了苏恹行从地上起来:“确实是巧。好兄弟,敬宁侯要来怎么也不与我说一声。”

这一声好兄弟被他咬的重,像是嚼碎了在嘴里。

苏恹行闻出酸来,存心逗他:“我见到济川,自然满心满眼都是他,别的事哪还记得起来。再说,这不也见上了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笑意浅浅,刻意的暼了眼江枕闲。刚从廖阳手里接过匣子的敬宁侯对上这一眼,顿感不妙,心里咯噔一下。

“拿我打趣呢,”江枕闲放了匣子在一旁,“承云,你这话怎么听的我心里慌,都是好兄弟的,可别给我拉仇恨。”

“谁仇恨啊?没见着呢,”盛钧则面上笑着,暗地里悄悄捏了苏恹行的手,“别说是世子爷,我见着敬宁侯也得茶不思饭不想,人人都爱江济川啊。”

苏恹行一听这话就笑。

前些年的时候,江枕闲才做了北疆的统帅,那时候他还不是敬宁侯,就领着北疆三大营打仗。江湖上的几个兄弟硬是找到了营帐门口,差人在北大营前放了几挂炮,留下一面大旗,上头墨笔横书了七个大字:人人都爱江济川。

江枕闲佻达道:“好啊,都来爱我。”他干脆往苏恹行身上撞了撞:“承云,爱不爱?”

苏恹行暼了下盛钧则,直往他身边靠:“这话我可不敢接。”

天色渐沉,苏恹行喊后厨上了几道菜,三个人在前厅的桌上吃了一顿。饭间上了壶马奶酒,江枕闲尝一口后直皱眉,苏恹行笑骂了他一句事精,就着他的杯子全喝了。

喝完后世子爷又觉出不对,拿起盛钧则的杯子也喝了个干净。喝完还歪头看了看挨着他坐的盛钧则,果不其然,盛大人正幽幽的看着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饭后江枕闲没留在苏恹行家,硬要回客栈,苏恹行也闹着和他一起,盛钧则拦不住他,就眼睁睁看着苏恹行跟江枕闲一起出门了。

廖阳在后头跟着两人,路过盛钧则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停了下:“世子与侯爷是自小的交情,这么闹惯了的,纯兄弟。”

说完,廖阳忙跑了出去。

自小的交情。闹惯了。

盛钧则舌尖顶了犬齿,目光暗沉。他能看的出来,苏恹行和江枕闲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苏恹行在别人面前是世子爷,但在江枕闲面前可以只是苏承云。

那些他不曾见过的苏恹行的年少,江枕闲都见过。

好一个交情久,好一个好兄弟。

他在嫉妒。

盛钧则想,他大概会因为这一点嫉妒江枕闲一辈子的。

————

千里外澧都才下了新雪,宫瓦覆白,满路薄冰。乾庆殿内,泓昭帝刚批完一沓折子,正闭目小憩。

檀香丝丝缕缕缭绕在殿中,笼去泓昭帝面上的细纹。他分明还没到而立的年纪,却已然生出了愁苦态,眼下有几分青乌。

内侍迈着小步跑到金銮座前:“陛下,太后到了。”

珠帘晃动,着重紫色宫裙的女人走进殿内。大桉太后孟庭祎,历经三朝,从太子妃熬到太后,先帝病危时也曾垂帘听政,把守朝政,后来依旨还政于泓昭帝,却也隐隐成分足鼎立之势。

“香太重,闻多了对身体不好,哀家常常担忧陛下劳累,今日一瞧,竟是又消瘦了。”太后走到泓昭帝跟前,心疼似的望着他。

泓昭帝迎了太后,勉强和颜悦色说:“劳母后挂心,只是逢年事多,这阵子难免要忙一些,等过了年就可以轻松许多。”

太后由泓昭帝扶着在软凳坐下,泓昭帝自己则坐在侧边。

“做皇帝的,哪能轻松,忙过了这阵还有下阵。哀家也知你肩上担着天下重任,操劳也是应该的,可做母亲的,到底是心疼。”太后握着泓昭帝的手,流露出几分慈母神态:“等过了年,你就二十有七了,身边连个体己的人都没有,哀家每每想起都夙夜难寐。先帝在这个年纪,你都有六七岁了。”

泓昭帝听她这话音,料到后面要必是要催他选妃,不禁头大,心里暗提了一口气:“此事不急。母后,朕知您心忧,只是如今诸事繁多,委实抽不出空来。朕自当年皇兄和父皇去后,受惊颇深,时至今日仍时常心悸,确实提不起纳妃的心来。”

泓昭帝口中的皇兄,乃是当年的先太子周寅时。先太子一案当时牵连甚广,泓昭帝彼时仍是燕王,奉命受理此事后大病一场,据太医诊断后说是心痛成疾。

“你是好孩子,”太后道,“当年的事让你受惊了,哀家知道心病难医,可也还是得瞧。稽山寺的惠源大师佛法颇深,医术也难得,哀家每每心烦之时都会请大师前来,受益匪浅。过些日子,让大师来与你看看。”

挡的住女人,挡不住秃头。

泓昭帝心里虽不情愿,却还是应下:“好,母后有心了。”

宫檐下灯笼在细雪上映出明黄,风一过,灯影就扑朔了。

感谢观看[猫头]

小恹行和小枕闲是好闺闺啦

今晚看了某网剧,已经磕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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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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