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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驳斥

“啪”——

李琢圭睡得正香,忽地被一声近在咫尺的,且无比清晰的拍掌声叫醒。

她睁开眼睛,哀怨地瞪着眼睛看向发出声音的那人:“你做什么?吵到我了!”

魏锡笑得温和:“快起了,不是说好了今早走的嘛?采买的队伍就快要出发了。”

昨夜那个哭鼻子的家伙,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人见人爱的老好人中郎将。

李琢圭犹记得,昨日魏锡还劝她多留几日,今日就嫌她起得不够早,拖延了进程。

她坐起来一会儿,过一会儿又躺了下去:“我便是不起,你能拿我怎么办?”

已经到了无理取闹的程度。

“山上不安全。”魏锡表情忽地严肃,将李琢圭原本想说的“不是有你嘛”都堵了回去。

他捡了重点说:“昨晚山下有户人家的孩子被长虫叼走了,正派人四处寻找,那长虫敢在仲秋前后下山伤人,怕是凶狠十分,你跟着采买的队伍早些下山,我心也能安些。”

看李琢圭还面露担忧,他又道:“届时我会让魏钧和你一起回去,不用担心。”

他还只当她忧心谭闻璋的报复,实则不然。

“既然有长虫,”她轻声埋怨,带着几分未散的早起怒气,“那还要你们留在山上,是想看到你们打虎不成?”

这嗔怪的语气,也不知是对着谁。

魏锡用手作梳,动作轻柔地替她挽起头发:“沾着某位大人物回京的光,陛下下令取消了这次的中秋猎会,我们不日也要下山去。”

这下李琢圭放下心来。

至于究竟是哪位大人物让天子兴师动众,把金口吐出的话收了回去,她一时都没有追问。

“好了,梳好了。”

魏锡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看!可惜这里没有镜子,你看不到。”

虽然没有镜子,但是有他的眼瞳。

他琥珀色的眸子中,映着一个身形玲珑,穿着荆裙,梳个麻花辫的少女。

少女看起来并不耀眼夺目,却因为他眼中热烈的情谊,显得光彩照人。

李琢圭晃了晃神,不过低下头的功夫,便见魏锡打了一盆水来,端到了她面前:“来洗把脸。”

他拉起她的手,浸入温热的水中。

半月前她用凤仙花染的指甲已经褪了大半颜色,只余下半截指甲上浅浅的红。

回想起昨夜她用手按在他胸前,他的眼泪和体温,好似也是这般滚烫,北风都吹不凉。

她脸一红,用沾湿的手往魏锡脸上洒水,直至把手上的水珠都甩干了:“我帮你降降温!”

分明最需要降温的,是她自己才对。

——

说是下山采买的队伍,但驴板车上的东西,比上山的时候还要多。

魏锡备了一大袋山上的果子,一大包肉干,还有一只刚烤好的野山鸡。

要不然军纪不允许,他都要团吧团吧把自己装进行李里,拿给李琢圭一起带走。

他的心是很好的,就是让魏钧跟着下山这一点,就不是很好了。

魏钧并非军中的人,而是皇帝身边的千牛备身,正红得发紫,自然不受军中规矩约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挑着眉,唇边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像在说:“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此人和魏锡是截然相反的性子,魏锡正直、沉稳,他便轻佻、无理取闹。

“李娘子,”他轻浮至极,惹人生厌,“青草湖畔的章台,风景还不错吧?”

听起来像是寒暄,实则不然。

他在拿她的出身开玩笑,可是当事人不觉得好笑的话,这样的行为就显得恶劣。

驴车震得人后背疼,她坐直了身子:“我记得前不久得了‘镇国’封号的昌平公主的生母,也是常人口中,魏千牛对她也是这般轻待吗?”

如果是,那对他的九族不甚友好。

如果不是,便证明他是纯纯小人一个。

魏锡轻嗤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自比昌平公主?多大的脸啊?”

昌平公主用军功荣耀堆出来的“镇国”,为此二十好几才嫁人,不是她可以沾染。

但说起功勋,那李琢圭又有话要说了:“昌平公主英武非凡,就是一般武将也比不过她。

“让我不禁想到,魏千牛的父兄,同样是满身伤痕,才换来加身的功名荣耀。

“可是魏千牛本人,却是全赖家族荫庇,才做的这圣上身边的红人。”

千牛备身的职位,本就是为世家子弟预留的,算是对高位官员后代的优待。

虽说也得经过层层筛选,但是相较于其他入仕的法子,已经算是一步通天。

魏锡被她堵得涨红了脸,半天也才只从牙缝里漏出愤愤的四个字:“牙尖嘴利!”

毫无攻击性的话来。

李琢圭回敬:“彼此彼此。”

这才哪到哪,不及她战力的一成。

魏锡眼见嘲讽她出身这招不成,又开启了另一轮新的攻势:“你以为我哥为什么会对你好,他不过是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外加你生得还算过得去,觉着新奇罢了。

“男子嘛,朝秦暮楚,都是这样。”

正如风流多情的男子,喜好引经据典,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作为自己三妻四妾的理论依据,为自己下半身的才华找补。

这类傲慢的男子有一个共性,便是喜欢将自己视作什么大人物,他人视作被挑选的物什。

还总是喜欢由己推人,将自己的卑劣掩饰在高尚的言语之中,道一句人之常情。

实则是,小人一枚。

李琢圭表现得极耐心:“感情是双向选择的结果,喜新厌旧也并不可耻。

“若有一日蕴玉倦怠和我在一起,自然可以向我说明清楚,转而与他人相守,我亦是如此。”

相比魏钧小心眼地攻讦,她的豁达就显得落落大方,人品高低便相形见绌。

“说起来,”她“哼”笑一声,“别人亲近我,或许是因为我生得还算不错,或是贪图新鲜感。但是你,魏千牛,你不一样。”

她顿了顿,看上去是泄了气,实际不是:“别人愿意高看你一眼,是因为你的父亲是镇守边关的安西都护,你的兄长是守卫山河的中郎将,你的母亲是与当今皇后是姊妹,而不是因为你。”

没有这层层身份,他什么也不是。

除了这层层身份,他什么也没有。

魏锡被怼得没话讲,真的没话讲,唯一值得夸夸其谈的刻薄功底,此刻也见了空。

要是他还觉着瘪吃得不够多,大可以继续讨教,李琢圭绝对让他吃不了,还兜着走。

及至山下,魏钧一溜烟跑了。

魏锡对他耳提面命的那些话,要被他忘得一干二净,没有阳奉阴违就算好的。

李琢圭倒也没理他,帮着徐姊收拾好东西后,背着自己的小包裹独自上路了。

再次路过长寿坊时,她多留了些心眼,由是张贴在大街小巷的布告,被她尽收眼底。

布告是县衙发出的,内容荒唐到可笑,写的竟是:募能者除放生池之妖患,赏银百两。

李琢圭想到之前宋弥说的,神仙鬼怪之说,不过是世人用来掩饰某种目的的手段,于是即使亲眼见过放生池的“怪物”,也持起了怀疑态度。

她一把揭下布告,可才刚走不过五十步,眼前就又出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布告。

回到家片刻都不曾歇,李琢圭即刻翻找出根长绳,独身来到放生池前。

要知道,亲身下河知深浅。

为了避免上次进放生池的事情再发生,她把绳子一端绑在腰上,另一端绑着池边的树干,这样就算她被水草缠住,也能拉着绳子自救。

一切准备就绪,她跳进放生池。

放生池的水还算清澈,可见度却并不高,水草伸得很高,萦绕在她手踝周围,有点像手在温柔轻抚,冰凉又滑腻的触感令人头皮发麻。

她就这样强忍着难受潜进水里七八次,每一次都屏息尽量久的时间,查看着水里的情况。

什么妖魔,什么水怪,通通没有,有的只有因为无人捕捞日渐肥硕的草鲫。

县衙扎堆吃着朝廷粮的,个个尸位素餐,不想着追寻真相,破除无知迷信,还跟着助长以妖祸之名掩盖罪行的风气,张贴起这没用的布告来却像是一个人生了六条臂膀,格外得心应手。

究竟是无所作为,还是有意为之?

都说这放生池有溺人的妖怪,搅得京城人心惶惶,青天白日都不敢靠近放生池一步。

可是既然没人敢靠近放生池,那那些后来溺亡在放生池的少女又从何而来?

她们会出现在放生池,唯一的解释便是,是凶手亲手将她们扔进来的。

旁人都不敢往放生池来一步,怕被妖怪抓走,可是散布谣言知道真相的凶手不怕。

他不仅是不怕,而且自靠近放生池人减少以后,行起凶来还更加方便了。

上有县衙公开妖言惑众帮着包庇,下有愚昧之人跟着风闻人云亦云,流言甚嚣尘上,杀人者趁势逍遥法外,说这背后没有人使手段,李琢圭是不信的。

她第八次从冰冷的池水里出来,秋风吹得她浑身发抖,髻上浸过水的红发带不再飘逸,顺着她弯腰低头的动作垂下,紧紧贴在脸上。

潜泳属于危险行为,一定要有专业人士在场才行哦。另,诸如私自玩水、纵火等主角行为,请批判对待,尽可以骂,但是请千万千万别模仿喏,祝开心[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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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驳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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