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溜进来时,许一年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浑身像被拆开重组过,每块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尤其是腰腹,稍微动一下就发软。
沈宴倒是精神得很,正支着肘看他,指尖还在他后颈轻轻摩挲,带着点安抚的意味,眼底却藏着得逞的笑意。
“睡吧。”
沈宴得到满足,他低头在许一年额角印下一个轻吻,声音放得很柔,
“我守着你。”
许一年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哼唧了两声,往被子里缩了缩,几乎是瞬间就坠入了梦乡。
只是睡得不安稳,梦里全是沈宴带着侵略性的眼神和滚烫的体温,身体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眉头也紧紧蹙着,像只被折腾狠了的小猫。
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太阳已经偏西。
沈宴正坐在床边削苹果,果皮连成一整条,没断。
见他睁眼,沈宴把苹果切成小块递到他嘴边。
“醒了?先吃点东西,不然胃该不舒服了。”
许一年没力气抬手,就着他的手小口咬着,脸颊还泛着没褪尽的潮红。
“几点了……”
“下午五点。”
沈宴擦了擦他嘴角的汁水。
“再不吃点东西,晚上又该饿醒了。”
沈宴叫的外卖到了后,他几乎是被沈宴半抱起来喂着吃了点东西,胃里有了暖意,困意又涌了上来。
沈宴没再折腾他,只是把他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直到他呼吸渐匀,才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第二天一早,许一年是被阳光晒醒的。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浴室里传来水声。
他坐起身时,腰还是有点酸,忍不住骂了句“沈宴你他妈混蛋!”脸上却热得发烫。
等沈宴穿着浴袍出来,就看见许一年正对着镜子揉腰,耳朵尖红得厉害。
他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人,下巴搁在他肩上。
“还疼?”
“你说呢?”许一年拍开他的手,转身瞪他,“昨晚你简直不是人!”
沈宴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谁让某人被别人碰过,我不得好好‘消毒’?”他顿了顿,语气正经了些。
“好了,不闹你了。今天带你出去玩。”
许一年跟着沈宴来到游乐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门口巨大的旋转木马闪着彩色的光,远处过山车的轨道像条蜿蜒的龙,尖叫声和欢笑声此起彼伏,空气里都飘着棉花糖的甜香。
“这是……游乐场?”他转头看沈宴,眼睛里带着点难以置信的亮。
“嗯。”沈宴牵住他的手,指尖扣得很紧。
“带你玩玩。”
这可是沈宴昨天晚上熬夜在手机里搜的当地适合情侣玩的地方。
许一年的脚步都有些发飘。
以前他要么在打拳,要么打零工赚钱,要么就是守着妹妹写作业,别说游乐场,连公园都很少去。
沈宴也好不到哪去,从小被老爷子逼着学金融、学出老千,学功夫,课余时间全泡在实验室,对这些“小孩子玩的东西”一无所知。
两人站在过山车底下时,都有点懵。
“这个……很吓人?”
许一年看着轨道顶端俯冲下来的车,声音有点发虚。
沈宴挑眉,拉着他往入口走:“试试不就知道了。”
过山车启动时,许一年还强装镇定,等到车子猛地冲上最高点,又骤然俯冲下去,他瞬间破功,尖叫得嗓子都快哑了。
风灌进嘴里,眼泪被吹得直流,他下意识地抓住沈宴的手,紧紧攥着,指节都发白了。
沈宴倒是没叫,只是脸色有点白,却偏过头看他,嘴角还勾着笑,在呼啸的风声里喊。“怕了?”
“谁、谁怕了!”许一年吼回去,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手却抓得更紧了。
一圈下来,两人都有点腿软。
许一年扶着栏杆喘气,沈宴递过来一瓶水,自己也灌了两口,喉结滚动的样子,倒是比平时多了几分烟火气。
“刺激吗?”沈宴问。
许一年点头,又赶紧摇头,脸上却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还行……再来一次?”
沈宴低笑“好啊。”
玩到摩天轮时,天色已经暗了。座舱缓缓升高,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展开来,像打翻了的银河。
许一年趴在玻璃上,眼睛亮晶晶的,手指点着远处的霓虹灯。
“你看那个,像不像星星?”
沈宴没看窗外,目光全落在他脸上。
“听说…”许一年忽然转头,脸颊有点红。
“和喜欢的人一起坐摩天轮,在最高点接吻,就能天长地久。”
沈宴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他倾身过去,在摩天轮升到最顶端的那一刻,吻住了许一年的唇。这个吻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和昨晚的炽热截然不同。
摩天轮里的摄像头将这一幕拍下来,就等待顾客下来后领取了。
“那我们,”沈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肯定能天长地久。”
许一年的眼睛更亮了,用力点头,像只得到糖果的小狗。
等着下来后许一年举着照片看了好长时间。
“回家我把这照片放我们床头柜上,再用相框立起来。”
“既然这么喜欢就多照几张?”
之后二人又拍了大头贴。
许一年对着镜头做鬼脸,沈宴一开始还绷着,被许一年拽着胳膊晃了晃,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照片里,一个笑得眉眼弯弯,一个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头靠在一起,背景是俗气的粉色爱心,却意外地般配。
离开时,许一年手里拿着沈宴给买的棉花糖,嘴里叼着糖葫芦,脸上还贴了个小老虎贴纸,脚步轻快得像在飘。
沈宴跟在他身边,手里拎着他赢来的玩偶兔子,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夏末的温热。
许一年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抱住沈宴,把脸埋在他胸口。“沈宴,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不会离开你的,你不要没有安全感。”
“谢谢你把我从那个囚笼里拉出来,谢谢你给我这些从未有过的温暖,谢谢你……是你。”
沈宴收紧手臂,把人搂得更紧,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
“傻瓜,谢什么。以后,我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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