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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每个满月,他都在替我疼2

圣芒戈特护病区的走廊永远凝滞着消毒剂与魔药混合的冰冷气味,像一层看不见的霜冻覆在瓷砖和墙壁上。第三间隔离病房厚重的魔法橡木门外,哈利·波特背靠着冰冷光滑的墙壁。夜晚十一点,连巡查的治疗师脚步都已稀疏,走廊尽头那扇巨大的铅框玻璃窗投射进伦敦冰冷的夜色。

手腕内侧,那道荆棘纠缠的符文印记微微发热。

这不是伤口愈合的痒或麻,而是一种由内向外渗透的、极其细微的针扎感。起初只集中在手腕,仿佛皮下真的扎进了一根倒刺。随着时间靠近午夜,那针刺感开始蔓延,像冰冷的、带刺的藤蔓沿着前臂的血管逆流而上,抵达手肘内侧。每一次心脏泵动,都像推动那无形的荆棘更深地绞缠血肉。喉咙开始发干,呼吸变得费力,肺叶每一次舒张都带起深层的紧涩感。

哈利紧闭双眼,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用左手的拇指指腹死死抵住右手腕内侧那个发烫的凸起,试图用物理的力量去镇压那诡异的刺痛。没用。那不是骨头或肌肉的痛,那是直接发生在能量层面的侵蚀。像有无数微小的、冰冷的钩子,随着血管网同步脉动,不断地刺入,再无情地勾扯。

满月的引力在看不见的宇宙深处施加影响,如同无形的巨手搅动起容器内沸腾的诅咒魔力。

紧闭的门扉之后,没有任何实质的声音传出。魔法隔绝层尽职尽责。然而哈利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荆棘藤蔓的缠绕骤然加剧!腕骨内侧的符文仿佛被无形的手点燃,烧红的烙铁般的剧痛瞬间烧穿皮肉烙进骨髓!伴随着这股骤痛,一声极其短促、仿佛被人扼住咽喉强行压碎在喉咙深处的闷哼,穿透了厚重的门板,清晰地撞进哈利的耳膜里。

像一根针,准确无误地刺穿了哈利拼命维持的呼吸节奏。

“呃!”他猛地弓起身体,右手死死抓住左肩下方,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瞬间失去血色。左胸深处,刚才还只是紧缩涩滞的窒息感,瞬间被某种狂暴的东西彻底撕开!仿佛一根冰冷的铁钎活生生捅穿肋骨缝隙,准确无误地凿进心壁!灼烧与冰寒两种截然相反的酷刑在那一点瞬间交汇爆发!他眼前陡然一黑,身体顺着冰凉的墙壁不受控制地向下滑了一截,单膝重重砸在坚硬的地面上。牙关死死咬紧,尝到了下唇被牙齿刮破的咸腥味。耳中嗡嗡作响,血液冲击鼓膜的轰鸣声盖过了一切。他需要空气,大口喘息,每一次吸气却只换来胸腔深处更深切的撕裂!

病房内,一声比刚才更沉闷、更痛苦的震动传了出来,仿佛一截沉重的木桩被蛮力折断。

哈利猛地用尚能活动的左手撑住膝盖,强迫自己向上、离开冰冷的地面!视线艰难地聚焦在门板中央那个流动着复杂符文的光滑金属旋钮上。那是高级隔绝咒的核心节点。

理智在尖啸——魔法反噬正在进行,此刻闯入,任何多余的魔力扰动都可能让德拉科体内那失控的黑魔法能量彻底爆炸!他会被炸成碎片!而这道荆棘印记会把哈利也一同拖入地狱!

但另一个声音盖过了一切。那冰冷的铁钎在心脏中搅动时带来的、清晰传递过来的绝望。那份绝望没有声音,却比任何咒骂或哀嚎都更加沉重,如同巨石,沉沉压在哈利刚刚恢复一点知觉的胸口。他知道此刻那间病房里正在上演什么——疯狂魔力撕扯着**容器,血肉与意志一起在剧毒的熔炉中煎熬。

这痛苦的一半,此刻正在自己身上燃烧!

“开门!”声音从咬紧的牙关中逼出,嘶哑如沙砾摩擦。

没人回应。走廊空寂。

汗水沿着鬓角和额发蜿蜒淌下,滴落在领口。时间在每一次心跳、每一次荆棘绞紧神经的缝隙间被无限拉长。他撑在膝盖上的左手青筋暴突,指节泛白,细微地颤抖着。腕骨内侧的符文灼热如同连接着一块烧红的炭。

突然,门内毫无预兆地陷入一种绝对的、令人心悸的沉寂。不是结束的痛苦,更像风暴席卷后,那短暂到几乎不存在、如同绷紧细丝般的死寂。绝对的真空。

下一秒——

嗡……

一股微弱、但清晰无比的魔力涟漪,轻轻荡漾开来,撞在厚重的门板上。那感觉……就像一个装满了剧毒液体的玻璃瓶已经布满裂纹,在最后一声即将迸裂的轻响之前……奇特地抚平了所有内部撕裂的痛苦。

哈利贴在门板上的左手猛地感到灼人的高温!荆棘印记滚烫得几乎要在他皮肤上烧出烙印!心脏深处那股冰冷的铁钎感,被一股庞大无匹、瞬间爆发的灼热狂潮彻底冲垮!那不是热,是纯粹的能量焚烧感!仿佛全身的血液在下一秒就要彻底汽化!

“唔!”哈利猛地向后踉跄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对面的墙壁上!喉头腥甜汹涌,眼前全是混乱的色块!魔法反噬停止了?不对!是更可怕的东西!

他听到了声音!

从门缝底部溢出的,不再是沉闷撞击或压抑低吼,而是一种……一种黏腻的、带着粘稠液体搅动气泡的汩汩声。如同某种生物在潮湿的地下深处缓慢爬行,又像是沸腾粘稠的糖浆在巨大的、濒临破碎的容器里冒泡!

哈利绿眸中的最后一丝犹豫被前所未有的恐怖驱散!那声音……是诅咒吞噬宿主的标志!德拉科要融化了!

“阿拉霍洞开!”嘶吼伴随着手腕翻起,魔杖尖端亮起刺目的红光!指向那个隔绝魔法的核心旋钮!

“砰——!”

红光撞上旋钮,却被一股反作用力狠狠弹开!反弹的魔法力量在空气中炸出一圈无声的气浪!门上密布的守护符文瞬间被激发,流淌出一层更浓厚的乳白色光晕!

来不及了!里面那种汩汩的、液体冒泡和缓慢腐蚀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哈利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盯住头顶天花板角落的紧急警报宝石。那东西是用来在特定危险魔法失控时通知值班傲罗的,触发它的程序繁琐又麻烦……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魔杖狠狠上指,红光就要喷涌而出——

吱嘎。

一声金属过度承压的、干涩短促的摩擦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紧接着,面前那扇厚重的、密布守护符文的橡木门,向内缓缓滑开了一条缝隙。

门后弥漫出来的冰冷气息如同实质,瞬间扑了哈利满头满脸,浓重得令人作呕的甜腥味混杂着焦糊的硫磺气息,还有……铁锈深处闷了几十年的血腥气,强烈地冲击着嗅觉。

没有咒语驱动,没有魔法开启的痕迹。这条缝隙,像是被一种纯粹的、蛮横的物理力量,从内部……生掰开来?

哈利甚至来不及思考这诡异的力量来源,身体比思维更快。他紧握着魔杖,像一道绷紧的影子,顺着那条不断扩大的漆黑缝隙,侧身滑了进去,闯入那片几乎凝固了死亡气息的空间。

病房内的景象让哈利的呼吸彻底停滞。

空气中仿佛灌满了深绿色的、带着粘稠重量的胶质。窗外本就不甚明亮的城市冷光被特殊的玻璃过滤后,仅剩一片惨淡的、灰绿色的死寂。

德拉科仰面躺倒在巨大的病床上,离床边还有两英尺左右的距离。他身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扭曲着——手臂不自然地摊开,一条腿僵直地从床边垂下,脚踝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触碰着冰冷的地面。那身特制的、带有微弱压制符文的灰白色病号服已经不成样子,大片大片地被深绿色、近乎黑色、散发着令人窒息**气味的粘稠液体浸透。那深绿色的污浊边缘正在发出极其微弱、细密的气泡碎裂声,滋……滋……滋……,如同最细微的恶毒叹息,是衣物在被无声地腐蚀消解!一股浓烈的酸腐气味弥漫开来。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腹部位置。衣物被浸染的地方,能看到皮下像是盘踞着某种活物般不断地蠕动着!那不是肠道的蠕动,而是某种东西在抽取、在融合、在消解!他仰着的脸像覆盖了一层死亡的青灰色釉面,眼珠凝固在向上翻起的姿态,白多黑少,如同无生命的玻璃球体。嘴巴无力地半张着,唇角溢出一线浓稠得如同沥青的深绿色粘液,正无声地顺着下颌轮廓滴落。

他整个人,像一件被投入强酸溶液的精致瓷器,正在这惨淡灰绿的光线里缓慢但不可逆地……溶化!

就在这时,德拉科那只从床边垂落的手臂猛地痉挛了一下!五指僵硬地蜷缩,指甲在冰凉的地面上刮擦出令人牙酸的咯吱—— 声。随即,那股控制他身体的未知力量像耗尽了最后的余力,猛然抽离!

他失去支撑的身体像个沉重的麻袋,毫无缓冲地从高高的病床边缘向冰冷坚硬的瓷砖地面栽落下去!

哈利的心脏在那一瞬被无形的手捏紧至爆裂边缘!他甚至没感觉到自己何时将魔杖塞进衣袋,整个人已经如同扑食的猎豹般扑了过去!速度太快,膝盖重重撞击在地砖上,发出钝响也全然不顾!赶在那具正在消解的身体头颅接触地面的前百分之一秒,他的手臂终于伸出!

接触的瞬间,一种令人心悸的粘腻冰冷感隔着粗糙的衬衫布料渗透进来!那感觉不像扶着一个人,更像抱住了一袋滚烫、半凝固的沥青混合物!

“唔……”德拉科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溺水者出水的急促短促吸气声,粘在哈利胸口的睫毛剧烈地颤动起来!那双翻白的眼珠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瞳孔深处那浓重的墨绿色疯狂似乎被剧痛搅动得退潮了一点,露出一点残存意识的、浑浊的灰。

“……呃……药……”气若游丝,每个字都带着腥臭的深绿色粘液从他齿缝间挤出,喷在哈利颈侧,冰冷而恶臭。

药!

哈利的神经猛地一炸!眼角余光立刻扫向床头那个被锁死的秘银魔药冷藏柜!药!德拉科用生命作为容器熬炼的那些以毒攻毒的药液!那是他仅存的、勉强对抗诅咒反噬、维系摇摇欲坠平衡的毒锚!

他左手迅速而稳定地托住德拉科冰冷的身体,右臂猛地探出!魔杖几乎在瞬间抽出!一道精准的银白色光线击中了秘银柜表面那个极度复杂的符文锁!

没有咒语低吟,没有魔法光芒大放,只有极其轻微的“咔哒”一声金属响动。银白色的流沙光痕迅速扫过整个柜门表面,仿佛无数锁齿同时啮合又松开。光滑如镜的门板悄无声息地滑开,冰冷的白气伴着浓烈的魔药辛甜气息扑面而出。

药!仅存的几支澄澈透明的墨绿色药剂,如同最致命的翡翠溶液,在微型冷冻咒覆盖的支架上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其中一支药液因柜门的打开而微微震动,管壁内部那极浓的墨绿色光芒竟像无数细小的活虫般向上流动了一下,瞬间搅散后又凝聚。

哈利的手指悬在柜口冰冷的空气中,离那墨绿色的药剂只隔寸许。

冰冷的辛甜气味钻入鼻腔。指尖下的身体猛地剧震!仿佛感应到什么,德拉科那灰绿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溺水者看见了浮木,一股非人的力量猛地从他那具残破的躯壳深处爆发出来!

他那只无力垂落的手臂不知从何处榨出可怖的力气,如毒蛇般骤然抬起!骨节分明的五指向着哈利右腰侧狠狠抓去——目标明确,正是那根刚刚施咒、被重新塞回风衣口袋中的魔杖!

那动作带着决绝的毁灭意味!

哈利的神经在瞬间绷紧到极致!身体的本能胜过思维!托住德拉科身体的左手和右臂同时发力,一个极其迅疾的旋身错步!重心骤移,堪堪避开那只带着死亡气息抓向魔杖的手!德拉科冰冷染着粘液的手擦过风衣口袋表面的粗糙布纹,留下几道滑腻的绿色指痕!

身体的转动不可避免地带动怀里那具沉重的、正在失控的躯体猛烈一晃!

“嘶——啊!”德拉科猛地爆发出一声短促尖锐如同野兽垂死般的呜咽!身体瞬间弓起又无力地砸下!腰间那片浸透深绿色粘液的布料骤然塌陷下去一大块!如同被看不见的强酸瞬间溶解穿透!

伴随着这塌陷,哈利胸口那半块荆棘印记烙印的位置,猛地炸开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不是被刺穿,更像是那一瞬间,整个胸腔连带心脏被无形的巨爪狠狠剜走了一块!血淋淋的真空!力量被瞬间抽干!他支撑身体的左腿不受控制地向下一软!

千钧一发!就在身体连带怀里的德拉科都要彻底扑倒在地的瞬间!哈利最后残存的意志力猛地爆发!牙齿死死嵌入下唇,他右脚狠狠地向前一踏!鞋底与冰冷瓷砖摩擦发出刺耳的锐响!硬生生稳住重心下落的趋势!

冷汗如同浆汁般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来不及喘息,哈利垂在身侧攥着魔杖的右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抬起,精准地勾住冷藏柜门边缘!手臂肌肉贲张,借着拖拽那股冰冷的寒气稳定身体微晃的惯性,他的左手——那只托着德拉科濒临溃散后颈的手,猛地向内、向下一压!将自己整个胸膛强硬地填塞进德拉科剧烈抽搐的身体和冰冷的床头柜之间!如同坚硬的盾牌!死死抵住那塌陷的伤口不再受到二次伤害!

两人身体以一种极其紧密、带着暴力固定意味的姿态,彻底卡死在床头柜冰冷坚硬的边缘。

就在身体接触的瞬间——一股冰寒彻骨、如同万载玄冰般的气息,毫无阻碍地透过层层衣物,狠狠扎在哈利的胸口!心脏深处瞬间冻结!呼吸陡然窒住!那不是物理的冰冷!更像无数带刺的灵魂碎片混合着最阴鸷的诅咒残响,瞬间沿着契约的通道疯狂倒灌而入!

与此同时!

“呃——!”德拉科喉腔深处发出近乎断裂的、沉闷却异常清晰的抽气声!他那被压向床头柜的、几近融化的腰腹伤口恰好贴到了哈利胸口那个无形的、灼热的荆棘印记之上!

那不断塌陷、发出可怕滋声的伤口边缘竟猛地一顿!如同烧红的烙铁按进了冰水里!一股刺鼻的白气混合着酸腐气味骤然而起!伤口深处那蠕动吞噬的可怕力量被强行中断了一瞬!

这短暂的、狂暴冲突后的凝固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秒!

但,足够了!

哈利的右手从冰冷的金属柜门边缘闪电撤回!借着将德拉科彻底钉压在自身与柜角缝隙的姿势,整条右臂如长矛般穿出那狭窄的空间!五指张开!目标——那近在咫尺的、在寒气中蒸腾着剧毒光华的墨绿药剂!

他的指尖精准地攥住了那冰冷的小玻璃管!在刺骨的凉意和粘腻触感穿透皮肤的瞬间,右手腕猛地向内侧回抽!

药剂入手!冰冷如握剧毒之蛇!同一时间,被强行压制在冰与火边缘的德拉科身体开始了更剧烈的反抗!那是对接近“解药”却又被强行打断吞噬过程的狂乱!喉咙里发出模糊混乱、如同来自深渊的咕噜咆哮!沾满污液的双手疯狂地推搡、抓挠着哈利胸口的衣襟!

没有时间!

哈利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怀中剧烈挣扎的人,右手攥着药剂闪电般举起!手肘后顶,狠狠撞在德拉科不断试图向上撕抓的双手腕骨!短暂压制!握着药剂的手腕向下一沉!目标——德拉科那半张着、滴落深绿粘液的嘴巴!

快!

冰凉的药剂管口带着微甜的致命气息,触到了德拉科冰冷染血的下唇。

德拉科那双翻搅着混乱墨绿的瞳孔骤然收缩!像看见了天敌!狂乱的挣扎猛地变成了极度恐惧的抽搐!他拼命地向后仰头!喉咙深处发出刺耳的非人呜咽!粘稠的深绿色液体混合着唾液泡沫从齿缝间狂飙而出!

哈利咬紧牙,手臂肌肉绷紧如铁石!拇指精准发力!啪!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塞着魔晶石软塞的管口应声而断!

就在碎裂的管口几乎抵上德拉科牙关的那一刹——哈利的手腕猛地一翻!整管冰冷、浓稠如翡翠熔浆的墨绿药液被强行抬高角度,对着德拉科因恐惧而后仰、咽喉彻底暴露的脆弱位置——毫不犹豫地、全部倾倒灌入!

“呜——咕……咳!!”

药液瞬间淹没喉管!所有抗拒的呜咽被粗暴填塞!德拉科的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脖子!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呛咳!粘稠得如同绿油般的药液混合着大量的涎水泡沫和血丝从他口鼻中喷溅而出!他的身体痛苦地扭曲着,喉咙里发出如同溺水濒死的、拉锯般破裂的喘息!每一声都撕裂着这片死寂的病房!

哈利死死箍住他的身体,胸膛紧贴住那依然有塌陷趋势的腰腹,用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将这失控的躯体镇压、固定在那张冰冷坚硬的病床上。手腕内侧的荆棘印记滚烫得如同烙铁!

德拉科抽搐的身体每一次剧烈扭动带来的撞击,都结结实实地反馈在哈利同样被反噬与冰冷力量重创的躯干上!骨头缝里像嵌进了冰冷的针!每一次撞击都搅动深埋的痛楚!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双臂如同最坚固的镣铐,紧紧锁住怀中颤抖的身体!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的痛苦和粘稠的黑暗拉得无比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躯体似乎耗尽了所有挣扎的气力。那惊心动魄的呛咳终于从剧烈的撕裂声变成了虚弱的、带血沫的嘶嘶音。身体不再疯狂地顶撞哈利,只是一阵阵无意识的、细小而可怜的抽搐和痉挛。

哈利低垂着头,急促的喘息吹乱了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一下下沉重地搏动,每一次收缩似乎都在牵扯着无数细小的、无形的伤口。右肩胛和肋下传来迟来的、被重物撞击的钝痛。但更清晰的是——怀里的德拉科,他那冰冷异常的身体深处,似乎多了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暖意……那感觉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地透过皮肤接触传递过来。

极其……微弱,但确实在燃烧的生命之火。

哈利箍紧手臂的力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丝。疲惫如同沉重的铁幕,沉沉地压上了他的肩膀。他微微抬起头。

德拉科无力地仰躺在他的臂弯里。那双翻白的、混合着墨绿死气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彻底阖上,长长的、被冷汗和药液污染的金色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浓重的阴影。脸色依然惨白,却诡异地褪去了一层浓重的青灰,呼吸微弱得几乎没有起伏,但那种可怕的窒息感和断裂感消失了。那不断塌陷的腰腹伤口上缭绕的细微滋滋声彻底沉寂下来,边缘那被诅咒之力腐蚀出的不规则缺口……似乎没有进一步扩大。浓稠如焦油的深绿粘液也不再渗出。

那管冰冷的剧毒药液……生效了。像一个最残酷的镇流器,硬生生将那疯狂撕扯的漩涡压回了临界点。

哈利维持着这个禁锢的姿势,久久没有动。德拉科细弱的气息如同游丝般喷在他肩窝,带着魔药辛甜的血腥气。手腕内侧的荆棘印记依旧滚烫,但那种疯狂向内塌陷的恐怖吸力消失了。

夜更深了。伦敦的霓虹在窗外冰冷的玻璃上涂抹着模糊的光晕。远处传来圣芒戈魔法时钟报时的闷响。

凌晨一点。

哈利绷紧的肩背终于松懈下来一个微小的弧度,但箍在德拉科背后的手臂却没有放松半分。他沉默地、有些费力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能靠床头柜站稳。

冰凉的柜角硌着他抽痛的脊骨。他低下头,目光落在臂弯里那张昏睡中失去所有棱角、显出难以言喻脆弱感的脸孔。那些习惯性刻薄讥诮的线条在昏沉中被抹平,只剩下疲惫的灰白底色。粘腻的金发沾在额角,沾着方才呛咳喷出的点点猩红药沫。嘴角还有一点没擦净的墨绿痕迹。

一缕被冷汗彻底浸透的金色发丝从德拉科的额角滑落,黏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出一段潮湿的弧线。昏沉中的人忽然像被这小小的不适惊扰,眉头极其细微地皱了一下,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似乎想要摆脱那缕恼人的头发。动作牵动了什么伤处,他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微的、气音般的痛苦呜咽。下意识地,在迷糊中,原本无力搭在身侧的手指竟微微蜷起,无意识地、带着点细微的颤抖,抓住了哈利胸前被汗水和药液浸得发硬的那一片衬衫布料。

那力道很轻,虚弱得如同寒风中的雏鸟用爪尖勾住一根草茎。

哈利的身体却瞬间僵住。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似乎停跳了一拍,然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力度狠狠撞击胸骨内侧!一下,又一下!

有什么东西……被这极轻微的动作扯动了。

不止是胸肌的紧绷或皮肤传来的微弱抓挠感。那抓握带来的微力,如同石子投入死水,涟漪荡开时,却清晰地牵扯着……左胸深处那块无形的空间——那个被荆棘撕裂过的、正缓慢渗血的空洞位置。方才被药力强行镇住的剧痛和灼冷似乎又在皮层下蠢蠢欲动,但紧随其后翻涌上来的,不是痛苦!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胀感?如同烧荒后的焦土被暴雨冲刷,裂缝被冰冷的雨水填满,在疼痛废墟上蔓延开一种陌生的麻与痛交织的刺痛感。

那感觉冲击得太直接,太陌生。哈利下意识地想挣脱这微弱的桎梏,肩膀的肌肉刚要发力,手臂却违背意志地绷得更紧了一分。他的视线凝固在那只无意识抓握的手上——苍白、骨节分明的手背上布着新鲜的擦伤和凝结的墨绿污痕。指甲因反复抓挠病床的边缘变得短而破碎,指缝里嵌着干涸的污血和灰尘。曾经那个只执着于昂贵骨瓷咖啡杯柄的小少爷……此刻却死死抓住了这片染满汗渍、药液、血污的、粗糙的棉布。

像在深渊里坠落的人,绝望中,终于摸到了任何有形的东西。

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喉腔深处干涩得如同沙地。他缓缓地、几乎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僵硬的姿态,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指尖,因为方才的撞击、支撑和压制已经布满细小的伤口,边缘粘着药液蒸发后的微小晶粒,微微颤抖着,悬停在那缕黏腻的金发上方。

空气中只剩下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指尖最终落了下去。动作带着一种迟滞的笨拙,小心翼翼地拂过那缕湿冷的、紧贴德拉科太阳穴的金发,将它们轻轻地拨开,别到了失血过多、冰冷的耳廓之后。粗糙沾血的指腹极其短暂地蹭过对方冰凉光滑的额角皮肤。仅仅是一瞬间的触碰。

那细微的、肌肤相贴的凉意,如同一滴冰水落在烧红的铁砧上。呲啦——

瞬间蒸腾而起的,不仅仅是哈利胸口那半块荆棘印记位置骤然加剧的剧痛痉挛!更如同烧透的铁水被引爆,滚烫灼烧的洪流沿着无形的契约通道疯狂涌入对方身体,在哈利胸口炸开毁灭性的热量漩涡!

“呃……”德拉科在昏沉中猛地弹动了一下!身体如同受惊的虾般向上弓起又无力地砸下!一声猝不及防的、痛苦低沉的闷哼从撕裂的咽喉深处挤压出来!

哈利触电般猛地收回了手!

晚了。契约的通道早已在刚才的肢体接触中重新构建贯通。那短暂、笨拙的触碰如同打开的魔盒,将彼此血肉的煎熬瞬间联通,痛苦翻倍涌入,无遮无拦!

德拉科那因剧痛而短暂清明了些许的灰瞳骤然睁开!带着浓重的、被惊扰和痛苦折磨出来的暴戾,如同一柄浸过冷血的利刃,狠狠刺向近在咫尺的哈利。那双眼睛如同最深的沼泽底部冰冷的泥,没有丝毫感激,只有被窥见地狱丑态的极致暴怒和耻辱!

“谁……让你……碰……”沙哑刺耳的破碎音节从喉间摩擦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哈利抿紧嘴唇,绿眸深处最后一点刚刚氤氲出的、名为“其他情绪”的薄雾被这冰冷的杀意彻底冻结,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疲惫和一种磐石般的固执。手臂的力量没有一丝松懈,甚至更用力地禁锢住对方试图暴起的身体。

“闭嘴,”哈利的嗓音沙哑干裂,带着浓重的、不容置喙的疲惫,命令般砸在两人之间凝固的空气上,“如果你还想活,就省点力气。”

话语在死寂中落下,激起冰冷的回声。

病房内只剩下两种沉重的喘息。德拉科无力的憎怒如同投入冰河的石子,连波纹都未曾扩散开,便沉入无尽的虚脱。那双饱含暴戾与屈辱的灰色眼眸,在无法抗衡的□□重压和咒力消磨的双重碾轧下,终于一点点涣散开最后的光,浓密的睫毛如同再也无法承受重负,缓慢而沉重地垂落下去。被强行扯开一条缝隙的深渊,无声无息地重新关闭。唯一的变化,是他唇角那点方才沾染的墨绿药痕,被他无意识地抿紧嘴唇的动作蹭开了一点,留下一道模糊的、墨绿色的细小划痕,最终消失在苍白皮肤与干裂唇纹的边界。

哈利沉默地支撑着这具沉重而冰寒的躯体。窗外城市的光晕将两人凝固的身影投射在惨白的墙壁上,一个被迫仰靠的姿态嵌在另一个僵直的怀抱里,如同被同一个诅咒反复锻打的金属残件,在满月的冷光下焊死成了无法分割的扭曲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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