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月黎呢?”
耶律罕指了那车 ,霍天牧跨马匆匆赶过去,在霍将军主持下将所有财物进行清点,因为地理空间问题此次交易主要是茶叶、粟、麦、棉布和一些日常用品,以群为单位多人清点复核。
“月黎”
见舒月黎面色苍白,霍天牧看着很是心疼。
“昨日与他们商议晚了些,回去受了寒,无碍”
“我”
霍天牧起身便要出去,被舒月黎拉住手腕,修长指节纤细泛白,与外面的枯黄相比她好似那通透的瓷玉,手上毫无力气。霍天牧坐了回来,见她掀脸警惕看了周围。
“月黎,回来吧,我们回京都”
“说什么呢”舒月黎小声说道,轻轻有些咳嗽,手绢半掩,与霍天牧全盘托出。
“什么?”
“这,太危险了!”
“我有7七成把握了!倒时可能会需要你们配合,当然,不要牵动我军主力”
“咳咳”
“月黎”
哎 ,霍天牧只得叹息,用力捶了那马车,大到能感觉车轴晃动。
见舒月黎重心不稳,便想拦住,好在只是微微向前移动,舒月黎知晓霍天牧这是自责,宽慰几句,又问了谢子睿情况。
“下次,子睿应当会回来”
“殿下,殿下派人前来不日将抵达”久久“接你回去”
“你没与他说吗?”
“哎,就知道,殿下也知晓若不成事,你恐会不愿离开”
“我爹爹不知晓吧!”
“不知,圣上也有意隐瞒”“这个你拿着”
“口哨?”“这百余里恐不会听到吧!”
“他们与我朝做了交易,这数额不小,恐近日便会传到匈奴那边”
“正是要此”
霍天牧看着舒月黎,不可思议她淡雅从容,神情沉静,周身萦绕着微弱的气息,这几个好似用力挣脱出口,厚厚的外袍将她包裹在内掩着身形,她清瘦的肩无法撑着这衣服,像是要被压倒一般。
“现在,就差这一把火!”
见她拢了拢手,纤细的腕骨被这宽大袖口笼着,细到好似抬手都十分费力,眉眼缱倦面庞也布着忧郁,而眼眸清亮如浸在泉中的黑曜石,乌黑青丝绾成半髻,髻两侧顺肩垂直,面色如白玉透着玲珑却过于清透显得苍白,没了在芙蕖院那般鲜活灵动沁着温润的柔。
舒月黎见霍天牧这样,“我真的没事,天牧,一定是这穿的过于素净没有脂粉看着疲弱了些!”
“舒小姐!”
“尔顿”“哈尔来了吗?”
“他在前方帮忙”
“他们俩,保护我的,都很好”舒月黎很认真说着,眼眸澄澈噙笑,霍天牧知道,这是她在宽慰自己。
“ 好 ”
“我得先回去了,得躺两天”
“你等等”
王医官也来了,给舒月黎把过脉后,霍天牧让人赶紧抓药,想是早些送回,舒月黎困顿得紧,只好先回去,认了哈尔这人 ,既然她相信,他便也能安心。
“骟马3000匹,公马1000匹,骒马1000匹,羊800头,骆驼300峰,清点完毕”
“谢过霍将军”
“自是望两族交好,若有来犯我定不放”
“我们也唯愿与天朝交好”
“照顾好舒家小姐,这丫头自小身子教她人差了些,若是她有事,莫说本将,便是他爹爹甚至我朝天子都得追究到底。”
“舒家小姐已是我部军师一般,自然尊敬爱护”
今日本不必霍将军亲临,想想也实非小事,还有舒家姑娘和太子两方压力在侧,也算是两族首领照面,即是探着虚实也是借机敲打。
耶律罕营帐
“大单于未免与南境走的太近了些”
“仆射这是何言,现在不是请求舒小姐帮忙的时候?!”
“这舒小姐是帮了我们,但行军作战,岂能听一女子之言”
耶律罕也懒得听他们所言
“这是他们那边送过的帖子”
长长的一叠,众人十分开心,核算价值也并未借势压低。
“这中原王朝,行事竟如此稳妥,实乃帮了我部大忙,这个恩情我们得记才是”
大王子几人也说不出话。
舒月黎毡帐
“舒小姐”“这是霍将军给送药”
婢女拿来王医官今日开的药,煎熬好了,尔顿守在门外。
见耶律罕过来
“舒小姐,睡下了”
“喝药后可有好些”
“睡的倒是比往日早了些”
尔顿也说不出好与不好。
篷帐内
“废物”
大王子将桌子打翻,发着怒气。
“本王子要你们有何用!这么些时日了眼看他就要成事了”“你们让我如何在金色大帐立足!”
“王子,实在是找不到机会”
“废物!”
“本是计划,那舒家小姐前去再行动手”
“谁料,她又病了”
“王子,他们今可都没给稻谷,只有麦,麦次之于稻,粟相对最低。不如传回金色大帐,让大单于..”
“蠢货!没听到是边境筹得!?没看见还有那么厚一叠互市之物?”
“这中原王朝,果然富饶”
“不如,我们乘机南侵,断了他们建立邦交这桥!”
“这桥,就在那白色大帐里躺着,现在去给我杀了,这桥,自然就断了”
“王子,与其杀了她,我们也捞不着好,不如,我们也拉拢!”
“要不怎么你是当户呢!”
哈哈哈哈哈哈
舒月黎毡帐
尔顿“大王子”“不可,没有舒小姐的命令,不能进去”
一连好几日,舒月黎任然是病殃殃的样子,每日耶律罕也会有一个半时辰左右时间与她议事,其余时间便没人打扰,眼见这舒姑娘也不出门,这大王子压根见不到人更不要说如何拉拢,这几日又来帐中,连连被尔顿这家伙拦在外面。
“王兄,可是找舒姑娘有何要紧事宜?”
“大单于”
“不过是瞧瞧这舒姑娘是否好转,怎么说也是为我部操劳,前来看望以示关心”
耶律罕让通报后,两人一起进去。
很快又过了七日,霍家军主力翻越祁山抗击阿勒部落,不得委派葛统领前来送药。
“大哥,这怎么还不见人!”
“舒小姐不会出事吧!”
“再等等吧”
葛统领马在前两人在后,三人前后一簇,后面还有一支麒麟卫。
“来者何人”
“哈尔!”
“换粮时见过,少将军给舒小姐的风寒药便是给了此人。”
“舒小姐为何没来?可有信物”
“舒小姐近日身体不适”“在营帐休息,大人放心”
“可有信物?”
“小姐说,带些花露你们便知晓”
“花露”
“你忘了,舒小姐用那个”
“哦,脸部涂抹的有着香味的水”
“对”
说着葛统领便将药扔给了哈尔,同时扔了一把剑过去。
“这是舒小姐的剑,她落在院中了!”
哈尔接过,这剑竟如此轻盈。
“一定要交到舒小姐手中,告诉舒小姐,下次我们带着花露和药前来,若她未达此处,我们便去找她”
远处
“今日,舒小姐未出营帐”
后面几人听到舒小姐后,瞬间警觉。
“那怎么办,王子要的人”
“能怎么办”那人摇摇头,又得挨骂还得挨训。
“你们是谁”
几位黑衣便服,看似中原服饰的将他们围住。
“舒小姐在哪?”
“在我部落帐中”
“带我们去”
中途几人缠斗,由于地形和对草原的熟悉程度不同,很快就跑掉了。
“该死,居然让他们跑了”
“他们是东胡部落吧!”
“应该是,听到说谁在找舒小姐”
“沿着这条线我们再找找。”
舒月黎毡帐
打开术紫给的包裹,里外翻过都是谢子睿买的护肤用品,不过都没了,现在也顾不得脸紧绷,只觉着身体疲乏得紧。耶律罕叫了萨满看过,还做了祭祀仪式,像是驱邪比早些日子再凉国还要夸张些,也是,他们要更加古朴些,甚至到那叶护部最后才知道自己的西南面还有一支支比自己更强大的部落存在。
“舒小姐”
“这是”“我的剑!”
“对,那人还说了,下次舒小姐未出现,他们便来见你”
谢子睿?
听完哈尔的描述,舒月黎猜想应该是葛统领他们。
篷帐内
“废物!”“这好不容易来的机会!”
“听说大单于这两日便要动身”
耶律齐想想,顿时有了主意。
“王子,我们发现还有一群人,好似是中原人,好似在找舒小姐”
耶律齐眉头紧皱,难怪被他们发现。
“行了,此事你们不必再查,刺杀一事就此打住”
一行人出了草原,他们本就不想杀舒月黎,究其根本舒月黎实打实为了自己部落谋利,帮了自家他们并不想做那忘恩负义屠狗之辈
“裘当户”“为何你看上去如此忧心,可是不放心”
裘当户,他是沿袭父辈职务,这部落当户十几人,少则手握千骑队,多则万人。之前那位便是没干好此事自己才得以为大王子效力,如今大王子也对他失去耐心,关键是他知道,大王子并非一个会就此罢休之日。于是,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并未放弃对舒月黎监视。
一连过去大半月舒月黎出现过一次,后再没出现,便是由哈尔和尔顿轮流拿药。
这晚,正当舒月黎裹着厚实衣物,披过云锦在毡帐附近。
“舒小姐,还是回去吧”尔顿有些担心,这入夜的凉怕她又受了寒,这也才刚好。
刚到帐内,帘子被封住,耶律齐在屋内。
“ 本想请舒小姐换个地细聊,想着你这身体,太弱了,便来你帐中 ”
“大王子你这是何意”
尔顿说着见周围的人,有人上前,尔顿和哈尔极其勇猛对阵,这些人不似草原人,在帐篷被限制,近身搏斗很快便被哈尔和尔顿制服,可帐外突然多了很多人,只见那人直接划过哈尔与之缠斗,出了帐内,尔顿手臂也受了伤,舒月黎赶紧制止。
“停,不要伤害他们”
尔顿见状迅速回到舒月黎身边,如扑食的熊,怒目可憎看向四周,外面的风吹狂吹着发,人也冷了起来。哈尔站在门口,随时准备搏杀。耶律齐好似找到了方法,游说着舒月黎与他合作,半晌后又转而威胁要杀了哈尔和尔顿两人,以此要挟舒月黎。站着为首那人,瞧着舒月黎很是眼熟,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舒月黎期间走向床榻,趁机想取那件,交给尔顿他定能杀出一条活路出来。
又听外面传来兵器声响,舒月黎拿着剑快速走到尔顿身后,又见耶律齐慌张出去,一众人都退了出去,舒月黎几人也跟了过去。
耶律罕几人被围,舒月黎这边帐篷附近的人早就被耶律齐支走,住的全是他部下和大群像中原人一样。
“王兄这是何意”
“哈哈哈哈,本还不想杀你,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
“你勾结外邦?试杀我部同族,其心可诛!”
说着耶律齐与他厮杀哈尔迅速加入战斗,尔顿在旁着急不已,但他不能走只得留在舒月黎身边,舒月黎刚将剑交与了尔顿,可有几人便上舒月黎这边来了,尔顿善用弯刀,只是这些人都用剑剑长比刀更有空间优势。
隔帐外
“当户,我们要出手吗?”
“我阿父还在大王子手上,再等等!”
一时混战,耶律罕试图将人引来却未能如意,舒月黎只得跟在尔顿身后,越来越多人过来时,只听那人喊停,问着。
“这剑,哪来的!?”
一行人都看向了尔顿,尔顿身后的舒月黎看着他们,不知何意,目前根本分不出是友的可能。
只见那人旁边有一人说话
“这可是镇南王的贴身佩剑,你哪来的!”
一时之间所有外族都晃了神,甚至有些人已经轻轻放下手中剑。
那人定睛一瞧,这女子段部见过!
见他们的反应,舒月黎在尔顿身后,走出半步有余
“这是,我老师赠予”
“你师父镇南王!?”一旁那人问道
“镇南王”“她老师是镇南王”
一行窃窃私语。
大王子见状“镇南王又如何,他管不了这!”“给我杀了他们!”
两位为首的人,神情慌张后又镇定。
“王子,溯其本源,这是你们部族内部之事,我们不便插手。”
舒月黎见大王子上前说了些什么,那人还是持剑道谢般告辞。
临走时对着舒月黎
“打扰姑娘,若有机会定当赔罪”
一行人便匆匆策马离去,舒月黎看了看尔顿手上的剑,尔顿也甚是不解,举在手中瞧了又瞧,只觉此剑确实轻巧剑鞘通体白身细看有着纹样,剑身虽轻薄却异常刚劲有力,与那些人缠斗,碰撞间削铁如泥剑柄缠着剑穗也是轻盈他这般惯用弯刀之人,几个回合便用来得心应手,很是适合舒姑娘。
在耶律罕示意下,他们将耶律齐押下,押解在旁。他们在外面燃起了火堆,舒月黎本想回去,见那些人好似在挨着查看,见此场景便也是心中有数。
裘当户领着二三十余人出现,向耶律罕请罪。
“你阿父,已经送去圣地了”
“谢过大单于,还请大单于降罪于我!”
“那便由你押送”说着耶律罕看向一旁的耶律齐。
“你们,气运可真好!”
“无论如何,王兄万不该做此等事!”
耶律罕一言以蔽之,让人将他押解进去了远处的帐篷。
裘当户一行跟着守那几个帐篷。刚刚的打斗声也吵到远处,这会有人赶来又见只是我们生了火,便相互呼吼着回了营帐。
“舒小姐,可有疑问”
舒月黎是觉着,都是他们内部的事,虽然更多了解,可以知晓更多便也更容易找到突破口,可是,这种争夺无非就是政派和权势,他们这过于直接凶猛了些,或许,不易知晓太多,选好人□□便是关键。
“我,我觉着”
舒月黎想想,又看向耶律罕中央的帐篷,虽然舒月黎的毡帐,也算中间位置,但是还是远了些。
“舒姑娘大可直言”
“我的那个营帐换到你那营帐旁边!”
舒月黎看着耶律罕,耶律罕笑笑,看向他
“看来,今日是吓到舒小姐了”
这么偏远,都能勾结到外邦,难怪匈奴战线那么长。
“ 还好”
“王兄他”“可有与舒小姐说些?”
“放心,我可是个合格的联盟对象,糖衣炮弹对我没用”“威逼利诱更是休想”
“哈哈哈哈,舒小姐倒是很有骨气”
“真的,二王子,你没在,舒小姐可厉害了,大王子那般游说舒小姐都是置之不理的态度”
“嗯!对哦,尔顿说的没错,我态度可是很坚决!”
舒月黎十分认真。
“那便多谢舒小姐”
“互相信任、相互支持、互利共赢”
见舒月黎散漫却异常诚恳的说着,耶律罕也轻点着头回应。
“定不辜负舒小姐所愿”
“不过你们怎么突然回来”
裘千户查觉异常,发现大王子与外邦有联络,一直以来,大王子派都在那金色大帐中控诉着二王子与中原和其他部族,态度暧昧疑有勾结外邦之嫌,原来是大王子自己这般做了,便立即派出骑兵快马通知耶律罕,许是时间紧,他只带了只亲信队便奔袭而来。
“收到消息,有异常,便回来察看”
“哦,这样”
“舒姑娘,是镇南王的弟子?”
“学生”“算是学生吧”
说着舒月黎低下了头,有些心虚模样。
“算是?”
“爹爹,请王爷教习我强身之术,你也看见了,就是这般”
舒月黎本是两手一摊,这服饰过于笨重,助力太大,倒相似她轻飏了手,在袖筒中转。
“你们都认识他吗?”
“未曾有幸见过王爷”耶律罕说着,缓了一会,又道“听闻过不少镇南王的传言,很是敬佩”
他们尚武,想想确实也是,用兵如神兵贵神速,匈奴是走到哪扫荡哪一片荒芜?他带着镇南军是天降神兵,将其他蛮夷驱逐出境还要恢复生机,为我朝开疆拓土。
听他缓缓说着“匈奴当年差点被灭了干净,镇南王犁庭扫穴之势,将他们尽数赶了出境到高原地区翻越雪域高原,正因如此,他们的圣山才被占领,中原王朝的疆域极短的时间都扩大一倍有余,优渥的土地几乎全占直至连绵沙漠,后来听说他去了南方镇守”“匈奴也是缓了好些年,与才攒够气卷土重来”
耶律罕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言语中都是对镇南王的倾佩,想想那时的他该是多么的朝气蓬勃、意气风发 、锋芒毕露 ,像这把剑一样出鞘便是锐不可当,不禁对镇南王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之前,匈奴也有向我朝称臣,很是短暂又向我朝投降求和,也有通过贸易和亲缓和两朝关系,这种关系,太过薄弱,一旦牵涉利益、生产问题便会顷刻崩塌。
“对了,这些时日我仔细想了想,东胡可以归为草原许多大型部落的文化母体、族源”“我们可以借此...”
“你想,借此生事,趁机扩张?”
“借此生事性,毕竟有文化母体在,扩张,还得看你咯!”
尔顿和哈尔察觉这是在金色大帐中的事宜,便匆匆起身。
“我们要回去了吗?”
舒月黎问像尔顿。尔顿和哈尔两人镇住,进退两难。
“对了,我想了想,粟、莜麦、青稞、胡麻、苜蓿,这些北方不都能种植吗?”
“可以,明日,我们去个地方”
“远吗?”
“两日”
“行”
“你可安心?”
“既是联盟,自然信任!”
“ordu”
“!?”
耶律罕起身离去,舒月黎不解,疑惑看向尔顿。
“他刚刚说什么?哦热度?ordu?什么东西,在哪?”
“二王子说的是金顶大帐ordu”
“哦热度?ordu?”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金顶大帐是什么?”
“金顶大帐,又成金色大帐,是我们的部落权势中心,就像你们王朝的宫殿”
“哦哦哦,就是最高首领”
他上面还有人呢?我这脑子,二王子嘛!他父皇还在?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浩浩荡荡,耶律齐早早被压在了囚车中,前后两侧皆有人看管,那囚车不是中原,木棍所致人露在外面,而是封闭,好似缩小的马车车厢,车帘封闭改为推拉,两侧也没有帘,而是留得窗口,人在里面蜷缩一般,若不是马车拉着,更像是半封闭式的轿撵。
进了马车,尔顿拿了蒙布,舒月黎见状未有反驳抗拒。
“舒小姐莫要介意”
“无碍,其实,就是蒙上这眼睛,我分不清路”
吃饭时,也是在车上送了吃食,一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送了两次餐食。
“舒小姐,今日便只能就此委屈”
尔顿将舒月黎带进了帐内,比原来的白色毡帐小多了,这里面已经升起火,床榻也放好,入门处放了一个地垫一样东西。
“无碍,本也是因为放慢行程”
见舒月黎看着地上那一块织物“今夜便是这婢女伴着你”
这帐篷太小了,往日都是尔顿哈尔都在棚内。
“怎么不见哈尔”
“他还在营帐,担心我们回去时间赶不上,他便去为小姐取药”
“哦,那你呢”
尔顿指了指外面
“你也拿一个”舒月黎指了指地上那大垫子一般的织物。
“不可”尔顿想了想“要值夜,外面有篝火,小姐放心,就在外面”尔顿指了指门口。
入夜后,这帐内盖着被子都冰嵌的厉害,让婢女取了毛物,挨着身体才缓和一点。
舒月黎睡了一会,想想还是要让尔顿进来,里面这般冷,外面更别说了,婢女去后许久未来,舒月黎起身拢好云肩又裹了一层库普,身体被压弯了般。
“舒小姐”
“快些进来”
“快些,我在吹会又得受寒了”
尔顿只得起身,婢女找来织物,可这里面找遍了没有多的貂皮狐毛,便将身上的库普给了他。
“小姐,这不可,你”
“这东西,压的我喘不过气,你用吧”
说着舒月黎走到床榻,将自己裹了起来。
应当是到了马车停下,从马上望去,全是帐篷,远处有特别大一个好似金山一样的大帐篷,两边错落开白色的帐篷,越往外越小数量也就越多,这片区域,似被森林包裹的草场,后侧连绵不断,看不到尽头,却全是帐篷,再远处余晖染山透出的雪山紫金色与金色大帐相叠。
在广袤天地中感受到个体渺小是轻而易举的事,可这里却能充满人的意志,人力似帐一般链接以微薄团结的力量相互交叠出壮阔,冲击人心。
走近一看,真是规模巨大,这个金山一样的帐,是由多个帐幕连接而成,而且功能分区很明确,有议事区、生活区、祭祀区等。装饰也十分华丽使用金银、丝绸、狐、貂、狼的毛皮进行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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