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秋云的眼神之狠绝胜过了那只狼王,看得人心里一颤。
温热的血,不是冰凉的水。
看来这家伙的躯体也是血肉之躯,化成水也是需要一定的反应时间的。
那就趁其不备,出其不意。
行秋云的眼神暗了一瞬,不知道还能不能有这种机会。
鹿鸣玉。这家伙在这里,那真正的他呢?
不会早早就被这家伙拖到野外毁尸灭迹了吗?
还是被这家伙单纯上身了?
行秋云知道自己这一下没完全得手就完蛋了,目不斜视,等着接受自己的命运。
来吧,你想要做什么随你吧。
他技不如人,在残酷的水镜世界里也只能认命。
鹿鸣玉笑笑。
他很满意的样子:“好啊。我要来了。”
鹿鸣玉伸出手指,也不低头,摸索上自己的衣带。
那手还是骨节分明的,上面带着薄薄的茧子。
模仿的话,真的有人能复制得如此细节?行秋云心念一动。
可是这样的话,怎么解释能把身子化成水的能力?
接下来就是从容不迫的宽衣解带。
鹿鸣玉动作优雅,丝毫看不出□□已经被压抑到了极点。
行秋云躺在床上,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珍馐佳肴。
这似乎是原身一直喜欢着的家伙?
今日一看,果真是长得不错。
性格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识些时务,但不多。
他给行秋云一个评价。
“你这么瞧着我,也不能给我烧出个窟窿来,自己眼睛不疼吗?”鹿鸣玉有些不解,“你笑起来应该会很漂亮吧。”
行秋云懒得搭理这家伙。
他知道,自己逃出去的可能微乎其微。
门外的林潋也没有多少战力,一个茫然的高中生能打得过把自己身子化成水的怪物?
那就不能让他也卷进来。
行秋云常年风餐露宿,野外也经常遇到危险。他以为自己的武艺已经足够保命了,今日一看,简直可笑。
罢了,只能想办法给这东西添堵了。
“你觉得自己像什么?”冒牌的鹿鸣玉开始解开绑起的头发了,眼神中带着一些探寻。
行秋云心下一沉。
正常情况下,他们谁也不会在无事的时候又脱衣服又解开头发的。衣服倒还好说,梳头简直是全天下最麻烦的事情,他敢肯定。
鹿鸣玉也不是疯疯癫癫的流浪汉,基本的体面,哪怕是冒牌货也知道要维持的。
“你说呢?”行秋云对他这番话嗤之以鼻,反正马上就是屈辱的时刻了,他也没指望自己能逃开什么的。指望这个,不如希望天上忽然大晴天活活把眼前这个能化成水的家伙烤成干。
鹿鸣玉看不出喜怒:“自己不了解自己么?”
了解,当然了解。
行秋云不做回答,眼睛倒是一刻不停。
他这一劫怕是逃不过了。
没事,没事,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床上是一个人最放松的时候,索然不清楚这家伙能否被称之为人,但是这条定律应该也适用?
只要他想要上床玩些什么东西,那必然是要放开他的。
再不济,也得是把这些绳子解开大半。
行秋云的嘴角勾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只要放开他,他就有机会能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只要上了床,那冒牌货的脑子就只受他行秋云而不是他自己的支配了。
他没有理论经验,但他知道。
在床上,把人迷得神魂颠倒还不简单?
尤其是在他毫无感情的情况下,求生欲能让他维持着极大的理智以及爆发出超凡的力量。
上了床,你就用下半身思考了。
行秋云深呼吸一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你要上我?”
“不然呢?”鹿鸣玉反问一句,“你这么好看,只放着当摆设可太可惜了。”
他没有把把自己腰间的带子搁在一旁,他决定物尽其用。
一只冰冷得不像活人的手垫起了他的后脑勺。
鹿鸣玉轻柔地抬高一点,留下了自己操作的空间。
行秋云浑身上下绷得紧了,就像一块石头拒绝了他的触摸。
鹿鸣玉晒笑,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防我跟防贼一样?怕什么,我又不能对你怎么样。”
“那你这是要干什么?”行秋云狠狠地回瞪。
鹿鸣玉毫不在意。
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行秋云好歹也是个活脱脱的,在水镜之中经历过一系列磨练的人。
他要是毫无作为心死一般,鹿鸣玉才会怀疑呢。
“眼睛很漂亮,那就不要一直瞪着别人了。”鹿鸣玉把那做工精良的带子系在了行秋云脸上,回味着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仔细看来,行秋云的眼睛是灰色的,处于黑白之间,永远游刃有余的颜色。
那双眼睛也是包罗万象的。
喜怒哀乐,嗔痴仇怨,那双眼里都能容得下。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鹿鸣玉把带子系紧就放开了行秋云的脑袋,“你能从我的眼睛里看见什么?”
“你这么蒙上,我能看见个屁。”行秋云句句带刺。
这个家伙,就是抱着要让他全方面崩溃的目的来的。
行秋云知道一会上了床,对面肯定不会允许他凌人之上。他这个只点了敏捷还施展不开的悲催家伙也不见得能反抗成功。
行秋云知道那些做零的家伙下床之后都是什么样的,也刷到过不少猎奇的帖子。
这是古代背景的水镜副本,对面这家伙就是个十足的变态,压根不可能怜香惜玉之类的,多半就是最野蛮的方式。
想到这里,行秋云的脸已经换了个发绿的痛苦颜色了。
啊啊啊!
这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
怪不得说能在水镜里活下来的都是人中豪杰。
没有足够活命的武力的,必然是有极大的智谋,而且能屈能伸。
能活下来真的很不容易。
鹿鸣玉循循善诱:“你闭上眼睛,就没了那些环境的干扰。抛去对我的恨意,好好想想,我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周遭一片漆黑。
衣带做工是少见的精良,加之外面还是阴沉的雨天,行秋云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干脆闭上眼,回想鹿鸣玉说的那句话。
抛去对他的恨意。
怎么抛?
抛去恨意是不可能的,行秋云勉强带着理智去回想那双眼睛。
红得渗血的诡异眼睛。
那眼型倒是和他印象里的竹马别无二致,只是眼神很不一样。
行秋云蹩着眉毛,到底是什么意思?
屋外雨声淅沥。
这声音一成不变的单调,和许多次下雨一样的无趣。
下雨天,似乎也不单单是无趣。
雩村的每一场雨都来之不易。
一场火祭,一个活人,一次大雨。
他也是参与过火祭的。
那一次,鹿鸣玉似乎就有了相似的眼神。
那次……
“在那雩水之岸,有一片安详和乐的净土……风调雨顺,幸福安康,不会有外来者,每个人都信仰着雨神,为她献上最邪恶的外来者,她为我们带来最美好的雨水……”
“雨神永远庇护着最虔诚的子民……她隐于此地,在此长眠……”
诡异的歌谣在他耳边响起。
失去了视觉的行秋云在这种极度紧绷的状态下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听觉上。
鹿鸣玉似乎没有急着对他动手动脚,转而径直去了窗边听雨。
那诡异的歌谣便是在雨声里传到了他耳中。
是了,就是那次,就是这首歌谣。
歌颂这个所谓雨神的歌谣。
那么,就是这个冒牌货占据了鹿鸣玉的身体。
上次鹿鸣玉离开火祭现场后不一会就恢复了,这次他又没有火祭什么的,怎么做才行。
行秋云的脑子飞速转动着,完全沉浸于对现在情况的分析。
林潋不能指望,也最好不要牵扯到别人。
如果他这个经验丰富算是前辈的都无力解决,那别人来无疑是送死。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几个学弟学妹的实力比他们刚刚进到这里的当年要强。
目前看来,这个身体竟然是鹿鸣玉的,那他下手的时候还得考虑一点。
踢爆老二什么的还是太超前了,万一鹿鸣玉恢复了,找他秋后算账,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行秋云知道,自己得选用温和一点的方式。
上次鹿鸣玉是晕倒以后恢复了自我意识,他让人晕倒还是很容易的。
等他等下被解开了手脚,他肯定能想到招数来对付对面的。
唯一着急的是,他不太懂床上这些事儿。
不过无非就是那几招。
这个冒牌货既然看上了他的身体,那必然会为他的身体所分神,亦或是被其倾倒。
行秋云给自己打气,自己一定会有可乘之机的。
让他想想,竹竿是被放在了一旁的墙角对不对?
那个距离他只要离开绳子的束缚,一抬手就能够得到。
憋屈的是,他多半是要被压在底下的。
也行,只要一个手肘能碰到对面的后景,那对面就别想再有翻身的机会了。
但是就怕对面这是玩玩的。
玩玩的话就不会上头,不会上头的话多半就不会放松警惕,他也没有机会放倒对方。
那就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哪怕对面不上头,也必须把对面搞成上头。
献出□□没有那么可怕。
虽然不情愿,但是一切为了活命。
他必须能屈能伸。
等他事后能抓到这个家伙的话,他要把他老二都切下来煎炒烹炸,然后喂给林子里的野猪!
行秋云面色平静,不慌不忙地等着鹿鸣玉过来。
虽然他还是看不见,在鹿鸣玉的认知里面处于完完全全的劣势。
来吧,就怕你不来。
反正清白名誉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
只有活着是最重要的。
毕竟谁会在意一具尸体的这那那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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