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避无可避。
行秋云任凭这个冒牌货堪称是动作温柔地解开了身上束缚着他手脚的麻绳。
该说不说,幸亏这个冒牌货接管不了鹿鸣玉早就佚失的记忆,他才能得到这么一个待遇。
毕竟现代人玩各种play还是玩得非常花的,这家伙又不是人,没轻没重的把他弄死都有可能。
温热的吐息喷在他耳畔,行秋云顾不得这**裸的羞辱,急于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脚。
小一点动作,只要不被发现就行,他到时候还得靠着自己跑掉呢。
却是一瞬迟疑。
想要压在他身上的人没了其他的动作,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迟滞在半空。
怎么没动静了?
行秋云看不见也起不来,心里有些焦灼。
鹿鸣玉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许久的“呃啊。”
整个动作被放得无限长,就像是陷入卡顿的视频。
行秋云等了好几次吐息的时间。
没有动作,他身上的人就像是嘎嘣一下子就死了,而且身子还没凉透,死死地拦在这里。
行秋云已经有些许的不耐,试探着把手伸到脑后。
还行,打的不是死结,是一个松松垮垮的蝴蝶结。他手一拽上面的带子,覆在他眼上的累赘就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无声无息。
行秋云眯眯眼,看清了自己身子上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鹿鸣玉好像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上冷汗涔涔。
那双眼睛里体现得尤其明显。
很难评判这双眼睛现在是个什么颜色,很显然,冒牌货和鹿鸣玉本人正在争夺这具身体的掌控权。眼睛里一会红一会黑的,变幻莫测,但都带着危险的气息。
渐渐地,两个人的斗争消停下来。
那双眼睛里渐渐地覆盖上骇人的血红,冒牌货处于上风,而且死死地钳制着行秋云,让他动弹不得。
行秋云睁开眼,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冒牌货似乎不打算再玩了,争分夺秒地上了床。
用着鹿鸣玉的身子,想和行秋云翻云覆雨。
行秋云用尽了一切力气。
他恢复了视力和行动自由,开始了反抗。
每一下都是生死关头爆发出的巨大力量,行秋云抓准机会,每一下都是奔着把对方杀死的目的去的。
“你怎么还不晕?”行秋云一套组合的断子绝孙脚下来,对面的鹿鸣玉都是化为了水躲开了,依旧波澜不惊。
“你的那点小把戏还是太差劲了。”对面人笑得鬼森森,褪去了鹿鸣玉的温润如玉,“现在,轮到我来主导了。”
行秋云直觉不妙,心底在疯狂叫嚣。
离开,离开我!
很多事情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行秋云从未如此无力地意识到这句话。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献出□□然后趁机反杀的机会,可万万没想到对面的家伙压根就不做人啊!
他不是人,当然也不会以人的行为逻辑来思考。
所以,当行秋云毅然决然地闭上了眼时,冒牌的鹿鸣玉反倒失去了兴趣。
他本来就不喜欢行秋云。
有人好人妻,他接管了鹿鸣玉的身体,知道鹿鸣玉对行秋云和行秋云对鹿鸣玉的那些心思。
于他而言,行秋云虽然和鹿鸣玉没有夫妻之名也没有夫妻之实,但实际上是和人妻别无二致。
他见过许多**的□□。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最终都难逃一死。
哪怕是再美好的事物,看多了也会有些许的腻味。
行秋云反抗,他可以陪着猫遛耗子似的玩一会。行秋云落入下风,主动权交予了他,他只觉得万分无聊了。
这种情况下,添一把火吧,别的就没意思了。
“别动。”鹿鸣玉眨动眼睫,语气坚定而阴森,不容拒绝。
几秒之间,他把行秋云的两只手交叉绑在一起,成了个大大的叉,交在身后。
“……你!”行秋云也知道这姿势非常屈辱,冷漠地回瞪,恨不得把这个冒牌货千刀万剐了。
不,还不能动。
看看他要做些什么吧。
鹿鸣玉径直去了窗旁,倒了一杯水。
而后,他从桌边摸出了几颗小药丸。
行秋云眼睛扫到的第一瞬间就缩成了针尖大小。
——不,不要!
这东西,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这是什么。
一旦被喂了下去,他将失去所有理智。
窗边的人端详半晌,还是吃了。
行秋云绝望地见着他吞咽下去,表情有一瞬扭曲——活该,那是鹿鸣玉专门恶趣味用的壶,这家伙倒出来的肯定都是苦茶。
他也只能这么苦中作乐地想了。
自己接下来的境遇将是如何?
被凌辱,被践踏,被夺去。
行秋云认命般地闭紧了双眼,把嘴也闭得紧紧的。
被凌辱可以,他不能吃那个药……
出乎他的意料,那边的人半天没有对他动作。
一共有几颗小药丸行秋云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人份量的。
他肯定要是被冒牌货逼着吃的。
咕咚。
极轻的吞咽声。
药丸顺着那人的嘴一路滑落,融进了那奔流着的血里面。
好像点燃了那点少年旖旎。
啪嗒。
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两下,站定。
鹿鸣玉的呼吸越来越烫,额角的青筋跳得厉害,他盯着床上被反剪捆着的人,喉结滚了滚,脚步却顿在原地,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行秋云被绳索勒得手腕发紧,这种屈辱的姿势让他脊背绷直,偏过头时发丝垂落在颈侧,声音带着点不稳:“鹿鸣玉,你……”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鹿鸣玉猛地俯身,却没碰他,只是用滚烫的额头抵着他的肩窝,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别动……”
怎么可能不动?
行秋云低低地应了声好,仿佛真的同意自己伏低做小。
因为他在那人的眼睛里瞥见了玻璃珠似的乌黑。
那是鹿鸣玉眼睛的颜色。
鹿鸣玉抗拒这个行为,所以他得做点什么。
眼下掌控身体的是鹿鸣玉?
行秋云知道这是机会。
他逃脱的机会终于来了,这就是危机,危险和机遇并存。
门被关得死死的,却偏偏在这里开了一扇窗。
给了他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在这漫长的,不见天日的缠斗中。
药劲翻涌得更凶,鹿鸣玉猛地侧过身,一拳砸在床沿的破破烂烂的木栏杆上。
闷响震得行秋云睫毛颤了颤,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散逸出一种令人躁动的火热气息。
“解开。”行秋云忽然开口,声音比他自己预想中平静,“这样耗着,对你没好处。”
鹿鸣玉的话,讲道理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毕竟还是那句话,水镜里最残酷的根本法则,一切以保命为上。
行秋云当然要救鹿鸣玉,但是他得先保下自己的命才行。
鹿鸣玉没回头,肩膀绷得像拉满的弓。汗顺着他汗湿的鬓角滑下去,在锁骨处积成一小片水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穿越外面的雨幕,在一片迷茫中奔向了床上的人。
“解了,你会走。”他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此刻,他眼睛的颜色介于红黑之间,眼神变换来变换去有些瘆人。
该说不说,不管是冒牌货还是鹿鸣玉都很了解他。行秋云的脑子里无时不刻飘着这个念头。
他的手腕被反剪着勒出红痕,蜿蜒的蛇夺去了他的自由和尊严。
他凭什么不跑?
他凭什么留下?
行秋云想要将那个又下药又捆绑的冒牌货混蛋浸猪笼里,削去他的老二(他猜这家伙这么污秽应该是男的),让他的下半生永远空寂。
“鹿鸣玉,”他换了种语气,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软,“我不走。”
那是行秋云一般在幻想中的风月场上勾yin别人才会用的语调,微微上扬,酥软入骨。
这句话像冷水泼进滚油里。鹿鸣玉猛地低下头来。
可怕的是,眼底的红血丝蔓延开来,占据了那点冷肃的黑,冒牌货的意识像复燃的烛火,又顽强地起来了。
他盯着行秋云,喉结滚了又滚,忽然伸手去碰脚踝的绳子。鹿鸣玉的手还在抖,面上泛过不正常的潮红。
他还是碰了,在粗重的喘息中却万分温柔。
“别碰我。”行秋云轻声道,“你现在不清醒。”
鹿鸣玉僵在原地。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棂,雨也是一刻不停,乒乒乓乓地撞在地上,带来些微凉意。
他忽然弯腰,将脸埋进行秋云颈窝,却刻意避开了所有肌肤相贴的地方,只用呼吸轻轻扫过对方的衣领。
“阿秋……”他低唤,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眷绻,“再忍忍……等我压下去……”
鹿鸣玉不想放手。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强上行秋云。
行秋云没应声,只是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动了动脚踝。那麻绳紧得更厉害了些,始终束缚着他的行动。
唯一安心的是,他能感觉到颈侧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像暴雨将至前的片刻宁静。
雨终于歇了。天光透进窗纸时,鹿鸣玉是被手腕上的凉意惊醒的。
他猛地坐起身,宿醉般的头痛炸开,低头就看见自己正攥着行秋云的手腕——那道反剪的绳索不知何时已经被粗暴地丢在地上,留下的红痕却刺得人眼疼。
行秋云还没醒,侧脸埋在枕间,睫毛上沾着点湿意。鹿鸣玉指尖刚要触到那眼角边因泪水晕开的绯红,就见对方睫毛颤了颤,醒了。
“醒了?”行秋云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视线落在他发白的唇上,“药劲过了?”
“抱歉。”鹿鸣玉的声音闷在胸腔里,“我……”
“不必。”行秋云打断他,撑起身子时牵扯到手腕的红痕,视线一暗。
鹿鸣玉立刻伸手去扶,触到对方皮肤时又像被烫到般缩回,只讷讷道:“你怎么样。”
他转身时,行秋云忽然道:“鹿鸣玉,”顿了顿,“下次别再……”
没有下次了。
后半夜是一场厮杀。
鹿鸣玉偶尔被那个冒牌货侵占身体,行秋云认得出来,便不要命地拿起竹竿一顿殴打。
冒牌货同样会反抗,而被下了药的鹿鸣玉也不会怜惜。
他满身淤青,满身红痕。
他活下来了,尽管代价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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