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健默站在别墅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泳池里粼粼的波光,指尖夹着的雪茄燃到了尽头,烫得他指尖一缩,才猛地回神。他自嘲地笑了笑,埃尔塞普蒂莫的烟灰缸,价格够他一辈子赚不来的,可现在在他眼里,不过是个随手扔烟头的玩意儿。
“死工资?”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低语,声音里满是讥讽,“那点钱够买什么?够买这金丝楠木桌,还是够填这泳池底下的窟窿?”他踱到泳池边,弯腰敲了敲池壁内侧一块不起眼的瓷砖,瓷砖下藏着个暗格,里面是几沓用防水布裹紧的现金——这只是他藏钱的冰山一角。真正的“宝藏”在地下室。
他走到地下室门口,墙壁是实心钢板,和银行金库一模一样。他输入六位密码,又把眼睛凑到虹膜扫描器前,“嘀”的一声轻响,钢板门缓缓打开,一股潮湿的冷气扑面而来。里面没有灯,只有一排排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照亮了满室的财富——一沓沓现金堆在铁架上,捆得整整齐齐,红色的钞票像小山一样;角落里放着几个木箱,打开来是金灿灿的金条,在灯光下泛着刺眼的光;最里面的抽屉里,放着墨渊给他准备的假身份和护照,名字、照片全是他的,国籍却换了一个又一个。
赵健默拿起一本护照,指尖拂过照片上自己的脸——照片里的人穿着西装,笑容得体,眼神里却没有穿警服时的锐利,只有一种被金钱腐蚀后的油腻。“背叛职业?”他又笑了,这次的笑声更大,却带着几分空洞,“职业能给我这些吗?能让我住别墅、开豪车、吃空运来的海鲜吗?”他把护照塞回抽屉,锁上钢板门,转身往楼上走——今晚墨渊名下的酒店办宴会,说是“联络感情”,其实是给他送人情,顺便拉拢那些想靠墨渊发财的商人。
谢淡早已开着黑色轿车在门口等候,见他出来,立刻拉开车门,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赵哥,都安排好了,墨老板在楼上包厢等您。”
赵健默“嗯”了一声,弯腰上车。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从安静的别墅区到灯火辉煌的市中心,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酒店门口挤满了豪车,服务生穿着笔挺的制服,殷勤地为客人开车门。走进酒店大堂,水晶吊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和香槟的味道,与他早上待的刑侦支队办公室简直是两个世界。
宴会厅里更是热闹,男人们穿着定制西装,女人们穿着华丽的礼服,手里端着香槟杯,谈笑风生。赵健默刚走进来,就有人凑上来递名片,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赵先生,久仰大名,我是做金融的,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赵健默没接名片,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径直往包厢走——他知道这些人想巴结他,无非是想通过他搭上墨渊的线,可他现在只想拿到钱,不想和这些人扯上太多关系。谢淡跟在他身后,小声说:“赵哥,墨老板今晚给您准备了个惊喜,是个异域风情的美女,保准您喜欢。”
赵健默脚步顿了顿,没说话,心里却泛起一丝涟漪。他推开包厢门,墨渊的二把手昊然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红酒杯,见他进来,立刻站起身,笑着迎上来:“赵老弟,你可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包厢里的装修比外面更奢华,墙上挂着名贵的油画,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和空运来的海鲜——大眼金枪鱼、阿根廷红虾、英国空运面包蟹,满满一桌子。墨渊拉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葡萄酒:“尝尝,罗曼尼·康帝,特意给你留的。”
赵健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葡萄酒的醇香在口腔里散开,却没让他觉得有多舒服。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戴着黑色的面纱,露出的眼睛像明珠一样明亮,身材婀娜,走路时裙摆轻轻晃动,带着一股异域风情。
“赵先生,这是我给您准备的朋友,叫Violet。”墨渊笑着说,冲女人使了个眼色。
Violet走到赵健默身边,微微俯身,声音柔得像水:“赵先生,您好。”她手里拿着一条丝帕,轻轻划过赵健默的西装袖口,动作带着几分挑逗。
赵健默的心跳快了几分,他伸手揽住莉莉的细腰,指尖触到丝滑的面料,抬头看向她的眼睛:“既然是墨老板的朋友,那我们就好好聊聊。”他伸手揭开莉莉的面纱,露出一张精致的脸,鼻梁高挺,嘴唇饱满,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
莉莉顺势靠在他怀里,声音更柔了:“赵先生真英俊,比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有魅力。”
就在这时,包厢外传来一阵争吵声,赵健默皱了皱眉,推开Violet,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往外看。只见一个服务生正低着头,手里的托盘掉在地上,红酒洒了一地,其中一滩还溅到了一个壮汉的西装上——那壮汉是墨渊的手下有名的黑白脸表面看起来很凶,但很好说话,背地里残忍至极喜欢玩黑白脸那套。
服务生吓得脸色惨白,声音发抖:“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帮您擦干净。”他说着,就想去拿纸巾。
壮汉却没生气,反而笑了笑,拍了拍服务生的肩膀:“没事,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下次注意点就行。”
服务生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道谢,旁边的经理却冲了过来,对着他劈头盖脸地骂:“你眼瞎啊?没看见这是李哥吗?还不快给李哥道歉!”经理转身又对着壮汉陪笑,“李哥,实在对不起,这服务生是新来的,不懂事,我马上开除他,给您赔罪。”
壮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着脸说:“不用了,既然是新来的,就罚他三个月工资,让他长点记性。”
经理连忙应着:“是是是,谢谢李哥宽宏大量。”他对着服务生瞪了一眼,“还不快滚!”
服务生低着头,忍着眼泪,捡起托盘,狼狈地跑了。赵健默看着这一幕,心里冷笑——这就是墨渊的酒店,表面上是名流谈生意的场所,实际上是犯罪的温床,在这里,有钱有势的人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而像服务生这样的普通人,只能任人宰割。
昊然关上门,转身回到沙发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赵老弟,外面的小事,别影响了我们的兴致。来,再喝一杯。”
赵健默端起酒杯,却没喝,只是看着杯中葡萄酒——酒的颜色给他看成像血一样,映着他脸上复杂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得太深,再也回不了头了,可看着眼前的纸醉金迷,他又忍不住想,再赚一笔,等赚够了,就带着钱和假护照,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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