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灯在夜色中划出刺目的弧线，最终停在城郊一处荒僻的院落前。林队推开车门，皮鞋踩在碎石子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抬头望向眼前这栋被藤蔓半掩的二层小楼，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疙瘩。“确定是这儿？”他侧头问身旁的舟山，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
舟山攥着搜查令的手指有些发白，反复核对了地址后才点头：“林队，导航和线人提供的位置都对，就是这栋别墅。”可眼前的景象实在让人难以将其与“秘密交易场所”联系起来——院墙上的青砖多处剥落，铁栅栏锈迹斑斑，几扇窗户的玻璃碎了大半，风一吹，窗框发出“吱呀”的哀鸣，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林严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指尖划过墙壁上的青苔，忽然停下脚步：“这墙不对劲，厚度比普通民居厚了至少三十厘米。”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哗啦”一声响——舟山好奇地踢了踢脚边一块凸起的石板，脚下的地面竟突然向下陷了半寸，紧接着，别墅正中央的木门“咔嗒”一声，从里面自动弹开了一条缝。
“我……我不是故意的。”舟山紧张地直摆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忘了后续的解释。门缝里透出暖黄的灯光，隐约能看到里面铺着深色的大理石地面，与外面的破败形成了天壤之别的反差。林队当机立断：“所有人打开执法记录仪，注意保持警惕，分两组搜查。”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雪茄、红酒和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客厅里的装修奢华得让人窒息——意大利手工羊毛地毯铺满地面，墙上挂着的《溪山行旅图》复制品旁，竟挂着一幅清代画家王原祁的真迹，墙角的博古架上，商周时期的青铜器、唐宋的瓷器错落摆放，每一件都是博物馆级别的珍品。吧台后的酒柜里，拉菲、罗曼尼康帝等顶级红酒塞满了格子，甚至还有几瓶已经停产的轩尼诗李察。
“这……这哪是别墅，简直是私人博物馆。”舟山拿起博古架上一个青花瓷瓶，刚想仔细看，就被林严一把按住：“别乱动，小心破坏证据。”林严的目光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停在壁炉旁一块颜色略浅的瓷砖上。他蹲下身，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瓷砖发出“空空”的回声，与周围实心的声音截然不同。
“林队，这里是空的，应该有密室。”林严站起身，从工具箱里拿出撬棍，小心翼翼地插入瓷砖边缘。随着“咔嚓”一声轻响，瓷砖被撬开，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口，楼梯间的感应灯应声亮起，照亮了下方一道厚重的金属门——那门的样式与银行金库的防盗门如出一辙，门上还装着密码锁和指纹识别装置。
“舟山，守住楼梯口，任何人不准靠近。”林队吩咐道，随后看着林严：“能破解吗？”林严点点头，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连接上密码锁的接口，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屏幕上的代码不断滚动，十分钟后，“嘀”的一声轻响，指纹识别装置的绿灯亮起。林严深吸一口气，将赵健默的指纹模板导入设备，金属门缓缓向两侧打开。
门后的景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数十个黑色的行李箱整齐地堆放在墙边，打开其中一个，一沓沓崭新的人民币整齐码放，每沓都用银行专用的封条封着；角落里的铁架上，金条堆叠，月光透过通风口照进来，金条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让人几乎睁不开眼。林队走上前，拿起一沓人民币，指尖划过纸币上的防伪金线，声音有些发哑：“这么多钱……他到底贪了多久？”
此时，楼上突然传来舟山的喊声：“林队！你们快上来看看！”两人急忙上楼，只见舟山站在卧室的衣帽间里，手里拿着几本护照和身份证。“这些都是假的！”舟山将证件递过来，林严翻看了几页，发现护照上的照片都是赵健默，但姓名、国籍却各不相同，有美国的、加拿大的，甚至还有几个小国家的护照。衣帽间的柜子里，爱马仕、香奈儿的包堆成了山，抽屉里装满了百达翡丽、江诗丹顿的名表，衣柜里挂着的西装、礼服全是定制款，标签上的价格足以让普通工薪阶层奋斗好几年。
“车库还没搜，我去看看。”舟山说着就往外跑，没过多久又冲了回来，脸上写满了震惊：“车库里停着三辆车！一辆宾利慕尚，一辆法拉利拉法，还有一辆迈巴赫！全是顶配！”
林队拿出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呼叫支援，让技术科和银行的人过来，还有，通知法院派工作人员到场，所有赃物需要现场清点登记。”对讲机那头传来回应后，他看着满屋子的赃物，眼神复杂：“赵健默刚入职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是个好苗子，踏实肯干，怎么就走上了这条路？”
就在这时，一名警员突然跑过来：“林队！后院的游泳池有点不对劲！池底有一块瓷砖比其他的高出一点，而且颜色也不一样！”众人立刻赶到后院，游泳池里的水很清澈，能清楚地看到池底那块突兀的瓷砖。林队让人找来抽水泵，将池水抽干后，几名警员戴上手套，合力将那块瓷砖撬开——瓷砖下是一个用塑料封膜包裹的大箱子，打开封膜，里面竟是一沓沓用防水袋装好的美元，粗略估计至少有几百万。
“把所有赃物分类登记，现金、金条、奢侈品、文物、车辆，每一项都要拍照存档，银行的人来了之后，立刻对现金进行清点，文物要联系博物馆的专家来鉴定真伪和价值。”林队有条不紊地布置着任务，执法记录仪的红灯在各个角落闪烁，将每一件赃物的样子都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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