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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九九年(四)

工友见殷将阑不说话以为他是不开心了,也没再继续说。

中午休息的时候,吴凯带着一个壮实的黑汉子走了过来,殷将阑本以为吴凯会让他把下午也干完的,没想到中午就给他结了钱,让他走了。

殷将阑捏着手里的三十五块钱,表情平淡。

“小从啊,你干活儿卖力,但你这年纪到底在这儿摆着呢,等上面要是查下来,我这边也不好交代。”吴凯也觉得这事儿太着急了,也没提前跟殷将阑说,说完了,他瞧着殷将阑没动静,于是自己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来塞给殷将阑,“这事儿,哥没提前跟你说,这十块钱算哥补给你的。”

刚刚还没什么感觉的殷将阑此刻只觉得一口气塞在胸口不上不下的,他本想将那十块钱塞回去的,毕竟他知道吴凯家里也不富裕,十块钱不多不少,但也能买个三四斤大米。

最后,殷将阑还是收下了。

因为他家里也有个要吃饭的祖宗。

“凯哥,谢谢。”

吴凯拍了拍殷将阑的肩膀,没说啥,他其实挺喜欢这小孩的,不过殷将阑总给他一种他不是十七岁的感觉,但仔细瞅,这脸满满胶原蛋白,一看就是小孩儿样。

吴凯不知道,这不是小孩的胶原蛋白,是富贵堆出来的贵气。

殷将阑拿着四十五块往家走,走着走着,他停了下来,胸口堵着的那口气还没散,也不是生气,也不是委屈,就是觉得无力。

这样下去不行,他得攒点积蓄出来,万一要是都像今天这样,突然被裁,从昶就没钱养了。

想到这里,殷将阑突然想起了一个赚钱的好地方。

斗场。

地下的狂欢之城。

殷将阑之所以知道这儿还是因为他之前某一次撩到的0,那个0曾经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后来家道中落,又舍不得自己的富贵生活,索性就爬了自己朋友的床,混了几年被踹之后,就开始寻1之旅。

殷将阑不喜欢太功利的人,但这0讲故事还算可以,他从0的口中得知了不少这座城里有趣的往事,这地下的狂欢之城在05年的时候被警察端了,0的家道中落就是因为他家里人进去了,他家在这狂欢之城里没少捞钱,出了事,自然也是他吃了的来扛。

而且这地下城跟他还有点渊源,因为地下城废除之后,这块地也成无主之地,几经转折最后落在了他手里,他又在这上面建了个会所,成了他常去的地方。

哦,后来,也成了从昶常去扫黄的地方。

殷将阑寻着记忆来到地下城,刚一进去就被汗臭味儿糊了满面,他后退了几步,屏住呼吸,强忍着转身要走的冲动。

这次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小口呼吸着往里面走。

他要去的区域叫做斗场,顾名思义就是斗蛐蛐(人类版),这儿可以上场斗,也可以在场下押注。

殷将阑打算在场下押注,然后上场去打。

周围的人瞧见殷将阑这么好看的人出现这儿,各怀鬼胎,见他要下注,纷纷给他介绍起场上的“蛐蛐”实力,告诉他哪个是最强的,压哪个才能赚到钱。

殷将阑心里自有主意,不会受到这群人的干扰,虽然心里坚定,但身体免受不了咸猪手的骚扰。

殷将阑冷冷地看过去,那人丝毫不害怕,咧着一嘴黄牙冲着殷将阑笑,隔着人群,仿佛都能闻见那张嘴巴有多臭。

“小帅哥,生气了?”

“都说了娃娃不要来这里,谁带来的啊?是不是没主儿啊。”

“小朋友,懂斗场的规矩吗?”

周围人叽叽喳喳吵得殷将阑心情愈发欠佳,他眼见着那咸猪手更大胆地要往他屁股上面走。

周围人只听见一声冷笑,随即那满口黄牙的混混被殷将阑死死地按在了赌注桌上,黄牙想要挣扎,奈何不敌殷将阑的力气,周围一片安静,黄牙磨牙挣扎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殷将阑没松手,他平静地环顾四周,“斗场之中,皆为人性,即为人性,人间允许。”

此话一出,刚刚还轻视殷将阑,对他不怀好意观望的人纷纷收了心思,这人长得好看不一定是优点,但心狠手辣在斗场中绝对算是一项优势。

殷将阑的手松了松,黄牙趁此机会跳起来,抡起拳头想给殷将阑一下,殷将阑皱着眉后退一步,对着黄牙的胸口就是一脚。

咣当一声。

黄牙连带着那木制的赌注桌一起倒下,地面上扬起一层灰尘,携着飞溅的木屑,惊扰了看热闹的人,众人纷纷后退,看着殷将阑的眼神中又变了变。

“桌子坏了,压哪儿?”

殷将阑面不改色,仿佛这个插曲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黄牙挣扎着还想要继续教训一下殷将阑,被一个年轻男人下了面子,这口气他绝对压不下去。

他刚刚起身就被一根烟杆头压了回去,黄牙抬头看去,等看清楚来人,他身子抖了抖,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六爷。”

此起彼伏的“六爷”在殷将阑耳边响起。

等六爷身边缭绕的烟雾散去,殷将阑这才看清楚这位叫做六爷的真容,再次对上这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故人重逢,因果成因。

要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殷将阑肯定不会给面子的。

但这位六爷的面子,他还真得给,而且要好好地给。

要不是六爷,他的山时大概不会那么顺利,毕竟殷智根本就不想他做成什么,百般阻挠,他是有本事,有胆识,可惜没有靠山。

在一家独大的地方,想要越过殷智做成什么,根本就不可能。

就在那时候,殷将阑遇见了六爷,哦,后来六爷也不叫六爷,他用了他的本名,弃了江湖,成为了一名正经的商人。

殷将阑叫他,应不染。

但现在,殷将阑叫他,“六爷。”

应不染眉毛一挑,慢吞吞地抬起烟杆在嘴边吸了一口,他穿着传统的长袍款式,但布料却跟常见的长衫不同,动作之间,浮光掠影,再配上应不染那混不吝的招人脸,富贵逼人。

“小子,砸爷的场子,想好怎么赔了吗?”

殷将阑不慌不忙,“这斗场不是号称人间极乐吗?不是你情我愿的,也能叫做人间极乐吗?”

黄牙张口想说什么,烟杆放着烟丝的那头儿直接强硬地塞进了他的嘴里,黄牙瞪大了眼睛,应不染却看也没看他,冷冷地留下一句,“咬住了。”

黄牙不敢忤逆六爷,乖乖地咬着烟杆,从远看,他就像那撒了谎长了鼻子的匹诺曹。

应不染缓步靠近殷将阑,他有些近视,看着殷将阑的时候习惯性地眯起了眼睛,等看得清楚之后,他又慢吞吞地收回步子,“想打哪个场子?”

“六爷知道我是来上斗场的?”

“你眼里有股子狠劲儿,爷就喜欢有狠劲儿的人。”

殷将阑虽然没打算在这里惹人注目,但要是这会儿就能拜上应不染,倒是能方便许多,还未等他深想,腰间的呼机响起,他拿起一看,里面的内容让他变了脸色,顾不得拜码头还是认六爷,脚下铆足了劲儿往回跑。

六爷的马仔从未见过有人跟六爷说着说着话就跑开的,当即就要派人要将殷将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抓回来。

应不染则是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走投无路的人才会来这儿。”

“六爷的意思是,他还会再来?”

“人这一生只要走投无路过一次,就会有无数次走投无路的时候。”就像是这斗场里的人,来过一次,哪怕说着赢了就走,也会回来第二次。

所以他不担心见不到殷将阑。

这小孩,嗯……应该说小孩吗?

应不染这人混不吝得很,从小到打都在混,混朋友,混江湖,混社会,混着混着还真让他混出了名堂,成为了大名鼎鼎的六爷。

他手下的人跟他也一样,都是混出来的,不过他们跟六爷还是不太一样,他们没有六爷那么禅意的名字。

曾经有一次要债要到一家里,那家人给不起钱,找来一个和尚要给他们念经,企图要感化他们,当时他们人都傻了,要了这么多年的钱,见过那么多不要脸的人,但是从未见过想要用佛法感化他们的人。

当然了,混混也是不打出家人的,但欠债的人肯定要教训一下。

不过,那一次,六爷手底下的人知道了六爷名字的含义。

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叫做应不染。

应不染听完自己名字的解释,骂了句狗屁,然后让人带着和尚去了趟酒吧,事后听说那和尚为了酒吧一个女的,还俗了。

都说红颜白骨,几人又能堪破,一个破名字而已,还能把他怎么样?

不过那和尚有几句话说得很对,应不染很会看人,而且看人很准,这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正是这天赋,让他在江湖与社会上无往不利。

应不染已经很久没再一个人身上看到他所看到的那股气了,而今天他又看到了。

在殷将阑身上。

殷将阑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气,更加不知道应不染已经惦记上了他。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跑得再快点,再快点。

呼机上窄窄的屏幕上只有一行字——快回来,从昶好像要不行了。

殷将阑奔跑在街道上,他没注意脚下险些被一块石头绊倒,手掌为了平衡身体擦过一旁的电线杆,掌心被擦掉了一层皮,细细密密的血珠冒了出来,他只看了一眼,就又跑了起来。

想他殷将阑从小到大何时这么狼狈过。

真是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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