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旁白:“仙历六万七千二十五年,妖界伙同泽墟进犯仙界。”
旁白:“战神清禾领兵应敌。”
旁白:“妖界大败,战神不幸身殒。”
旁白:“于年,战神之徒兼仙界太子扶翎不知所踪。”
旁白:“帝后因而郁结于心,不日仙逝。”
旁白:“此后,仙界长帝姬曦和继位。”
几百年后,几个小贼揣着一个大包袱慌慌张张地往前跑,直到确定不会有人追上来时他们才停下。
小贼一号:(惊魂未定)“终于逃出来了!”
小贼二号:“快点看看!这次的东西能卖多少钱!”
小贼三号:(把包袱打开)“哇,这回咱们可要赚大发了!”
他们一件件数着,看到那柄断剑时就很不屑地把它丢到一边。
小贼二号:“什么破东西!”
话音未落,断剑化形。
一个小姑娘揉着眼睛出现在他们面前。
清禾:(疑惑)“你们……是谁啊?”
清禾感受到腕心契印闪动:“…你们中哪个是我夫君啊?”
小贼们对视一眼,一致指认二号:“他是!”
清禾看向小贼二号。
2.
清禾想了一下,然后就不悦地皱起眉头。
清禾:“不对!你们在骗我!”
清禾:“你们中没一个是夫君!”
清禾:“你们怎么连小孩都骗啊?!”
清禾气着气着发现他们围着的那堆东西上有“夫君”的气息,再结合他们偷偷摸摸的行为,就明白了真相。
清禾:(更气了)“好啊,还是你们让我见不到夫君的了!”
说着,她手间凝出剑影,直接戳向他们。
那些小贼躺在地上装死才躲过一劫。
清禾则拿着战利品,循着“夫君”的气息找过去。
另一边,男人坐在高位上,一手撑额,听着下属汇报事务。
下属:(欲言又止)“那个,尊上……”
扶翎:(言简意赅)“说。”
下属:“属下偶然发现您的珍宝阁好像被人闯入了。”
扶翎:“嗯。”
下属:(越说越小声)“战神的佩剑好像被偷了……”
下一秒,下属近处的地面炸开了。
高位上的男人已然睁开双眼,目光冰冷。
扶翎:“你——说——什——么——”
下属:(忙以头接地)“尊上饶命,属下一定拼尽全力把佩剑找回来!”
扶翎冷哼一声,起身。
扶翎:“本尊给你三日。三日后寻不回,提头来见。”
3.
行至寝殿附近,扶翎瞧见门口似乎有一团不明物体。他缓步上前,终于看清——是个小姑娘。
扶翎:这是哪个魔将惹的风流债?怎么找到本尊头上了?
清禾发觉有人靠近,抬头看去。发现扶翎身上的气息对了,她欢喜得不行。
清禾:(假装没认出来)“你就是……我夫君吗?”
扶翎听得眉头一挑,蹲下来试图更正清禾那“长歪”的想法。
扶翎:“小不点,话可不能乱说。”
下一秒,清禾亮出自己腕心的契印,同时扶翎额间契印亮起。
清禾:“可我们都结了婚契。”
扶翎:(挑眉)这又是哪个不怕死的背着我弄的?
清禾见他不说话,就觉得他要不认账。
清禾:(急)“你不能仗着我还小就不认账!”
扶翎看着她腕心的契印,感觉莫名眼熟,抬眼看见清禾这副未成年的模样,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扶翎:……多半是不可能的,还是想想是谁把我和这么个小姑娘绑在一起的。
清禾:(见他还是不说话,急得哭出来)“呜哇——你欺负人!”
可能是小孩天生嗓门大,清禾这一哭直接把大半个魔宫的魔引了过来。
扶翎:(头疼扶额)“……”
清禾:(仰头大哭)
魔宫众人:(震惊)这是尊上的私生女吗?
4.
扶翎刚把清禾安顿好,她就抓住他的衣袍。
清禾:“那个……谢谢你啊。”
扶翎对她突如其来的道谢感到难得的诧异。
扶翎:“?”
清禾:“就是……愿意收留我。”
清禾:本来以为被丢出来的,毕竟当时说的话,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荒唐……
清禾:只是没想到……我的这位“夫君”居然不似看上去那样冷酷无情,反倒有点温柔诶……
扶翎:(无所谓)“哦,你说这个啊。”
扶翎:“本尊贵为魔尊,当然要对婚契对象负责,不然如何立信于众人?”
清禾:(笑)“果然,夫君最好了。”
看着她的笑脸,扶翎心中的怪异感更重了。
扶翎:到底是谁搞来的这么个和师尊很像的小姑娘?
他偷偷探知了一下清禾的情况。
扶翎:神魂有损,而且似乎还是个器灵。
扶翎打量了一下她,情况与探知到的相符。
————————————
魔尊寝殿里,一周身气质似山间清泉的男子姗姗来迟。
三十六桥:(悠闲)“怎么了,扶翎?特地唤我前来,可是有事相求?”
扶翎:(按了按额角)“会修复神魂吗?”
三十六桥:“得加码,这事可不是一般困难。”
扶翎:“知道。还是老样子,除了她的东西,随便拿。”
三十六桥:(得了好处也忘不了嘴贱)“都说实力越强的神明在陨落后,他们的遗物就越为珍贵。我拿一个,你以后都可以随便使唤我了。”
扶翎:“我说过,师尊是我的底线。过了底线,哪怕是你,我动手时也不会留情的。”
5.
清禾一出房间就看见一个人。
清禾:他在蹲我吗?
三十六桥:“听闻你是魔尊的婚契对象……”
清禾:(仰头看他)“对,有什么问题吗?”
三十六桥:“那你想知道他的过去吗?”
清禾:“比起别人告诉我的,我还是更愿意相信他亲口告诉我的。”
三十六桥:“那——他的心上人,战神清禾,你想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清禾:(迟疑)“他有心上人了?”
清禾:他都有心上人了,居然还跟我结契!
清禾:渣男!
三十六桥:“嗯,如果想知道的话,就握住它。”
大概是愤怒冲昏了脑袋,清禾想也不想,直接握住三十六桥递过来的灵石。
磅礴灵力骤然吞没她小小的身影,冲击她四肢经脉。
清禾:(痛呼)“啊啊啊啊啊啊——”
清光逐渐散去,其中的身影渐渐长大。
三十六桥看清她的脸后,眸中笑意一滞。
算好时间的扶翎从外面走进来。
扶翎:“神魂修复成功了吗?”
可看到清光中的身影时,扶翎像是失声了一样。
扶翎:(颤声)“……师尊?”
6.
清禾此时已经痛晕过去了,没办法给予他回应。
扶翎冲上去接住她倒下的身体,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熟悉的侧脸。
三十六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动作,不发一言。
三十六桥:看来,这次有了超乎预期的收获啊……
清禾醒来时看见陌生的环境,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近日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才意识到自己没死。
清禾:(坐起来,张望着周遭)“这里就是魔宫了。”
清禾:“看来这几年小徒儿过得不错啊。”
但回想起还未恢复的自己险些因他而死,她眸中一冷。
清禾:“但我好像记得……我并未教给他,为得到想要的,可不择手段吧。”
清禾:(认真思索)“想来,现下距我‘身死’之战应已有数百年。”
清禾:“数百年已过,一切都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清禾:“那我这个徒儿是要认还是……不认?”
思索间,扶翎已进了殿中。
见她已经醒来,扶翎忙跑到床边。
扶翎:(欣喜)“师尊,你终于醒了!”
清禾却只是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
7.
许久后,清禾终于开口。
清禾:“扶翎,你可知错?”
扶翎:(眼中满是震惊)“师尊,弟子做错什么了吗?”
清禾:“我问你,是不是你让人强行修复我的神魂?”
扶翎:“是弟子。”
清禾:“我再问你,你可知强行修复旁人神魂可能会致使那人长眠不醒?”
扶翎:“弟子……知道。”
清禾:(动怒)“那你还问我,你做错什么了!”
扶翎见她生气了,忙抚慰。
扶翎:“师尊别气,弟子知错了。您别气坏了身体。”
清禾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更气了。
清禾:“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扶翎虽然不愿,但怕清禾真气坏了身子,就真离开了。
此后数日,即使清禾身体恢复了,她也再没见过扶翎。
————————————————
好不容易说服侍女不再每日给她换个装束,清禾才心里一松。
她百无聊赖地在魔宫里乱逛,突然就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清禾:“你在这干吗?”
清禾:“难不成,是扶翎他出事了?”
三十六桥朝她歉意一笑:“当时未曾认出战神,是我之过。”
清禾:(笑着摇摇头)“我在面世时就已经不再是幼年,你不必自责。”
三十六桥:(展扇)“看来,事关大荒的传闻是真的了。”
清禾:(点点头)“是真的。”
8.
清禾:“大荒时期,神明降生。但因着降生之地不尽相同,总有一些会降生于荒夷之地。那里往往是恶兽凶魄盘踞之处,而我就是那些倒霉的神明中一员。”
清禾:“我自记事起就在与周遭一切拼杀,因为在那里要活下去,只有杀了除自己以外的一切。”
清禾:“所以在我真正被其他神明找到时才会恍惚,看见山花烂漫时会疑惑。”
清禾:“‘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啊——’”
清禾:“因着我身上满是杀戮的气息,天道予我「战神」之位。”
清禾:“意在……「以战止杀」”
三十六桥:“难得传闻能与事实说的大差不差。”
清禾:“有关天生神祇的事鲜为人知,这怕不是传闻。只是因着知道的人少,才被误以为是传闻。”
清禾:(话又说回来)“不过,你到底来这干什么?”
三十六桥:“难道不能是闲来,到魔宫看看挚友?”
清禾:(反驳)“不像,哪有来看挚友,却在人家庭院里傻站着的?”
清禾:“倒像是……在特意等什么。”
三十六桥:(凑上去)“战神还真是……智绝无双。”
清禾:(一把推开他凑近的脸)“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是想挨打吗?”
三十六桥朝某个方向望了眼,心生一计。
他故意压低声音,想诱清禾靠近,结果——
清禾:(直言不讳)“声带落在「九千夜」了,就喊二十四夜送过来。我刚好也很久没见到她了,正好叙叙旧。”
三十六桥:(头疼)“战神你真是……”
清禾:(挑眉)“‘真是油盐不进’?你要演戏就去找别人,我天生不会演。”
清禾双手抱胸,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9.
等了好久,清禾都没感知到躲着的那人的下一步动作。
清禾:(朗声)“怎么?还是不想出来见我吗——”
清禾:“扶翎?”
见自己师尊都点名道姓了,他才现了自己身影。
清禾看着身旁的男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清禾:他刚刚居然沉得住气?就连和我结婚契这种荒唐事他都敢做,而且这么做就只是为了宣示一下主权。刚刚三十六桥那么做,居然没让他醋到直接现形?!
清禾:“你刚刚怎么不现形?”
扶翎:(听上去有点委屈)“师尊不是说,自己不想见到我吗?”
清禾:(有点小无语)“……我有说一直不想见到你吗?”
扶翎:“可师尊以前不是说你现在不收徒就几百年都没收我为徒吗……”
清禾:(头疼)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怎么还拿出来说?
清禾:(试图狡辩)“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教不了君子剑。”
扶翎:“我也说过,我不习君子剑。但师尊当时也没收我为徒啊……”
清禾狡辩失败。
清禾:(转战现在)“那,我说不想见你,你还真不见我啊?”
扶翎:(心虚)“也没有……就只是师尊没看见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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