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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羞辱

程靡缓缓移动脚步,仅仅只是瞥了游迦一眼,那眼神跟看蚂蚁毫无差别。

全场被迫安静下来,本应该将游迦立刻拽下来,但婚礼的二位主人公却是一动不动,所以那些争吵着想要拖走游迦的声音也缓缓黯淡下来,最后只能听到众人倒吸一口气的粗重呼吸。

“装傻是吧。”游迦笑了一下,棒球帽勾在小指上左右晃悠,不成体统到了极致。

他不再搭理程靡那冷冰冰的目光,转而微微侧过身,不远不近地站到了新娘面前,打了一个十分友好的招呼。

“弟妹,你好啊。”游迦泰然自若地说说笑笑,仿佛根本不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合适的。

裴习由笑了笑,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她穿了一个抹胸的缎面礼服,在阳光下耀眼无比。

她的态度比起程靡来说太过正常,大概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因此根本不把游迦的小戏弄放在眼里。

因为在某些人的心中,一帆风顺并不能说明什么,反倒一颗老鼠屎的出现更能让这份神仙似的真挚感情情比金坚。

游迦眨了眨眼睛,因为正对太阳的缘故,又站在这么个尴尬的位置,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昏厥,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游迦打死自己都不愿意承认。

他掏了掏裤兜,动作不慌不忙,但这一下子,瞬间把远处的保镖给看愣了。

工作人员傻眼的傻眼,八卦的八卦,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游迦左掏右掏。

兜里东西太多,五百块钱的零碎纸钞,还有乱七八糟的耳机线,出租屋孤零零的钥匙,还有庄忻给他的老手机,以及在这一堆不值钱东西底下塞着的那个小盒子。

“找到了。”游迦一反常态,他觉得自己疯了,本应该是极尽羞辱程靡的时间,他却在看到那双沉静的眸子时,立刻改变了想法。

不,也许这么说也不对,当游迦提前把那个破盒子塞进裤兜的时候,他在那会儿或许就想到了更恶心程靡的办法。

他不合时宜地掏出一个发黑的镀银戒指,“这是程靡让我一直保管的东西,说是等他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之后再还给他,虽然不值钱,但也是珍贵的心意,毕竟之后就得把我弟弟托付给你了。”

游迦适时地向后退了一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那枚小的不能再小的戒指放到了裴习由闪着柔光的婚纱上。

随后,他重新戴上棒球帽,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习由突然在他身后笑了笑,弯腰捡起那枚戒指,对着阳光仔细地看了看,郑重交到对面西装笔挺的男人手上,“程靡,给我戴上吧。”

程靡在整个过程都没将任何多余的目光分给游迦,似乎他根本不认识,也不在乎他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他眸子中闪着说不清的光芒,接过戒指,轻轻说了声,“好。”

此时的游迦,步伐慌乱,他失败了,羞辱程靡的唯一机会让他搞砸了,他这么多年来的憎恨和痛苦竟然让自己以一枚破戒指的送出而强制结束,他不敢回头看,只能逼迫自己继续加快脚步,匆匆经过成簇的花束丛,他被猛地绊了一下,整个人摔了进去。

嘶!

他的脸被划破了。

与此同时,身旁的花骨朵、花瓣被尽数踩烂,几双皮鞋站到了游迦身边,那些保镖强硬的手将游迦狠狠提了起来,推搡着他再次原路返回。

他垂着头,盯着自己的乱糟糟的衣服,也听到了程靡那不容置喙的语气,“但是,在戴戒指之前,需要处理一些捣乱的人。”

“只是捣乱吗?”游迦心里想,“现在的我,不论做什么你都看不起是吗?因为肮脏,因为坐过牢,因为一无所有,但这一切,不都是你程靡造成的吗!”

一双崭新的皮鞋站到了游迦面前,他抬起头,口中是更加冰冷的语气,“阿姨还好吗?”

游迦觉得今天他必须弄死程靡,他竭力挣扎开来,但在几个魁梧保镖的手下简直没有任何用处,他死死盯着程靡,双眼渐渐发红,“你有什么脸问我。”

程靡好整以暇地看着游迦像小兽一样横冲乱撞,他体面、优雅,从以前开始就和游迦这个莽撞混子不一样,非常好声好气,以至于让游迦看起来过分狼狈,“抱歉,你出狱我没有去接你。”

游迦呸了一声,棒球帽松松垮垮地挂在后脑勺上,整个人因为在乱花丛里摔了一跤而沾满了花瓣,脸上的细小伤口洇出一条红色的小尾巴,在骂程靡的时候随着阳光照在脸上四处游动,“去死吧,垃圾。”

他骂的响亮,周围人又被挑起来了兴致,频频往二人的方向看。

“既然出狱还故意来找我,为什么要急着走呢?”程靡不慌不忙,“你出去之后难道要去找阿姨吗,你手头有钱吗?要是没有的话......”

游迦被戳中肺管子了,程靡这个畜生打小就知道怎么往人心窝里踹,他一个社会闲散人员,履历不光彩,学历更不用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身上就五百块钱,这些天一直都是庄忻接济的他,要没那小子,游迦早就睡大街去了。

程靡是百分百确定游迦没钱去看他亲妈,而程靡抓着这一点不放,更是因为他话里话外在暗戳戳地贬低游迦——你一个底层人不想着赶快赚钱给自己亲妈找个高级点儿精神病院,反倒是出来之后一心想着一个没血缘的弟弟牟足了劲儿破坏人家的婚礼。

“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么从下个月开始就应该可以负责起阿姨在医院的一切费用了吧。”程靡咬着这个话题不放,继续施压,“这么多年我对阿姨的情分已经还够了,你是她亲儿子,总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尽早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吧。”

他说的毫不客气,简直是把游迦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自尊心按在地上踩。

但游迦无法反驳,因为对方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他高中上完之后辍学,又因为跟人打架进了监狱,把自己的神经病妈妈留给一个跟他们家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对方本着养育了他两三年的情分,一直照顾到现在,怎么说都是游迦拿人嘴短,哪方面都不占理。

可他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大喊——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程靡是个骗子,他骗了所有人。

他把那天的事情一股脑推到了自己头上,他确实打人了,确实失手打伤了人,对方要他坐牢他认了,对方要怎么还手他也任由那些人打他,但是唯一那么一点藏在心里的东西,他不愿意承认。

他站在炙热的阳光下,被程靡剖开一切自尊,赤-裸裸地面对着所有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他轻声笑了笑,不再抬头。

“我认输,这样总行了吧。”游迦慢慢说,但身后那些保镖的手依旧死死箍着他。

程靡什么都没说,一切都安静下来,正在这时,午时的钟声再一次响彻游迦耳畔。

啪一声。

棒球帽掉到了地上,场地负责人匆匆忙忙走过,一脚踩了上去,“快点儿,刚才那是排练,接下来才是正式典礼。”

耳边是游迦这辈子没有听过的悠扬钢琴曲,鼻尖是游迦这辈子都没闻过的淡淡的香水味,整齐的,体面的,高贵的,一波-波人群从他毛茸茸的脑袋前经过,这些人的目的地不会是他这颗老鼠屎,而是那对温润如玉的新人。

他什么都没办成,他什么都做不到,他想羞辱程靡,但到头来羞辱的却是他自己。

而对方什么伤害都没有受到,反倒一切的倒霉、衰气都是因游迦而起,他垂在地上,细细的脖颈溜出来,像被折断了的花,他盯着自己的帽子,胃里翻江倒海,“不要什么都推给我,不要再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已经受够了惩罚,但为什么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能体面无比的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绵长的钢琴曲换了一首又一首,游迦从想吐到更想吐,但身后保镖的手简直跟手铐一样,不允许他挪动一丝脚步。

“这又是谁的主意......”他在心里默默地想,想到了母亲偶尔正常时会轻轻拍他的脑袋,告诉他要保护“弟弟”,绝对不可以再把捡回来的“弟弟”弄丢。

当时的他,站在油腻的出租房内,浑身是汗,他睁大眼睛盯着睡眼朦胧的程靡,那是被母亲偷回来的小男孩,被疯了的母亲当成死去的弟弟的小男孩,对方疑惑地看着母亲,看着游迦,那双质问的表情,游迦瞬间捂住了对方的双眼,眼睫毛不解地上下剐蹭他的手心,痒痒的,但是,他决不能松开。

又一次钟响,游迦回过神来,视线中的帽子早被当垃圾扔走了,他再一次压下了喉咙中的异物感,狠狠地咬上了自己的舌头。

他猛地颤-抖了一下,保镖立刻注意到,将他整个人提起来,硬生生地扣开了游迦的嘴巴。

这时,他面前。

是端着敬酒的程靡,微皱着眉头,盯着他不断流血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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