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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女官

杜松野原本还笑盈盈的,唇边的笑容抹平,吊梢眼一抬,竟是透了些许狠意。

正值寒露时分,众人却觉自己身后冒出一阵冷汗,纷纷在王安行面前让开一条路。太子面无表情,却是山雨欲来的样子。

“等等,”那女官拦在她面前。

杜松野停下走向王安行的脚步,身形一顿,神情古怪地望向身后:“你要阻我?”

“四小姐遭此恶行,也与书院的管理不善脱不开关系。既然今日我于书院上任,也得为此事负起责任。”

“书院早应肃清风尚,但不应以这种方式,太过野蛮。”女官挽起衣袖,朝杜松野俯身作揖,“可否给鄙人一个赎罪的机会,某定当择日亲自携王安行,上府向四小姐道歉。”

杜松野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官,见她态度彬彬有礼,言语间也没有冒犯之意。既发话给出解决方案,也算给了辛鹤覃一个交代。

她挑了挑眉,又瞥向被钉在靶子上的男人,嗤笑道:“可我们的比赛还没结束呢。”

王安行心头猛然一跳,连忙道:“不来了不来了……我承认输了,就当给我们王家一个面子,你也不想我们两家闹得太难看吧。”

他虽草包,说话的确在理。射箭场人多眼杂,如若她当场报复过去,外人添油加醋几句,便能两家还算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搅和得稀烂。

就算爹娘能够为她的任性托底……她依稀记得,前世王安行的大哥在此次升迁后,便深得皇上器重,一跃而上,逐渐在以后代替了杜家的地位。若是她当众驳了王家的脸面,无疑给杜家以后埋下一个巨大隐患。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顺势点头道:“可以。”

苏迢迢瞪大双眼,新奇地瞧着半途止戈的闺蜜,活见鬼一般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女官沉沉呼出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下。杜松野也心有余悸。

她才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以往那个脑袋简单的杜松野了。能够预先知道未来,无异于从被命运支配的蝼蚁,变成可以影响棋局走向的一点偏差。这当然是件好事,但是同样的,她的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太子脸色稍霁,盯着杜松野看了一会儿,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才略微颔首。抬眼一看天色,才发现已经过了四柱香的时间。

沈念尘叹了口气,陪着这两人胡闹许久,连正经事都耽误了。他拱手道歉,依旧是谦谦君子的作派:“女先生,宫中还有要事,本宫先失陪了。”

两人寒暄一番。门外的太监催促着太子回宫,不过片刻,沈念尘便悄然离去。

杜松野趁那二人不注意,站定在王安行面前,揪住其长马尾,将他的头压得极低,在耳边低低笑道:“记住了,我早晚会来取这次报酬。这次念着沈念尘我放过你,再有下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王安行当众丢了面子,又后悔又害怕,眼下不敢抬头,只怕瞥见众人嘲讽的目光。

他咬了咬牙:“知道了……”

“知道便好。”

杜松野终的松开手,面对着那女官,装作十分善解人意的模样:“为表诚意,你今日和我来一道上车回府吧,至于他——如若辛鹤覃愿意见则见。”

“她不愿意,唉……也只能我一个做姐姐的代为处理了。”

留给众人只有一抹张扬离去的背影。

然而,杜松野并没有将女官带到辛鹤覃的住处,她找来那人,实则是有另外一桩要事要谈。

她将女官领至母亲住处,深吸一口气,提高嗓门喊道:“娘,我有事找你!”

“进来。”

贺冰华此时坐在桌旁刺绣,烛火跳跃,照得她面庞温柔恬静,少了几分平日的尖锐。看清进来的人,她的眼睛瞬间盛满了柔情。

“小野,你来了。”

杜松野刚想扑进母亲怀中,便见她定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她身边的女官,露出十分怀念的神情。

那女官哑然失声:“冰华?”

“小鱼儿!”

杜松野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与那女官居然熟识。那人名叫拓跋余,是拓跋氏的亲姊妹,化名陆玉,是母亲年幼最好的玩伴。

不用她亲自盘问,好友两人相见恨晚,陆玉三下两下便将自己这几年做上女官的经历抖落得干干净净。

杜松野有意牵引话题:“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陆玉正襟危坐,表情愈发的认真起来:“女官是皇帝一时兴起设立的一个官,而非一种制度。趁此机会,我需要一个人彻底推广开来,打造一段真正刻有女人名字的历史。”

贺冰华道:“你想推谁上去?”

问到关键,她突然变得有气无力,萎顿在桌上,捂住眼睛自欺欺人:“还在寻人……这也是我来你们府里的目的。”

贺冰华与女儿对视一眼,思忖片刻,便明白了她此行目的,心中已有应对之策:“如若让我女儿沾一沾这雨露,杜府便举全家之力帮你推行。”

陆玉从木凳上跳了起来,不赞许地望着贺冰华。

“凡是新制度的诞生之初,首批执行起来必然艰苦。我们是皇上亲赐的官职,这得另说,而她们是需要从小小的芝麻官摸爬滚打上来的。冰华,你自幼在宫中长大,其间受的委屈不必多言,长公主尚且如此,更何况皇上兴起设下的女官呢。”

陆玉摇了摇头,自问自答:“你舍得让她吃这份苦头吗?”

“你不会的。”

贺冰华端起桌上的茶盏,吹掉上面的浮沫,微微一笑,并不直接回答。

“以前经常听你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我总是不以为意,觉得你太过稚嫩。”

“世人都传我年少老成,我年纪大了,厌倦了这种生活,反倒想像你天真一次。”她举起茶盏,往杜松野手上递去,又递了杯给陆玉,“我信你,也信我们家小野。”

听母亲这样一说,杜松野更加坚定内心,生出些无边的勇气。陆玉听到她一番肺腑之言,也颇有些意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正当陆玉还在犹豫不定,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谈话。

这个时辰夜深人静,仆人早就睡下,理应不会有人前来打搅。房间主人迟迟不去开门,其他二人也不知所措,俱待来人出声。

“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

“进来罢。”

月光下,辛鹤覃身着一袭被洗得发白的衣袍,手中捧着两个褪色布包,身姿和他母亲如出一辙地的清越。

前世她与辛鹤覃水火不容,眼里只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从来没有真正打量过他的长相,如今倒是能够正视他的存在,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辛鹤覃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完全当之无愧。

可是,他怎么会来母亲房间?

辛鹤覃缓缓推开门,双脚并不跨过门槛进来,而是恭恭敬敬地站在走廊里。

“夫人,您的衣服。”

两人一明一暗,竟隐隐形成对峙之势。

从辛鹤覃进府算起,杜松野平日极少见母亲与他碰面,都是吩咐下人编排。现下看来,两人并不陌生,反倒是熟悉得紧。

烛火煨暖了贺冰华的脸庞,她的眼神却依旧带有一丝冷意:“为何这么晚才送来?”

“入秋之后,衣物逐渐增多,浣衣便有些困难……”

贺冰华不容他辩解,打断道:“那你便早些起来。”

“是。”

他垂眸回答,表面顺从,实则搓动泛红的指尖,甲片在指腹上一下一下地划过白痕,足以见出力度。

杜松野注意到他的举动,后背一凉,抬手扯住母亲的衣角,意图劝她就这么算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女主一怒,全书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更别提这么尖锐的针对。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几件衣服而已,大不了不要了再去衣店买。

“啊切——”

寒风顺着敞开的地方吹来,激得杜松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刚好止住了两人的争执。

杜松野体弱多病,秋冬之际更是频发,常要去看郎中。

贺冰华顿时紧张起来,抽出袖口的罗帕,帮她擦干净鼻子:“可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娘现在去带你看郎中好不好?”

方才只顾着训斥继女,忘记叫她把门关上,这才漏了夜风进来。贺冰华自责极了,也不管背后的辛鹤覃,只想赶他出去。

“算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出去吧,记得把门捎上。”

“小姐,你的衣服。”辛鹤覃将目光放在杜松野身上良久,她的一举一动,自然都在他眼下。

他的细心是独一份的,虽然在府中的待遇称不上是千金,好歹也有个名头,面对继母和三位继姐的刁难,他也不卑不亢,尽量满足她们的要求。就连待在府中数十年的浣衣老嬷嬷都夸他能干。

他将手上剩下的包裹拆开,掏出一件薄薄的裘衣,递给杜松野。

杜松野愣了片刻,她与辛鹤覃向来是针尖对麦芒的关系,像这样和谐得有些诡异的场面,几乎从未出现过,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辛鹤覃解释道:“夜晚天寒。”

“我当然知道。”杜松野擦了擦鼻涕,一副你是否有脑疾的表情看着他,将母亲的帕子展开在他面前,“要不然这上面是什么。”

“鼻涕。”

辛鹤覃也不嫌恶心,以为她要自己洗干净手帕,接过来放进怀里。

知道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杜松野抽了抽嘴角,一脸无奈。愈发越想明白自己前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恶毒形象,才让辛鹤覃变成这样任搓任扁的小媳妇。

“我娘的帕子,明天洗完记得还给我娘亲。”

她对辛鹤覃多少有些了解。和上次一样刚才的寒意并不是凭空产生,而是她小动物般的直觉警告她,他辛鹤覃起了杀心。

对着烛光检查衣服无误,杜松野吁出口气,裹紧了外衣,轻轻“哼”道:“要你做什么主。”

辛鹤覃早已习惯了她的口是心非。

“下次不会了。”

杜松野大手一挥:“滚吧。”

陆玉在一旁看着她们互动津津有味,见辛鹤覃要走,急忙拽住他的衣袖:“四小姐,等等!”

贺冰华一看她的动作,皱眉道:“小鱼儿,谁都可以,唯独她我不肯允你。”

陆玉如鲠在噎:“可这是个好苗子”

杜松野心想,不愧是书中女主。辛鹤覃在书院表现优越,老先生以往便当亲生女儿疼爱,下任之时必定对女先生有所嘱托。王安行说她射御不足。二姐对她多加苛责,她连饭都吃不饱,日日啃那干瘪馒头,又怎能驾驭马车拉开大弓。足以见得,他在智谋心性方面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杜松野想的半分不差。陆玉此次前来,原本的目的并非只是道歉,而是想探一探辛鹤覃的虚实。她一见其人,就被他身上那股斐然的气质彻底吸引,才知的确如老先生所说那般。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贺冰华,试图挣扎一下:“我打算将年测推后一月,待我审出她们二人谁胜出,我便举荐谁上去,你觉得这般可好?”

贺冰华冷脸斥道:“不行!”

杜松野一听,直直地望向陆玉,眼睛亮的不同寻常,爽快道:“我答应你。”

陆玉期待地看向辛鹤覃:“你呢?”

正当杜松野以为女主定会答应,呆在杜府受尽欺辱,怎么想都会觉得进宫更好,有个一官半职也威风极了。

看清楚他接下来的举动,杜松野一时的脑热渐渐平息,心中没有半分喜悦。

只见辛鹤覃退了一步,躲开陆玉双手的触碰,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面前三人,神色淡然,施礼解释道。

“承蒙老师厚爱,学生感激不尽,但辛某属实愚钝,平日精力堪堪洗衣做饭,女官一事兹事体大,怕是无法胜任。”

她原本准备了两条生路,一条是和辛鹤覃拉近关系避免结仇,一条是威逼利诱前世女官让她也上位。

然而现在,她必须在这两条生路里作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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