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沈砚准时出现在濯月台。
他穿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脸上挂着精心练习过的笑容,但眼底深处是无法掩饰的屈辱和警惕。
那份《雇佣协议》像一道枷锁,让他不得不对阮清池俯首称臣。
阮清池慵懒地陷在沙发里,像一只餍足却依旧想找点乐子的猫科动物,用那双能洞穿灵魂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评估一件刚送来的,有瑕疵的藏品。
“转一圈。”她忽然命令。
沈砚身体一僵,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咬着牙,依言缓慢地转了一圈,感觉自己像货架上的商品。
“太僵硬。”阮清池点评,“表情管理也差,就你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怎么当好一个合格的‘玩具’?”
“你别太过分,”沈砚压抑的火气,终究忍不住开口,“我们的协议是二十四小时专属仆人,不是……”
“是什么,由本座定义,”阮清池打断他,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看来你还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她微微偏头,对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女佣吩咐道:“去,把我昨天让人准备的那套‘工作服’拿来。”
此刻,季临川站在二楼的廊柱边俯视客厅,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很快,女佣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回来,阮清池努了努下巴,女佣将盒子递到了沈砚面前。
“打开,换上。”阮清池冷声道。
沈砚迟疑地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套面料精致,款式经典的黑白女仆装!甚至还配有一个白色的头饰和蕾丝边围裙!
一瞬间,沈砚的脸上血色尽褪,连二楼的季临川都瞳孔微震,完全没料到她会玩得这么大,这么羞辱人!
“阮清池!”沈砚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羞耻而颤抖,“你欺人太甚!”
“哦?”阮清池挑眉,“看来,你是想选择违约?违约金,或者……”她拖长了语调,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季临川,“我把你设计陷害,并签下卖身契的证据,打包发给媒体,再附赠一份给沈家?”
沈砚呼吸一滞,身败名裂,被家族抛弃……这远比穿上女仆装更让他无法承受。
【叮!沈砚恐惧值大幅提升!厌恶值86%上升到88%!屈辱感飙升,大佬,精准打击!】系统老六被阮清池这波操作惊呆了,完全忘了它是个洗白系统,要指导宿主降低厌恶值。
“带他去客房换。”阮清池收回目光,“给你三分钟。”
沈砚死死攥着那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衣裙,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跟着佣人走向客房。
客厅里陷入一种死寂的尴尬。
季临川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跳动,阮清池这种完全超乎常理,践踏尊严的行为,再次猛烈冲击着他的认知边界。
这已经不是“玩具”的戏称,而是近乎残忍的精神践踏。
三分钟后,客房的门被拉开。
很久,沈砚才走出来。
那套女仆装穿在他挺拔的少年身躯上,显得异常局促和怪异。
裙摆短得堪堪遮住大腿根,腰身收得极紧,勾勒出他平时被宽松衣物掩盖的腰线,背后的绑带胡乱系上,显得有些歪扭,露出里面白色T恤的一角。白色的头饰歪戴在黑色的短发上,配上他羞愤欲死,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脸颊,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又可怜的视觉效果。
他站在那里,浑身僵硬,恨不得当场原地消失。
“啧,”阮清池挑剔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带子系歪了。”
她挥挥手,对女佣说:“去,帮他把背后的带子重新系紧,整理好。”
女佣忍着巨大的尴尬,上前为沈砚整理。
拉扯间,布料更紧地包裹住身体,沈砚能清晰地感觉到布料摩擦皮肤带来的怪异触感,那紧束的腰身,可笑的裙摆,都像无形的枷锁,将他所有的尊严,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骄傲,都勒成了碎片。
他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嘴唇死死抿成一条失去血色的直线,似乎在竭力压抑着即将冲口而出的怒吼,屈辱的红色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脖颈。
季临川别开了视线,这一幕,连他都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阮清池的手段,比他想象的更狠,更邪性。
佣人终于整理完毕,沈砚僵硬地转过身,那副景象极具冲击力——一个面容俊朗、身材挺拔的年轻男人,被迫穿着一套紧束,女性化的服装,满脸的羞愤与绝望,与这身打扮形成了荒诞而残忍的对比。
连旁边的佣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多看。
阮清池却仿佛在欣赏一件杰出的艺术品,她上下打量着,点了点头:“不错,很合身。”然后放下茶杯,拿起手机,猝不及防的对着沈砚“咔嚓”拍了一张照片。
沈砚瞳孔紧缩,全身的肌肉猛地一绷,几乎是本能地抬手遮挡,但,来不及了。
“这可是个好东西,”阮清池戏谑地看着沈砚,晃了晃手机,“比起你那些陷害的下作手段,是不是更有趣?”
这一刻,沈砚残存的理智,或者说,对阮清池的恐惧,像冰冷的锁链将他锁在原地,那声“咔嚓”轻响,如同听见自己尊严碎裂的声音。
“好了,”阮清池似乎满意了,“现在,去给本座倒杯水。”
沈砚,记住今天,记住这一刻!他双拳紧握,双眼紧闭,内心在疯狂地嘶吼,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化作无声的咆哮。
最终,他妥协了,穿着那身可笑的女仆装,迈着僵硬的步伐,倒了杯水端给阮清池。
阮清池没有接,看着他因紧绷而更显肌肉线条的手臂,和那杯微微晃动的水,问他:“手抖什么?是觉得伺候本座,委屈你了?”
沈砚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他强迫自己稳住手臂,低垂下头,掩去眼中滔天的恨意:“……不敢。”
“不敢就好。”阮清池这才接过水杯,浅尝一口,又蹙眉,“太凉了。”
她手腕一倾,竟将杯中剩余的水直接泼进垃圾桶。
“重新倒,”她将空杯递还给他,“直到本座满意为止。”
沈砚眼中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更深沉的绝望,这不仅仅是羞辱,这是要将他所有的自尊,都踩进尘埃里,还要碾上几脚!
他一遍遍重复,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凌迟他自己的灵魂。
而季临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沈砚在她手中变成了一个连基本尊严都无法保留的,穿着女仆装的提线木偶,一股夹杂着愤怒的冰冷寒意,席卷了全身。
阮清池,远比他想象的更危险,也更……不可控。
【叮!沈砚精神防线持续崩溃中!对您的畏惧值飙升!厌恶值88%上升到90%!大佬,还有10%就满格了,攻略对象厌恶值满格这个世界会出现塌陷!】老六惊恐万分。
【慌什么?他做的那些下做事,和本座现在对他做的,可还差得远呢,】阮清池欣赏着他痛苦而机械的动作,如同在欣赏一幅名画,【厌恶,你看着吧,很快就降下来了。】
就在这时,阮清池似乎玩腻了,她对着沈砚僵硬的背影挥挥手:“行了,今天到此为止,换回你的衣服,可以走了。”
沈砚如蒙大赦,几乎是踉跄着冲回了客房。
【大佬,降了,果然降了,沈砚厌恶值快速下降,89%,88%……竟然下降了5%,在85%上停止波动了。】
【意料之中。】阮清池不以为然,看向二楼脸色极其难看的季临川,笑容慵懒而危险:“季总,你觉得我的‘二号玩具’,调/教得如何?”
她刻意放缓语速,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钩子,“是不是比某些认不清自己位置的‘一号’,要听话得多?”
季临川对上她戏谑的目光瞬间明白过来,她这是杀鸡儆猴,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她在用沈砚血淋淋的例子,清晰地告诉他:违背她的意志,会是什么下场,她有能力,也有绝对的兴致,将他季临川也拉下神坛,成为受他摆布的‘玩具’!
他呼吸一窒,在这个随心所欲的女人面前,他头一次意识到,有什么已经失去他的掌控。
“现在,”她缓缓起身,整理了裙摆,这才上楼,“不要再试图用你那套可笑的规则来束缚本座,否则,我不介意让沈砚‘二号’,来替你完成下午父亲角色的部分。”
季临川僵在原地,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脸,错身而过的瞬间,他终于弄清楚失去掌控的究竟是什么。
今天,他非但没有重新掌握主动权,反而被更深入地拖入了她所制定的游戏规则之中。
下午那场亲子活动,注定不会是他挽回局面的舞台,而是他沦为“局中人”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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