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程只有两节。
尤利安计算着时间，索性翘班。
他将飞行器悬停在学院上空，开启监控模式，杜绝任何人（尤其是某个阴魂不散的前夫）抢先接走鹿悠宁的可能。
等待的间隙，他也没有闲着。
尤利安利用权限，与反疫苗组织取得联系，并将见面地点定在了学院正门斜对面的咖啡馆。
这里环境优雅，客人大半是些附庸风雅的学者或家境优渥的学生，谈论的多半是艺术哲学，便于掩盖一些不见光的交易。
尤利安先一步到达，选了一个靠里侧的卡座，抬手在周围布下一层隔音屏障。
安德烈匆忙赶到，比约定时间早了半小时。
他穿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旧外套，神情紧张又带着几分激动。
感恩虫神，让他见到了战功赫赫、德高望重的尤利安上将！
尤利安点好两杯黑咖啡，氤氲的热气在两人之间徘徊。
简单寒暄后，尤利安将一份没有任何标识的档案袋推到对方面前。
安德烈打开封口，抽出里面的文件，仔细阅读。
仅仅看了几行，他就惊骇得瞳孔紧缩，脸上惨白一片。
安德烈猛地抬起头，看向尤利安，嘴唇哆嗦着，一时间发不出声音。
资料上明明是白纸黑字，他却满眼血红。
卡特制药厂生产的脊髓灰质炎疫苗，因病毒灭活工艺存在重大缺陷，导致四万名接种儿童感染病毒，上百人出现不可逆的瘫痪后遗症，五名幼童直接死亡……
更令人发指的是，后续抽样调查显示，该批次乃至后续多个批次的疫苗中，有10%到30%的比例被猿猴病毒SV40污染，这种病毒与多种肿瘤的发生风险呈显著相关……
“这，这……”安德烈的声音被砂纸磨了又磨，干涩嘶哑。
他看向尤利安的目光充满了震惊，以及……一种找到“同志”的激动。
“上将！您……您真是深明大义！我替所有受害者的家庭，感谢您！感谢您让真相……”
“我没有那么高尚，这些都是我家雄主的意思。”
尤利安打断对方喷涌而出的感激之词，脸色是一贯的冷峻郑重，声音平淡无波。
“悠宁殿下心系百姓，他希望这些家庭能获得足额的补偿。”
安德烈愣住，眼中蓄满了泪水，声音哽咽：“是悠宁殿下……殿下还是那么仁慈善良！体恤底层百姓的苦难……请您和殿下放心！我们组织一定会倾尽全力，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为受害者争取到应有的赔偿！”
尤利安看着他激动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将一份医学报告放到安德烈面前。
安德烈深吸一口气，用袖子胡乱擦了擦下眼睛，不安地翻开这份报告。
越看，他的脸色越是铁青，手指颤抖得握不住几张轻飘飘的纸。
报告里的数据、图表、临床案例……
都在指向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结论。
他失措地合上报告，胸口剧烈起伏，额角渗出冷汗，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天呐！竟然是麻腮风三联疫苗导致了儿童自闭症？！
太恐怖了！
帝国高层想用这种方式，将精神力天赋在C级以下的幼虫归入【残虫】行列，从而节省庞大的义务教育开支。
简直灭绝人性！
心中的愤怒渐渐平息，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充斥了安德烈的胸膛。
他绝不能让这个阴谋得逞！
【人人都享有身体健康和教育公平的权利！】
【这是人类传给虫族的宝贵真理！】
安德烈看向尤利安，目光已经从最初的尊敬，变成了近乎狂热的感激，仿佛对方是带来光明和希望的神使。
“殿下！悠宁殿下他……他真是……”
他搜肠刮肚，想找出所有美好的词汇来赞美那位人美心善的二殿下。
“……深明大义！悲天悯人！是黑暗中的灯塔！是帝国最后的良心！他……”（此处省略500字）
尤利安面不改色地听着，没有打断对方夸张的溢美之词，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眼底藏满了笑意。
尤利安上将：没错没错，我的宝宝就是这么好[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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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观跟着五官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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