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周末发现自己被前男友跟踪了。
早就忘了自己是用什么理由和他分手,周末脚踩着一双烂雨鞋,一个不留神踩进坑里,立刻灌了满脚污水。
可恶,可恶,可恶。
在这个现实残酷的世界,没钱没势,就只能当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但老鼠也是有梦想的。
周末的梦想,就是成为世界上最有钱有势的omega。
不管是美丽的外貌,还是漂亮的学历,都只是她踏入顶级阶层的垫脚石。
可这个异想天开的前男友,竟然暗中策划着向自己求婚,让她嫁给一个beta当家庭主妇!
恶心!不要脸!
周末按耐不住自己急切的心,在偷听到贺洲密谋要向自己求婚的时候,当即一脚踢开门,甩下一句“分手”,不顾少年瞬间惨白的脸,扭头就走。
她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余光扫过跟在自己身后的修长身影,周末心中恼怒,在巷子里转了半天也不敢回家。
她现在正就读于帝国最有名的华兰大学,在里面的人设是一位隐形富豪家的独生omega女儿。
好巧不巧,自己这个前男友也是华兰大学的。
两人恋爱期间,周末从来没带他到自己的小窝里去过。
一是,鼠鼠也有自尊心。她的小窝坐落在g国最贫穷的贫民窟,一个又脏又臭的小巷里。一个月的租金只要200元。
二是,她在学校的白富美人设已经深入人心,要是被他看见了,在学校乱说怎么办?!
想到那些被嘲笑歧视的特优生,周末脸色一白。
雨鞋里的污水越积越多,像在脚上掉了块秤砣。
好在周末已经习惯了巷子里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雨声渐停,脚步声在满是积水的地面上刺耳异常,周末绕着自己家楼下转了三四圈,感觉自己的双腿都要被烂雨鞋里积攒的臭水给腌入味儿了!
忍无可忍,周末转头,狠狠地朝后面瞪了一眼。
“别跟着我了!”
“再不走,我就打电话报警抓你!”
对面的黑伞顿了下,随后慢慢抬起,露出一张憔悴却依旧不掩帅气的脸来。
少年身高体长,一身利落的白色运动服,全身上下的名牌服饰在巷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贺洲抬起满附血丝的双眸,盯着周末迅速窜进一栋破旧的居民楼里。
躲进居民楼,周末迫不及待地脱下了脚下装满污水的雨鞋,鞋头朝下一倒,棕灰色的污水便瞬间流了一地,腥臭味眨眼间充满整个楼道。
一楼虚掩着门的一户探出个胡乱扎着发,满脸怒火的妇人。
“哪个小皮崽子又在这里乱撒尿!?”
周末最怕这个凶神恶煞的女人,扒拉身上雨衣的动作顿了一下。
说是雨衣,其实就是一层从菜场顺手捡来的塑料薄膜,随着少女的动作在昏暗的楼道间发出巨大响声。
显然这件“雨衣”的防水效果并不好,周末软而黑的发丝被雨水打湿,狼狈地粘在颊边。
周末捡起地上的雨鞋,快速地从妇人身边擦身而过。
“骚蹄子。”
妇人恶声道。
周末脸色一僵,强忍着泪意走了过去。
自从她和贺洲在一起后,便很少回这间小屋了,都是窝在他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里,光是阿姨都配了三个。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像梦一样,睡醒了就没了。
这样想着,周末伸手抹了把泪,心中又有点舍不得贺洲了。
都怪他!要不是他准备向自己求婚,她又怎么会跟他分手!?
上到二楼,楼梯间的两侧屋子一般都是没人的,可今天,右手边的屋子竟然反常的大开着门。
周末往里面瞧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但很快,似乎是听见楼道里细碎的脚步声,屋子里忽然传出一片刺耳的响声。
像是将什么东西扫落在地,尖锐的声音惹得周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神经病啊!”
周末捂住耳朵,狠狠踢了一脚门沿,随后转头往上面跑去。
三楼,终于是自己居住的楼层了。
听着楼下令人心神不宁的响动,周末加大了在包包里翻找钥匙的手,丝毫没注意到门前越过自己,渐渐拉长的影子。
手沿着包包边缘滑过,试图找到不知道落在哪个缝隙中的钥匙,却忽地触到一片冰凉湿润的东西。
触碰的瞬间,就像等待已久,终于捕食到猎物的食人花,狠狠收紧花萼——
“啊!!”
周末的手被紧紧抓住,一张小脸吓得惨白,猛然回头,准确对上了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
贺洲攥着掌心中的手,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笑。
“在找这个?”
另一只手上,正拎着一串银色的钥匙。
周末试着去拧贺洲抓着自己的右手,少年冷眼看着,手上的力道不减分毫。
贺洲上前两步,很快就把少女压迫在门板和自己身体中间。
冰冷的掌心犹如阴冷的蛇,攀上周末纤细的后颈。
那里有一块凸起,与周围的皮肤相比,温度有些烫手。
这是Omega的腺体,在情动期便会散发出独有的信息素,来寻找能够标记自己的alpha。
只可惜,他是个beta,天生就闻不见信息素的气味。
他太清楚周末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能用金钱套牢她,就还会用另外利用她劣根性的窥伺者。
他不是alpha,没办法彻底标记她。
周末被压得喘不上气,看着面前穿着雪白运动服的少年,开始活动手腕蓄力——
“啪!”
周末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成功将面前那张欠揍的脸打歪。
贺洲慢慢将脸转过来,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印着一道刺目的巴掌印。
可少年依旧笑着,就像他平日里轻声哄她那样。
“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看,我还带了礼物给你。”
周末双手环胸,听到礼物,耳尖动了下。
自从和贺洲分手,她已经两个月没去那些大专柜里逛过了,每次路过,心痒的像是有猫在抓。
贺洲养她,从不吝啬自己的开销,只要她多看一眼,东西隔天就会出现在自己床边。
那些以前周末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与贺洲交往之后,都变得触手可得。
就在周末思考会是最新款的名表,还是自己购物车中躺了一个月的名牌包包时,眼前银光一闪。
“砰——”地一声巨响传到耳边,在一阵短暂的耳鸣声过后,强烈的心跳声接踵而至,激烈地仿佛快要震破耳膜。
猫一般骤然缩紧的瞳孔慢慢移动,视线凝固在自己脸颊边几厘米,寒光熠熠的匕首上。
整个银白的刀面都嵌进了周末家的铁皮门里,只留下握柄和一点点刀身。
眼眶一热,泪珠瞬间掉下,周末的腿立刻就软了。
“呜呜,别……别杀我……”
贺洲顶着脸上鲜明的巴掌印,声音轻柔地宛若情人间的低语。
“我怎么舍得杀你。”
“开门,我们进去说。”
*
开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周末浑身冷汗,被贺洲压着坐在了沙发上,一动不敢动。
贺洲将身后被着的登山包放在地上,一打开,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
周末视线扫过,一张小脸苍白如雪。
地上有绳索,水壶,望远镜,一把湿漉漉的黑伞,还有周末刚刚见过的那把锋利匕首。
最后,少年低下身子,从包里掏出一把漆黑的枪。
周末的腿又开始打抖。
脑中闪过许多自己在短视频上看过的过激案件。
分手后男友恼怒万分,暗中将女友肢解抛尸。
自己好像马上也要变成小视频中令人唏嘘的死者前女友了。
贺洲熟练地将枪身解体,再重新组装,最后安上了一支弹夹。
见他拿着绳索走过来,周末哭得泣不成声。
“你要杀了我吗?”
贺洲用绳索绑人的动作一顿,柔软的指腹擦过周末的眼角,“刚刚不是说了,不会杀你吗?”
一边轻声安抚哭得一抖一抖的人,贺洲拿出口袋里的一只蓝色药剂。
放的久了,药剂上已经染上温热的体温。
周末被捆住手脚,整个人被贺洲平放在窄小的沙发上,看着高大的少年垂着头,在自己的小屋里左翻右找。
最后拿了两个塑料杯,还抽空烧了壶开水。
将水倒在杯子里,加了点凉水,周末眼睁睁看着贺洲咬开试管,在水杯里加了几滴。
蓝色的东西溶在水里,转眼消失不见。
贺洲端着水杯走来,坐在周末身边,仰头喝了一口。
周末看着少年线条流畅的侧脸,发现他没有咽。
杯里的液体没了三分之一,贺洲放下杯子,低头去找周末的唇。
下颌被大掌死死卡着,周末严重怀疑这人想要中途变卦,顺势掐死自己。
有温热的液体涌入唇齿间,周末瞬间想到那管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蓝色药剂,立刻反应过来,连忙闭上唇,将嘴里那一点点药剂也吐出去。
粘稠的透明从周末的嘴角落下,随后划入沙发,消失不见。
身下软软的身躯开始剧烈挣扎起来,贺洲眼睛都没眨一下,伸手摸向腰侧,手上用力。
头皮一痛,刚刚匕首扎入沙发的时候,将自己的几根发丝也卷了进去。
故技重施。
奈何这技实在太有效。
怀中的僵硬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贺洲握住周末的手,强硬地打开,扣了进去。
液体被人乖乖地咽了下去,贺洲笑眯眯地抓着人纠缠了一会儿,仔细感受着独属于口腔的润感。
末了,舒服地喟叹一声。
终于退出,贺洲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戴在周末手上。
“奖励。”
在贺洲起身去喝的空隙,周末瞪着一双红彤彤的双眼,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
无名指上多了一颗大得吓人的鸽子蛋钻戒,和周末偷偷跑进贺洲房间,看见的那个求婚戒指一模一样。
眼泪都已经干在脸上,周末像搁浅的鱼,在沙发上挣扎两下,又没了力气,倒在上面一动不动。
好像那沙滩上被烈阳晒得干瘪难看的死鱼。
贺洲又低头,如法炮制,将杯子里的液体一滴不剩的全喂了她。
尝起来就是白开水的味道,周末舔了舔唇,问道:
“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贺洲没说话,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拂过周末的头。
挣了一下身上绑得死紧的绳索,周末白嫩的皮肤被磨得全是红痕,又麻又痒。
她恨恨一脚踢在沙发扶手上,不明白为什么贺洲要将自己大张旗鼓地捆起来。
——
两分钟后,周末明白了。
剧烈的滚烫席卷全身,周末惊恐地睁大眼,看见自己手上的肌肤鼓起一个小泡,然后又不见。
像是体内的血液被煮沸了,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呃!”
周末痛得弓起背,整个人就像一张被拉满的弓箭,她不断挣扎,身上被绳索磨得到处都是小伤口。
眼泪奔涌而出,周末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蓄势待发的火山,可偏偏罪魁祸首还在一旁,红着眼睛看着自己。
周末想要咒骂,可那些恶毒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被喉间的炙热烧成了灰,最后变成泪水流下来。
周末哭,贺洲也跟着一起哭。
甚至比自己哭得更大声。
很快,贺洲呜咽的嗓音停下,渐渐转为了有些粗重的喘息。
“这是军方新研制的转化试剂,能够将人的性别进行二次转化。”
生育问题一直是帝国政府的心腹之患,为了能够将更多的beta转化为善于生育的Omega,贺家资助的研究所一直在研究基因转化药剂。
这支药剂经历过三轮人体实验,已经初步确定对人体并无致命危害。
“对不起,只要你不是Omega,是什么都好。”
贺洲扬起水洗般的黑眸,又哭又笑。
周末就像一支天空中高高飞起的风筝,风一吹,线就断了。
在她面前,贺洲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赌徒,献上自己所有的筹码,最后满盘皆输。
这让他怎么甘心。
只要她不是数量稀少的Omega。
当一个平凡的beta或者alpha,永远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下。
他将天使折断翅膀,但是虔诚地献上了自己脖颈上的狗链。
想到这里,贺洲只觉得心中冒出无限快感。
“你现在的痛苦,全部都是为了我。”
贺洲抖着手将人抱在怀里,白皙的脸颊上不知何时爬上红晕,周末被按在他腿上,很轻易地便发现了他身体的变化。
在知道自己被转化后的滔天怒火,都因为消散的痛苦消失了。
身体里仿佛涌进无限的力量。
她被基因转化剂变成了alpha。
没有Omega的身份,她将不会在被帝国政策保护,她住的特供房会被回收,华兰也会劝退她。
成了一个真正的,阴沟里的渣滓。
在死寂中,周末伸手,轻而易举地推开了抱着自己的人。
周末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并没有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反倒觉得自己冷静地可怕。
随后,她冷冷地从沙发里拔出了那柄泛着寒光的匕首。
雪白的刀面映照出少女面无表情的样子,平静的外表下,是惊涛骇浪般的暴风雨。
在匕首干脆利落地扎在贺洲脖颈的瞬间,喷涌而出的鲜血浸湿了周末早已干涸的泪痕。
红色唰地一下蹦得老高。
贺洲浑身抽搐了一下,他歪着头,刀身深深地钻进了他的脖颈,宛若一朵夹缝中盛开的鲜花。
由于迅速失血,少年的眉宇间很快便蒙上死亡的青灰。
他嘴角的笑像是凝固的蜡油,伸手抚上周末冰凉的脸,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气声。
“如果有下一次……我还会这么做的……”
将雪白染成黑色,将天使拖入地狱。
【be结局*腐烂已达成】
贺洲失去呼吸的瞬间,周末眼前一花,手中粘腻的触感消失不见。
眼前的场景飞速倒退,她攥着身上的塑料薄膜,迷茫地环顾四周。
雨声淅沥,周末踏入小巷,感受到了背后的窥探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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