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最后还是在酒店吃的,被文谷煞有其事地比喻为始终如一,女人蹲在地上收拾行李跟着笑了几下,把充电线装回箱子,最后清点的时候问文谷要不要把牌装起来。
“嗯,谢谢姐姐。”女孩从床上坐起来,从床头柜拿起来那副装了袋子的牌,把丝绒的质感交给林嫚。
女人拿着用掌心摩挲了几下,把牌装到箱子角落,归纳码好最后的东西,把自己的牌填着缝隙放到了文谷的牌袋旁边。
帮忙退房的服务生把箱子塞回了林嫚车的后备箱,两个人安心地去了餐厅吃饭,安心与否,至少林嫚是这样评价服务的。
吃了前几次没点的菜,文谷正不紧不慢地讲对菜的见解,林嫚听完之前看了眼手机提醒的日程,是自己早先设置好的,马上就是自己结婚的正日子。
瞄了一眼屏幕也被女孩捕捉到,停下来问女人是不是有学生找,林嫚摇了摇脑袋,“不,没有。”
话题沿着文谷的一声哦继续下去,林嫚在文谷讲得第三句重新参与进了讨论,心理养着两边,一边构思着回复文谷的话语,一遍构思着邀请文谷的理由。
倾听的对象换了方向,林嫚讲完最后一句之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文谷等着女人放下杯子问出想问的话。
“姐姐,要和我讲话,是不是?”
手还包在玻璃杯上,听到对方成功的推测力道在桌布上研磨了两圈,比起犹豫出口与否,跟有些被拒绝的害怕。
“嗯。”林嫚把手拿下来,放在桌下,用手把水晶串往上撸了撸,动作在文谷眼里不算明显,酝酿的意味居然让人有些激动。
“我和柯渠迈订婚了,你也知道。”
她没称他为“你麦克哥哥”,貌似很有深重的意图,文谷深知此时不该过于的期待与蓄谋,但心里长时间累积的臆想是暗恋物的药力,发挥作用恰好当时。
“下个月结婚。”林嫚犹豫着又往上撸了撸手串,“你有空吗?我想请你来当我的伴娘。”
误会里包含了臆想就可以把罪责怪给单方,不过恋爱却未必是一个人的事情,但在文谷这里,恋就是一个人,显然这两件事情不能划上等号。当然了,这件事对文谷来说纯属于臆想,她怎么会想象出来林嫚会为了她,会愿意为了她而放弃婚姻。
牵过的手只是掌纹的重合,和她一起吃过的饭也只是消化的贡献,心灰意冷。心灰意冷?文谷并不算这样想,事情才没有绝路,万切都应该在自己的认为里珍重一番,哪怕是她给自己的伴娘身份。
“为什么,姐姐要我做伴娘呢?”女孩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低下了脑袋,心里把自己美化成一个卑微的求爱者。
“呃。”林嫚没想到文谷会问这个答案,脑子里一事件说不上来答案,心里最明白的事情反复只有你是我的好朋友。
线索浮出来没有思考就说出来,上一句在文谷心里还有余地,这一句也还有后续,下一句却真实地丧气。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女人讲完作为酝酿慢吞吞地嗯了一声,台词变成从前看过的影视剧里所谓男女主的最后美满,对朋友是怎么讲述的真相。
“我结婚,还是希望你来看我和柯渠迈的。”
怪不得是柯渠迈?怪不得说柯渠迈。叹气究竟是从谁口里说出来的,她也不知道,犹豫成了助燃剂,好像酝酿是为了两人之间的那个男人。
自己的追求太失败,所有的接触都成了单纯,比青春期还要纯情的意义再一次被穿越回孩童。
林嫚就是那样想的吧?为什么喜欢自己叫她姐姐,总是把自己当孩子吧。总归得相信她还是正确的。
文谷不愿意推翻林嫚说过的话,尤其是把真假赋予意义在这些没营养的交流里,她怕那句不喜欢最后变成是对自己而言。更多地,她知道她没说过谎。
可忍不住,暗恋在自己心里总把单箭头钝化成双向的选择,这样好像一切就都是两个人的互相乐意。
实际上不就是那样来着。
她的生日也好,自己的生日也好,她想自己去当她的伴娘也好,甚至是这个周末打的电话看得夕阳,一起泡温泉时候扬起的水花和蹭到脸上的水滴,再加上昨夜的那句话。
自己当然该误解,自己为什么不能误解。她的手指绕在自己发丝,自己的手指甚至扯痛了她的发根头皮,她眼部微弱地颤抖自己都能看见。她的手能揣在自己的口袋,她的脖颈可以由自己带来温暖和感触的赠予,下山也要扯紧。她细白的胳膊上能圈上她送的粉水晶和洁白珍贵的腕花,她的美貌可以让自己见证在感动之前。下班接她,融入她的工作,去玩她的家,送自己回家。
她允许的。
自己当然可以误解,她也有很大的误解。她的目光在何处流转她不是不明白,她的手指用指纹罗圈感受自己的柔软,她主动握住自己的掌心摩挲。她叫自己Vail的真切和深意,明明算作是误解也没关系,她清晰的念出来自己的名字和含义,她喜悦地接受自己叫她林嫚、莱曼或是姐姐。给自己过生日,要自己当伴娘,晚上回复的消息,她害怕自己不是她的朋友。
她想要的。
自己是否算作误解,她是否算做故意。她也问过恋爱的关系,自己也给过好多恋爱的新机会,明明白白地讲和虚虚模模地提起过。问过柯渠迈的事情,她也明明白白地说过自己不喜欢,她还能大大方方地开门,接自己送自己回家。
她故意的。
但这并不算做是愤怒,臆想对于文谷而言太擅长,联想发散是思维的功劳,但承诺语言最真切,林嫚讲的话比自己推测更有信服力。许多心情被自己隐藏,说难听点,自己的勾引不够明显,说好听点,她还没明白。
自己都没讲过爱她,喜欢她,恋上她,为什么会要求她想明白然后放弃呢?
林嫚的话总比那些交换的戒指许下的诺言珍贵,至少不在山下,灵感可以涌入四处,两个人的误会总归还是由文谷一个人创造出来的。
“好,姐姐。”
文谷给了许可,事情却未必会收纳于此,她一开始就不会拒绝,文谷自己也清楚。
给她时间,给林嫚时间,文谷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光彩所有都该迁就林嫚,又何况自己误解太多,臆想太多。
叹气又一次冒出来,新的误解是不知道谁吐出来的无奈或者轻松,话题不会一转,回程的车上还要聊不少,误解不要再一次堆积。文谷一路上没怎么讲话,只是这样想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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