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一只盖在脸上,手指捏着脸颊使劲揉搓,细微异样迫使我睁眼撞进陆延深邃的眸里,棕色瞳仁里看得见我的眼睛。陆延捏着我的脸“装的?”
没装,我真的困。身体像被花蜜围着,花香从四面八方飞来围着我打转,转得我头晕眼花,我实在受不住,轻阖眼皮,花香确安人,我一睡不醒。
陆延的手指被我咬着,他挤到我枕头上跟我讲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我被天主教的反对派绑了走一年,他怎么也找不到我,最后在一个画室发现的我,画室的墙上画满了颂经我盘腿坐在中央手里拿着反天主的经书。
“我没有!”
陆延做势要把手指抽走,我舔.舔.他的指腹,继续做一位乖弟弟。
我犯了大错,陆延带我搬了新家。新家的一切和老家一模一样,电视的摇控器被陆延换了新的。我在床上又躺了二天,发现还是沙发躺着舒服,但陆延不准我在沙发上睡,我要他陪我睡觉。
手绕着陆延的脖子转圈,摸到喉结轻轻按了按。陆延斜眼睨我,我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吵着饿。在陆延腿上坐了几分钟后我开始无聊,他平静的目光像把匕首插在身上,“小厌。”
我被盯着不自在的别过头,悄悄关注着某处。
那是什么,捣乱的心思瞬间占据大脑。我钻进被子对准湿润的地方伸出舌头,陆延的身子明显变得僵硬,他隔着被子按住我的头,我像嚼大饼一样咀嚼这块布料。
后脑上的力度卸了,陆延一脚踢开我,裸.着身子去冲冷水澡。我平躺在浴室外,拖来椅子盖头遮光。
陆延挑食,他喜欢的喂我吃,不喜欢的也喂给我。我紧绷双唇,用牙齿建出一堵高墙,他用筷子试图破墙而入,后来又放弃,像只丧家犬。陆延留了一碗米饭在桌上,他在厨房洗碗的时候我打碎白碗,在地上做出同狗一样进食的动作。厨房里的人习惯了我制造各种噪音,当他发现我的杰作的时候,我已经吃了满嘴的米饭。
今天是开始喝药的日子,这是陆延和我做的交易。
我虽然是个经神病,但脑子聪明,上学和喝药之间我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同桌一整天都在叠纸条,我问他在做什么?同桌回,dog 女人给大傻逼叠了一罐星星,大傻逼放我床头!我扔了还打我,宝贝要死。今天晚上给他来个偷梁换柱,恶心死他!”
“好玩吗?”
“还可以,”同桌手上动作不停,“你也给你哥叠吧,他肯定会喜欢!”我摇摇头,我不会叠星星。
“嗯…就来回折.…抓成一团再捏一捏。”
三病友群里发了好多折星星教程,彩色的星星挂在天上,一转一转,陆延围着我转圈,哇——延星星。
好亮的一颗延星星,厌弟弟来陪你玩好不好。
“你又在搞什么!”
延星星炸了,黑夜的背景板被人踢碎。我搓搓脸上红辣辣的巴掌印:小厌不痛,小厌要叠延星星。
延星星,放光明
一闪一闪亮晶晶
挂在厌厌放光明
延星星,大星星
……
陆延说他不要星星,可我都捏了好多好多,他来亲我的鼻尖,噙走我的泪花,“小厌,哥哥错了。”
“陆延坏。”
“陆延是坏蛋,小厌原谅坏蛋最后一次好不好。”
陆延给我写过一封信上面只有一句话:你是我在实验室精心培养出的无菌生物,但你总想染一身细菌。
这句话的前半段是我十七年,后半段是十七岁后的日子,器张,装疯卖傻。
陆厌离开的那一年我没忘,他离开的每年发生了什么我全记得。
回家的一个月,半年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演戏,我喜欢吃陆延的咸苦,腥、一点点的甜。
陆延总让我过得苦,他觉得苦东西比甜食好吃。
这甜我吃到的次数几乎为零,它属于另一个男性。在陆延的手机里,他叫“03”,陆延的手机密码是他的身份证号后六位,我想要知道他手机里藏了什么只需要得到他的手机。不幸的是,陆延把手机藏的很好,我碰不到。
朋友拿出嘴里的草莓味棒棒糖,“所以你想偷你哥的手机?”
“不叫偷,霸占,占为已有。”
了之然失笑,先用我的手机给你哥打个电话。
我疑惑歪头,“为什么?
”要手机和打电话有什么联系。
了之然看傻子一样看我,怒气不争道,“因为你哥很自私啊
!”
可我只想要他的手机,不想打电话。了之然用他的慧眼看出我的心事,他夺过我的手机,“所以才让你给他打电话。”
听不懂,我瘫在桌上看了之然玩我的手机,他玩的好快,电话被秒接了。
他刚张开嘴,艰难咽下嘴里的话,眼神示意我说话。
“陆延。”
“赶紧挂(超小声)。OK,你可以回家了。”
了之然的大脑构造和我的还是有点不同的,他是一个正常人。准确来说是一个正常人中的超正常者。他的话在百分之九十五的情况下可以归为正确答案,另外百分之五的情况下这件事没有正确签案。我相信了之然,但还是想明白事物原理,以便举一反三。
他讲不出,我学不懂。
聪明在这一刻被狗吃了。
从小区往楼上看属于我家的那扇窗开着,淡淡清香飞越百米之遥召我回家。陆延对我很好,能让我坐着不会让我站着,能让我躺着不会让我坐着。“温柔乡”里泡了两了小时,他揉着小指不经意提及那通电话。
我弯下眉眼淡近陆延的瞳孔,“哥,你的手机给我玩一天吧。”
陆延漆黑的眸子盯着我,“只要这个?”
“只要这个。”我亲亲他的眼睛。
陆延松开我离开,几分钟把手机扔给我,“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是你哥。”
我激动地摁下六个数字,随口回道:“我知道你是陆延,陆大y。”
手机解锁成功,内界面壁纸是一张伤口照,我不记得我身上还有这种伤疤,我落伍了,这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延哥,后天我过生日你来吗?】
【我准备了你喜欢的东西】
【小熊害羞jpg.】
已经磨好蹄子准备撒野的俊马低头发现马蹄被脚链锁,原来我还有个哥哥。陆延瞒得真好,那伤口照应该也是他的。
【明晚维系酒店408,后天出差】
消息要秒回,陆家的规矩。
陆延喜欢锢住我的腰睡觉,我背着他在嘴里做口钉操。钉子在小小的天地四处碰壁,心有不甘的它流下尖刺。
人对痛疼的本能是哭喊,我管住了嘴管不住眼泪。
从医院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陆延,我吐了一滩酸水,舌头又疼又麻,胃部是一阵翻天倒海。
陆大Y,陆延;陆小厌,陆厌。
在陆延左脸写个“大y,右边写小厌,额头要写‘an’,下巴要亲亲。
拍照,拍照。
陆延捉住我的手,“先处理伤口。”
不要!我还没画完。
陆延的耐心到了极限,“别在这装疯买傻,我没你这么闲。”
我一板一眼的回,“就不。”
梅花糕浸在水里会得一盆梅花水,毛笔在里面涮涮,可以肆意在墙面作画。
7.
窗外飘着细雨,门口传来细小的声响,接着是熟悉的问句,“小厌醒了吗?”
我转进被子里摇头,小厌没醒,小厌在睡觉。
那人注意到被子里的动静笑了笑,“哥哥给你买了蛋糕。”
听见有蛋糕我手脚并用从床尾爬出来,房间的冷气开得很低,我赤.裸的站在床上盯着陆延手里的蛋糕。
陆延把蛋糕放在桌上,伸手抱我,“衣服呢?”
“爸爸,”我试着碰蛋糕,却被陆延抓住手。他捏了捏我的手指,动作亲昵温柔,就像一个好哥哥,“你放他进来的?”
我摇摇头,贴在他肩上,“蛋糕。”
陆延身上劣质的香烟味激得我恶心,我往他脖间钻了钻,妄想用我的味道包裹他。
那年我三岁,陆延间我学猫叫给我抓了只猫,他让当小猫,最好被虐猫的人搞死。
我害死了妈妈,他在报复我
8.
陆延看着我在墙上写写画画,画了一团又一团红色的线条,他什么也没说。男孩画累了躺在哥哥怀里睡觉,哥哥搂着他睡觉,在他手上绑了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
9.
【小厌,我刚向大师学了面相。你想不想听听你的面相】
【陆厌,生辰一月二十五日。面善,耳软,可塑,缺财】
我问,可塑是什么意思。
他说就是字面意思的可塑,具体一点就是我可以被塑造。
我是最好的艺术品。
【不,你不在艺术管辖的范筹内】
我想了两秒决定坦白我的计划:你能找到我哥搞.同的那个人吗?
【你找他干嘛】
看他和我哥做.爱
【你哥会杀了你的!】
绝交
【你等我几分钟】
天主教的第一节课教育我们死亡是通往天堂的门,那里有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包括人。我想找一个精神健全的陆厌,告诉他陆延不是哥哥,是梅花糕。
隔着冰冷的屏幕,我可以想象了之然说话时的语气,他一定用下巴抵着语音键 “小厌,下一回咱的思维能不能别这么跳跃~还有先深呼吸,然后吐气”了之然一个喘气然后嘴皮飞快道,“他住在你原来的家!”
金屋藏娇是这样用的吗?好像是,我说怎么评价陆大y呢?
好恶心
陆延顶着一身酒气回家,进门就要我抱。我不计前嫌地让他搂住我,陆延反而不识好歹,重重把我压倒。他打个酒嗝,捏住我的鼻子,“小厌…哥哥的 ”我挤着他的嘴,含忽不清道:“陆延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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