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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前几天虽然骑得累但好在一切都顺利,今天上拉乌山后,路况就彻底稀烂了,缝缝补补好几公里,还时不时来几个大坑,车都恨不得颠散架,徐闻钦觉得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了,骑得很不畅快。

各色车辆经过更是带起巨大的灰沙扬尘,今天不知怎么的又有些堵车,凌佑和徐闻钦戴着面罩和护目镜一路穿缝前行,没走多久就被拦下了——交通管制,只能等。

两个小时后终于放行,徐闻钦放坡放的这么郁闷还是第一次,“完全不敢冲,这烂路,我20码下来都怕翻。”

“不着急,”凌佑说,“慢点骑,别摔了。”

路上碰到一个重装骑行的男生,二十多岁,他的前后车架上挂满了东西,徐闻钦好奇的问了两句,得知他是从内蒙骑过来的,已经走了五个多月了,其他的没再多说,男生也是真的不爱说话,走之前冲他俩笑了笑,小声的说了声“加油。”

这边的山很有特色,植被一边是树木,一边是草甸,草甸上有很多洞,不知名的小动物在上面跑来跑去,徐闻钦觉得好玩儿,“那是什么鼠啊?”

凌佑也不知道,没见过,“高原小老鼠吧,哈哈哈,还挺可爱的。”

“来,拍几张,”徐闻钦小孩子似的往地上一蹲,对着草甸上的动物拉镜头,凌佑觉得他这样也有些可爱。

今天是绕路加爬坡的一天,徐闻钦看了看路况,指着草甸远处的路,“你说我们可以直接从这里走近路过去吗?”

“都是洞,怎么走。”凌佑拍拍他的头盔,“行啦,乖乖骑吧,回去给你做拉伸。”

拉乌山的海拔也是四千多,徐闻钦有些犯懒了,也不知道是越接近目的地有些近乡情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明显不像之前那么热情了,骑不动了就下车推,看到好风景也能驻足晃悠半个多小时。

休息区的环境非常好,热水洗手间一应俱全,墙面刷着红色的党旗,山上的配字也彰显着这一寸的爱国之心,徐闻钦和凌佑休息,顺便冲了个澡,可没在这里露营,而是继续往前走了,慢悠悠的骑到一处空置的三层小楼停下,居然又碰到了那个来自内蒙的小哥哥。

他正在做饭,准确的说是一锅大杂烩,辣椒,肉片,香菇炒了一锅,香味四溢,小哥哥邀请他们一起,徐闻钦和凌佑免费蹭到了一顿饭。

房子里还有其他露营的人,有煮饺子的,还有喝着啤酒吃泡面的,原本互不干扰的几人三言两语间凑了一桌,各自分享食物,空荡的房子瞬间被热闹填满。

凌佑是不爱睡睡袋的,可这边夜里冷,必须得睡,他们买的睡袋是温标0-5度,睡醒凌佑觉得还有些热。

早起山间景色依旧很美,凌佑在栏杆边倚着看了一会儿,徐闻钦起来了。两人洗漱完,去旁边的超市买了点水和吃的,便携燃气小锅煮了一锅速冻饺子,昨天看别人吃饺子,徐闻钦有些馋了。

虽然这里环境简陋,可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吃一顿热乎的,感觉也很好,饺子配上超市买的辣酱,味道很香。

今天继续爬山爬爽,路况也不好,仿佛在叙利亚越野,一个小时才走了不到十公里,觉巴山主打一个爬不动也爬不懂,坡道围绕着半山腰,迷宫似的绕来绕去,根本看不到尽头,下面奔腾着澜沧江,奔流而下的江水呈土红色,看的人心惊。

凌佑和徐闻钦干脆把车往旁边一靠,坐在一棵大树遮出来的阴影处休息,偶尔看着别人骑过去,就喊一声“加油,牛.逼。”

徐闻钦爬到山顶直接歇菜了,凌佑去旁边摆摊的阿姨那里买了半边西瓜过来,西瓜切得很整齐,非常甜,徐闻钦一口气啃了三块才缓过劲儿来。

这座山爬了五个小时,站在山顶还能看到出发的如美镇,徐闻钦不敢想,五个小时他们才走了二三十公里,凌佑又拿一块西瓜递给他,“再吃点,休息会儿。”

徐闻钦让他吃,自己在旁边坐着缓神,下山最后的五公里,一鼓作气的蹬到目的地时,落日已近地平线。

民宿相当于是一个骑行驿站,很多骑友在这里落宿休息,旁边营地有好几个人已经搭了帐篷,吃完饭两人去周边逛了逛,这边没有路灯,可是月亮很圆很满,星星漫天,徐闻钦看周围没什么人了,牵了牵凌佑的手,凌佑没让他松开,直接抓住塞进了口袋里。

回去的时候旁边的摩旅大哥正在煮茶聊天,他是做道路建设的,曾经还参与了成雅线的基建工作,徐闻钦听他讲当时的建设难度,高原修路和平原可比不了,沿途山高谷深,地势险峻,给当时的勘测和施工带来了极大的挑战,当然也伴随着难料的风险。

他没细说,只说当时大家都不言累,迎难而上,“那是一段难忘的岁月啊,可惜后来我因为家庭的原因不得不转行了,现在就只能自己骑摩托再来逛逛了,这里变的很好了啊!”

徐闻钦领略了这一路的巍峨,随着大哥的描述,仿佛也看到了这壮观景色之下所隐藏的无限艰难,每一条隧道的开通,每一座桥梁的兴起,都是祖国千万基建人民和子弟兵的心血,他们为了这一方土地的发展和链接,不遗余力的奋斗着。

下一站是海拔五千一的东达山,也是凌佑和徐闻钦出发至今过的最艰难的一天,出门就是爬坡,天气还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凌佑的车胎就没气了,可能是出发时就在哪里扎了,但都没太注意,没办法,只能换新的。

换胎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熟练了,凌佑也并没有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可又走完五公里,车胎直接爆了,外胎也坏了,“我靠,这也太倒霉了吧,我今天出门应该看一下黄历的。”

徐闻钦问,“还有多余的胎吗?”

凌佑说,“有,换吧。”

撬胎小能手徐闻钦再次上线,九公里时,徐闻钦自己的胎爆了,凌佑扶额,“完蛋,备胎都用完了。”

“靠,我俩今天中邪了吧,”徐闻钦一屁股坐在地上,头盔口罩取下来丢在一边,“走不了了,歇着吧,打电话叫救援。”

对面路过来一个骑摩托的大哥,看两人臊眉耷眼的坐在地上,停下来问,“怎么了,小兄弟,哪里不舒服吗?要氧气吗?”

徐闻钦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谢谢大哥,我们有备氧气的,是我们的车胎坏了,备用的用完了,想着叫救援来着。”

“啊,这样,”大哥听完一乐,“我这儿有,给你们。”

徐闻钦没想到骑摩托的大哥居然还带着自行车的备用胎,还分好几种,大哥说,“之前碰到过一个小姑娘,也是没备胎了,还是搭我的车去的镇上呢,我就顺便买了点备着,这一路这么多人,万一呢,这不现在就用上了吗,哈哈哈。”

出门在外还是好人多,徐闻钦和凌佑连连道谢,要把车胎钱给人家,大哥摆了摆手,“行了不扯这个,你们赶紧换吧,我走了啊!”

换完胎人也麻了,直接原地歇了,路边有一条急流非常清澈,水很凉,奔腾而下速度很快,徐闻钦手刚伸进去就感觉有股力量带着他往下拉,凌佑捧水洗了把脸,冲走了一脑门子的焦躁,“这里也很美,前面还有个独木桥呢,我们去那边看看。”

徐闻钦牵着他的手,两人边走边拍照,权当休息放松了。

山体绵延,越到山顶温度越低,东达山海拔五千多,前面还是穿着单衣蹬的汗流浃背,这会儿已经雨衣雨裤冲锋衣薄羽绒全穿身上了,这种温差体验,估计也只有在高原才能有了。

徐闻钦和凌佑吸了几口氧,继续往前,山上已经开始下小冰雹,打在脸上非常疼,两人不得不下车推,主要是上面氧气很稀薄,徐闻觉得爬几步就得歇一会儿,实在是没力气了。

人生就是这样,总有无力前行的那一刻,可只要坚持,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总会到达终点。

徐闻钦和凌佑成功拿下人生最高峰5130米,在东达山的石碑前合完影后便飞奔到烤肉摊,人手几串补充体力,也当是给自己的一个慰劳了。

下山三十几公里很多土路,今日份吃灰指标严重超额,到左贡直接住了酒店,徐闻钦洗完澡躺在床上,头疼欲裂,“我这是要感冒还是高反了啊,头疼。”

凌佑先去包里拿出感冒药,给徐闻钦和自己都冲了一杯,“今天山上冷,还下冰雹,可能有点冻着了,先把药喝了。”

温度已经凉到正好,徐闻钦一口干完感冒药,顺势就靠在了凌佑怀里,“你那天也是这样的感受吗?”

“差不多吧,主要是头疼,”凌佑抱着他,亲了亲他的额头,“还哪儿难受啊?”

徐闻钦哼了两声,“没劲儿,不想动。”

“那就不动了,抱一会儿,”凌佑自己也躺回床上去,徐闻钦便把脑袋趴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你有没有不舒服?”

凌佑给他按摩,“没有,我可能天生反骨。”

徐闻钦笑了起来,谁说不是呢?刚上海拔的时候就开始闹高反,结果后面没事儿人一样,反而是他一直惦记着,现在海拔干到五千多,还又是爆胎又是冰雹雨淋的,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笑归笑,没事儿当然是万事大吉,徐闻钦累得不行,搂着凌佑睡着了,凌佑抱着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徐闻钦迷蒙着醒了一会儿,看着眼前的人,笑着在他嘴边亲了亲,说了声晚安,又继续睡了。

好的睡眠是良药,徐闻钦确实有些小感冒,可吃完药,睡饱了,第二天就觉得没事儿了,早餐吃的饺子和馒头,饭后又吃了一包药,出发时感觉精力充沛的很。

到邦达也是一百出头的距离,邦达镇是317和318的交界口,也是曾经茶马古道的必经之处,自从进入西藏以后,路况就没有好过,无论是平路还是下坡,都得挑着走,很卡速度。

今天依旧是烂路开局,车辆经过带起粉尘飞扬,徐闻钦觉得以前带面罩那是为了防晒,现在带面罩纯粹防尘。这里的县城都是隔山而建,两人每天都是在峡谷中穿梭,翻山越岭,走了五十多公里又遇到了交通管制,只能单边通行,有点儿堵车,徐闻钦和凌佑骑的都很慢。

中午吃饭的店门口停了一辆三轮电车,像是徐闻钦老家的那种三轮载客车,车后厢的外面板上贴满了失踪儿童的信息,徐闻钦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睛红了,这些照片里的孩子都是哪家的心头宝,自此下落不明,会有多少父母家长心碎,一辈子活在无尽的寻找和彷徨里。

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便不敢再多想了,太难受,午饭吃的有些伤感,徐闻钦接过凌佑递过来的水吃了药,休息一会儿后又继续走了。

后半程路况还算不错,爬完一个小上坡就连着下坡冲,最后几公里的时候减速慢骑,凌佑和徐闻钦聊了聊天,抚平了他的那些小小伤感。

快到地方的时候碰到了两个徒步的女生,不管从哪里出发,能一路走到这里,都是值得敬佩的,徐闻钦和凌佑异口同声的说了声加油,短发女生却朝他们招了招手,徐闻钦减了速,以为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可她却指了指身旁的长发女孩子,“快对她说声你好棒,说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子。”

徐闻钦依言照做了,长发女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冲他点了点头,“谢谢。”

真正接触现实生活以后,总会明白人情冷暖,一开始以为心怀善意的面对世界便也会被回以温柔,可却一遍一遍事与愿违的被恶意伤害,善良的人先拥抱这个世界的刺,然后被深深的扎进血肉拔不出来,再也无法愈合。

女孩是重度抑郁和焦虑患者,从小便被若有若无的孤立,游离在人群之外,长大后又经历了感情的伤害和职场的压力,曾经以为是保护伞的父母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朋友飞身把她从阳台拉回来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又在给别人添麻烦了。

女孩被朋友一路带着,双脚踏实的走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这里没有不怀好意的欺骗,也没有窒息的道德绑架,她把自己扔在路上,去真正的感受这一片山,这一汪水,还有身边每天都说“你很好”的人。

哪怕很艰难,她却一直在努力,因为她知道了还有人在为她担心,因为她的一个笑容就能开心一整天,她不是在给别人添麻烦,她只是短暂的迷失了方向,需要一个人牵着慢慢的走,走出她心里的漩涡,走向属于自己的那片温柔蓝天。

很多时候人是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的,徐闻钦却在这一刻很想去拥抱一下这个勇敢的女孩,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征得同意后虚虚的抱着拍了拍背,徐闻钦说,“你很好,要爱自己。”

女孩抬头看他,朋友应该把她保护得很好,一路走过来,女孩子还是白白净净的,她冲徐闻钦笑了笑,“谢谢你。”

今天一路上情绪都很复杂,晚上徐闻钦躺在床上和凌佑聊天,问他,“你觉得父母是保护伞吗?”

凌佑说,“至少我们的父母是。”

徐闻钦换了个趴着的姿势,想到了今天那个女生说的话,有些感慨,“我之前听成医生说过一些案例,他接待了很多挣扎在原生家庭的漩涡里无法自救的人,有的人很自卑敏感,总是习惯性的讨好别人,活的很累,有的冷漠却又焦虑,认为谁都不可信,把自己包围在一个牢笼里,也有人觉得自己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这很正常,人的情感需求很多时候都是向上的,我们对父母会有种天生的依赖,可如果所有的伤害都来自于最亲的人,那很多人会感到绝望,会觉得我是由他们而来,为什么要向我扎一把刀。这里面的大多数人都会经历家人的忽视,习惯性贬低,可怕又窒息的**,这些都会严重影响一个人的性格,甚至决定了他以后在社会上如何生存,拥有怎样的人际关系。”

徐闻钦看着凌佑,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些来,“你看过心理学的书啊?”

“看过一些理论而已,慢慢的觉得能对上很多事儿,”凌佑觉得话题有些沉重,抬头摸了摸徐闻钦的头发,“所以我们是很幸运的。你知道吗,我爸之前跟我说他见到我的第一眼其实是没有感情的,只是觉得我是他的责任,感情都是在后续的相处中培养出来的。我爸说我妈教了他很多,让他不要把我当成附属品,不要试图控制我,更不要介入我的人生,因为我是自由的个体。”

“我妈也一直比较放养我,你也看得出来,她和我之间的相处就不像母子,也许是她年纪轻轻就生下了我,很多事情想的比较开。”

凌佑点了点头,“我记得她说,她求得无非就是你的平安快乐,你知道一个人从生到死无大病无大灾的概率是多少吗?”

徐闻钦摇了摇头,“这近乎是奢求了。我今天看到那些小孩儿的照片,想着他们的父母肯定也只是希望他们可以健康平安的长大.......哎....”

“所以我们相当于已经有了百万分之一的幸运。”凌佑摸摸他的头,“你也别想这么多了,过好自己的生活,健健康康的。”

后来他们说起校园暴力的时候又聊到了肖澈,那个被家庭和学校压垮的男生,他向上只看到了父母的攀比和贬低,向下是每天表里不一的演技,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开朗乐观的人,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了,每天睁开眼都觉得太累了,活着毫无意义。

徐闻钦和凌佑都不住校,很多发生在学校的事情他们也只是听说,人有大小之分,善恶却没有,五层高楼的校园也会压死人,恶从来都是不分年龄的。

“社会本来就是分阶层的,条件允许的人便借力向上生长,普通的.....每个人都在努力,努力变的更好,努力接受平凡,毕竟逆风翻盘的人是少数,很多人都是简单过一生的。”

凌佑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拍了拍他的背,“今天怎么这么多感慨?”

“没什么,喜欢和你聊天。”徐闻钦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我爱你。”说完便又咬咬嘴巴,得寸进尺的去勾凌佑的舌头,情绪不想压着,“我想亲亲你,我心里有点难受...”

凌佑说好,“随便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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