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在高架上疾驰,车内没开灯,只有窗外的路灯把两人的侧脸切成一格一格的胶片。南忧靠在窗沿,指尖转着那枚被许黎咬出浅浅牙印的耳返。金属边缘泛着冷光,牙印却带着一点暧昧的弧度。
“明天八点拍杂志,十点录音,下午飞长沙。”她声音低哑,“你今晚再敢熬夜冲浪,我就把你账号注销。”
许黎窝在她旁边,裙摆早换成宽松卫衣,膝盖上摊着平板,界面停在热搜榜。
#南忧人鱼眼泪#
#许黎咬经纪人#
#许黎小号#
三条并排,后面全是“爆”。她“啧”了一声,用肩膀撞南忧:“你粉丝涨到 282 万了,恭喜,快追上我了。”
南忧没睁眼:“都是来看我怎么骂你的,你粉丝都涨到2891万了,咱们两个天差地别,ok?”
许黎笑了,忽然把平板递过去:“看这个。”屏幕是一段直播回放——镜头里,南忧在群访区替她挡下闪光灯,西装袖口被划了一道口子,露出腕骨。
弹幕疯狂刷屏:
【经纪人好A!】
【姐姐的腕骨可以出道了】
【kswl 咬痕 腕骨=今晚做梦素材】南忧皱眉,伸手想把视频关掉,指尖却碰到进度条,画面定格在自己低头那一秒。
许黎凑过去,声音像深夜电台:“南姐~,你耳朵红了。”
“闭嘴。”南忧把平板反扣在座椅上,顺手把卫衣帽子兜头罩住许黎,“睡觉。”许黎在黑暗里闷声笑,忽然伸手摸到南忧外套口袋,掏出一支口红——正是发布会上说的“人鱼眼泪”。
膏体在路灯下泛着蓝紫偏光,像被冻住的极光。“全球断货?”许黎转开口红管,“原来在这儿。”南忧睁眼,伸手去抢。
许黎却往后缩,用指腹抹了一点,涂在唇峰,然后抬手,在南忧的腕骨上也划了一道。
“标记。”她眨眨眼,“省得你粉丝认错人。”南忧盯着自己腕骨那抹幽蓝,忽然伸手扣住许黎的后颈“许黎,你要死啊!睡觉。”
她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别再乱发微博了。”“怕什么?”许黎蹭了蹭她颈侧,“反正我小号只关注你一个。”
南忧没再说话,只是侧头。
车窗外的路灯一盏盏掠过,像无数快门。车停在酒店地下停车场。南忧先下车,绕到另一侧开门。
许黎却不动,伸出右手:“抱。”南忧站着没动,地下车库的感应灯一盏盏亮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许黎晃了晃手腕:“我今天穿的是卫衣,不是亮片裙,不会刮伤你。”南忧叹了口气,俯身,一只手穿过她膝弯,一只手托住背,把人横抱起来。
许黎很轻,像抱一团温热的雪。电梯上升时,许黎窝在她怀里,忽然伸手戳了戳南忧的锁骨:“你心跳好快啊,你喜欢我啊。”
“要死啊,许黎再说把你丢了。”南忧声音有点哑,电梯“叮”一声停在 27 楼。
走廊尽头,陆毅靠在门边,手里拎着两袋外卖。他又来了,看见她们,他挑眉:“南忧,你抱的是艺人还是祖宗?”南忧没理他,刷卡进门。
许黎却从南忧怀里探出头,冲陆毅做口型:【封口费,明天给你带签名照。】笑着摇头,把外卖挂在门把手上,转身走了。
【房内】
南忧把许黎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倒水。许黎却跟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南忧,你刚才在台上说‘绝配’。”
“场面话。”南忧把水杯塞进她手里,“别多想。”许黎喝了一口水,忽然踮脚“可我是真的。”
南忧手指一颤,玻璃杯磕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清脆一声。许黎没退开,反而伸手去摸她左耳后面的那颗小痣——那是南忧全身上下唯一一处,不能被镜头拍到的地方。
“骗你的。”
“许黎,你今天没吃药是吧,又发神经。”她声音低到近乎危险许黎抬眼,瞳孔在暖黄灯光下像两粒融化的琥珀。
空气安静了三秒。
南忧身上是带着薄荷水味道的,许黎手里的玻璃杯不知何时掉在地毯上,没碎,只是滚了一圈,水渍晕开一小片深蓝。
许黎窝在人沙发里,卫衣下摆卷到腰际,露出一点白皙的皮肤。
南忧用指腹摩挲她唇角被蹭花的口红:“人鱼眼泪掉色了。”许黎笑:“那就再买一支。”
“买不到。”南忧看着她唇峰残留的蓝紫,“绝版了。”许黎眨眼:“那怎么办?”
窗外,天快亮了。
许黎在沙发里睡着了,听见她说:
“明天小号不准再发我照片。”
“……好。”
“还有,下周录综艺,不准再咬我。”
南忧叹了口气,把沙发上的人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路过落地镜时,她瞥见镜子里自己的倒影——西装皱得不成样子,腕骨上那道在晨光里微微发亮。
像一场迟到的、终于抵达的潮汐。
广播里循环播放着“长沙今日 34℃”。南忧把棒球帽扣在许黎头上,帽檐压得极低,顺手把耳机塞进她耳朵——里面是她连夜录好的围读台词。
“上车再睡。”
许黎含糊应了声,卫衣领口歪到一边,露出锁骨上淡淡的纹身。保姆车出机场,直奔湘江边的剧组酒店。
车窗外的天是湿的,像被橘子洲头的雾浸过。南忧划着平板,把通告单最后两处“索道”改成“太平街实景”,顺手回了一条微信。
【导演:重庆改长沙,场景已重新勘完,明天上午 8 点开机。】
【上午 7:25,太平街青石板路】剧组临时封了半条街。
许黎的戏是民国学生装,旗袍外罩一件粗呢短大衣。南忧蹲在地上,用别针把腰身再收 1.5 厘米。
“今天 38 场,下午要转场梅溪湖。你台词背熟没?”
许黎把嘴里的薄荷糖顶到腮边,冲她比了个 OK。导演喊“过”的瞬间,许黎一抬眼,看见南忧站在监视器后面,手里举着一把黑色遮阳伞——伞面偏了 15°,刚好替她挡住了斜晒的日头。
许黎忽然冲镜头外做了个口型:“晚上去吃口味虾?”南忧没说话,只是把伞往旁边让了让“你一天不好好工作,就只会吃是吗?”她做的口型。
这场拍完“哪些杂志封面不要了?到时候胖了怎么办。”但实际上她很瘦,瘦的可怜,可是公司还是不给她吃点好的,她真的想卸任了。
许黎被场务叫去重新带麦,南忧趁机把伞收了,蹲在监视器后面改通告。“下午 2 点转梅溪湖,外景夜戏提前到 6 点半,”
她低头给制片群发语音,“把原来重庆的索道威亚直接调橘子洲大桥,高度 28 米,风洞数据我昨晚让技术测过,可过。”
发完抬头,发现许黎不见了。耳里“滋”一声,副导演小声:“南姐,许黎往坡子街跑了!”
南忧眉头一跳,起身就追。长沙的暑气蒸得人发软。许黎一身民国校服,拎着裙摆,鼻尖都是汗,却笑得像偷到糖的小孩。
她停在一家老字号的“茶颜悦色”门口,冲柜台指了指:“幽兰拿铁,双倍奶油,少冰。”
店员抬头,愣了半秒,小声尖叫:“许……许黎?!”许黎把食指抵在唇边:“嘘,帮我保密,我经纪人超凶。”
话音未落,后衣领被人拎住。南忧的声音贴着她耳后:“双倍奶油?还少冰?你上午刚说了今天不喝的。”
许黎缩脖子:“我骗你的,就想喝。”南忧黑着脸扫码付款,顺手把奶油刮掉大半,递给她:“五分钟喝完,回去拍戏。”
许黎咬着吸管,眼睛弯成月牙:“南忧,你手在抖,是不是也热?”南忧没回答,只把遮阳伞重新撑开,扣在她头顶。
塑料凳排一排,许黎把校服外套脱了垫着坐,南忧蹲在旁边给她拆一次性筷子。
助理小姜递来平板:“南姐,热搜冲第一了。”
#许黎长沙街头买奶茶#配图是许黎捧着幽兰拿铁,南忧撑着黑伞,只露出半截冷白的腕骨。
评论区:
【伞是南忧吧?手腕上那抹蓝和上次直播一样!】
【救命,民国学生妹×冷面经纪人,我嗑到真的了!】
【三分钟,我要她们全部过往!】
南忧把筷子塞许黎手里:“吃完饭把微博卸了三天。”
许黎咬着豆干:“卸了可以,你今晚陪我去冬瓜山吃糖油粑粑。”
南忧:“……吃完刷牙三遍。”许黎得逞,凑过去用肩膀撞她:“成交。”
风比市区大,湖面碎金点点。许黎要拍一场“站在桥头看落日”的情绪戏,导演要求 5 秒长镜头,不许剪。
南忧蹲在桥墩下,用测风仪量数据,耳机里突然传来许黎的声音——“南忧,我有点恐高了。”
她抬头,许黎站在栏杆外沿,旗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随时会被卷下去。南忧放下仪器,走到她正下方,仰起头:“看我。”
许黎垂眼。
南忧声音不高,却穿过风声稳稳传进她耳朵:“镜头只拍你背影,我在下面接着,别怕。”
许黎深吸一口气,点头。
导演喊“action”那一刻,南忧把右手背在身后,比了个只有她们懂的手势——三、二、一。
许黎松开栏杆,夕阳落在她肩头,像给她镀了一层柔软的火。一条过。导演喊“cut”的瞬间,南忧已经冲上去,把外套裹住她:“收工,去冬瓜山。”
糖油粑粑刚出锅,许黎被烫得直吸气。南忧拿纸巾垫着,吹了两下才递给她。
旁边桌坐着几个代拍,镜头隔着油烟对准她们。许黎忽然凑过去,在南忧耳边说了一句话。
下一秒,南忧把帽檐转到脑后,“闭嘴,吃你的,还要拍戏呢,你快点。”——快门声炸成一片。
糖油粑粑的甜味混着夜市的烟火气,在夏夜里滚烫地散开。
【晚上 7:30 热搜再爆】
#冬瓜山#
#人鱼眼泪2.0#
配图里,南忧腕骨那抹淡蓝的印记,和许黎唇角的糖霜一样,亮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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