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21日下午，意大利蒙扎赛道的红牛车库里，机械师们正围着赛车忙碌，扳手碰撞的“叮当”声、对讲机里的指令声混在一起，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橡胶味和机油味，还有点远处赛道传来的轮胎摩擦声。
艾薇坐在角落的折叠椅上，手里转着枚红牛徽章——是马克斯去年荷兰站夺冠时的纪念款，边缘被她摸得发亮，背面还刻着小小的“M&I”，是马克斯特意让技师帮忙刻的。
“别转了，再转徽章都要被你转飞了。”马克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笑意。
他走过来，把一瓶冰可乐放在她腿上，瓶身挂着的水珠滴在她的牛仔裤上，凉丝丝的。
他弯腰帮她把徽章别回衣服领口，指尖轻轻蹭过她的锁骨：“等会儿跟乔治聊完明天测试赛的轮胎策略，带你去吃你上次说的那家手工冰淇淋，就在赛道出口左转第三个路口，我已经问过技师了，说草莓味的最正宗。”
艾薇刚点头应着，就听见车库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乔治的，他走路总爱拖着点脚，跟马克斯的快步流星完全不一样。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他的声音：“马克斯，有空吗？聊聊明天的轮胎策略，我们队里测的数据有点问题。”
乔治穿着梅赛德斯的黑色队服，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手里夹着个蓝色文件夹，径直朝他们走来。
艾薇下意识地坐直了点，手悄悄放在腿上攥了攥——她和乔治和平分了手，现在虽说能正常打招呼，可当着马克斯的面，还是有点不自在。
“艾薇也在啊，”乔治先笑着跟她寒暄，目光落在她领口的徽章上，顿了两秒，“这徽章还是去年荷兰站的吧？我记得当时梅赛德斯也给我们发了同款，不过我那枚好像丢在储物箱里了，回头找出来给你看看，说不定还能凑一对。”
他说话时站得离艾薇有点近，肩膀几乎要碰到她的胳膊，呼吸时带着点淡淡的薄荷味——是他以前总用的那款漱口水的味道。
马克斯原本还笑着，听见“凑一对”三个字，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他立刻往前跨了半步，刚好插在两人中间，像堵墙似的把他们隔开，甚至还故意往艾薇那边靠了靠，让她的肩膀贴着自己的胳膊。
他接过乔治手里的文件夹，指尖用力捏着边缘，指节都有点发白，语气比平时冷了半度：“找我就说工作的事，别扯些有的没的，徽章有什么好聊的。”
乔治愣了下，看了眼马克斯紧绷的侧脸——他的下颌线绷得笔直，像在赛道上准备超对手时的样子——又看了眼艾薇憋笑憋得发红的脸颊，没多说，翻开文件夹指着上面的数据图表：“你看这个三号弯道的抓地力数据，我们昨天测试时发现，低温下轮胎的磨损比预期快了百分之五，你们这边的数据怎么样？”
他说话时身体往前倾了倾，想让马克斯看得更清楚，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艾薇。
马克斯的眉头“唰”地就皱起来，像被针扎了似的，不动声色地往艾薇那边靠了靠，把她往自己身后带，同时伸手按住文件夹，指腹在数据上划了划：“这里我们早就测过了，用的是新的传感器，数值比你们的准多了，你们队的设备该更新了。”
艾薇在他身后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他的手有点凉，还带着点汗。
“你别这样，”她小声说，“乔治就是来谈工作的，你对他这么凶，别人该看出来了。”马克斯没回头，却用手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像是在安抚，眼睛却死死盯着乔治，连乔治翻页时指尖划过纸页的动作都没放过，活像在盯赛场上的竞争对手，生怕对方突然耍什么花招。
乔治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他故意放慢语速，翻到文件夹的最后一页，转头对艾薇说：“对了，上次你说想试试新出的马术装备，就是那个带减震垫的马鞍，我认识个设计师，他刚好是我朋友，能帮你留个限量款，颜色还能随便挑，你不是一直想要淡紫色的吗？”
“不用了！”马克斯立刻打断他，声音都提高了点，在嘈杂的车库里格外显眼，旁边正在拧螺丝的机械师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偷偷往这边看。
“她的装备我早就帮她订好了，”马克斯拉过艾薇的手，举到乔治面前晃了晃，“上周就下单了，是瑞士的牌子，比你说的那个设计师的好十倍，减震效果一流，还能刻名字，回头刻上她的名字，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限量款。”
艾薇无奈地扶了扶额——马克斯这醋劲，比上次在车手晚宴上见夏尔时还大。
当时夏尔穿着法拉利的红色队服，端着杯香槟过来跟她碰杯，笑着说“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马克斯就站在旁边，全程盯着他们的杯子，眼神像要把杯子盯出个洞来。
后来还偷偷把夏尔杯里的香槟换成了无酒精的，回来跟她说“怕他喝多了胡言乱语，占你便宜”，气得她笑了半天。
“马克斯，你别小题大做，”乔治忍不住笑了，伸手挠了挠头，“我就是随口提一句，又不是要干什么，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他话刚说完，就看见马克斯的脸更沉了，嘴角往下撇着，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乔治赶紧转回正题：“那轮胎策略呢？明天早上可能会下雨，你们打算用中性胎还是硬胎起步？我们队里倾向于中性胎，不过怕雨下大了……”
“我们的策略师比你专业，不用你操心。”马克斯没等他说完，就把文件夹往乔治手里一塞，力道有点大，文件夹的边角碰到了乔治的手腕。
“没事就赶紧走，我们还要准备明天的测试，机械师们都忙着呢。”他一边说，一边朝车库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意思很明显——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艾薇赶紧打圆场：“乔治，你要不要坐会儿喝杯水？车库里有冰咖啡。”
她记得乔治以前总爱喝黑咖啡，说这样能保持清醒，练车时不容易走神。
可这话刚说完，马克斯就立刻抢话：“不用！他队里肯定等着他回去呢，你没看见他手机一直在震吗？再不回去，他的工程师该打电话来催了。”
其实乔治的手机根本没响，他的手机放在队服口袋里，屏幕安安静静的。
乔治看了看马克斯，又看了看艾薇，笑着摇了摇头：“行，我不打扰你们了，明天测试赛见，到时候赛场上见真章。”
他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回头对艾薇说：“下次要是想换马具，或者想了解新的训练方法，随时找我，我认识不少马术教练……”
“不用找他！”马克斯一把拉过艾薇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拽了拽，力道有点大，艾薇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撞到他的胸口。
“我陪你去挑马具，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就算是定制的也没问题。训练方法我也能帮你找，我认识的教练比他多，还都是世界冠军级别的，比他介绍的靠谱多了。”
乔治笑得更厉害了，摆了摆手：“行，算我多嘴，我走了，不跟你抢人了。”说完，他就转身快步走出了车库，走的时候还故意挥了挥手，像在跟马克斯挑衅。
等乔治的身影消失在车库门口，马克斯立刻转过身，双手叉腰盯着艾薇，脸还鼓着，像个气鼓鼓的河豚：“你刚才为什么要让他坐？还问他喝不喝黑咖啡？你是不是忘了他以前对你有多不上心？你生日他都能忘了，现在倒好，还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肯定没安好心。”
艾薇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他的脸有点烫，大概是刚才太激动了。
“我就是出于礼貌啊，”她说，“我们都分手快一年了，现在就是普通朋友，你还揪着以前的事不放，是不是太小气了？”
“分手了也不能离你这么近！”马克斯走到她身边，把她领口的徽章拿下来，重新别在她胸口，别得特别紧，生怕掉了一样。
“还有上次夏尔，就跟你碰了下杯子，你笑那么开心干什么？我看你就是忘了他以前怎么对你的，他以前练车练到半夜，连个消息都不给你发，你还跟他笑！”
艾薇故意逗他：“夏尔现在有女朋友了，叫Alex，上次在荷兰站我还跟她聊过天，人可好了，你还吃他的醋啊？”她记得Alex，说话温温柔柔的，还夸她的加油牌做得好看。
提到夏尔，马克斯的醋劲更上来了，他往折叠椅上一坐，把艾薇拉到自己腿上，双手抱着她的腰：“有女朋友怎么了？他以前还跟你一起去看过马术比赛呢！在巴黎的那场，你还跟我说他帮你牵过马，我跟你一起去看马术比赛，你之前都没让我帮你牵过马！”
艾薇被他逗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的头发手感很好，像一只小狮子，刚洗完澡的味道还没散。
“好好好，”她说，“下次我比赛一定让你坐在第一排，给你单独做个最大的加油牌，上面写着‘马克斯的女朋友最棒’，行了吧？而且我以后牵马只让你帮我牵，别人想牵我都不让，这样总可以了吧？”
马克斯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却还是嘴硬：“我才不要加油牌，那东西又沉又占地方。我只要你比赛完第一时间来找我，扑进我怀里，跟我说你想我了，这样就行。”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时带着点淡淡的可乐味：“不管是乔治还是夏尔，我就是不想他们离你太近，一看见他们跟你说话，我就想把你藏起来，让别人都看不见，只能我一个人看。”
艾薇的心一下子软了，伸手抱住他的头，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我知道你在意我，”她说，“可我现在喜欢的是你啊，不管他们是谁，以前跟我有过什么关系，现在都跟我没关系了。我每天想的是你，每天等的是你，比赛完想扑进怀里的也是你，别人都比不了。”
马克斯收紧胳膊，把她抱得更紧，像是怕她跑了：“我就是控制不住，一想到你以前跟他们在一起过，我就不舒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蒙扎赛道上空的星星：“以后不管谁跟你说话，我都要站在你旁边，像今天这样，挡在你前面，让他们都知道你有男朋友了，而且你男朋友还最厉害，能拿世界冠军。”
艾薇笑着点头：“好啊，我的世界冠军男朋友。”
正说着，就看见夏尔从对面的法拉利车库走过来，身边跟着他的女朋友。夏尔穿着红色的队服，Alex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两人手牵着手，看起来很般配。
夏尔也看见了他们，笑着挥了挥手：“马克斯，艾薇，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准备去吃晚饭吗？”
马克斯的身体瞬间又绷紧了，刚要把艾薇从腿上放下来，想挡在她前面，就被艾薇按住了手。
“我们去吃冰淇淋，”艾薇笑着回应，“就在赛道出口那边，听说草莓味的特别好吃。你们呢？刚看完赛车？”
Alex挽着夏尔的胳膊，笑着说：“是啊，夏尔带我去看了他们的赛车，还跟我讲了好多赛车的知识，我都听不懂，不过觉得好厉害。对了，艾薇，上次在荷兰站，你举的加油牌做得好可爱，我还跟夏尔说，下次也要让他给我做一个，上面写着‘夏尔最帅’。”
艾薇笑着回应：“你要是喜欢，下次我教你做，很简单的，用硬纸板剪个形状，再用马克笔涂颜色就行，还能贴点小贴纸，特别好看。”
夏尔也说：“明天测试赛，希望我们都能有好成绩，不过我肯定跑不过马克斯，他在家乡都能夺冠，蒙扎赛道肯定也没问题。
马克斯“嗯”了一声，没怎么说话，却悄悄把艾薇往自己怀里拉了拉，让她的背靠着自己的胸口，还故意用胳膊挡住了夏尔看向艾薇的视线。
Alex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拉了拉夏尔的手："赶紧去吃饭吧，我饿了。”
等他们走后，艾薇看着马克斯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你看，夏尔都有女朋友了，对你也很友好，你还吃他的醋，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马克斯拍掉她的手，却忍不住笑了：“我就是小心眼，只对你一个人小心眼，别人想让我小心眼我还不愿意呢。”
两人走到冰淇淋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马克斯给艾薇点了草莓味的，还特意让服务员多加了点碎坚果——那是她最爱吃的，每次吃冰淇淋都要加。
他看着艾薇挖了一勺冰淇淋放进嘴里，眼睛弯成了月牙，像个得到糖的小孩：“以后不管乔治还是夏尔，只要他们敢靠近你，我就挡在你前面，像今天这样，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艾薇笑着把勺子递到他嘴边：“好啊，不过你可别太过分，不然别人该说你是醋王了，到时候记者都来采访你，问你怎么这么能吃醋。”
马克斯张嘴咬了口冰淇淋，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的眼睛更亮了：“当‘赛道醋王’也没关系，只要你是我的就行，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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