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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指纹与回声

回到家时,晨光已经爬上窗台,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斜斜的亮斑。我踢掉皮鞋,把自己摔进沙发里,连灯都懒得开。客厅里很暗,只有冰箱的指示灯亮着一点微弱的光,映着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幅《刑法》条文节选——和办公室里的那幅一模一样,是当年刚入职时母亲非要挂的,说“看着踏实”。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谢砚丞的回复:“收到,刚让技术队加急处理,有消息立刻告诉你。对了,王志强那孙子今天没来上班,说是家里有急事请假了,我让兄弟盯着他家了。”

我回了个“嗯”,把手机扔在茶几上。闭上眼,脑子里却全是周彤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飘窗上的鞋印、日记里那个模糊的“他”……这些碎片像散落的拼图,明明知道彼此有关联,却怎么也拼不成完整的图案。

迷迷糊糊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被闹钟叫醒时,头痛得像要裂开。洗了把冷水脸,镜子里的人眼下泛着青黑,眼神却比昨晚更亮了些。换上一身深灰色西装,系好领带,对着镜子扯了扯领口——还是觉得法袍的领口更让人安心,至少能时刻提醒自己,肩膀上扛着的是什么。

开车去检察院的路上,收音机里在播早间新闻,主持人用平稳的语调说着股市行情、天气预告,最后提到了昨晚城郊发生的一起车祸。这个城市永远在运转,光明正大的日常之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暗涌,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

到了办公室,小陈已经在了,正抱着一摞卷宗整理。看到我进来,她连忙站起来:“凌检,您来了。沈律师刚打电话,说上午十点到。”

“知道了。”我脱下外套递给她,“林坤案里那个‘学长’,查到了吗?”

“查到了!”小陈眼睛一亮,递过来一份打印好的资料,“叫陈子墨,是周彤的大学学长,现在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程序员。他们大学时谈过恋爱,毕业分的手,不过一直有联系。我查了他的通话记录,案发当晚七点多,他给周彤打过电话,但没接通。”

我接过资料,陈子墨的照片上是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眉眼清秀,看起来文质彬彬。资料里显示,他和周彤同岁,老家都在邻市,毕业后一起留在了江州。“他住在哪里?”

“就在周彤家附近的小区,步行大概十分钟。”

“有意思。”我指尖敲了敲照片,“案发当晚,他有不在场证明吗?”

“我问了小李,他说陈子墨说自己在家加班,没人能证明。”小陈补充道,“而且……”她顿了顿,像是有点犹豫,“我查了他的社交媒体,发现他半年前开始,经常在朋友圈发一些很压抑的话,比如‘为什么不等等我’‘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之类的。”

“控制欲?”我挑眉。这倒是符合“骚扰”的特征。

“有可能。”小陈点头,“要不要传唤他?”

“先不急。”我把资料放在桌上,“等DNA结果出来再说。如果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是他的,再动手不迟。”现在所有线索都还只是推测,没有确凿证据,贸然传唤只会打草惊蛇。

小陈刚出去,温景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凌检,DNA结果出来了。”她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却透着一丝兴奋,“周彤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和陈子墨的DNA分型一致!”

果然是他。

“勒痕呢?”我追问,“能确定是哪种工具造成的吗?”

“像是细麻绳,或者尼龙绳之类的,边缘比较粗糙。”温景然顿了顿,“还有个发现,周彤的胃内容物检测显示,她死前两小时吃过安眠药,剂量不大,刚好能让人意识模糊,但不至于昏迷。”

安眠药?这又是一个新的疑点。是她自己吃的,还是被人下的?

“我把详细报告送过去?”

“不用,发我电子版就行。”我挂了电话,立刻给谢砚丞发消息:“控制陈子墨,立刻传唤。”

刚放下手机,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凌检,沈律师到了。”小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让她进来。”

沈知临推门进来时,我正在看温景然发来的尸检报告。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脸上没化妆,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走到办公桌前,微微颔首:“凌检。”

“坐。”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把尸检报告推到一边,“卷宗在那边的柜子里,你自己拿。需要什么复印件,让小陈帮你弄。”

“谢谢。”她没多话,起身去柜子里翻找林坤案的卷宗,动作麻利,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她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翻页时指尖划过纸张,发出轻微的声响,和我翻卷宗的习惯很像。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谢砚丞说过的话:“沈知临跟你一样,都是没感情的工作机器。”以前觉得是调侃,现在看来,倒有几分道理。至少在对待案子的态度上,我们确实很像——冷静,专注,不带个人情绪。

沈知临拿着卷宗在我对面坐下,翻开第一页,目光落在周彤的照片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她看得很快,却很仔细,手指时不时在某一页停顿,用笔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她的发梢上投下一点碎金般的光,却暖不透她周身的那层寒气。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她合上卷宗,抬起头:“凌检,我有几个问题。”

“说。”

“林坤的衬衫袖口有喷溅状血迹,为什么他的供述里说是‘不小心蹭到的’?他有没有可能是在说谎,试图掩盖罪行?”

“有可能。”我点头,“但尸检报告显示,周彤死前服用过安眠药,且手腕有被控制的勒痕。如果林坤是凶手,他没必要多此一举用安眠药,直接动手即可。而且以他的体型,控制周彤不需要用绳子。”

沈知临的眼神闪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提供尸检报告的信息。她顿了顿,继续问:“飘窗上的划痕和鞋印,侦查机关有没有进一步的排查?”

“有,正在复核。”我没多说,这属于未公开的侦查信息,没必要告诉她太多。

她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没再追问,转而拿起林坤的供述笔录:“他说案发当晚和周彤吵架,是因为周彤提出分手。林坤的情绪一直很激动?”

“根据邻居的证词,是的。”

“但他的笔录里,提到周彤时,用了七次‘她平时很胆小’‘她怕黑’‘她从来不敢一个人走夜路’这类描述。”沈知临指着笔录上的几处标记,“如果只是单纯的愤怒,不会有这么多关于对方细节的回忆。更像是……恐惧和担忧。”

我看着她指的那些地方,确实如此。之前只注意到供述和物证的矛盾,没留意到这些细节。沈知临的观察力,确实不容小觑。

“还有这个。”她拿出一张照片,是从卷宗里抽出来的,“周彤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牛奶。侦查笔录里没提过检测结果,里面有没有安眠药成分?”

“温景然的报告里说,牛奶杯上只有周彤的指纹,杯内残留液体检测出安眠药成分,和她胃内容物里的一致。”我回答道。这说明安眠药很可能是掺在牛奶里的。

沈知临沉默了几秒,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如果安眠药是周彤自己吃的,那她为什么要吃?如果是别人下的,那个人是谁?怎么进入房间的?门锁没有撬动痕迹,说明是熟人作案,或者有钥匙。”

一连串的问题,和我心里想的如出一辙。

“林坤有周彤家的钥匙吗?”她问。

“有。他说案发后第二天早上,是用钥匙开门进去发现尸体的。”

“陈子墨呢?”沈知临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她怎么会知道陈子墨?

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她解释道:“卷宗里有周彤的通话记录,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很高。而且刚才在走廊里,听到你跟谢队长打电话,提到了他的名字。”

我没说话。她倒是坦诚。

“他有不在场证明吗?”她追问。

“暂时没有。”我看着她,“沈律师对他很感兴趣?”

“只是觉得,一个频繁出现在死者通话记录里的前男友,在案发当晚打过电话却没接通,本身就值得怀疑。”沈知临合上面前的本子,“我申请会见林坤,了解一下关于陈子墨的情况。”

“可以。”我站起身,“我让人安排,下午两点。”

“谢谢。”她也站起来,拿起公文包,“如果有新的证据,麻烦通知我一声。”

“按程序来。”我没直接答应。法律规定,只有在证据可能影响定罪量刑时,才需要及时告知辩护人。现在陈子墨的DNA结果还属于秘密侦查信息,暂时不能公开。

沈知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她的脚步声很轻,像猫一样,很快就消失在走廊里。

我看着她留下的卷宗,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透着一股严谨。不得不承认,有这样一个对手——或者说,合作者——其实是件好事。至少,不会因为思维定式而忽略关键细节。

刚想给谢砚丞打电话问陈子墨的情况,手机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是凌检察官吗?”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带着点紧张和犹豫。

“我是,你哪位?”

“我……我是陈子墨。”

我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有事?”

“我听说……你们在查周彤的案子,还查到了我……”他的声音在发抖,“我知道你们怀疑我,但我真的没杀她!我那天晚上给她打电话,是想跟她说,我找到新工作了,想……想跟她复合……”

“案发当晚九点到十一点,你在哪里?”我打断他的话,直奔主题。

“我……我在家加班。”他的声音更紧张了,“真的,我有聊天记录可以证明,我跟同事一直在讨论项目!”

“聊天记录可以伪造。”

“不是的!是视频会议!我们团队一直在线上开会,有录屏的!”他急忙解释,“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们公司的服务器里应该有备份!”

视频会议录屏?这倒是个有力的不在场证明。

“你为什么现在才联系我?”我问。

“我……我害怕。”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知道你们查到我了,我也知道周彤指甲缝里有我的皮肤组织……那是前几天我们吵架时,她抓我的,真的!她提出要彻底断绝联系,我不同意,拉了她一把,她就抓了我胳膊……”

“吵架是哪天?”

“大概……大概一周前吧。”

“在哪里吵的?”

“在她家楼下……”

我皱了皱眉。一周前的皮肤组织,能在指甲缝里保留到案发时?可能性不大。除非……周彤案发前又接触过他。

“案发当晚,你除了打电话,没再联系过她?”

“没有……真的没有……”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凌检察官,我真的很喜欢她,怎么可能杀她?你们一定要查清楚,还我清白啊!”

“我们会查清楚的。”我挂了电话,心里的疑团更大了。如果陈子墨有视频会议录屏作为不在场证明,那他的DNA怎么解释?周彤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难道还有第三个人?

正想着,谢砚丞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带着点兴奋:“老凌,有重大发现!我们去陈子墨家搜查,在他的衣柜里找到了一根尼龙绳,上面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送去化验了。还有,他电脑里真的有视频会议录屏,案发当晚九点到十一点,他确实一直在开会,有同事可以作证!”

尼龙绳?和温景然说的勒痕工具吻合。但又有不在场证明?

“录屏能确定是实时的吗?有没有可能是提前录好的?”我问。

“技术队查了,是实时传输的,有时间戳,和服务器记录对得上。”谢砚丞的声音沉了下来,“这就奇怪了,绳子上有痕迹,DNA也对得上,但他又有不在场证明……难道是雇凶杀人?”

“不像。”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雇凶杀人不会用这么麻烦的方式,还留下这么多指向自己的线索。”更像是……有人在故意嫁祸。

“那现在怎么办?”

“把绳子上的血迹化验结果盯紧了。另外,查一下陈子墨和周彤一周前吵架的具体时间和地点,找当时可能在场的证人。还有,周彤家的钥匙,除了她和林坤,还有谁有?”

“好,我这就去办。”谢砚丞顿了顿,“对了,王志强那边有动静了,他刚才去银行取了一大笔现金,开车往高速口去了,估计是想跑。我已经让兄弟们跟上了,要不要拦下来?”

“别拦。”我看着远处的天空,云层慢慢厚了起来,“跟紧他,看他要去见谁。说不定能钓出更大的鱼。”

挂了电话,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我拿起林坤案的卷宗,翻到周彤家的现场照片,一张一张仔细看。突然,目光停留在飘窗的照片上——那个模糊的鞋印旁边,似乎有一道很淡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过。

之前没注意到。我放大照片,那道划痕从窗台一直延伸到地毯上,很细微,几乎和地毯的纹路混在一起。

是拖动重物留下的?

我立刻给谢砚丞打电话:“让技术队再去周彤家,重点勘查飘窗到地毯的划痕,看看能不能提取到什么纤维或者痕迹。”

“又有新发现?”谢砚丞的声音透着好奇。

“可能。”我没多说,“快去。”

放下电话,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子里的碎片在飞速旋转:陈子墨的DNA、不在场证明、尼龙绳;周彤胃里的安眠药、牛奶杯上的指纹、飘窗上的划痕和鞋印;林坤的慌乱供述、衬衫上的血迹;神秘的“他”、频繁出境的王志强……

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找不到头绪。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苏明辙。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愣了几秒才接起来。“苏法官?”

“凌检,忙吗?”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电流的杂音,却依旧清晰,“刚才听谢队说,林坤案有新进展?”

“嗯,凶手可能另有其人。”我简单说了下DNA和安眠药的情况,隐去了陈子墨的名字和王志强的事——后者还属于诈骗案的秘密侦查内容。

“安眠药?”苏明辙的声音顿了顿,“如果是熟人作案,那动机就值得推敲了。情杀?仇杀?还是……为了掩盖别的事?”

“现在还不清楚。”

“我上午刚好有空,要不要过来聊聊?”他提议道,“我泡了新的龙井。”

我看着桌上堆积的卷宗,又想起他办公室里那盆翠绿的文竹,犹豫了一下。“不了,手头还有事。”

“也好。”他似乎并不意外,“有需要法院配合的地方,随时开口。对了,赵立东那个案子,我看了补充材料,王志强的账户流水确实有问题,你们查的时候注意固定证据,尤其是跨境转账的部分,容易被销毁。”

没想到他也注意到了王志强。“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他笑了笑,“忙你的吧,别太累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面还停留在和他的通话记录界面。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暖意,像刚才那杯没喝完的豆浆,明明已经凉了,却还残留着一丝余温。

“荒谬。”我低声骂了一句,把手机扔回桌上,重新拿起卷宗。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中午简单吃了点外卖,小陈进来汇报,说沈知临已经去会见林坤了。“谢队那边也传来消息,技术队在周彤家的划痕里提取到了一点黑色的纤维,像是某种布料上的,还在化验。另外,陈子墨说的一周前吵架,有邻居看到了,确实在她家楼下,当时两人吵得很凶,周彤抓了他胳膊。”

“知道了。”我点头,“王志强那边呢?”

“还在往高速口开,好像是要去邻市。”

“继续盯着。”

小陈刚出去,沈知临就回来了。她的脸色比早上更冷了些,走到办公桌前,把一份会见记录放在我面前。“林坤说,陈子墨一直纠缠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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