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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恶鬼带小恶鬼

这般牙尖嘴利,叫受恩惠的人一时无法言谢。

沈恪蜷缩手指:“……”

魏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和对方诡异的身手惊得心头一跳,猛提一口气。

居然能把大人手中的东西烧了!

眼见沈恪没有要跑的意思。

魏明强压下想要跑的冲动,一个箭步上前,硬是挤占了沈恪身前半步的位置,挺起胸膛,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具威慑力——尽管握着灯笼的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

“你、你是什么人?!”他厉声喝道,空着的另一只手虚按在腰间,仿佛那里真佩着降妖除魔的利刃,“在此鬼鬼祟祟意欲何为?!方才那些邪物,可是与你有关?!速速从实招来!”

青年瞥向魏明。

那眼神里轻飘飘的,像是在看无关紧要的东西

“行了,省省吧。腰里空空,连件像样的冥器都无,架势摆得倒挺像那么回事。”他嘴角的弧度加深,却不打算主动交代:“提着‘引魂灯’,用着半生不熟的冥官术,身上那洗不掉的香火气,隔老远就闻见了。”

话锋一转,视线落在沈恪身上,那探究的意味更加浓烈:“……你倒是有点意思。寻常冥差见了我,要么不分青红皂白喊打喊杀,要么察觉不妙掉头就跑。你居然还能站得这么稳,面不改色心不跳……啧,是天生脑子不好使,感觉不到危险,还是……真藏着点不为人知的本事?”

这话口气真大。

摆明在说:老子是你们这帮条子正在缉捕的要犯,你们要抓吗?敢抓吗?有本事抓吗?

但他恐怕还真有这个底气。

如今不光地府良莠不齐,人间亦是,会些普通的捉鬼祈福的阵法,便能入各大世家当弟子,沈恪自诩阵法熟练,但不至于连这么偏门的‘地厌’也了解透彻。

“你,你这——!”

魏明被他这番话连消带打,噎得面红耳赤,那点强撑出来的气势瞬间泄了个干净,只剩下被彻底看穿底细的窘迫、惊慌。

浸淫文司殿多年,归来仍是嗫嚅叟。

可面子是男子汉的尊严,魏明想着要不拼了……肩上的力道让他止住脚步,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沈恪,带上了求助的意味:“大人,他……”

沈恪面上波澜不惊,对方犀利的话语于他只是过耳清风。

他迎上青年的视线。

“阁下手段不凡,见识超群。既能一眼识得这偏门‘地厌’,又能举手间破解邪阵,想必对此地隐秘知之甚深。我等公务在身,奉命查探此地异状,正需一位熟悉此地情势之人指引路径。”

沈恪不认为是这人故意设的陷阱。

青年闻言,笑一声,双臂环抱胸前,下巴微扬:“哦?堂堂冥府的官差大人,这是在……低声下气地求我?”

他刚刚又是喊喂,又是骂人脑子不好使的,现在吐出一声‘官差大人’,只让人觉得十分别扭。

沈恪没什么反应,魏明却听不了这话。

“什么低声下气的求你?!你这人怎么敢当面诬陷!”

听了这话,青年道:“当然是因为我这人心直口快。”

“?”魏明两条眉毛皱的像毛虫,“……这和你心直口快有什么关系。”

青年故意拖长了调子,直言:“所以我喜欢‘当面’诬陷。”

“你——”

青年打断,看向沈恪。

“至于这位官差大人的请求……”他轻轻一笑,“我这人生平最没兴趣做的两件事,一是给官府当差卖命,二是给伺候像您这样,连真面目都不肯露的‘大人物’。你们查你们的惊天大案,我走我的阳关独木桥,亡灵生人互不相犯,岂不是最好?”

说着,当真转过身,作出就要离开的姿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望二位九泉之下给我记点功德。”

句句往死人心口戳刀子。

沈恪心中微沉。

身手矫健,熟练阵法,还能一眼察觉他身上的屏障……

不是一般人物。

如此,他不再多言,只是对身旁依旧愤愤不平的魏明道:“我们走。”

魏明心有不甘,觉得这嚣张家伙简直是在打冥府的脸面,但见沈恪已然做出决定,他也只能憋屈的挤出一声:“是,大人!”

就在这时,一个与当前紧张气氛格格不入的、迷迷糊糊的声音,突然从青年的衣襟里传了出来:

“主人……外面好吵呀……阿懵睡不着了……”

紧接着,在魏明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个巴掌大小、半透明的小家伙揉着惺忪的睡眼,晃晃悠悠地从青年的领口处飘了出来。

像个圆润的白糯团子,身上套着件略显宽大的白色衫衣。

落到青年略显消瘦的肩膀上,坐稳后,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对面正准备离开的沈恪和魏明:“主人,他们是谁?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氛,瞬间被这天真懵懂的小家伙打破了一半,变得有些诡异和……难以言喻。

魏明眼睛都瞪圆了,手指颤抖地指着那显然非人的小团子,声音都变了调:“小、小鬼?!你、你竟敢私养鬼物!大人,您看!他……”他猛地转向沈恪,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快下令拿下他”的期待。

对冥司的鬼差来说,活人养小鬼,那可不是养宠物这么简单的事!

驭鬼术是一种单向的契约,活人给鬼喝血,鬼给活人办事,一旦停止喂血,要么活人遭受反噬,要么鬼物灭亡——不会有人养鬼就为了好玩。

沈恪的脚步顿住。

他回过身,感知落在阿懵身上。

这小鬼魂体纯净剔透,并无寻常厉鬼的怨毒戾气,反而透着一股被仔细养护才有的柔和光晕,显然其主人并未苛待于它。

但这丝毫改变不了其身为鬼物的本质。方才鬼牌持续不断的警示……眼前这人,不仅自身行事乖张,屡犯冥规,手上沾染冥府登记鬼魂的因果,竟还敢私养鬼物,罪加一等。

若不是事态紧急……

沈恪手指蜷缩。

青年没好气地屈起手指,作势欲弹阿懵的额头。

“睡昏头了?哪只眼睛看出来是朋友?分明是甩不掉的麻烦!”

阿懵被主人这“凶狠”的架势吓得缩了缩脖子,委屈地捂住并不存在的痛处,小嘴一瘪。

但它的目光却像被黏住了一样,依旧好奇地停留在沈恪身上。

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朝沈恪的方向飘近了一点点,喃喃道:“你……你身上的味道……好像……好像……”它“好像”了半天,脑袋瓜里有限的词汇量无法准确形容那种感觉。

它口齿不清,在场的人都以为它说的是‘好香’。

“能耐了你,老实待着!”

青年眉头拧紧,伸长手臂一把将飘出去一截的阿懵捞回来,不由分说地塞回自己衣襟里。

阿懵在他怀里发出几声细微的抗议嘟囔,但最终还是乖乖安静了下来,只从衣襟缝隙里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瞧着沈恪。

沈恪的眉宇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但并未多说什么。

他偏开头。

“既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阁下请自便。”

说罢,当真毫不留恋地转身,示意魏明跟上,继续沿着荒芜的山径向前行去。

魏明真是急了,快步跟上沈恪,压低声音道:“大人!您就真让他这么走了?他一定犯了案……还有那小鬼……这分明是……”

“要事优先,节外生枝乃是大忌。”沈恪道。

“……”

魏明只得悻悻闭嘴,一步三回头地瞪着后方那个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嘴里无声地碎碎念着。

青年独自站在原地,眼看着那两道身影就这么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地没入前方的黑暗,将他这个“极度危险分子”彻彻底底地晾在了原地。

预料中的轻松并未降临,反倒是一股极其突兀的、拧巴的情绪,像藤蔓般无声无息地缠绕上来,越收越紧,让他浑身不自在。

一时嘴角下拉,神情不满。

隔了会,只听一颗石子被猛地踢飞,发出清脆的响。

黑影落地无声,如同暗夜中潜行的猎豹,偏偏在离得近时,故意发出声响。

沈恪指尖抚上不争锋。

不一会,魏明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只觉如芒在背。

他猛地回头,见方才的狂徒正一副吊儿郎当、闲庭信步的模样跟在他们后面十几步远的地方,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把扯住沈恪的衣袖,声音绷紧:“大人!他、他跟过来了!阴魂不散啊!”

沈恪并未回头,脚步也未曾有丝毫停顿,仿佛早已发现这一幕,只从喉间极淡地应了一声:“嗯。”

平静得令人发指。

司长大人如此镇定,一定是有把握打飞这狂徒吧……

魏明咽了口唾沫,几乎是亦步亦趋地紧贴着沈恪,时不时就警惕地回头瞪一眼,防备着任何可能的袭击。

阿懵似乎感受到了外界气氛的变化,又从青年的衣襟里探出个小脑袋,好奇地看着魏明,带着点儿关心:“那个……提灯的哥哥……你好像……很紧张?出汗了……”

魏明被这声天真无邪的“哥哥”叫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没好气地扭回头,压低声音凶巴巴:“谁、谁是你哥哥!闭嘴!离我们远点!”

要让他抓到这个小鬼落单,他定要狠狠拍它的屁股后送进地府,教育它下辈子别跟坏人跑。

“还有你!你刚刚不是说要走吗?怎么还跟上来了?!”

后面的青年嗤笑一声,慢悠悠几步晃上来,极其自然地与沈恪并肩而行,仿佛他们本就是同路的伙伴。

他偏过头,看向沈恪线条冷硬的侧脸,语气里依旧带着那股欠揍的戏谑:“这路是你冥府开的不成?许你们官差老爷走,就不许我这种平民百姓走了?”

他顿了顿,仿佛很好心地补充道,“再说了,官差大人,这北氓山邪性得很,万一你们眼神不好,又踩中什么不干不净的‘破烂玩意’,最后收拾烂摊子、被麻烦缠身的,还不是我这种恰好‘路过’的无辜之人?”

亦正亦邪,晨是夜非。

却说得好像自己是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士一样。

沈恪侧过脸来,不接他这明显挑事的话茬,反问:“依阁下高见,方才那邪阵布设于此,主要目的为何?”

一副认为他知晓的模样。

青年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随即又迅速压下。

“那破阵?布置得粗糙至极,本质上就是个看门狗外加清理垃圾的玩意儿。”

“借此地浓郁的地底阴秽之气,催生出那些没脑子、只凭本能行事的‘地厌’,一旦有携带特定‘气味印记’的东西靠近——比如那块破布,阵法便会触发,这群蠢东西就会一拥而上,要么将闯入者弄死,要么拖走当养料,反正就是不让活物或者特定的东西靠近或者离开这片区域。”

“特定‘气味印记’?”魏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暂时忘了害怕,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气味?如何才能辨别?”

青年不耐烦:“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狗鼻子!”

趴在衣襟口的阿懵似乎听懂他的嫌弃,小声地补充了一句,为自己辩解:“阿懵是……人,不是……狗狗。”

听他这般说,沈恪猜测:“如此说来,这北氓山深处,必然隐藏着更为关键之物,才需要以此等阴毒邪阵在外围看守清理,阻挠探查,并消灭可能泄露秘密的痕迹。”

“哼。”青年轻哼一声,算是变相认可了沈恪的推断。

三鬼一人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听得脚下踩过荒草和碎石的细微声响,以及夜风吹过幽深林间带来的、如同低泣般的呜咽。

冥灯散发出的淡白光晕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有规律地移动着,勉强照亮脚下崎岖难行的山路,也将跟在一旁的那道懒散气息的身影,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拉出忽长忽短、摇曳不定的影子。

魏明一边留意着脚下,一边时不时偷偷拿眼去瞪旁边那个悠然自得、仿佛在自家后院散步的青年,再看看自家淡定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大人,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和郁闷。

对方似乎才察觉到他这份怨念十足的目光,忽然侧过头,对着魏明刻意露齿一笑,那笑容里充满恶劣趣味:“喂,提灯的,我说你们冥府出来办这种棘手的差事,都这么……寒酸落魄吗?就区区两个人,和一盏看起来用了好些年的破灯?”

他夸张叹气:“唉,看来如今冥司的俸禄待遇也不怎么样嘛,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说着,又看了一眼魏明那干瘪的钱布包。

那里装着此次出差的盘缠。

魏明气得脸颊都鼓起来,活像只被胀了水的河豚。

听着身后的动静,沈恪的声音如同一盆冷水,精准浇灭了即将燃起的火:

“阁下若嫌弃我等寒微,现在转身离去另寻高就,还来得及。”

青年被这话噎得表情一僵。

直直看着沈恪,偏偏隔了层雾。

沈恪也不担心他对自己出手。

青年嗤笑一声。

“激将法?老掉牙的套路了,对我没用。”

嘴上说着没用,脚步却诚实地半点没慢下来,反而又状若无意地朝沈恪那边靠近了些。

他毫不遮掩的打量着沈恪,目光过分直白,沈恪微微皱眉。

阿懵感受不到这三人之间诡异暗涌的气氛,它从青年怀里努力地又飘出来一点点,指向左前方黑暗中一处尤其陡峭的山坡方向:“那边……草后面……好像……藏着一条小路……可以往上爬……”

沈恪顺着它指的方向,借着惨淡的月光,隐约感觉那片茂密的荒草之后,地势似乎确有不同,一条极为隐蔽、几乎被完全掩盖的羊肠小径蜿蜒向上,没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青年立刻嫌弃地皱眉,屈起手指,作势又要去弹阿懵的后脑勺。

“要你多嘴!”

阿懵“嗖”一下把脑袋缩回衣襟里,只留下一声委屈的呜咽。

然而,沈恪却已毫不犹豫改变前进的方向,朝着那处陡坡迈开脚步。

“大人?”魏明连忙跟上,凑近沈恪,充满不信任,“那家伙……来历不明,它的话……能信吗?会不会有诈?”

“阴气确实往这个方向汇聚。”沈恪的声音依旧冷静,他朝斐厌的方向扭头,淡淡补充一句,“况且,看似有人对此地路径颇为熟稔。”

也了解鬼差的办事流程。

青年从鼻子里发出意味不明的轻哼,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脚下步伐加快,三两下越过沈恪,率先一步踏上那条荒草丛生、几乎难以辨认的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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