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的篮球"砰"地砸在走廊窗台上，惊飞一群麻雀。
刘文羽趁机从宋禾熹臂弯里钻出来，手忙脚乱去接滚过来的篮球，结果被宋禾熹抢先一步单手截住。
"还我！"刘文羽扑上去抢，宋禾熹却把球举过头顶。两人拉扯间，学生证又掉在地上，这次照片朝上——宋禾熹的一寸照被人用荧光笔在嘴角画了猫胡子。
"......"宋禾熹弯腰去捡，刘文羽趁机蹦起来抢球，结果整个人挂在了对方背上。
路过的杨烁烁倒吸一口凉气，手机"咔嚓"连拍十张。
"删掉！"刘文羽从宋禾熹背上跳下来，差点踩到闻声赶来的周晓。
周晓盯着学生证上的涂鸦，突然捶墙狂笑："我想起来了！这是上次野外生存活动你睡着时……"
宋禾熹一个眼刀甩过去，周晓立刻噤声，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
放学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刘文羽踩着路牙石摇摇晃晃地走，宋禾熹伸手虚扶在他腰后。
"喂，"刘文羽突然跳下来，"论坛那个帖子......"
"已经删了。"宋禾熹推推眼镜，"杨雨欣黑进后台的时候，发现有人先动手了。"
刘文羽愣住："不是你？"
宋禾熹摇头，从书包里掏出一盒草莓牛奶递给他。
刘文羽接过来，发现吸管已经被细心插好。
远处传来周晓的喊声："羽哥！明天早读要交的物理卷子......"
"闭嘴！"刘文羽作势要踹他，结果被宋禾熹拎着后领拽回来。
"现在回宿舍，"宋禾熹把物理卷拍在他胸口，"我教你做。"
路灯次第亮起，三个人的影子在暮色里渐渐拉长。周晓突然举起手机："看镜头！"
照片定格的那一刻，刘文羽正把冰凉的草莓牛奶贴到宋禾熹脸上，而向来严肃的学生会长，眼底盛满了温柔的笑意。
第二天清晨，刘文羽叼着面包冲进教室时，发现全班同学齐刷刷抬头看他，空气里飘着诡异的沉默。他下意识抹了抹嘴角："我脸上有东西？"
周晓憋着笑递来手机——学校论坛新热帖《惊！学生会长夜访男生宿舍为哪般》。
配图是昨晚宋禾熹站在他寝室门口递习题集的背影，门缝里还能看到刘文羽炸毛的呆毛。
"这特么谁拍的！"刘文羽差点捏爆牛奶盒，前排的林晓涵突然转身，眼睛亮得吓人："所以会长真的给你补课到十一点？"
"只是讲题！"刘文羽耳尖发烫，余光瞥见宋禾熹抱着一摞作业本从后门进来。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睫毛上跳跃，连发梢都镀着金边。
杨烁烁突然举手："我作证！昨晚我收手机时看到会长在草稿纸上画心......"
全班炸开的起哄声里，宋禾熹淡定地把作业本放在讲台上："那是抛物线顶点坐标。"他转身时，校服下摆却勾住了刘文羽的笔袋，哗啦啦带出一地文具。
刘文羽蹲下去捡，突然发现自己的橡皮被某人用铅笔描了圈歪歪扭扭的爱心。他正要发作，头顶传来宋禾熹压低的声音："手滑。"
“哟，没想到会长大人也会手滑啊。”
午休时的天台格外安静。
刘文羽刚咬下第一口饭团，铁门就被推开。宋禾熹拎着两罐可乐在他身边坐下，易拉罐上的水珠滚落到两人之间的缝隙里。
"论坛的事......"刘文羽戳着饭团里的梅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宋禾熹拉开拉环，气泡涌出的声音像声小小的叹息："嗯。"他忽然转过脸，"但那张橡皮的照片，是周晓偷拍的。"
远处传来上课预备铃，刘文羽猛地站起来："等等，所以昨晚你故意让周晓看见草稿纸......"
"只是合理利用舆论。"宋禾熹仰头喝可乐，喉结在阳光下划出好看的弧度。
“合理个屁。”
他起身时，校服扣子勾住了刘文羽的耳机线，两人猝不及防地鼻尖相撞。
"宋禾熹！"刘文羽捂着鼻子后退，却听见"咔嗒"一声——天台门被路过的纪检老师锁上了。
三十八度的烈日下，宋禾熹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擦拭："根据校规第27条，天台锁门后......"
"闭嘴！"刘文羽扯开领口扇风，"你早就知道老师这个点来巡查是不是！"
树叶被风吹起的声突然放大。
宋禾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伸手拨开黏在刘文羽额前的湿发："现在你知道了。"
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发烫的耳廓。
"我从来不是守规矩的优等生。"
放学后的储物柜前，刘文羽正往宋禾熹柜门缝里塞小纸条，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眼睛。
熟悉的薄荷味笼罩下来，他故意往后一靠："幼不幼稚？"
宋禾熹的声音带着笑意："不及某人偷改我学生证。"
他松开手，掌心里躺着一颗草莓糖——包装纸上用荧光笔写着"放学别走"。
夕阳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把两人影子融成蜜糖色。
远处传来周晓的哀嚎："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加深感情！我柜子还在会长旁边啊……"
林晓涵赶紧捂住周晓的嘴。
“闭嘴吧你。”
刘文羽转身要追，却被宋禾熹勾住书包带拽回来。
少年会长低头给他系松开的鞋带，后颈被晒得微微发红："急什么。"
他仰起脸，镜片后的眼睛盛着整个夏天的光，"我们有的是时间。"
体育课前，刘文羽正蹲在篮球场边系鞋带，突然感觉头顶一暗。
宋禾熹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两瓶温温矿泉水，瓶身还冒着一丝丝的热气。
“给。”宋禾熹递过来一瓶，指尖不经意擦过刘文羽的手背，凉得他一个激灵。
“谢了。”刘文羽拧开瓶盖灌了一口，水珠顺着下巴滑进领口，他随手一抹，抬头却发现宋禾熹的视线正落在他喉结上。
“看什么看？”刘文羽耳根一热，故意把水往宋禾熹脸上甩。
宋禾熹没躲，任由水珠溅到镜片上，模糊了视线。
他慢悠悠地摘下眼镜，用校服下摆擦了擦，语气淡淡的：“看你。”
刘文羽差点被水呛到。
“有病吧。”
刘文羽转身就要一巴掌呼过去。
“全体集合！”体育老师的哨声打断了两人的打闹。
今天的项目是双人三足跑，全班按学号分组。
刘文羽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学号，又瞥了眼宋禾熹的，心里默默算了一下——
他和宋禾熹一组。
“靠……”刘文羽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没反应过来，宋禾熹已经拿着绑带走了过来。
“腿。”宋禾熹单膝蹲下，示意刘文羽把右腿伸过来。
刘文羽磨磨蹭蹭地抬起腿，宋禾熹的手指已经绕上了绑带，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小腿内侧，痒得他差点跳起来。
“别乱动。”宋禾熹抬眸看了他一眼，声音低低的，“待会儿摔了。”
刘文羽咬牙：“……你绑松点！”
宋禾熹没理他，手上动作利落地打了个结，然后站起身，手臂自然而然地搭上刘文羽的肩膀：“试试？”
刘文羽僵硬地迈了一步，结果差点绊倒，整个人往宋禾熹身上栽去。
宋禾熹稳稳接住他，掌心贴在他腰侧，低声笑了：“这么急？”
“急你大爷！”刘文羽耳尖通红，手忙脚乱地站稳，“我是没习惯！”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周晓在不远处吹了个口哨：“羽哥，你俩这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跳探戈呢！”
刘文羽抄起地上的矿泉水瓶就砸了过去：“闭嘴！”
比赛开始，刘文羽和宋禾熹的配合意外地默契。
虽然一开始磕磕绊绊，但跑了几步后，两人竟然逐渐找到了节奏，甚至超过了前面的几组。
“可以啊！”刘文羽喘着气，侧头看向宋禾熹，“没想到你体育还行？”
宋禾熹唇角微扬：“没想到你脑子还行。”
“……”刘文羽气得想踹他，结果忘了两人腿还绑着，这一抬腿，直接导致两人失去平衡，齐齐摔进了跑道旁的草坪上。
宋禾熹反应极快，在倒下的瞬间用手护住了刘文羽的后脑勺，自己却结结实实地摔在了下面。
刘文羽整个人趴在宋禾熹身上，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鼻尖。
他愣了一秒，猛地撑起身子，结果手一滑，又跌了回去。
宋禾熹闷哼一声，呼吸微乱：“……你是故意的？”
刘文羽炸毛：“谁故意了！老子手滑！”
宋禾熹看着他通红的脸，忽然笑了：“嗯，手滑。”
周围爆发出一阵尖叫，周晓的声音格外突出：“我靠！羽哥！你俩这是要当众表演偶像剧吗？！”
体育老师吹着哨子跑过来：“没事吧？摔伤了没？”
“没有。老师不用管我们。”
刘文羽手忙脚乱地从宋禾熹身上爬起来，结果绑带还没解开，差点又摔回去。
宋禾熹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扶住他的腰：“慢点。”
刘文羽咬牙切齿：“……宋禾熹，你完了。”
宋禾熹挑眉：“怎么完？”
刘文羽压低声音：“今晚你别想睡。”
宋禾熹眸色一深，喉结微动：“……行，我等着。”
远处，周晓默默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并火速发到了凌文一中论坛里——
【震惊！会长和羽哥的体育课现场！这算培养感情吗？！】
凌文一中论坛瞬间爆炸。
晚自习下课铃刚响，刘文羽就一把抓起书包，冲宋禾熹使了个眼色。
宋禾熹会意，慢条斯理地合上笔记本，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
"喂，走那么快干嘛？"周晓在后面喊，"作业还没抄完呢！"
刘文羽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明天再说！"
夜色渐深，校园里的路灯一盏盏亮起。
刘文羽和宋禾熹并肩走在林荫道上，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今天体育课..."刘文羽突然开口，又顿住了。
宋禾熹侧头看他："嗯？"
"没什么。"刘文羽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就是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宋禾熹的嘴角微微上扬："摔跤有意思？"
"谁跟你说那个了！"刘文羽耳根一热，"我是说配合！配合懂吗？"
宋禾熹轻轻点头："嗯，确实比想象中默契。"
两人走到宿舍楼后的长椅旁，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这里远离主路，安静得能听见夏夜的虫鸣。
"坐会儿？"宋禾熹问。
刘文羽点点头，两人在长椅上坐下，中间隔着一个书包的距离。夜风拂过，带着草木的清香。
"那个..."刘文羽挠了挠头，"论坛上的帖子..."
"已经处理好了。"宋禾熹推了推眼镜，"杨雨欣帮忙删的。"
刘文羽松了口气，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哦..."
沉默了一会儿，宋禾熹突然开口："其实..."
"嗯？"
"不用在意别人怎么看。"宋禾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们...就这样挺好的。"
刘文羽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也是。"他伸了个懒腰，"反正从小到大都这样。"
远处传来宿舍管理老师的哨声，提醒学生们该回寝室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
"走吧。回宿舍。"宋禾熹说。
"嗯，走。"刘文羽点点头，转身往宿舍楼走去。
走了几步，他突然对宋禾熹："喂，宋禾熹。"
宋禾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你明天能不能继续教我物理？"刘文羽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认真。
月光下，宋禾熹的眉眼柔和了几分："好。"
第二天清晨，教室里格外热闹。
周晓举着手机大呼小叫："你们看论坛了吗？昨晚有人拍到会长和羽哥在长椅上..."
刘文羽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他的嘴："闭嘴！我们就是在聊天！"
宋禾熹淡定地走进教室，把作业本放在讲台上。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温柔的轮廓。
林晓涵小声对杨雨欣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这样...比那些照片更让人心动。"
杨雨欣点点头，悄悄拍下了刘文羽气急败坏追着周晓跑，而宋禾熹站在一旁微笑的画面。
这张照片，后来成了校园论坛最火的帖子——
【真正的默契，不需要言语】。
欧克克[垂耳兔头]今天也是磕小情侣的一天[好运莲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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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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