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期末考试的临近，整个八班都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中。
走廊上的倒计时牌已经翻到了"距离期末考试还有7天"，连平时最闹腾的周晓都开始抱着课本啃。
"完了完了，这次物理要挂..."周晓趴在课桌上哀嚎，面前摊开的习题集上画满了问号。
刘文羽叼着笔帽，眉头紧锁地盯着自己的数学卷子，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演算过程，但最后得出的答案总是和标准答案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题..."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到底怎么算的啊？"
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伸过来，轻轻点了点他的草稿纸："这里，公式代错了。"
刘文羽抬头，宋禾熹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镜片后的眼睛平静而专注。
"哦..."刘文羽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给宋禾熹让出位置。
宋禾熹在他旁边坐下，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重新写了一遍计算过程。
他的字迹工整清晰，每一步推导都条理分明。
"懂了没？"宋禾熹侧头问道。
刘文羽盯着草稿纸看了几秒，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之前把正负号搞反了！"
宋禾熹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进步了，至少知道问题出在哪。"
"喂！"刘文羽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宋禾熹没回答，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笔记递给他："重点题型都整理好了，今晚看完。"
刘文羽翻开笔记，发现里面不仅详细标注了各科考点，还在难点旁边画了小小的星号，甚至贴心地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区分。
"这..."刘文羽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你什么时候整理的？"
"前几天。"宋禾熹轻描淡写地说，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前排的杨烁烁转过头，一脸羡慕："会长，能不能借我复印一份啊？"
宋禾熹还没回答，刘文羽就一把将笔记本抱在怀里："不行！这是...这是专门给我整理的！"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周晓怪叫道："哟～羽哥这是要独占会长的爱心笔记啊？"
刘文羽的耳朵瞬间红了，他恶狠狠地瞪了周晓一眼："闭嘴！再吵我就把你上次考试作弊的事告诉老师！"
周晓立刻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灰溜溜地转回去了。
宋禾熹看着刘文羽炸毛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继续做题，晚自习我要检查。"
"知道啦知道啦..."刘文羽嘟囔着，却乖乖低下头继续演算，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好了。都别吵了。接下来我说一下期末考试的事情。”
张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讲台上。
她双手正拿着几张纸。
“不管这次考的怎么样，你们都不要抱有消极心理，我相信，只要你们努力了，就一定会有成果。”
全班一阵安静。
周晓在台下小声地说：“今天的老张不一样啊。有点感动。”
陈浩杰接了句。
“我也是。”
张平继续说。
“别的话我就不说了，趁还有七天，抓紧复习。这节课就上自习。”
期末考试前的日子，就这样在笔尖与纸页的摩擦声中，在少年们专注的侧脸中，悄然流逝。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期末考试当天，整个教学楼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刘文羽咬着笔帽坐在考场最后一排，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靠窗的位置——宋禾熹正低头检查准考证，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请同学们把与考试无关的物品放到讲台上。"监考老师的声音让刘文羽回过神来。
他手忙脚乱地把橡皮上的小爱心擦掉，突然发现自己的2B铅笔不见了。
"见鬼..."他小声咒骂，这时一支削好的铅笔从前方递了过来。
宋禾熹不知何时经过他身边，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两下。
刘文羽接过铅笔，发现笔杆上刻着极浅的一行小字："别紧张，你能行。"
考卷发下来的瞬间，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刘文羽惊讶地发现，最后一道大题居然和宋禾熹昨晚给他讲解的例题有八成相似。他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宋禾熹转头的目光。
监考老师突然咳嗽："某些同学不要东张西望。"
两人同时低头，但刘文羽的嘴角已经不受控制地上扬。
他忽然注意到自己的草稿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考完天台见。"字迹工整得像是印刷体，但末尾那个小小的墨点暴露了书写者的紧张。
最后一科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周晓直接瘫在了座位上："完了完了，物理最后三大题我全蒙的C..."
刘文羽伸了个懒腰，突然被人从身后拎住衣领。宋禾熹的声音带着难得一见的轻快："天台。"
"喂！我还没对答案呢！"刘文羽嘴上抱怨着，脚步却诚实地跟了上去。
夕阳将天台染成橘红色时，宋禾熹从书包里掏出两罐草莓牛奶。
草莓牛奶打开的瞬间，甜甜的草莓香扑鼻而来。
"考得怎么样？"宋禾熹问得很随意，但握着草莓牛奶的手指微微发紧。
刘文羽故意拖长声调："嗯——大概能及格？"看到宋禾熹皱眉，他突然笑出声："骗你的！最后那道题跟你讲的一模一样，我全写出来了！"
宋禾熹的眼镜片反射着夕阳的光，看不清表情，但刘文羽分明看到他耳尖红了。
"对了，"刘文羽从口袋里摸出那支铅笔，"这个...还你。"
宋禾熹没接："送你了。"
远处传来周晓的大嗓门："我就知道他们在这儿！"紧接着是天台门被撞开的声音，周晓他们几个一窝蜂涌了进来。
"会长！物理最后那道题答案是不是1.5？"
"羽哥你居然没提前交卷？转性了啊！"
"你们俩躲在这儿对答案太狡猾了！"
七嘴八舌的喧闹中，刘文羽和宋禾熹慢慢退到了栏杆边。
他们的肩膀紧紧相贴，可乐罐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轻轻相碰。
暮色渐浓时，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成绩下周才出来，今晚不去庆祝一下吗？"
欢呼声中，刘文羽悄悄碰了碰宋禾熹的手背："喂，你去不去？"
宋禾熹推了推眼镜："你去我就去。"
"那说好了，"刘文羽的眼睛在暮色中亮得出奇，"这次我请客。"
夜风拂过天台，吹散了夏日的燥热。
宋禾熹看着刘文羽被周晓他们围住的背影，轻轻摩挲着草莓牛奶上凝结的水珠。
他忽然想起今早监考老师没收的那张草稿纸——在"考完天台见"下面，其实还有一行更小的字，但因为墨水晕开而模糊不清。
那是他第一次在考试时走神，也是第一次期待成绩公布的日子快点到来。
“走啊，发什么呆呢？”
刘文羽的声音打断了宋禾熹的思绪。
“嗯。走。”
期末考试成绩公布的早晨，公告栏前挤满了学生。
刘文羽被周晓拽着挤进人群，突然在年级前十名的榜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靠！第七名？！"刘文羽揉了揉眼睛，确认学生证号确实是自己的。
周晓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羽哥你吃错药了？上次月考你还卡在年级两百多名呢！"
刘文羽的目光不自觉地搜寻着榜首的位置——宋禾熹的名字一如既往地挂在第一位，总分比他高出整整二十分。
但奇怪的是，向来准时到校的宋禾熹今天居然还没出现。
"喂，看见会长了吗？"刘文羽捅了捅周晓。”
"没啊，早上学生会的晨会他都请假了。"周晓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他昨天被教导主任叫去办公室了..."
刘文羽心头一紧，转身就往教学楼跑。刚跑到三楼拐角，他就撞见了从教导处出来的宋禾熹。
少年会长的脸色有些苍白，手里攥着一份文件。
"宋禾熹！"刘文羽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老王找你麻烦？"
宋禾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是。"他犹豫片刻，把文件递给刘文羽："物理竞赛的保送资格...我放弃了。"
刘文羽瞪大眼睛："你疯了吧？那可是清华的保送！"
"嗯。"宋禾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异常平静，"我想参加高考。"
"为什么啊？"
宋禾熹突然笑了，这个笑容比往常都要真实："因为有人说过，要和我考同一所大学。"
刘文羽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他想起一个月前自己随口说的那句"大不了复读一年也要追上你"，没想到宋禾熹竟然记到现在。
"笨蛋..."刘文羽一把抢过文件，"走，去找老王把申请要回来！"
"不用了。"宋禾熹按住他的手腕，"我已经想好了。"
晨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在两人之间流淌。
刘文羽突然发现宋禾熹的睫毛上沾着一点水汽，像是清晨的露珠。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在半路被宋禾熹截住。
"恭喜。"宋禾熹轻轻握住他的手指，"第七名。"
刘文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保送的事，再考虑考虑？"
宋禾熹摇头，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这是高三的复习计划。"
他顿了顿。
"既然要一起考，就得按我的节奏来。"
远处传来上课铃声，刘文羽突然抢过笔记本抱在怀里："宋禾熹！"
"嗯？"
"我一定会考上的！"刘文羽的声音在走廊里格外响亮，"你等着！"
几个路过的学妹发出小小的惊呼，宋禾熹的耳尖瞬间红了。
他快步走向教室，却在门口回头："我等着。"
高三的夏天还很漫长，但有些约定，已经在这片蝉鸣声中悄然生根。
高三啦[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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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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