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急得四只脚乱抓,雀幸只是想吓吓它,松开手任由其摔在地上。
“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再吵我就把你扔到楼下。”
一句话让它闭嘴,老老实实坐回床上,“你现在身处百年后的现代世界,想送你回去是不太可能的......”
它话还没说完,迎面飞来一个大花瓶,黑猫吓得尖叫跳起,“啊啊你能不能心平气和一点。”
又是一个花瓶飞来。
雀幸根本忍不了一点,她本身情绪稳定,是因为至少还要顾及家里人,但现在既不在家,也不是自己的身体,那就没必要再装了。
“没办法我就去死了。”说着就要爬上窗户。
黑猫一声尖叫冲破云霄!
“你能不能听人说完!有办法!”
雀幸停住脚步,缓慢地转过身,语气阴森森道:“早说不就没事了?”
黑猫松了口气,不敢乱说话了,真怕雀幸下一秒做出什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真是个疯子。
“很简单。”黑猫跳到她脚边,贱兮兮地说:“3650天,从你现在初一到大学毕业,成为站在五大家族之上的女人,最完美的世家千金。”
雀幸几乎是零秒接受事实,“没了?”
“?。”黑猫张大嘴巴,诧异地看着她,“你,你这就接受了?”
雀幸下意识想反驳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是因为原主酷爱看这类型的小说,和她一样向往自由。
也许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有限制行动吗?”
“没有,我甚至可以开挂帮助你。”
雀幸点点头,金手指是吗。不过,她的能力还没有差到需要完全依赖外挂的程度。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鬼鬼祟祟的脚步声,雀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得这么清楚,好像那声音就在耳边。
但是也能感觉到来人心思不正,要不为什么这么晚过来还要偷偷摸摸的?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色短裤的少年站在门口。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少年明显愣在原地。
雀幸一瞬间脑子又涌入一堆回忆,D市第二家族墨氏二少爷墨愚,幼时就被送到E市“娇生惯养”,把原主当牛马使唤,这次跟着她回来,转头去当了雀悠然的马屁精。
“有事吗?”雀幸轻声开口。
墨愚怔怔的看着她,印象里那个邋里邋遢的小女孩,怎么突然变得楚楚动人了?
不对。
“你!你怎么醒来了!”墨愚冲进去,想像以往那样抓住她骂一顿,但他不知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任人欺负的雀幸。
雀幸只是瞄了一眼他脚下的地毯,当他跑过来的时候,蹲下猛地一拽!
墨愚身体控制不住往后倒,脑袋重重砸在地上,雀幸顺势将椅子扣在他脖子上,将人困住,她也顺势坐上去。
“我不醒,你打算怎样?”雀幸翘着二郎腿,低头看着他。
从墨愚的视角,一睁眼就能看见凳子底部和雀幸的大腿,他急忙闭上眼,“你不知廉耻!起来!”
雀幸只觉得好笑,光脚踩在他脸上,“没见过这么保守的小孩,裤子也不敢看?”
墨愚恼羞成怒,但是又不敢动,雀幸身上散发着独属于少女的香气,脚底冰凉但也慢慢回温,导致他差点忘记自己来干什么了。
“睁眼。”
雀幸的嗓音像冰水倒进瓷杯,清脆、凉薄,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感。
墨愚睫毛颤了两下,还是死死闭着,耳尖却红得滴血——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下一秒,冰凉的脚底碾了碾他的嘴角,像给不听话的宠物盖章。
“三秒钟不开眼,我就把你眼睫毛一根根拔掉。”语气轻飘,却比任何威胁都瘆人。
墨愚猛地睁眼,正对上雀幸垂下的视线——琥珀色瞳孔里盛着一点恶劣的笑意,像猫逗耗子。
他心脏“咚”地一声撞在胸腔上,忘了呼吸。
“来干什么?”雀幸脚尖点了点他锁骨,力道不轻不重,却恰好压住颈动脉,提醒他——她随时能让他昏过去。
墨愚这才找回声音,嗓子发干:“我……你妹让我来确认你是不是真醒了。她说……说你醒了就装鬼吓你一次,让你再晕三天,省得碍她的眼。”
雀幸挑眉:“我妹?雀悠然?”
“嗯。”墨愚咬牙,“她给我钥匙,让我拍你昏迷的照片,好拿去跟爷爷说你回光返照,脑子更坏了。”
雀幸轻笑一声,像听了个拙劣的笑话。
她松开腿,椅子却仍旧卡在少年脖子上,只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侧坐,手肘抵在膝盖,掌心托腮,自上而下俯视他。
“照片呢?”
“还没拍。”墨愚颤颤巍巍举起手机。
雀幸抽走,屏幕还停留在相机界面。
毕竟是第一次接触手机这种东西,雀幸凭借记忆对手机的知识仔细查看,才大概掌握怎么使用。
她随手连拍三张,镜头对准墨愚此刻狼狈的脸——瞳孔地震,脸红到脖子,嘴角还沾着一点地毯的灰。
顺便附加一张她最满意的合照,雀幸对着镜头比耶,微微勾起嘴角,身后是躺在地上捂着脸的墨愚。
“Perfect。”她拇指一滑,直接发到家庭群,配文:
【深夜福利·雀悠然派来的小老鼠,已落网。】
群里瞬间炸锅。
雀悠然:???
雀父:?
小三哥:哟,老四醒了?
爷爷:明早八点,我要听解释。@雀悠然
雀幸按灭屏幕,把手机丢回墨愚胸口。
“任务失败,想好怎么跟你的女神交差了吗?”
墨愚声音发抖:“……她会打死我。”
“那就让她打。”雀幸俯身,指尖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下次再敢踏进来——”
她指了指窗外,“我就把你从六楼扔下去,再告诉爷爷,你打算对我图谋不轨。”
墨愚忙不迭点头,眼泪都快飙出来。
雀幸这才起身,椅子“哐”地被他顶开。
少年连滚带爬冲向门口,却在门槛处被叫住。
“等等。”
墨愚僵住。
雀幸拎起黑猫,朝他怀里一抛——系统被迫营业,发出一声凄厉的“喵!”
“带只猫回去交差吧。”
她笑得温柔,“就说——我醒了,还给她留了礼物。”
门“砰”地合上。
雀幸转身,赤脚踩在地毯上,低头看那一小片被压乱的绒毛。
她忽然想起原主记忆里,墨愚曾把滚烫的汤泼在她手上,只因雀悠然一句“我不喜欢喝”。
雀幸瞬间黑下脸,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见:
“我帮你把愤怒,泼回去。”
她抬手,指尖在空中虚划,像在撕一张看不见的网。
下一秒,卧室的智能灯全部亮起——冷白光把她的影子钉在墙上,锋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刀。
镜头切到墨愚。
少年抱着黑猫狂奔,心跳声大得仿佛敲鼓。
刚拐过楼梯转角,手机屏幕亮起:【您已被移出“团宠粉丝群群聊”】。
紧接着,一条匿名短信弹出——
【墨二少深夜潜入雀四小姐闺房,图谋不轨。】如果想体面点度过初中生活,老老实实给我当下人。
配图:他躺在地上、脸被雀幸鞋底踩变形的九宫格。
发信人:雀幸。
墨愚看得火冒三丈,但又不敢有所作为,一时紧张没看路,脚下一滑,直接从楼梯滚了下去。
黑猫在空中一个转体稳稳落地,嫌弃地甩尾巴:“什么东西都能碰我了。”
与此同时,雀悠然收到家族群疯狂艾特。
她刚点开照片,老爷子语音电话就打了进来:“明早八点,带墨家那小子一起,议事厅。解释不清,你就去非洲分公司开荒。”
雀悠然指甲掐进掌心,脸色煞白——她很清楚,老爷子从不开玩笑。
卧室里,雀幸打开母亲的衣柜。
一整排高定礼服像列队的士兵,她指尖掠过,最后停在一件黑色立领骑装上——金丝暗纹,腰线收得极狠,像一把藏在鞘里的软剑。
“这就是主母的衣橱”她嗤笑,“对她的女儿这么差,母亲会不会伤心?”
黑猫已经乘机溜回来,跳上梳妆台,镜子映出一人一猫。
“雀悠然如今在家中就是个团宠,你又是个万人嫌,只有素未谋面的老爷子不喜欢她,但也不代表喜欢你,你要怎么扳倒她?”
雀幸扣上最后一粒袖扣,抬眼,镜中的少女眸色冷亮。
“谁说要扳倒她?”她纠正,“是要让所有人明白——雀氏将来的主心骨,只能是名正言顺的正牌小姐。”
她转身,指尖在镜面留下一道水雾,写下两个字:
【雀幸】
灯灭,静得能听见月光落在琉璃瓦上的碎响,雀幸换回睡衣躺到床上,在凌晨的微风吹拂下进入睡眠。
厚重的窗帘缝里漏进一线冷白,像一把薄刃横在地板正中,恰好把床劈成两半:一半是睡着的少女,一半是蹲坐的黑猫。
黑猫尾巴盘在脚边,蓝瞳眯成一条缝——它在数雀幸的呼吸,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系统守则第一条:当宿主心率低于45,立即启动唤醒程序
但雀幸的脉搏稳得像精密机芯,它反而更慌:这个疯子睡得越安静,醒来越危险。
同一时刻,三楼尽头。
雀悠然蜷在公主床上,手指死死掐着被角,指节泛出失血的白。
手机屏幕停在“爷爷”的来电界面,绿色键却像烙铁,她怎么也不敢点下去。
“怎么办……”她声音发抖。
从小到大,她都是雀氏的“团宠”——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哭得最专业。
可今晚,照片里的墨愚像条死狗,而雀幸踩着他脸的那张合照,笑得比刀还亮。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雀幸,像从地狱里爬回来索命的恶鬼。
雀悠然克制不住的发抖,难道真的是把脑子摔坏了?
明明调查报告上说她笨的跟猪一样,就连回来开始也是一直发蠢,胆小如鼠,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难道她是故意的?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猛地起身,光脚冲向走廊。
她要去求母亲,要去求二哥,要去求所有宠她的人——
可刚拉开门,就撞上一堵人墙。
“悠然小姐。”
少年站在阴影里,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领口那枚银色雀徽泛着冷光。
他左手拎着一个医药箱,右手……提着一个被捆成粽子的少年。
墨愚。
少年嘴角渗血,衬衫被撕得七零八落,一只鞋不知去向。
他看见雀悠然,像看见救命稻草,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求救声——却被少年一记手肘敲在后颈,彻底昏死过去。
“筠哥……”雀悠然后退半步,“你、你怎么——”
“老爷子吩咐。”
雀筠声音低冷,像冬夜掠过刀锋的风。
“明天早上,必须看见二位出席。”
他将医药箱放在地上,金属扣“咔哒”一声,像审判的槌音。
“但在此之前——”
他忽然俯身,逼近到雀悠然鼻尖几乎贴上他胸口。
少女闻见他身上极淡的血锈味,吓得忘了呼吸。
雀筠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我来取点东西。”
天刚刚亮,外面响起悦耳的鸟叫,闻声,雀幸身体强制性睁眼,瞳孔里浮着一层薄雾,像刚淬过火的冰。
或许是原主在养父母家那些年调出的生物钟。
黑猫立刻竖耳:“比我想的醒得早。”
雀幸没理它,赤足下地,踩在大理石上的凉意让她微微眯眼——她喜欢这种清醒的痛感。
衣柜门滑开,整排高定礼服在黑暗中泛着幽光。
她指尖掠过一件墨绿旗袍,忽然停住。
原主母亲留下的遗物,从来没人敢动。
雀幸把旗袍拎出来,布料在指间流水般泻下,衬得她左手手腕内侧一片淡色胎记愈发显眼——像一瓣被揉碎的樱花。
“就这件。”
黑猫跳到她肩上,小声提醒:“你母亲是老爷子打小培养的姑娘,比对你父亲还要亲密,这件就是当年他们结婚老太太送的,穿这件去的话,他会不会——”
“会发疯?”雀幸轻笑,眼尾弯出一道锋利的弧,“那最好。”
别墅一楼大厅内,长桌尽头摆着十八把鎏金餐椅,雀观山才刚到,其余人早早坐得满当。
雀悠然顶着两个肿眼泡,指甲把掌心掐出血痕,手臂上还裹着几层纱布;墨愚怯生生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额角贴着纱布,像一只待宰的年猪。
雀幸进门时,旗袍下摆扫过门槛,发出极轻的“沙沙”声——却像一把钝刀,割得所有人耳膜发疼。
雀观山抬眼,看见她穿的衣服时,眸底闪过一丝伶俐的审视,随即将手里的龙头拐杖“咚”地敲在地面,声音沉得像古钟:
“跪下。”
众人屏息。
雀幸根本不害怕,这种场面也就唬小孩子有用,她一步一步走近老爷子,每一步都像踩在鼓点上。
直到距离三步之遥,她忽然停住,单手拎起旗袍前摆——
“噗通”一声。
她跪得干脆利落,膝盖撞在金砖上的声音清脆得吓人。
但下一秒,她抬头,声音比雀观山更沉:
“雀悠然妄图害我性命,求爷爷替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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