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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亡灵洞

严伏南不知道睡了多久,但今日才真正清醒过来的。

想来来奇怪,这几天也有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间都能看到那和尚。

回想起来不知是梦还是真实,这和尚居然亲自给自己泡澡,穿衣,喂药喂水。

伺候的那叫一个周到,反正现在浑身就没有不爽利的地方。

有时候醒来,和尚就坐在床边生闷气,黑着眼圈,皱着眉,念珠也不拨弄,就捻着手指想事。

愁眉苦脸,深沉的要命,一看这人脑子里应该没装几件好事。

有时候抚摸自己额头念真经,嘀哩咕噜一念就是一整天,念得他头疼耳鸣,还不如睡死过去。

有时候不在身边,空荡荡的禅室还留着他身上的香。

这是种特殊的檀松香,雪域特有的矮松枝撵磨成粉,加入檀香和麝香,戴在身上还特么闻着特别好闻。

好几回都觉得还是在做梦,他不禁又琢磨自己梦和尚做什么?

现在醒来,房里却一个人都没有,屋子里当然还有那松香。

从宝塌上起身,头晕目眩根本没气力,又咚的一声倒回去,脑袋刚好在宝塌门头撞了个响。

不知牵扯到什么东西,脖颈坠了一下,抬手一拉,摸到是那和尚不离身戴的天眼珠子,竟然到了他脖子上。

此时从屏风后面匆匆走进来一个圆眼睛圆脸的小比丘,盯着他看了一眼。

那小和尚心性还没定,弯弯眉毛张开锁紧,高兴的笑出声来:“施主,你没事了?”

也不等严伏南有回馈,转身就开门出去,根本没规矩,脚步都乱了快了往外跑。

看得出是有种如临大赦的松弛,大喊:“圣佛,大英雄又醒了!”

那声音够有爆发力的,

严伏南双手撑在宝塌上愣了会儿神。

等了好久,都不见有人进来,手上没力气又重新躺了回去。

捂着自己胸口感受,怕是五脏六腑都还虚着。

他抬眸一直望着门口的方向,看日头,应该已经过了申时,斜斜的晒到木窗上。

不知名的鸟停在树梢上,打下来的影子胡乱动着。

除了影子,万籁俱静,好像一切又不太真实起来。

他捏着宝塌上的床缎子,轻锤着床,责怪那人怎么还不快过来,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晾在这。

突然有了什么动静,那树梢的鸟见人就跑,吓得那是屁滚尿流的,飞扑着不见了。

要是没见那走来的光头影子,怕是都觉得哪里来的恶魔来了要吃人。

时间突然变得好慢,严伏南就见着那影子跨门进来,有些急躁,没有往日的稳重。

在绕过屏风之前应该还顺手将肩上的袍子往下拉扯开了些,左右看了眼自己的着装,拍了好几下,脚步却没停。

“你等会儿端着饭食进去伺候,不用备流食了,馒头面片都做点,大教司供过来的鹿奶给备上,可以进补了。”

孜青苏弥对门外的曲杰吩咐过后就从屏风后转过来。

很快严伏南就见一抹绛红的衣角,接着是那个越发高大壮实的身体。

原本想揶揄他一句,突然想到之前醒来那次的窘状,自己尿后的尴尬,突然又不想见人了。

还没对上人的眼,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嘴:“等等!”

说完对面人就定住了,两人这才真正对上视线。

孜青苏弥不知道是从哪儿一路跑来的,气喘的厉害,闷着不吭声,就盯着看着人。

乌黑眼圈挂在眼下,眉头紧皱,像是不开心。

但抿着唇喘着气儿,认认真真的看他,眼里一点威严稳重都没了。

严伏南老早就知道这人有些憨相,不禁心里乐呵,但还是硬着头皮说:

“那什么,江湖规矩该说的说,该忘的忘,知道吗?”

他嗓子还是哑,但一口气说这么多,还算的上中气十足。

想也知道自己昏睡着这几天,用了多少名贵东西吊着命,补着气。

孜青苏弥被他这么提点,点了点头。

而后垂眸走过来,拉着他手腕给人把脉看相。

他学了中原的医理,也用雪域曼巴的方法给人看病。

把脉之后捏着人下巴,用眼神示意人伸出舌头来。

看了眼睛舌头后背心,这才说了两人见面后,严伏南印象里的第一句话:“还好缓过来了,我差点治不好你。”

严伏南愣了愣,才怅然的哎了一声:“这怎么可能,你堂堂圣佛,什么命救不了,我来康川就没想着能死。”

孜青苏弥查看好对方脉搏,需要静养很久,在他心里,严伏南起码得当女子坐生养后做月子养他三个月才是最好。

可他当然知道这么说床上这人不得当场跳起来跑了。

所以只能用别的方法把人先制住:“死不了就暂时留在我这,现在邬利戈快要把整个罗毗城翻过来找你了,不能妄动。”

提起那个邬利戈,严伏南就皱了皱眉。

一下想起什么立马甩着手:“妈的,太恶心了,他那东西长得跟耗子一样褚红发黑,丑的逆天。”

“什么东西恶心?”孜青苏弥多嘴一问。

严伏南眼神往下示意,脸色不愠:“你说什么!”

孜青苏弥一下反应过来,微微拧眉后一秒立马变了脸。

对,邬利戈那物什是被折断的,所以!

眼睛不自觉往严伏南手上一看,悲愤的想,居然摸过邬利戈的~

他敢怒不敢言,心里还想了下自己的色泽。

他是雪域之人,肤色本就黑,那东西~

想着想着,沉着脸转身去旁边给人倒茶去。

背着人,周身又沉又冷的气息藏不住,很不高兴的回了一句:“为什么不直接杀了?”

还让你看了摸了那腌臜玩意儿!

严伏南听出来其中意味,神情惬意的再往身后宝塌靠垫上一坐:“你以为我不想啊,但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还得稳住阴华夫人。”

和尚喝茶:“三国协议早岌岌可危,没有什么是永恒平静恒定的。”

严伏南挪动着起身靠在床头:“多一刻算一刻,老百姓不遭罪。”

说完都没说话,诡异的又安静下来。

孜青苏弥倒了茶过来给他喝,喝完两口就放下,和尚坐在床沿念珠子。

严伏南摸着脖子上的天珠在手心里温热:“把这个给我做什么?我当真那时候要死了吗?”

孜青苏弥扫了一眼:“舍力散本是剧毒,本身就亏空又没将养过,我是从阿鼻地狱活生生把你抢回来的,天珠~不过是给我的一个念想。”

“念想什么?这东西能通神?”严伏南言语打趣,心里还是感动的,把天珠贴着皮肉揣进里衣里,“给了就不还了啊,你知道我惦记这东西很久了。”

孜青苏弥看在眼里,并没说话,小时候严伏南就抢过这好看的珠子,他一直没给,因为这是小时候给自己灌顶的师傅留下的。

中毒后的严伏南差点就这么去了,他慌的不能自己,取下天珠给他套在脖子上,说只要醒过来,什么都给他。

自己兵荒马乱的心境可不能让这小子知道,只淡淡开口说:“当个护身符吧。”

“哎,”严伏南高兴了,精神头还足,脚碰着和尚的腰腿,一蹬一蹬的。

他没穿袜子,光着脚,脚指甲都是孜青苏弥前两天捧在怀里剪的。

常年不见光的地方,白嫩的像个姑娘家的脚,就是伤疤忒多了。

孜青苏弥皱眉,挪开了点,不想与他闹腾。

但严伏南这不才见着人嘛,就算还浑身没力气,但泛起的打闹的兴奋劲儿没消。

甫的一使劲儿,一脚蹬滑咯,直接沿着和尚大腿杵了过去。

碰到了。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还用脚后跟动了两下,等被抓着脚腕一把掀开才反应过来。

看到和尚神情不对劲,嬉皮笑脸一下笑开了:“我这不是故意的,力道用大了。”

“严伏南!”和尚声色俱厉。

“都是男人,你羞什么,老子在军营里大澡堂,一天看好几十个,再做和尚也不能连这东西都说不得碰不得了吧。”

孜青苏弥已然烧开了,就是肤色黑看不出有多红温。但并没有多的动作,只沉着脸垂着眼不太高兴。

腕子上的佛珠到了虎口上,拨动两颗,发出极小的脆响声。

严伏南知道他这个圣佛从小习的是禁欲法门,也没敢拿这个继续打趣,收回脚老实了。

“你是为了个姑娘主动找的邬利戈?”孜青苏弥好一会儿才开口。

严伏南点了点头,这时候撑起身:“说到这个,为什么你们西郊的佃奴会被送到将军府?”

孜青苏弥并不想说寺院那些污遭事:“寺院有寺院的规矩。”

“呸,”严伏南来气了,“想来邬利戈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在康川待了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也怎么把个十三四岁还未及笄的姑娘往他哪里送?”

孜青苏弥没有辩解:“佃奴多是中原奴籍难民,不好约束,寺里管教方式常常是在人脖子上栓条链子。”

言下之意严伏南懂了,恶狗还需铁链拴,想起不怎么安分的贺家兄妹,就知道贺必尧脖子上戴的铁链子,就是放在将军府里遭罪的贺阿珠。

“去你妈的铁链子,给你上一个试试?”他生气一脚重重蹬在孜青苏弥背后。

这一脚用了全身的劲儿,又牵扯着五脏六腑的疼来。

他咬牙没吭声,不知弄到哪儿了,又脱力的倒在床上半天缓不过来。

孜青苏弥那张紧张到发白的脸就跟着凑了过来。

严伏南还疼的脸色发白,等孜青苏弥附身过来给他放枕头的时候,抓住了和尚臂膀,实打实的用的是抓挠让人痛的劲儿,嘴里骂道:“和尚,你要痛死我!”

原本一个人的时候,什么刀光剑影的没遭过?疼痛是最不可提及的小事,但怎么到了和尚面前就忍不了了,觉得那是疼的个昏天暗地的。

连带着心里也怨恨起和尚来,觉得一定是他行医治病的法子还没练到炉火纯清的地步,才会让自己还有这种剧痛的情况。

此时曲杰端着药汤进来,递给孜青苏弥。

圣佛接过来察觉碗烫,一边吹呼晾温一边开口说:“是我的错,你别气的折腾自己。”

温润轻巧的一句话,让曲杰瞪时就愣住了。

圣佛给这人认错?

这到底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对不起这位英雄了?

而后就继续瞪着眼睛看圣佛一勺一勺给人喂药。

那英雄还不知好歹,一会儿说药苦的一会儿骂圣佛行医不正。

反正很是难伺候,和在西郊田地上,那个智勇过人的英雄模样判若两人。

别说英雄是这个样子,就是圣佛也和平常是两幅面孔,居然对英雄的抱怨讽刺没有一句落下的。

说药苦圣佛便回,药自然苦,等会儿有甜枣糕。

说他行医不正,也回一句华佗也没有永远止疼的法子,麻沸散那东西只能用一时。

英雄蹬脚踢人,圣佛护着药碗躲得远远的,等人没劲儿了,继续让人张口喝药。

斗嘴嘟哝声不绝于耳,他们之间熟稔的全然不顾旁人,似是谁都没发觉还站在一旁呆傻的曲杰。

而曲杰是自己回过神来呐呐走出房门,下意识的还给两人顺手关了门。

他就站在门口,守门神似的,一脸严肃。

脑子里不知道如何反应这样的圣佛,也不知怎么看待他们这样烟火气息浓重的情谊。

谁都挤不进去的,旁若无人的关系。

他有些羡慕,佛说修行孤独,原来圣佛是不孤独的。

而看看自己,远父母,惧上师,师兄弟间只谈修行不谈自我,反倒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佛说,入一切相,破一切相,方得自在。

转头往门缝里往其中看,一个病患捂着伤还在闹人,一个高高在上的圣佛捧着药碗哄人喝药。

自己如何才能有个这般知己?

忽然三声钟鸣之声响起,这是重要身份的香客进寺院参拜的信号。

行宫大门打盹的小僧顿时醒了,揉着眼睛站好,捏着佛珠准备迎接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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