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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Chap.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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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像是一次**!当着李岘祺的面,却又隐晦地把他排隔在外,只有她与方峪祺两人心知肚明。

施嘉莉一时之间猜不透方峪祺此举的用意。做给李岘祺看的么?还是为了叫她好好回忆一下他们的过去?又或许,他在**裸地表露,他还喜欢她,一直珍藏着她赠他的东西。

根本来不及细想。她隐约可以觉察到,病房里的李岘祺正朝着她这边看过来,像是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动静。

两人的目光牵牵绊绊的,细蛛丝一样往她身上缠,她又被裹绕在中间。

施嘉莉心里吁下一口气,扬唇浅笑了下,将那管水笔递过去,装模作样说了一句:“你的笔。”

方峪祺接过,密不透风地凝她一眼,将笔插进白大褂左胸前的口袋里,绕过她走了出去。

走出那个做诊疗的小房间,施嘉莉回到李岘祺身旁站着,一脸干干净净,仿若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经过与安德森医生的讨论,老医生最终为凌瑜定下一个三合一疗法,意为药物治疗、物理治疗、心理治疗同时进行。施嘉莉忙问平日里可不可以带母亲打麻将、下象棋,老医生说是可以的,天气好的时候也可以到病房外去散散步,只是注意远离尖锐物品就好。

将医生们送走,施嘉莉立即拿起病房里的电话,给他们住的那栋洋房拨了过去,叫芳姨与蔻蔻晚上过来时带一副轻便的竹骨麻将过来。挂掉电话后她一回头,看到李岘祺正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随意交叠,目色幽幽地看着她,从神情来看,似乎还在琢磨方才的事。

虽说叫他吃些醋,她心里是得意的,但李岘祺这人不比方峪祺,实在难搞,可不能叫他往深里琢磨。施嘉莉轻快走过去,矫首昂视,吩咐他出去买些晚餐回来。

李岘祺抬眼看着她,忍不住嘁笑一声:“真奇怪啊!旁人心虚,顶多是手足无措,怎么施小姐心虚,肚子总会饿呢?”

猝然被拆穿,施嘉莉嘴硬起来:“我心虚什么!”

他道:“我哪知道呢?大约是一些眉来眼去、暗度陈仓的勾当。”

见他说得如此直白,施嘉莉暗暗踢了一脚他的皮鞋,又飞快瞟病床上的凌瑜一眼,语气自若道:“你不愿出去跑腿就算了,找什么借口,真是小心眼的男人!这样罢,你留在这儿,我出去买,行了罢?”

“不行。”李岘祺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谁知道你出去之后会买什么回来。”经过她身边时,他用旁人听不见的气音补充一句:“万一给我带了顶绿帽子回来呢?”

施嘉莉扭头微微啐他一口:“呸!”

他像是完成了一个很棒的恶作剧,眉眼乌浓地笑,笑完又礼貌地向凌瑜一点头道:“伯母,我出去买些餐饭,稍后回来。”

凌瑜道:“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是嘉莉的男朋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着他乜向施嘉莉一眼,从病房里出去了。

待他走远些,凌瑜也看向施嘉莉,像是在她脸上好奇地打量:“你究竟在心虚什么呢?”

施嘉莉又被戳了一下,立刻板起脸否认道:“我没心虚!”

“哦。”

“我真没心虚,您别不信!”施嘉莉急蹬蹬走到病床前,往凳子上一坐,张了张嘴想辩解些什么,又闭上了。她往母亲身前一伏,像是趴在怀里,闷声闷气道,“总之是前后为难的事。”

凌瑜没有多余的情绪去思考,没再说话,只伸手挑起女儿几绺头发,手指轻轻动作,给她编出一根细长的辫子来。

李岘祺出去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带来丰盛的餐食。凌瑜此时没有在注射药液,便下了病床到桌前与他们一起用饭。李岘祺将餐盒摆放好,先递给凌瑜一双筷子,又自然地给施嘉莉递过去一双:“喏,你的笔。”

施嘉莉与凌瑜皆抬眸看向他。

“哦,抱歉。”李岘祺笑笑,“说错了,你的筷子。”

施嘉莉知道他就是故意的,但碍于母亲在场,也不好发作,便刮他一眼,接过筷子。

晚饭后,天色已暗,稍显阴沉。李岘祺收拾完用餐的桌子,走到窗前探手出去试了一下风。施嘉莉问他怎么了,他道:“我方才出去时,外头就已经起风了,现在风更大了些,今夜可能有雨。”说完他将窗户阖紧,插上插销。正在这时,芳姨与蔻蔻从住处赶了过来,不光带了麻将,还带了雨伞,以及一件披肩,两件薄款风衣。

蔻蔻把披肩为凌瑜披上,芳姨则把风衣拿给施嘉莉与李岘祺:“外面风大,仔细着凉。趁着雨还没下下来,你们快些回去罢,这里有我们照看着。”

她说这话时,目光一直爱怜又畏怯地停在李岘祺身上。

施嘉莉看在眼里,想着母子俩也没有太多时间相处,便道:“不急。正好趁着现在人多,我们打两圈麻将如何?不设筹码,纯找些乐子。”

麻将桌很快开了起来。施嘉莉、凌瑜、李岘祺三人是会打的,蔻蔻与芳姨都不会,施嘉莉便现场做了教学。蔻蔻毕竟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心思活络学得快,第一场便叫她上了,芳姨则在一旁看着,再揣摩揣摩。

施嘉莉不算特别会打麻将,但有蔻蔻这个新手在,她多少有些底气。只是没想到,开局没多会儿,她就发现坐她上家的李岘祺在算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她最讨厌这种“下三滥”玩法,瞪上一眼,刚要开口警告,他就丢了一张牌过来:“七万。”

“……”

施嘉莉紧急收回到嘴边的话,“吃。”

李岘祺唇边噙起笑意。

施嘉莉听牌了,按下嘴角暗自得意,以为此局赢面很大。不料正在这时,她的下家蔻蔻把牌一推,眨着眼睛问:“这样算胡了么?”

李岘祺扫过去一眼:“算。”他也把牌推了,懒散靠向椅背。

蔻蔻没想到自己第一回玩就胡牌了,兴奋坏了。施嘉莉期望落空,不免要拿李岘祺发泄,话里带刺道:“有些人算来算去一场空,还不如平时做人善良些,为自己积点福,这样才会有好运气。”

李岘祺并不搭理。第二局他不玩了,把位置让给了芳姨,自己坐在施嘉莉身后看着。

这一回施嘉莉摸到的牌很乱,正纠结丢哪一张出去时,李岘祺在一旁浅声道:“你的笔。”

又提那支笔做什么?!

施嘉莉一下回过脸,目光箭一样嗖嗖往他身上扎。他掠她一眼,淡淡启唇道:“我说‘你的一饼’,可以打出去。”

施嘉莉在心里骂了他一声,却还是听了他的,把自己牌里那对一饼拆了,丢出去一个。

这回果真赢了,施嘉莉心里高兴,便不跟他计较。蔻蔻直呼不公平,凌瑜也不准她再请外援,李岘祺笑着离开牌桌,来到窗前站着。外头下起雨来,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户玻璃上,树影摇晃,晦暗不明。屋子里头倒是暖意融融,几个人影交叠在一起,混着笑音,电影似的在眼前放映,他无声盯了许久。

麻将打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临近九点钟,护士进来提醒凌瑜吃药,这才散了。

凌瑜吃完药躺到床上准备入睡,施嘉莉与李岘祺起身要走,将芳姨带过来的风衣穿起。芳姨为施嘉莉系好腰带、整好衣襟,又不由得伸手,想要为李岘祺理一理,只是手停在半空,又觉得冒犯似的悻悻缩回。

李岘祺撇开眼去。

拿上雨伞,两人同芳姨等人告了别,到医院外面叫了一辆车。施嘉莉有些困了,上了车便昏昏欲睡,便把头靠到李岘祺肩上去。这也不算越界,她耷着眼皮儿想,李岘祺之前说过的,她可以靠他的肩。

再说,他对她吃醋已经吃成那样了,她贴近他,说不定是给他的甜头呢。

她感受到他身子一僵,有清浅呼吸在她额上洒落。

她猜他正垂眼看着她。

真的阖上眼,却又睡不着,或许是因为车子太晃,或许是因为他肩头太硬。距离近了,她感受得到他颈后的热气,混杂着一点轻薄的馨香,大约是她送的衣帽钩在他衣衫上留下的罢。

雨夜、碰触、热度,所有的一切都在放大暧昧的感受。

身体是昏沉沉的,头脑却渐渐清醒起来,施嘉莉慢慢睁开一点眼睛。她知道,她和李岘祺是不会有结果的,她不会嫁到南京去,他也不会赘到邬城来。

他说他们是共犯,很难再分开了——不,这只是暂时的。大学毕业后,他们都要回到各自的家庭里去。

这样也好。既然分开是必然的结局,意味着他们不必经营这段关系,可以肆无忌惮、胆大妄为。

汽车在福开森路的洋房前停下。李岘祺撑起一把宽大雨伞下了车,转过身接她。施嘉莉进到伞下,两人胳膊贴着胳膊,一起走回家里去。到了门前,施嘉莉从手包里找出钥匙开门,按亮电灯,在玄关处脱掉身上的风衣。

她走进屋子里,随手将风衣搭在沙发靠手上。

“那支笔是你送给他的?”忽然,她听见李岘祺淡声问。

一回头,她看见他站在门里,黑色雨伞收了靠在墙边,湿答答往下滴水,风衣还没脱,被从旁边窗户灌进来的夜风吹得鼓囊翻飞。

窗帘也剧烈摆荡着。

“很重要么?”施嘉莉走过去,伸手要关窗。

李岘祺轻巧捉住她的胳膊:“重要。”

施嘉莉走到他身前,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怎么会重要呢?你明明知道我和他在一起过,我给他送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如果你这么在意我和他的过去,当初为什么答应和我在一起?”

他不冷不热道:“过去的事我可以不在意,但他不能当着我的面用那支破笔明晃晃地勾引你。”

“那你去找他。”施嘉莉转身又去关窗。

随着她走出几步,李岘祺的手从她胳膊上滑落下来,滑至底部圈住她手腕。他还是不许她走,手掌收紧一把攥住她,稍一用力,便把她扯回胸膛前。

施嘉莉下意识后退一步,反而被他抵在冷硬墙壁上。她挣扎起来,肩骨不小心撞到墙上的开关,“啪”,灯灭了。

陷入黑暗的一瞬间,两人呼吸同时顿了一下,屋外的雨声倏尔变大,像是灌进耳朵里来了。

窗边湿冷,他身上腾腾热息却覆着她。

“李岘祺,开灯。”施嘉莉微声道。

“不要。”他拒绝了,再一开口,说的却好像是另一件事,“我不要去找他,我就找你,这不是一个我和他谁赢了就可以得到你的游戏。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没有。”很难说得清。

“那你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了?”

施嘉莉沉默。

李岘祺哼笑:“果然在骗我。”

“明明是你出尔反尔!”施嘉莉驳斥道,“当初在一起时我就说过,我会把你当成他,你也是答应了的。怎么,你现在不想做他的替代品了?”

“把我当成他……”他缓声重复一遍。

只是忽然间,他手上把她扣得更紧些,轻轻低下头,微凉鼻尖碰触上她的额发,呼吸近得就在脸上啄。

施嘉莉气息微敛,看着他的喉结在眼前翻滚。

“那我怎么没有收到你送的笔?”头顶传来闷闷的声音。

“……”

施嘉莉无奈,“那是小时候的事!再说了,一支笔有什么好计较的?”

“你的星星项链也给他了?”

“没有。”

施嘉莉自己都快忘记这回事了。

他慢吞吞“哦”了一声,听起来似乎愉悦了一些。

手上力道暂缓,他的呼吸也离她远了些。施嘉莉空落一瞬,简直不敢相信他大费周章地将她钳梏在这里,只是为了问她索要一根笔,以及追问那条星星项链的下落。

当他在她身上笼起的热度徐徐被风吹散时,她站在暗昧里咬了下唇,突兀开口:“他亲过我。”

说完她就脚趾拢紧,后悔了。

这算什么?引诱么?

好在没有开灯,他看不清她热烫的脸庞。施嘉莉趁他手上松动,一扭身就要从这逼仄的空间里钻出去,不想他伸出手臂横亘在她身前,将她去路拦住。

窗外雨势一阵缓一阵急,有雨丝被风捎进来,细小的闪电似的在脸上炸开。他不说话,只是拦着她,近在咫尺的手掌抓在窗棱上,手筋挑起锋芒。施嘉莉低着眼,胸前微微起伏,不敢去看他现在的神情。用眼尾去扫,她大约可以瞥见他的唇,悬停在她耳朵上方的位置。模糊不清的底色,清晰冷峭的唇线,叫她想起电影院里的方峪祺。

她真的想与他亲吻么?还是想要回味那突如其来的刺激?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头顶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将她的发顶挠得毛茸茸的。施嘉莉不知道他是动了情还是怎样,只觉察到他颈间的轻缓吞咽和蒸腾的热气。片刻之后,他略显冷清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我说过的,我不做没有准备的事。”

说完他放下手臂,将手抄进兜里,转身漠然离开。

“没劲。”

施嘉莉咬下后牙一刹,脸色微冷,侧身抬手去摸墙壁上的开关。

正在这时,李岘祺忽然回身,大步走过来,一把扣住她抬起的手,十指交错按在墙壁上,而后低下头来骤然吻上她的唇!连风衣衣摆都没来得及反应,被卷起的风抻成舒展的翅翼。

施嘉莉的鼻腔瞬间被他的气息灌入,心跳比她的大脑更先感知到唇上的温度。又是猝不及防的入侵,叫她断断续续想起往日一些飘忽闪烁的片段,她不想去分辨哪些触感是真,哪些知觉是假,只微踮脚尖,抬起手臂搂住他脖颈,闭起眼睛蠕蠕地、生涩地吻。

窗外的雨叫两人的眼睫沾上湿漉,呼吸如同起伏的潮水。在一点光亮都没有的地方,温热的唇瓣如鱼游动,密密匝匝地碰撞、厮磨。李岘祺从未想过亲吻是这样的滋味,气息颤栗起来,竟觉得有些上瘾。聪明如他,即便是第一次亲吻,也能做得很好,因而落下的吻中尽是掌控欲。可他也没想到这纯粹的唇与唇的碰触也会点燃一些**,且这**烧得那样快,让他口干舌燥,忍不住向那潮湿的深处探寻。

在施嘉莉张口微微喘息的时候,他无师自通地探入。

陡然的齿津相触,带来全身的濡湿。他忍不住用风衣将施嘉莉整个裹在怀里,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合,然后侧过脸更深地吻她,鼻尖抵着她的面颊,气息交缠不休,伴随着吮吸的动作,房间里响起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这是一个没有爱欲的吻,尽是嫉妒与占有——快意渗入骨髓,李岘祺在彻底沉沦前的最后一刻如是想道。

究竟吻了多久,浑噩的二人已无力去回忆,在黑暗的掩饰下,也看不见对方被咬得湿红的唇。他们还是没有开灯,各自倚靠着墙壁,平复着咚咚乱撞的心跳。

窗外雨声哗哗,窗内喘息阵阵。

施嘉莉攥起汗湿的手掌,以为他们就要这样站到地老天荒。不想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他微凉又略显滚烫的声音:“……我和他,谁吻得更好?”

Before:我和他,谁吻得更好?

After :我和他,谁do得更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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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Chap.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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