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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传道授业

明晦峰的“传道授业”,在纪明砂这位新任长老手中,彻底变了味儿。

纪明砂此人,修为深不可测(至少表面看起来是),但性子惫懒跳脱,让他正儿八经地对着几个弟子讲那些枯燥的基础心法、引气法门,简直是酷刑。

讲不到半刻钟,他自己就先坐不住了,眼神开始飘忽,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脑子里琢磨的全是后山哪棵老树上的灵果该熟了,或者怎么才能把石屋里那个冰块脸再诓出来晒晒太阳。

看着下面楚衔烛那抓耳挠腮、屁股底下像长了针的样子,冷映流虽然坐得端正但眼神明显放空的状态,解风离眉头紧锁似乎陷入某种沉重回忆,以及花含香……

好吧,花含香倒是听得很认真,但纪明砂毫不怀疑,只要时枕河的身影在窗外一闪,这小姑娘的注意力能立刻飞出去十万八千里。

“唉!”纪明砂重重叹了口气,把手里那卷装模作样的玉简一扔,发出清脆的声响,成功把四个弟子的目光(除了花含香依旧沉浸在某个未知的专注里)都吸引了过来。

他撑着下巴,脸上写满了“为师好难”的愁苦:“你们啊,一个个的,心都飘到九霄云外去了。为师这课,讲得口干舌燥,也没见你们听进去几个字。”

他眼珠一转,视线精准地投向窗外——时枕河恰好从石屋出来,似乎准备去后山寒潭。

“不行不行,”纪明砂一拍桌子站起来,语气斩钉截铁,“为师一个人实在镇不住你们这群顽徒!得找个帮手来坐镇!”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如一阵风般刮出了传功堂。

解风离心头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楚衔烛则眼睛一亮,小声嘀咕:“帮手?谁啊?难道师父要请掌门来?”

冷映流蹙了蹙眉,没说话。

花含香也终于回神,疑惑地看向门口。

没过多久,纪明砂就拽着一个人回来了。

玄衣墨发,身姿挺拔如孤峰寒松,俊美无俦的脸上覆着一层亘古不化的寒霜,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不是时枕河还能是谁?

他被纪明砂半拖半拽地拉进来,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压抑的怒火和一种“本尊为何要在此浪费时间”的冰冷厌烦。

纪明砂却浑然不觉,或者说根本不在乎,笑嘻嘻地把他按在传功堂最后排、最角落的一张蒲团上。

“时长老,帮帮忙,就坐这儿镇个场子!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在这儿坐着就行!有你这尊大神在,看他们还敢不敢走神!”

纪明砂说得理直气壮,还拍了拍时枕河的肩膀,那动作自然得仿佛他们是相交多年的老友。

时枕河额角青筋似乎跳了一下,冷冷地剜了纪明砂一眼,那眼神足以冻裂金石。

但不知是懒得再与这无赖纠缠,还是被纪明砂那厚脸皮的笑容磨得没了脾气,他终究没有起身离开,只是极其不耐地闭上了眼,周身寒意更盛,仿佛在身周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冰封领域。

前排的四个弟子,反应各异。

解风离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发白,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后排那抹玄色身影,充满了戒备和敌意,仿佛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随时会暴起伤人的凶兽。

花含香则是眼睛一亮,小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她努力坐直身体,想看得更清楚些,又怕被时枕河发现,只能飞快地偷瞄一眼,再迅速低下头,小脸微红,连呼吸都放轻了。

楚衔烛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嘶……好冷……”

他搓了搓胳膊,觉得后脖子凉飕飕的。冷映流只是淡淡地瞥了后排一眼,便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周身的气息似乎也凝滞了几分,显得更加冰冷。

纪明砂满意了。他重新回到前面,清了清嗓子:“好了!现在有咱们时长老坐镇后方,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继续讲引气归元的第三个周天循环……”

然而,时枕河的“镇场子”效果,似乎只维持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起初,慑于后排那无声无息却强大到令人心悸的冰冷气场,楚衔烛确实老实了不少,解风离也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专注于纪明砂的讲述(虽然纪明砂讲得依旧让人昏昏欲睡)。

花含香倒是听得前所未有的认真——因为后排坐着她想看的人。

但很快,楚衔烛那过剩的精力又开始无处安放。

纪明砂讲的“气走少阳脉”实在太过无聊,他眼珠一转,瞥见旁边冷映流那张冰雕似的侧脸,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悄悄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纸团——那是他用来包某种气味极其“独特”的毒粉的纸,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难以言喻的腥甜味道。

他飞快地在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吐着舌头的鬼脸,然后趁着纪明砂转身在玉简上比划的瞬间,手腕一抖,精准地砸向冷映流的后脑勺!

冷映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弹。

咻!

那带着怪味的纸团,在距离她发丝还有一寸的地方,瞬间被一层薄薄的冰晶覆盖,冻成了一个硬邦邦的小冰球。

冰球改变了方向,以一个刁钻的抛物线,直直地朝着后排飞去!

闭目养神(或者说闭目释放寒气)的时枕河,只觉得一道微弱的、带着点刺鼻气味的凉风扑面而来。

啪嗒。

那个冻得硬邦邦的小冰球,不偏不倚,正正砸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

时枕河:“……”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那目光落在鼻梁上那个正在融化的、散发出怪味的冰球上,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温度骤降,连前排的楚衔烛都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完了!楚衔烛脸都吓白了,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

解风离也猛地回头,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花含香更是捂住了嘴,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纪明砂也停下了讲述,回头一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只见时枕河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极其嫌弃地拈起了那个湿漉漉、还在散发怪味的冰球纸团。

他甚至懒得去看是谁丢的——

这种幼稚的把戏,在他漫长的轮回里,连尘埃都算不上。

他只是觉得……很烦。

非常烦。

他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动,一缕细若游丝的暗红光芒一闪而逝,那冰球瞬间化为齑粉,连带着那股怪味也烟消云散。

然后,他看也没看,随手将那团湿漉漉的废纸,朝着前排楚衔烛的方向,极其精准地、用两分力弹了回去。

嗖!

那湿纸团带着破空声,擦着楚衔烛的耳朵飞过,“啪”地一声,贴在了他旁边的柱子上。

力道不大,侮辱性极强。

楚衔烛吓得一哆嗦,捂着耳朵,脸都绿了。

解风离紧绷的嘴角似乎松动了一下。

冷映流依旧面无表情,但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解气?

花含香则松了口气,看向后排的目光更加专注了。

纪明砂忍着笑,清了清嗓子:“咳咳,都看到了吧?不好好听课的下场!继续继续!”

然而,经此一役,弟子们非但没有被“震慑”住,反而微妙地放松了。

连楚衔烛都缓过神来,觉得后排那位恐怖的大佬似乎……也没那么可怕?(至少没当场把他冻成冰雕)

后排的时枕河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从不可接近的恐怖魔神,微妙地滑向了“虽然很冷很可怕但好像……懒得跟我们计较?”的方向。

于是,在纪明砂继续他催眠般的讲课时,前排的小动作反而变本加厉了。

虽然不敢再往后面丢东西,但楚衔烛和解风离开始用眼神交流(楚衔烛挤眉弄眼,解风离无奈扶额),冷映流开始用指尖在桌面凝出细小的冰花自娱自乐,花含香则借着整理头发的机会,频频偷瞄后排。

时枕河闭着眼,将前排那点自以为隐蔽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他只觉得额角的青筋又在突突地跳。他无比后悔刚才为何没有直接起身离开。

纪明砂……这个混蛋!

好不容易熬到纪明砂宣布“今日课毕”,时枕河几乎是瞬间就站了起来,周身寒气四溢,抬腿就要走。

“哎!时长老留步!”纪明砂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笑容灿烂得晃眼,

“辛苦辛苦!帮了大忙了!走走走,为了表达谢意,我请你去膳堂用膳!听说今天有灵犀兽肉羹,香得很!”

时枕河冷冷地甩开他的手,眼神像冰锥:“不必。”

“要的要的!礼尚往来嘛!”纪明砂死皮赖脸地又缠上来,无视对方杀人的目光,半推半搡地把人往膳堂方向带,“就当陪我吃个饭?我一个人吃多没意思!”

时枕河被他缠得烦不胜烦,又实在不想在弟子面前上演拉扯戏码,那太掉价了,最终只能黑着脸,被纪明砂“押送”到了断忧门那宽敞热闹的公共膳堂。

然而,当时枕河那玄色的身影踏入膳堂大门的那一刻,原本喧闹如集市的巨大空间,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正在交谈的弟子瞬间噤声,所有咀嚼的动作僵在半空,所有打饭的勺子停在了汤桶里。

无数道目光,带着敬畏、好奇、恐惧、探究……齐刷刷地聚焦在门口那抹仿佛移动冰源的身影上。

紧接着,如同摩西分海。

以时枕河和纪明砂为中心,周围十米范围内的所有弟子,无论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都下意识地、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

动作迅速而整齐,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眨眼之间,他们两人周围,就形成了一个极其醒目的、半径足有十米的巨大真空地带!仿佛一个无形的结界,将他们与整个喧闹的膳堂隔绝开来。

只有桌椅板凳孤零零地留在原地,昭示着这里曾经有人。

纪明砂似乎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甚至还颇为得意地环顾了一圈,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拉着或者说拖着浑身散发着“本尊想杀人”气息的时枕河,径直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

“看,多清净。”纪明砂笑眯眯地拿起桌上的竹筷,对着远处战战兢兢的膳堂弟子招招手,“两份灵犀兽肉羹,再加两碟灵蔬,快点!”

远处传来弟子结结巴巴的应和声。

时枕河面无表情地坐在纪明砂对面,玄衣墨发,发髻末端那抹殷红的牵机丝在膳堂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妖异。

他周身散发的寒意,让十米开外的弟子们都觉得脊背发凉,仿佛置身寒冬。

他连眼皮都懒得抬,对周遭的真空地带和那些敬畏恐惧的目光视若无睹,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又或者,这本就是他应得的待遇。

只有纪明砂,像个没事人一样,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时枕河面前的粗陶杯里倒了一杯清茶,推到他面前。

“喏,先喝口茶润润。”纪明砂的声音带着笑意,打破了这片真空地带里的死寂,“你看,这样多好,没人吵我们。”

时枕河垂眸,看着杯中微微晃动的清浅茶汤,倒映着自己冰冷无波的眉眼,和对面那人带着促狭笑意的眸子。

他端起茶杯,指尖冰凉,杯壁传来的温度,在这片人为的寂静和天然的冰冷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抿了一口。

茶水寡淡,带着山泉的清冽和一丝草木微涩。

纪明砂托着下巴看他,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是吧?”

时枕河放下茶杯,没说话,目光却似乎穿透了纪明砂,落在了远处膳堂门口——那里,花含香正小心翼翼地探进半个脑袋,目光越过人群,执着地、带着一丝担忧地,落在他身上。

解风离站在她身后,脸色紧绷,正低声对她说着什么,试图把她拉走。

纪明砂顺着他的目光也瞥见了门口那小小的一幕,脸上的笑容似乎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扬了起来,带着点刻意为之的灿烂。

“肉羹来了!”

他扬声招呼着远处端着托盘、脚步僵硬如同踩在刀尖上的膳堂弟子,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见,拿起勺子,自然地舀起一勺香气四溢的肉羹,作势要往时枕河碗里放,

“快尝尝,闻着就香!”

时枕河的目光从门口收回,落在纪明砂伸过来的勺子上,又缓缓抬起,对上纪明砂那双笑意盈盈、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或者说,是某种强撑着的、不想被看穿的在意?

他沉默片刻,在纪明砂勺子即将落下时,极其轻微地,将自己面前的粗陶碗,朝纪明砂的方向,挪开了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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