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姜窥审美确实在线,浅粉发色很适合白逾。
“哇。”陈泽希倒吸一口气,围着白逾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转圈,自觉以自己贫瘠的语言储备难以描述白逾带给他的惊艳。
粉发张扬,黑眸清亮,面颊透粉,青年的轮廓分明却又裹着几分柔和,五官似被月光浸染,精致亮眼,挑不出瑕疵,让人挪不开视线。
姜窥盯着白逾看了半晌,忽然开口:“你要不要再卷一下?”
小卷毛应该也挺好看。
陈泽希立刻挤开姜窥,护崽似的拦在白逾身前:“别想继续折腾我们宝贝小逾的头发。”
话落,他伸手揉了揉白逾软乎乎的脸蛋,又一次不死心发问:“你真的不考虑当艺人?”
白逾被揉的轻嘟起嘴,摇了摇头,再次无情地拒绝了陈泽希。
他唱跳俱不佳,演技大概也是稀碎,实在不懂陈泽希为什么执着于问他这个问题。
陈泽希如同看亲弟弟般望着白逾,满眼慈爱:“你知不知道你多让人喜欢。”
姜窥拍掉陈泽希在白逾脸上作乱的爪子,递给他一个“注意分寸”的眼神。
陈泽希咂咂嘴,在心里嘀咕,这里揣着其它心思的,明明另有其人。
这时间正好不早不晚,天还没暗透,姜窥揣兜站起身。
白逾盯着镜子,拨了拨发顶翘起的一撮粉毛,一时半会不太适应新造型。
姜窥:“待会儿没事了吧?”
陈泽希:“怎么没事?吃饭啊,这可是大事。”
他扭头问白逾想吃什么,白逾站起来,一个没注意膝盖磕到椅子角,一张小脸儿痛的皱在成一团。
“嘶,我的腿。”他捂着膝盖直抽气。
姜窥拉开椅子,“受伤了?严不严重?”
白逾眼角溢出半滴生理性泪水,“有点疼,应该只是有点淤青。”
姜窥弯下腰,蹲在白逾面前,给椅子调了个合适的角度,让白逾小心坐下。
慢慢坐回椅子,膝盖处的痛觉神经格外敏感,白逾轻轻抿了抿唇。
姜窥将他的裤子往上推到膝弯,“拉好裤腿。”
白逾顺着话扯住裤腿,心里悄悄琢磨。
姜窥这是在关心他?他人还挺善良的,真是不声不响的善良。
陈泽希被理发师带去找碘伏和棉签回来,把它们放在姜窥手边。
白逾目光不自觉落在姜窥身上,他一头银发张扬冷冽,骨子里的不羁被衬得愈发浓烈。他这么看着,一颗心兀自扑通扑通跳着。
“没想到这一下磕的还挺吓人。”陈泽希的视线落在白逾膝盖上。
姜窥拿起棉签,探进碘伏,雪白的棉头瞬间染上深棕。
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泛着冷白,青紫交加的膝盖尤为扎眼,淤青中间蹭破了一小块皮,微微发红,渗出点点血珠,细小的红珠顺着皮肤纹路牵出浅浅的血线。
清清凉凉的棉签轻轻点在伤口,清晰的刺痛感令白逾紧了紧手指。
处理完伤口,陈泽希要扶他,白逾连忙拒绝,自己一瘸一拐地走上车。
这点伤实在太过微不足道,如果真的因此被架着走路,他就真的臊的抬不起头了。
吃饭的地方是陈泽希订的,据他所说,这是“不吃后悔”系列的精选餐厅。
席间,陈泽希各种赞叹今天的菜系,手中的筷子不停地给白逾夹菜,把白逾碗里堆的像小山。
白逾看着一满碗的菜,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姜窥见陈泽希这幅殷勤做派,心口莫名堵了团郁气。
陈泽希偏偏还要把话题往他身上引:“你昨天不是突发奇想,大半夜说自己要学做饭吗?有信心达到这家厨师的水平吗?”
姜窥想一出是一出。
昨晚被白逾那碗盐罐子成精的汤给坑了之后,心血来潮想练就一番好厨艺,结果没想到做饭还真是个技术活,光是刷那口烧的漆黑的锅底就折腾了半宿。
他装模作样咳了一声,赶紧岔开话题:“你说这么久,不渴吗?”
陈泽希问他们要不要喝饮料,姜窥却又摇头,白逾点了两杯饮品。
白逾替姜窥倒了杯白开水,递给他。
姜窥握着一杯白开水,勾着唇笑,面上不禁浮起一层淡淡的得意,对白逾道了谢,心说这人还挺有眼力见,又看向对面的陈泽希,低头打字。
[不好意思,你的理想型只给我倒了水。]
口袋里的手机一震,陈泽希简略扫了眼信息,抬头见姜窥那不值钱样儿,都懒得戳破他那攀比的小心思。
服务员端来两杯饮品,“请慢用。”
白逾递给陈泽希一杯,自己留下一杯,没有姜窥的份。
陈泽希捧着杯子,浮夸地喝了好大一口,笑的招摇,语气十分有九分半的刻意做作,朝姜窥反击道:“谢谢宝贝小逾给我点了同款饮品。”
白逾不懂两人间的暗流涌动,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含糊应道:“你爱喝就好。”
姜窥抱着一杯平平无奇的白开水,心无旁骛地喝着,颇有种与之不符的楚楚可怜,痴情错付。
白逾简直要被他那神情逗笑,压下嘴角,很是无辜:“是你不要饮料,要白开水的。”
这顿饭吃得开心,白逾被陈泽希撺掇着喝了不少酒,担心饮酒会影响姜窥明天的工作,就没劝他喝酒。
白逾不是很会喝酒,几杯下去,整个人有点飘飘然,虽然面上瞧着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但他眼睫垂落又抬起的速度明显变得缓长。
他歪着头,眼神迷离,盯着对面的人看了好半晌,才懵懵地想:这人是谁?
视线里开始叠起重影,餐厅里的暖光糊的姜窥的脸只剩模糊的轮廓,他使劲揉了揉眼。
陈泽希见他揉的用力,忙拦住他,“喝醉了吗?”
白逾摇了摇头,霍然站起身,脚步打晃着走到姜窥身旁,朝他抬起手,动了动唇:“你好。”
姜窥全然不知如何应付这迷迷糊糊的人儿,试探着伸出手回握:“你好?”
“我可以坐这里吗?”白逾指了指他身旁的空位。
“可以。”姜窥往里面坐了坐,为他挪出位置。
白逾坐的很端正,头发乱了,却笑的很乖,“谢谢你。”
姜窥滚了滚喉结,实在有点招架不住,心跳也没出息地跟着加速。
对面的陈泽希绷着脸憋笑,难以置信,他竟然有朝一日能在姜窥的脸上看到一丝属于小男孩的羞涩。
要不说他看人准呢。
一口气喝了半杯白开水,姜窥实在受不住那道炙热的视线,忍无可忍,伸手把那张惹人心烦意乱的脸轻轻掰正,替他拿过餐具。
“好好吃饭。”
白逾的目光随着姜窥的动作又滑回他脸上,亲昵地往他身边蹭了蹭,两人的肩膀几乎贴在一起。
姜窥承受不住对方寸步不离的视线,却又无可奈何。
陈泽希喝着饮料,看见这一幕,乐不可支,被姜窥瞪了一眼,依旧不见收敛,反而笑得更欢。
夜星缀在墨蓝的天空,一弯月亮悬于其间,车辆缓缓行驶,那束总是凝注向姜窥的视线逐渐变得困顿。
白逾合上眼皮,脑袋一点一点,睡得不安稳,马上要被晃醒时,一双温热的手托住他一边侧脸,轻轻放在肩膀上。
姜窥等了片刻,感觉肩膀处的呼吸趋于平稳,悄悄松了口气。
白逾睡得沉,一路安眠,到了酒店前都没醒。
车里响起窃窃私语,陈泽希与姜窥在商量着怎么送白逾回去。
陈泽希放轻声音:“我也有点晕,我怕把宝贝小逾摔着。”
姜窥比白逾大几岁,自觉担起哥哥的责任,陈泽希前不久才扬言要追求白逾,让他来确实不妥,更何况……
他尝试抽出白逾抓住的那条胳膊,白逾朝他靠了靠,像云一样缠的更紧。
白逾攥着的衣角一空,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神蒙着层酒气的雾,姜窥站在车旁,正要抱他。
见人醒了,姜窥低声问:“能自己走吗?”
白逾卡壳一瞬,有点懵,迟钝的大脑转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句话里的信息,他摇摇头。
“要抱还是要背?”
“背。”白逾这次回答的倒是快。
他这么大的人了,被抱回去像什么话?
姜窥矮身半蹲,白逾趴上他的后背,手臂软绵绵地绕过身前的肩,挂在姜窥脖颈,顺着紧实的背肌往上爬。
姜窥一只手捉住他乱动的胳膊,另一只手托住他,把他牢牢固定在后背,忍耐道:“别乱动,不然把你扔在这里。”
白逾下巴抵着人家肩头,脸软软贴在姜窥颈侧,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姜窥耳畔。
“别丢下我。”他收紧手臂,怕被丢下似的,恨不得和姜窥融为一体。
“咳咳……”姜窥骤然被勒得锁了喉,差点享年二十七,轻拍着白逾的手:“松点劲儿。”
白逾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要松点力气,但还是乖乖照做。
新鲜空气终于涌进肺里,姜窥内心汹涌,没喝酒却有点晕,实在没想到白逾醉倒会是这个样子,这么……大胆直接。
看来,他猜的果真**不离十。
陈泽希走起路也不太稳,被司机搀扶着走进酒店。
白逾安静地贴在姜窥背上,忽然开口:“那是谁?”
姜窥视线扫过去,酒店东边不远处的一个小角落里有一个不甚清楚的影子。
那个人藏在暗处,即使在不太清晰的光线下依稀可辨她身影佝偻,徘徊在一方角落。
姜窥不爱多管闲事,正要离开,那个身影朝他们走过来。
白逾盯着那人,又看了看姜窥,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扯了扯近在咫尺的耳朵,示意他等一下。
姜窥停滞在原地:“……”
这人想干什么不会说出来吗?非要动手动脚。
妇人靠近两人,她头发半白,脚步踟蹰,语调里混着浓杂的乡音:“小伙子,你们知道孟夕宸什么时候出来拍戏吗?”
白逾这会儿醉着,只认识姜窥一个人,皱眉嘟囔道:“孟夕宸?是谁?”
妇人忙不迭解释,语气里带着点骄傲:“我家小宸是大明星,好多人都喜欢他。”
姜窥:“他明天开始——”
姜窥没说完的话被一道不悦的吼声截断。
“你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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