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你再次精准埋伏了林丹师。流程已然纯熟，解决护卫、制服本尊、勒索财物一气呵成。除了常规的丹药灵石外，你还从他那里弄来了一枚太南令。】
【有了此物便可进入太南山谷，于是这次你顺路清理了叶姓夫妇这对黑煞教眼线，指尖凝火，毁尸灭迹。你唇角微扬，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然而，这份快意并未持续太久。就在你刚入太南小会不久，青纹道人便带着他那惯常的和善笑容，在一处僻静角落“巧遇”了你。他身边还跟着两名气息不弱的男修，隐隐成合围之势。】
【“这位道友请留步。”青纹温和开口，眼神却带着审视，“冒昧打扰，不知道友近日可曾见过一对散修夫妇？男的姓叶，使一对鸳鸯刀，女的擅长木系缠绕术。他们与吾等有约，却迟迟未至，着实令人担忧。”】
【你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皱了皱眉，语气警惕而不悦：“不曾见过。阁下是何人？为何问我此事？”】
【青纹目光在你脸上停留片刻，呵呵一笑：“贫道青纹，与那对夫妇乃是旧识。既然道友未曾见过，那便罢了。” 他话虽如此，几人拦路的脚步却动也未动。】
【能如此精准地找上你，多半是那对夫妇身上被下了某种追踪禁制。所幸你早知修真界多有此类手段，此番根本未取他们的储物袋，连带着尸身一同焚尽，自然不惧查验。此刻你心中笃定，面上更是毫无破绽。】
【你此时刚突破炼气六层，境界未稳，修为远逊于对方，加之他们人多势众，硬拼绝非上策。】
【强压下动手的冲动，你想起上次被炼丹的经历，脸上顿时涌起真实的怒意与被冤的憋屈，右手猛地按上剑柄，冷声道：“道长这是何意？莫非认定我害了你那朋友？若要寻事，不妨直言！”】
【青纹方才目光如电，迅速扫过你周身。见你孤身一人，修为也不过炼气六层，气息平稳，衣衫整洁，毫无搏杀痕迹，眼中怀疑便已散了大半。】
【此时见你反应激烈，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架势，青纹立刻换上一副诚恳的神色，歉意道：“道友息怒，是贫道唐突了。”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袋递来。】
【“此乃十枚下品灵石，聊表歉意，还请道友万勿推辞，否则贫道心中难安。”】
【你脸上的怒色稍霁，但仍未完全缓和，并未立刻去接那布袋，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在权衡。】
【青纹见状，语气愈发诚恳，带着几分无奈解释道：“不瞒道友，我们此次也是着急了。之前与叶道友夫妇约定好了时间在此碰面，他们却逾期未至。而近期……唉，上次太南小会，也曾有散修同道在半路莫名失踪，音讯全无。我们也是担心则乱，见到道友入谷时间与约定之时相近，这才冒昧上前询问。若有冒犯，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道友见谅。”】
【话说到这个份上，解释合情合理，姿态也放得足够低，你再揪着不放，反倒显得心虚。】
【你脸上的冰霜这才缓缓消融，冷哼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顺手接过了那袋灵石，神识一扫确认无误后收起。】
【见你收下灵石，青纹脸上笑容更真诚了几分，趁热打铁道：“我看道友亦是孤身一人，想必也是为了交易或观摩升仙会而来。散修不易，人单力薄，比不得那些世家子弟。此地龙蛇混杂，难免会遇到些强买强卖、仗势欺人之事。若是道友不嫌弃，与我等一同行动，彼此有个照应，也能免去许多麻烦。”】
【他略一停顿，又抛出一个实实在在的好处，“而且，此间坊市住宿费用高昂，我们租下了一处小楼，尚有空余房间。道友若愿加入，便可省下这笔开销。”】
【你心中明了，在离开升仙会之前，黑煞教为了不引起七大派注意，绝不会轻易动手，甚至如果遇到麻烦，他们为了维持伪装，可能还会出手相助。】
【与这群人虚与委蛇固然恶心，但在升仙会结束前，他们反而能提供一层掩护，避免横生事端。】
【至于之后……再见机行事，提前脱身便是。】
【沉吟片刻，你终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便多谢道长好意，叨扰了。”】
【凭借着上一次模拟时的摆摊经验，你这次精准引流，拉客户，换丹药，过程颇为顺利。就在你清点着收获时，一位身着锦袍、气度沉稳的年轻修士停在了你的摊前。】
【看到来人，你精神一振，这可是个大客户！上次模拟中，他从你这里买了足足二十张低阶符箓，出手大方，为人颇为礼貌，行事有度，你对他印象不错。】
【你记得此人姓赵，之后准备报考天阙堡，实力不错，却因左足隐伤，在擂台上被人针对，当场重伤，抬下台没多久便不治身亡。连认输都不让人说，对方下手这么狠，分明是有旧怨，奔着取他性命而来。】
【这事儿后来闹出颇大动静，两边亲友差点当场械斗起来，最后还是天阙堡的执事出面调停才平息了风波…】
【想到这里，你心中微动。在他付完灵石，伸手来接符箓时，你手指忽然一紧，他没能从你手里将符纸抽走，不由一愣，抬头看向你，眼中带着疑惑。】
【你表情严肃，声音压低了几分：“公子此行，可是为参加升仙会而来？”】
【赵公子微微颔首，神色坦然：“不错，在下确实有此打算。”】
【他并不惊讶你能猜到，来这太南小会之人，十有**都是冲着升仙会而来。况且一口气购置如此多的符箓，所为何事，明眼人一看便知。】
【你闻言，脸上露出神秘一笑，“在下精通占卜之术，公子气宇轩昂，眉宇间隐有金戈锐气透体，锋芒内蕴，可是专精金行法术，欲往天阙堡一行？”】
【赵公子这次终于面露讶色，他确实主修金系法术，目标也正是天阙堡。被人一语道破根脚，他不由重新审视起你来，语气也多了几分郑重：“道友慧眼，赵某佩服。”】
【你趁热打铁，从储物袋中不疾不徐地摸出三枚古旧铜钱，置于掌心：“相遇即是有缘。方才细观之下，发觉公子命宫光华虽盛，却隐有一丝黑气纠缠，如附骨之疽，恐于此次前程有碍。在下不才，愿为公子起上一卦，趋吉避凶，也算结个善缘。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他见你神情肃穆，又低头看了看那三枚毫无灵光的铜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等街头巷尾常见的占卜之术，他平日必不放在心上，但此刻被你点破功法路数，心中不由信了三分。】
【略一沉吟，他终究没有拒绝你这稍显突兀的提议，拱手道：“如此……便有劳道友了。”】
【你屏息凝神，翻手一抛。小指隐晦一动，铜钱落地，精准呈现出你想要的卦象——泽水困卦，初六爻动。】
【你凝视卦象，蹙眉沉声道：“坎卦重重，前路似有深潭暗涌，公子此行恐有‘困厄’之险，阻碍非在明处，而在根基，需防来自暗处的震动。” 】
【你刻意停顿，观察着他的反应，继续用语言引导，“水流湍急，暗礁潜藏。有些看似偶然的‘失足’，或许是有人早已算准了浅滩何在。公子仔细想想，可有知你身上隐患，却又心怀叵测之人？”】
【赵公子闻言，皱眉思索，忽而脸色一变，眼中先是震骇，随即闪过一丝明悟与厉色。】
【“多谢道友指点迷津。”他深吸一口气，郑重拱手，“不知道友如何称呼，此恩，赵某必当铭记于心。”】
【你摆了摆手，一脸云淡风轻：“名号不过虚妄，若他日有缘，你或可听闻‘璇玑客’之名。”】
【赵永将“璇玑客”三字牢牢记住，再次深深一揖，随后额外奉上了一个明显丰厚不少的灵石袋，这才心事重重地告辞离去。】
【你淡然接过那袋灵石，等他走远后悄悄打开，等看清里面的内容后你浑身一震，眼中蹦出两个大大的灵石符号。擦了一下口水，你突然有了点新想法……】
【几天后，“璇玑客”这名号便成了小范围流传的都市传说。】
【待风头稍过，你深藏功与名，悄然回归自己那不起眼的小摊位，仿佛一切与你无关，直到那名黑黑高高的小子再次路过时，你才精准地抬头，笑着喊住了他。】
【一番熟练的交谈后，你们再次达成了交易。在他询问一些阵法与法术的疑难时，你笑眯眯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早已备好的《奇门阵法初解》与《基础法术详解》的副本，递了过去。】
【“道友问的凑巧，我近日整理杂物，恰好发现了这两册副本，或许会对你有用。”】
【他诧异接过，仔细翻了翻后还是决定买下，这次连同其他物品，你总共换到了他三瓶黄龙丹。】
【你心情大好，见他拿出丹药时一脸肉痛的样子，好心提点了一句：“道友，修真界丹药珍贵，财不露白，下次需注意些。”他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向你拱手道谢。】
【太南小会落幕，你与青纹一行人前往升雾台参加升仙会。资源到位，凭借交易符箓和"璇玑客"身份获取的大量丹药灵石，你一路将修为推至炼气六层巅峰。】
【然而，炼气第七层作为中期关隘，突破远比前期艰难。】
【你连续数日不眠不休，连睡觉都用打坐冥想代替，一次次调动澎湃药力冲击瓶颈。可那层屏障虽薄如窗纸，却韧如牛皮，始终就差那临门一脚。】
【眼睁睁看着升仙会日期日益临近，自己却寸步难进，焦虑与急切如同毒火炙烤着你的心。】
【大量丹药虽能快速提升灵力，却难免令根基有些虚浮，此刻你急于求成，更是心境不稳。】
【与仇人虚与委蛇的憋屈，以及对自身实力弱小的不甘，再加上修为卡在关隘迟迟无法突破，多种情绪交织，让你焦躁不已，郁气凝结于胸，终于在一次强行冲关时，你差点灵气逆行，走火入魔…】
【你吓得立刻散功，额头沁出冷汗，心有余悸。】
【不敢再强行打坐，又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你无所适从地走出居处，顺着街道随意漫步。沿途叫卖声、议论声不绝于耳，你却充耳不闻，心思仍沉浸在无法突破的烦闷之中。】
【不知不觉，你走到一个偏僻角落，目光掠过一间熟悉的铁匠铺时凝住。炉火正旺，一个赤着上身、汗水淋漓的壮实汉子正专注地捶打着一块烧红的铁胚。】
【你忽然想起上次来天雾台时，曾心血来潮定制过一柄短剑，只是后来你狼狈地连夜逃离了此城，头都不敢回，这把剑自是没来得及取。】
【当时你只付了定金，过了这么久也不知这柄剑是否还保留着。】
【“店家，"你走上前问道，"不知我一年前订制的那柄'碎星'，现在可还能取？”】
【那汉子停下手上的活计，在腰间的皮围裙上擦了擦手，端详了你片刻，眼睛一亮："能！一直给您留着呢！"他转身快步走进内屋，从墙上取下一只古朴木匣，双手递到你面前。】
【你打开木匣，一柄寒光流转的短剑静静躺在锦缎中。剑身修长，弧度优雅，靠近剑柄处刻着两个隽秀的小字"碎星"。】
【轻轻抽出短剑，剑身如一泓秋水般澄澈，映出你略显憔悴的脸。】
【随手挽了个剑花，剑锋破空之声清越，长短重量恰到好处，竟与你最初下山一战时被毁掉的那把短剑一模一样。】
【如同旧友重逢，一种心意相通之感油然而生。】
【不知为何，你眼眶有些发热。】
【那汉子站在一旁搓着手等你的答复。】
【你笑着抬头对他说："是把好剑。”】
【汉子这才释然地笑了，黝黑的脸上露出几分腼腆："实不相瞒，客官，您这把剑是俺爹打造的最后一把，也是他最得意的作品。您这么长时间没有来取，也有人出钱想要，但爹他临终前特意嘱咐过，这把剑有它自己的主人，在您来取之前，这把剑会一直等着。"】
【你指尖轻抚过冰凉的剑身，这把剑的锋利度或许不及你现在所用宝剑，但这份与你的契合，却是任何神兵利器都无法替代的。】
【小心地将"碎星"收回木匣，取出金块递给汉子："多谢道友守诺，这把剑对我很重要。"】
【汉子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俺爹说过，宝剑赠知己......"】
【你执意将金子塞进他粗糙的手掌："这是令尊应得的。"】
【取剑后，你没有立刻离开。怀抱着失而复得的碎星剑，心头茫然又无处可去，索性在门边石阶坐下，将短剑横在膝上。】
【那汉子见你未走，也不多问，只是重新抡起大锤，一下一下，极有韵律地捶打着烧红的铁坯。沉重的撞击声在狭小的铺子里回荡，每一次锤击都震得地面微颤，飞溅的火星在昏暗中划出明亮的轨迹，又很快熄灭。】
【你看着那铁坯在锤下变形、延伸，在火焰中灼烧，在冷液中淬炼，周而复始，竟渐渐入了神。】
【“客官似乎有心事？"那汉子一边挥锤，一边头也不回地问道，汗水在他古铜色的背脊上汇成小溪。"看您这气色，憋着股劲儿呢。"】
【你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继续挥着锤，声音洪亮："俺打铁这么多年，悟出个道理。这好钢啊，急不得！就得这么一锤一锤，把杂质都捶打干净，把韧性捶打出来。"】
【他用下巴点了点砧子上那块通红变形的铁坯，"您看这块铁，百炼成钢，说的就是它。不经过千锤百炼，它就是块废料。可一旦熬过去了，那就是能杀敌护道的利器！"】
【“百炼…成钢……”你下意识地喃喃，心中某根弦被轻轻拨动。】
【这一瞬，你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山雷颐”的卦象。“观其所养，自求口实”——这八字箴言如清泉淌过心间。】
【是了，修行如炼器，强求不得。正如铁坯，需得千锤百炼方能成钢；修行之路，也需这般一锤一锤夯实根基，厚积薄发。】
【你无意识地抚摸着膝上的剑鞘，目光追随着那起起落落的铁锤。】
【咚...咚...咚... 这单调而有力的节奏，仿佛直接敲击在你的心口上，与你心跳逐渐重合。那些焦躁、不甘、愤懑，都在这沉重的锤击声中微微震颤，随之松动。】
【每一次落下，都像是在锻打你紧绷的神经——将那些无法突破的焦虑、时间紧迫的恐慌、面对仇人却需隐忍的憋闷，统统视作杂质，一锤一锤，从中剥离。】
【就像在看一个无比解压的过程。胸中那团一直堵着的、乱麻般的郁气，竟在这沉稳的捶打声中，奇异地平息、消散。一种前所未有的澄明与平静，缓缓浸润了你的心神。】
【什么瓶颈，什么仇怨，什么升仙会，忽然都不再是压得你喘不过气的巨石。】
【千锤百炼，方得始终。】
【升仙之路，本就是一条百死之路，急什么？死都死过几十次了，还怕等不了这水到渠成的一刻？】
【一种近乎洒脱的明悟涌上心头。】
【你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将连日来的所有憋闷都随之吐出。对着那铁匠拱了拱手，由衷道："多谢，受教了。"】
【回到住处，你罕见地没有打坐，而是直接倒头就睡。】
【身心彻底放松，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连日的疲惫与精神内耗如同潮水般退去。】
【当你自然醒来时，窗外已是晨曦微露。】
【你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灵台一片空明。】
【下意识内视丹田，却惊讶地发现，体内灵力不知何时已自行运转了无数个周天，变得愈发精纯凝练，而那层困扰你多日的坚固屏障，竟已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融化消失。】
【修为赫然已迈入了炼气七层，根基稳固，灵力圆转如意，没有半分虚浮之感。】
【你怔了怔，随即摇头失笑。】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卦象诚不我欺。】
【心中沉疴尽去，你只觉浑身轻松，充满了力量。你不再耽搁，径直去往报名地点。】
【此时，升仙大会已是人头攒动，各路散修狠人云集于此。空气中弥漫着灵石、汗水和杀气混合的味道，喧嚣而紧绷。】
【途中遇到黑煞教一行人，青纹一见到你，便察觉到你的气息有变，面带笑容地恭喜你修为精进。但等他问及是否要观摩大会，而你坦然表示将要参赛之时，几人均脸色大变。】
【“柳道友，三思啊！” 青纹道人语气恳切，试图上前拦在你身前，“你刚刚突破七层，境界尚未彻底稳固，此次大会强手如林，炼气九层、十层者比比皆是，何必急于一时，冒此奇险？” 】
【旁边一名女冠也急切附和：“是啊，柳小友，你还年轻，下次再来把握更大。以你资质，何苦此番前去送死？”】
【他们的劝阻声引来周遭不少目光。那些或好奇或怜悯的视线落在你身上，仿佛在打量一个不自量力的疯子。】
【你却只是笑了笑，目光平静地掠过他们写满“担忧”的脸，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道途崎岖，散修若不拼命，又如何能够成功筑基呢？”】
【众皆默然。】
【你未再多言，朝几人略一拱手，便越过了他们。】
【身后是欲言又止的伪善同伴，身前是汇聚了无数天骄与亡命之徒的修罗场。两侧人流如潮，皆为你让开一条通路，他们或讥诮，或冷漠，或惊叹地看着这个仅炼气七层的女修，独自一人，逆着人流，步履坚定地迈向那生死未知的擂台。】
【阳光将你的影子在身后拉得很长。】
【你只身向前行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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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百炼千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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